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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骨仞

作者:冷山就木 时间:2023-11-23 02:07:36 标签:强强 群像

  男子戴着玄色面具,连滚带爬地来到建安侯府门前,跪倒在地,眼看着家丁朝自己走来,他连声高喊道:“临渊营小十二求见侯爷,求小侯爷救救小九!”


第7章
  如今建安侯府里那一位,正是凭借着显赫军功被封了建安侯的镇北将军幼子。
  梁将军一生戎马,守卫边疆,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儿子都随自己奔赴前线远征抗金时牺牲了,只剩下如今还在侯府里的这位,成了他的独子了。
  梁将军此前也是个严苛性子,行军在外威名赫赫,只是如今人到了这般年纪,膝下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难免对其心软几分,加之因着丧子之痛,他的发妻也因病去世,心里的内疚叠加,对这剩下的这个儿子,可谓是万般珍重。
  只是梁将军常年在外,幼子一人身居侯府,又加之没有母亲管教,全是些姆妈丫鬟一干下人带着,因此养成了个跋扈性子,与他的二哥大哥完全无法相比,全然是一副纨绔草包的派头,在京城惹了不少祸事。
  可奈何皇帝念及梁将军年岁已高,还仍驻守边疆,一门为王朝鞠躬尽瘁,只留下那么个独子在京城,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着别说是寻常人等,就是世家贵子,品阶不高的,也都不敢招惹这京中恶名在外的小霸王。
  小十二高喊完这句话后,门口那家丁听到临渊营这三个字,原本驱赶的动作止住,转而叫人就去传话。
  不多时,小十二便被人带了进去。
  这侯府深宅大院,小十二跟在下人后头连进了三道圆拱门,穿过回廊,看到庭院中名贵品种的花树错落有致,已值春深时节,正是一幅满园春色收不住的艳丽春景。
  可小十二此刻心急如焚,无暇欣赏。
  等他被带到侯府大院内,来到正厅,带他来的下人便都利落退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里间里,探出来一只手撩起来门帘,紧接着一只玄底锦靴出现。
  小十二微微抬眼,便瞧见一富贵灼眼的人儿,踱步而出。
  此人身着宝蓝色团花锦纹圆领袍,腰带青玉镂牡丹佩,面相是个挑不出错儿的精致长相,眉眼像极了他已去的生母,因着年岁不大,猫似的圆眼显出来几分稚气,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面色比常人少了几分红润,苍白之下,又加之眉宇间有几分郁气,显得整个人都透露着股不符年龄的阴鸷。
  似乎是察觉到地下那人的视线,在一张小紫叶檀扶手椅上落座的小侯爷,眼尾不悦地挑起。
  小十二心中一凛,慌忙叩头行礼,又恭敬说道:“奴才见过小侯爷,此次前来是求小侯爷念及昔日旧情,能救救小九。”
  话音落下,只听那梁昱衍似是极其不屑:“昔日旧情?我与那不知分寸的奴才有何情分可言!?”他冷冷勾起来嘴角:“我当他有什么本事能耐,非要回去,端着副和我恩断义绝的架势,如今不过三年,他便撑不住了?”语气听起来虽是充满嘲讽不悦,却掩饰不住那眼里闪过的一丝自得。
  梁昱衍眼下显然是以为小十二是受了小九的指使,来到自己面前示弱求救的。
  这场主仆之间长达三年的僵局,较量,终于在此刻有了结果。
  “他是惹了什么祸事了?”梁昱衍居高临下,垂着眉眼问道。
  小十二心思回转,斟酌片刻答道:“小九……小九他办事不力,坏了大统领的事……”小十二未提及详细,瞧那小侯爷面色也不是个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又补充道:“小九与我们大统领本就几生间隙,现下大统领要发作他,我们实在是没别的法子,只能来求您了。”
  “我早说过什么,他在我这府里待这么多年,早过惯了这日子,回去那刀尖舔血的日子,自以为有能耐,其实不过是拎不清楚自己斤两得很,到了现在受不住了,才肯承认自己这把刀早温养钝了!”
  梁昱衍语气尖苛:“他这奴才捅了篓子,倒叫我这旧主给他擦屁股!”
  小十二听着这没一句好话,尽是些风凉语,他对梁昱衍品性早有耳闻,心下一时没底,又急忙求道:“求小侯爷发发善心,救小九一名命吧。”
  他语气急切至极,恳求道:“眼下小九落到他手里下了狱,上了刑,已经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了。”
  奄奄一息,命悬一线,这八个字一出来。
  才算是将梁昱衍从这场持久僵局中获胜的志得意满,得意洋洋中唤回神来。
  “什么?上了刑?!”梁昱衍紧接着从椅子上起身,神色变厉:“凌壹这个失心疯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明知小九是我侯府的人,他还敢私自给他惩处用刑。”
  梁昱衍沉了神色,连忙喝道:“备马!我们去……”话说到一半,他又生生止住,猫儿似的眼珠微转,又突得道:“他一个犯了错的奴才还我亲自去接,好大的架子。”
  “当年就是我太过纵惯着他,他才敢这样!”梁昱衍似是回忆起什么,眼底漫上一层戾色:“这次他回来我要好好给他立立规矩才行!”
  梁昱衍言罢,挥手招人上来,将自己的贴身武器带了上来。
  下人呈上来一上等红木雕花长盒,里面正是一长鞭,通体泛着暗紫流光,不用想能为梁昱衍所用,自然不会是什么凡品。
  梁昱衍此刻上前,将鞭子拿起,丢给自己的近侍胡钥:“你拿着它去,这鞭子说是从小伴着小九长大也不为过,他见着此鞭,心里有忌惮,自不敢多与你拿乔。”
  胡钥接了小侯爷的令,便带着一干人等随小十二离去。
  等到人都走了,梁昱衍还在那正厅站着,眼睛死死盯着胡钥和小十二离去的背影,谁也没看见他宽大的锦袖内,手已经紧攥成拳头。
  这时有一在侯府伺候久了的下人出声问道:“主子,可要奴才先将东屋暖阁收拾了?”
  “东西都没动,有什么可收拾的?”梁昱衍摆袖离去,又道:“他这回回来是犯了错,求饶回来,别叫他以为谁等着他似的。”
  “先将他放在后头下人房晾两天再说!”
  那下人应声称是,似是已经对梁昱衍的阴晴不定心思反复早已习惯。
  这头建安府小侯爷还在思索着小九回来后立规矩的事,小十二和胡钥奔赴临渊营,他们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会是临渊营原本关押小九的地牢空空如也。
  燕城内最大的酒楼客栈里,萧崇叙便装而至,身后随行的正是裴远和裴卓二人。
  “上次鹭洲行刺的事可查出了些眉目?”萧崇叙出声问道。
  裴远闻言,神情露出几分惭愧之色:“回公子,目前还未有消息。”他踌躇几分又说:“属下以为此事是四皇子母家那边的手笔,或许可朝……”
  “哦?为何不是离王?”
  裴远回道:“离王既然已身中罗莲丹,已经时日无多。”
  萧崇叙闻言,敛了眉,说不出认真还是无意般道:“狗急跳墙也说不定呢。”
  裴远额上汗出,拱手称是:“属下自会派人,多盯着离王动作。”
  萧崇叙这才淡淡“嗯”了一声。
  裴远和裴卓这时正要退下,崇王又突然问:“上次叫你拿去的小瓷瓶里的药,可查出是有何效用的?”
  这事是裴卓去办的,他回道:“是价低的金疮药。”
  崇王似是有些意外,不由追问:“有何效用?”
  金疮药还能是有何效用,裴卓觉得这问题古怪,迟疑片刻回话:“价廉质劣,能使伤口缓慢的愈合……”
  萧崇叙好像有几分不信:“只是这样?可会叫人感到四肢无力,时常头昏脑涨,需人按抚?”
  裴卓拱手,几经纠结,还是磕绊着实话实说道:“应应当是…不会。”
  萧崇叙在二人退下之后,手里掂量着一个小瓷瓶,正是那小九此前在洞穴里给他上药时所用,是他后来又回去查探时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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