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弱老婆
作者:花卷
时间:2024-01-25 0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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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裴轩伸手虚抬,说:“起身吧,无需多礼。”
段临舟见着那戴帷幕的坤泽,惊讶道:“葳蕤——”
穆裴轩当即看了过去,这便是段临舟挂念的幼妹了。
段葳蕤身形瘦削纤细,撩起帷幕,脸上露出羞赧笑意,她右眼旁以朱笔绘了几片花蕊,反倒给清秀的面容添了几分秀丽,段葳蕤叫了声:“三哥。”
段临舟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段葳蕤轻声说:“我听说哥哥要来给三哥送年礼,所以央求哥哥带我一起来的。”
段临安在一旁道:“我劝不住她。”
段临舟无奈摇摇头,对穆裴轩说:“这是我幼妹,葳蕤,”他又指着那中庸青年,“他是我四弟,段临安。”
段临安段葳蕤是段家的五姨娘所出,二人只在迎亲那日见过穆裴轩,加之回门那日,是段临舟独自一人回来的,因此对上穆裴轩都有些拘谨。
穆裴轩点了点头,二人婚后他也是头一回见段家人,不期然地想起回门一事,竭力让自己脸色看起来缓和温和,可又不愿表现得太过明显,反倒越发生硬。
段家兄妹更紧张了。
段临舟在一旁看着,险些笑出声。
穆裴轩并未久坐,他在,段家兄妹不自在,陪着待了一会儿就借故起了身。临出暖阁前,穆裴轩想起什么,伸手碰了段临舟手中梅花形的精巧铜炉,吩咐分墨给段临舟拿个新置了火炭的,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段临安和段葳蕤都松了口气。
段临舟笑道:“其实郡王性子很好,你们不必如此紧张。”
段临安说:“天潢贵胄,到底和咱们平民百姓不一样。”
段临舟不置可否,段葳蕤若有所思地看着段临舟,说:“三哥瞧着比上一回更见精神了。”
段临舟心中一暖,目光在段葳蕤眼旁的花蕊掠过,那花蕊画得极好,栩栩如生,尽展妍丽,丝毫看不出那花蕊之下是一方朱红胎记。
段葳蕤上来就带胎记,年岁渐长,那处胎记不见小,也因着这处胎记,段葳蕤虽是坤泽,却并不得段老爷子的喜爱。
段临舟说:“我在侯府很好,你不用挂念我。”
“当真?”段临安开口说,即便身份悬殊,他仍对穆裴轩让段临舟一人回门之事心又不满。那日段临舟回段家之后,被段老夫人好一顿嘲弄,连带着他也没少被讥讽。
段临安心想,方才穆裴轩对他们并没有多热络,脸板着——他说:“三哥,小郡王当真对你好?”
其实段临安对这个三哥敬畏多于亲近,他也知道,段临舟能提携他一把,十有八九是因为他是葳蕤的亲兄长。
段临舟哼笑了声,说:“我何必瞒你们?”
段葳蕤小声说:“我信三哥。”
段临舟和段临安都看向她,段葳蕤心细,脑子里浮现穆裴轩替段临舟试手炉温度的模样,他做来十分自然,若非对他三哥真上了心,不会有这份细心。
段临舟眉梢一扬,问道:“五姨娘可好?”
段临安说:“阿娘一切都好,我们来时,她还托我们问三哥好。”
“对了,三哥,阿娘还给你做了两身衣裳。”
段临舟面上浮现浅浅的笑意,说:“替我谢谢五姨娘。”
段临舟年幼丧母,在他展露锋芒之前,向来独来独往,只有年幼的段葳蕤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段葳蕤的母亲五姨娘是段家的佃户出身,后来欠了许多钱,便将她抵给了段老爷子。她育有一子一女,一子是个中庸,一女虽是个坤泽,却天生脸带胎记,母子几人在段家处处谨小慎微,毫不起眼。
五姨娘性情温顺,见段葳蕤对段临舟颇有亲近,又怜他自幼丧母,平日里便也多了几分照顾。
段临舟投桃报李,他掌段家大权之后,就将段临安带在了身边教导,让他做了手底下的管事,也跟着他出过海,跑过商。只不过段临安性情平庸,并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段临舟便将瑞州中的一家铺子交给了他打理。
段临安和段葳蕤在闻安院中留了半日,中午穆裴轩还一并陪着吃了一顿饭,他虽话不多,可有段临舟在,倒也算宾主尽欢。
他们走时,段临舟和穆裴轩一道去送的。
段临安有些受宠若惊。
天色阴沉,北风簌簌,段家的马车就停在侯府外。
段临安道:“外头风大,郡王殿下和郡王妃快些回去吧。”
段临舟点了点头,说:“好。”
段葳蕤轻声说:“三哥,你多保重身体。”
段临舟微微一笑,应道:“好,不用挂心我。”
段葳蕤抿着嘴唇笑了笑,就要提着裙摆上马车,却又回头看了眼段临舟苍白的面容,和他身边的穆裴轩,突然抬手俯身朝他行了一个大礼,说:“三哥身子不好,烦请郡王殿下,好好照顾三哥。”
穆裴轩微怔,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这是自然。”
42
穆裴轩一句“那是自然”应得段临舟都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穆裴轩应得真心还是安段葳蕤兄妹的心。
可穆裴轩似乎也不消顾忌他二人想什么——念头一生,心中万般绮思浮动,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可他这么一笑,就让薄面皮的小郡王不好意思起来,面无表情道:“笑什么?”
段临舟盈盈地瞧他一眼,莫名的也有点儿羞臊,握拳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曾笑。”
穆裴轩硬邦邦道:“我看见了。”
段临舟说:“郡王看错了。”
“段临舟——”穆裴轩叫他,段临舟“哎”了声,揣着袖炉,正了正神色,看向穆裴轩,“在呢,郡王请吩咐。”
穆裴轩噎了噎,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只管直勾勾地盯着段临舟不说话。段临舟再忍不住,眉宇舒展浮现几分笑意,那张苍白的面容一下子活了过来似的,如枝头春意初绽,让穆裴轩有一瞬间的失神。
二人目光对上,又火燎一般错开,段临舟抿抿嘴唇,垂下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袖炉的精致雕纹。
穆裴轩生硬地收回视线,说:“风凉了。”
说罢,抬腿就朝前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段临舟,说:“走啊。”
段临舟笑起来,抬长腿跟了上去,“嗳,来了。”
夜里。
床帐垂落着,隐约映出两个交叠相缠的身影,一个跪坐,一个躺着,烛火昏黄,将那方寸之地笼入其中,透出无法言喻的暧昧。
跪坐的身影单薄瘦削,便是影影绰绰,也足以窥见一截细窄柔韧的腰身,而今正被两只手掌握着,如掌舵柄,在潮湿的海浪中颠簸浮沉。
倏而,那道身影绷紧了,如张满的弓,颤了几息才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帐子里泄出几声失控的喘息和呻吟。
可不过片刻,那被骑在身下的人就似不可忍耐一般,翻身压了上去,掰开一条腿就挺身欺了上去。不可承受似的,一条修长赤裸的手臂紧紧抓住了身上人的肩膀,瘦弱的身影几乎整个儿都被笼入了阴影中。
床榻摇晃,夹杂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肉体交欢声,在这长夜里显得露骨而直白,给这寂静凛冬添了几分春情。
“……热,”段临舟浑身湿透了,身上还贴着一具火热滚烫的身躯,情事的余韵未消尽,手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
穆裴轩一手搂着段临舟的腰,齿尖磨着他的后颈,解瘾一般汲取着薄弱的信香,隐约听见了,伸手摸着了他汗涔涔的腰,方松开了段临舟。因着段临舟体弱畏寒,屋内的碳火总是点的足,一场情事下来,莫说穆裴轩,就是段临舟都觉得热。
他披衣下床去熄了一个暖炉,回到床上时,段临舟已经昏昏欲睡了。穆裴轩年轻气盛,又是开荤不久,和段临舟共睡一榻,即便是段临舟不做什么,他自己也会生出满腔绮念。
更不要说段临舟素来爱逗穆裴轩,你来我往之间,也不知怎的,就又滚到了一处。二人动情得快,不过唇舌纠缠一番,下身已经诚实地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