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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弱老婆

作者:花卷 时间:2024-01-25 02:09:19 标签:ABO 先婚后爱 小甜饼

  柴猛咬牙切齿,喝道:“陆重!”
  陆重咧嘴一笑,道:“难怪东家说有人穿龙袍也不像太子,我以前没见过,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他以刀背拨开那被推搡来的坤泽,双手擎刀而上,就朝柴猛砍了过去,说,“柴猛,做匪盗你不入流,做将军——”
  “啧,你也配?”
  柴猛气得要命,拔刀就和陆重战做了一团,屋子里一片尖叫声,夹杂着桌椅被毁的破裂声。
  陆重一击不成,便只想缠住柴猛拖延时间,可此间到底是柴猛的住所,亲卫已经闻声而来。屋中太小,二人战到了院中,柴猛冷笑一声,道:“你还敢留在这儿,陆重,老子是该说你有胆量还是不知死活?”
  陆重笑道:“就凭你,杀不了我。”
  他口中说得轻松,可心中却并不轻快,柴猛不想和他缠斗,直接让亲兵放箭。陆重挥刀相当,一时间也难以脱身。突然,一支箭朝他背心飞来,眼见陆重躲闪不及,就要中箭,却见斜刺里飞出一支箭,生生撞飞了那支箭。
  陆重抬眼看去,不是周自瑾是谁?
  周自瑾手中握着顺来的弓箭,出其不意的几箭射杀了几个亲兵,陆重趁机提刀朝柴猛而去。
  一场血战。
  穆裴轩有备而来,又握有竹口县的布防图,天擦亮时,已经率军直接攻入了竹口县。
  铁骑直奔柴猛所在的宅邸。
  穆裴轩面色沉,一路或杀或俘虏,闯到主院时,就见陆重和周自瑾及数个一道来的精锐俱都浑身血,地上躺着的有自己人,还有柴猛的亲兵。
  而柴猛正被陆重一刀贯穿胸口。
  陆重说:“郡王,陆重幸不辱命。”
  竹口县破。
  翌日,平叛大军自竹口县而过,兵临安阳城下。


第48章
  84
  “竹口县丢了?!”
  竹口县失守的消息一经传入安阳城,当即引起安阳城内震动,刘子异又惊又怒,拂落了案上的案牍,道:“柴猛呢?”
  禀报的斥候小声道:“柴将军……殉职了。”
  刘子异眉毛紧皱,沉声道:“竹口县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教穆裴轩攻下?”
  斥候身旁是自竹口县逃回来的,闻言更是不安,嗫嚅道:“回义王,那穆裴轩狡猾,让人混进了竹口县,里应外合打开了竹口县的城门,才……才……”
  刘子异冷着脸,道:“人是怎么混进去的?”
  那人低下头,道:“他们假意投奔柴将军——”
  话在刘子异沉沉的目光里再说不下去,刘子异按了按眉心,他当初接纳柴猛,看重的是柴猛悍勇,手中又有五千之众的部众可堪一用。那五千部众大都是匪盗流寇,战力远胜一般流民,事实也的确如此。柴猛率领着他手下的流寇大军攻城略地,鲜有州县能抵抗,可问题也暴露无遗,此人到底是个匪盗,手下流寇也非受过训练的士卒,军纪散漫,屡屡无视他下的不得扰民的律令。
  圣尊曾提醒他柴猛不可重用,刘子异以为他能掌控,直到他屠戮了文县县令全家,更放纵底下的人在城中奸淫掳掠。
  刘子异本想寻个机会将柴猛明正典刑,可柴猛已然有些拥兵自重的意味,未防他狗急跳墙,刘子异只得缓缓图之。没承想,柴猛竟成了朝廷鹰犬攻向安阳的突破口。
  此间是安阳城府衙,堂内俱都是一起起义的,自丰州失利之后,义军便节节败退,而今竟又失了竹口县——竹口县一丢,朝廷大军必然兵临安阳城下。
  堂中除了孙青,丰州府兵统领许江河之外,大都是普通百姓,惊闻此噩耗,各自对视几眼,有的面露惶然,有的大骂柴猛。孙青和许江河倒是冷静,刘子异看向孙青,问道:“竹口县一破,朝廷的人不日就会兵临安阳城,不知孙将军,有何良策?”
  孙青沉吟片刻,道:“安阳一战已成定局,依我之见,不如退往陇州。”
  刘子异不言。
  孙青神情冷淡,丝毫不似在谈自己一方的失败溃退,道:“穆裴轩本就是从瑞州而来,穿过万州,丰州,只要我们退到陇州,即便是穆裴轩,只怕也鞭长莫及。”
  “而且这一仗已经打了数月,朝廷这些年国库空虚,给边军拨军饷向来不爽快。据我收到的消息,端王一死,梁都就乱了,朝廷自顾不暇,更无力支撑南军的辎重粮饷。”
  陇州贫瘠,比之丰州更甚,堂上人听闻要退往陇州都有些不愿,可到底不愿直面穆裴轩的铁骑,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都看向主座的刘子异。
  刘子异道:“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城门防守。”
  “孙将军,许统领,安阳城便交给二位了。”
  出了议事堂,刘子异和孙青,许江河都朝内院走去。
  屋内设了香案,供奉着一尊神龛,正是低眉敛目的圣主像。云琢跪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虔诚地诵着经,他生得白,一身素衣,满室檀香里越发显得干净圣洁。刘子异望着云琢,心中突然生出莫大的愧疚,他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低声叫了句:“圣尊。”
  “刘子异无能,竹口县失守,只怕朝廷鹰犬不日就将到安阳了。”
  云琢睁开眼睛,看着那尊圣主像,说:“起来吧。”
  刘子异不吭声。
  云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子异,说:“你是义王,膝下何等贵重,岂能轻易跪拜?”
  刘子异看着云琢,云琢面容不悲不喜,眉心红痣显得慈悲而平和,他轻声道:“若非我错留了柴猛——”
  云琢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穆裴轩能拦住你伐梁,却阻不住天下大势,”云琢不疾不徐地说,“大梁已失人心,群雄逐鹿,江山易主已成定局。子异,你是圣主择出的明主,仁慈并非你的错,是柴猛好大喜功,不堪重用。”
  刘子异怔怔地看着云琢,心中大定,虔诚道:“是,多谢圣尊教诲。”
  说罢,才慢慢起了身。
  刘子异走后,屋内只有孙青,许江河和云琢三人,云琢在前,二人跟在坤泽身后转入屏风后,方见一方桌上摊开了一副舆图,正是安阳城的舆图。
  云琢看着那方舆图,自言自语道:“早闻穆裴轩擅战,且看看是他安南侯府更胜一筹,还是我宣平侯府棋高一着。”
  孙青皱了皱眉,轻声道:“圣尊,安阳城守不住的。”
  云琢微微一笑,说:“我知道。”
  孙青看着云琢,年轻的坤泽手指细软白皙,如玉一般,摩挲着舆图,道:“可我要他吃下安阳城,也伤筋动骨,就像——”
  “穆裴之拿下丰州一般。”
  云琢既意已定,孙青自无二话,几人在屋中又商量了片刻,孙青和许江河退出屋子。许江河冷不丁地说:“孙将军,一旦安阳城破,请孙将军务必保护圣尊安危。”
  孙青看向许江河,丰州民变之前,鲜有人知道,丰州府衙统领是九莲教的护法。
  孙青不假思索道:“自然。”
  竹口县饱经风霜的城墙上扬着的义军旗帜换了穆裴轩的穆字大旗,穆裴轩在竹口县休整了一日,就率军朝安阳城迫近。
  竹口县一战,陆重和周自瑾力斩柴猛,立了大功,二人自是随军奔赴安阳。这一日是个好天气,周自瑾骑在马上,小声地对陆重说:“二哥,昨天郡王跟你说了什么?”
  他嘀嘀咕咕道:“昨天郡王脸色难看,可将我吓了一跳。”
  陆重也骑着马,闻言看了眼远处的穆裴轩,想起昨日穆裴轩入府之后将他留下单独时说的一番话。
  陆重知道自己意气用事了。
  依照原定计划,本该是他们送出城防图,再和穆裴轩里应外合破开竹口县大门,一举拿下竹口县,而非他单枪匹马去寻柴猛的晦气。
  穆裴轩并未责怪他,少年将帅已颇有大将之风,一派沉稳,只道行军途中一切当听命行事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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