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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弱老婆

作者:花卷 时间:2024-01-25 02:09:19 标签:ABO 先婚后爱 小甜饼

  梦中的穆裴之还是少年模样,远远地看着他们,穆裴轩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艳羡和怅然。
  穆裴轩叫停了父亲,从他身上爬下来,朝着穆裴之就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叫了声大哥。
  穆裴之愣了下,有几分无措和窘迫,望着老侯爷,轻轻叫了声父亲,又叫穆裴轩,阿轩。
  穆裴轩说,大哥也要骑大马吗?
  穆裴之睁大了眼睛,忙摆手道,不想,不想……
  老侯爷意外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的亲近,听见这话,提拎起了穆裴轩的后衣领,说,你当你大哥是你吗?皮猴子。
  穆裴轩嗷嗷叫,扑腾着手脚,将穆裴之逗笑了,一边叫着父亲一边将穆裴轩从他父亲手中解救了下来,是穆裴轩幼时从不曾见过的和睦。倏然场景一换,却又是他和徐英几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书院的校场里,黎越正在练着射箭,他天赋不如徐英,徐英练半个时辰,黎越能练上两个时辰也不叫上一声累。
  他们笑闹着打断黎越练箭,黎越口中道再有半个月书院就要考试了云云,徐英嗯嗯嗯地应着,一边说瑞州新开的那家煨香楼又出了新菜,他好不容易才订的天字雅间,再不去就吃不上了。
  黎越无可奈何,抬手掐徐英肚子,说,还念叨着吃,等你吃成了圆墩墩,就追不上垣哥儿了。
  徐英拍开他的手,不高兴道,什么圆墩墩,小爷这是还没抽条儿,我娘说了,我这叫福气,等再过几年,我一抽条儿,肉一准都没有。
  许方意哈哈大笑,道,你娘哄你的,你是她儿子,长得再圆润,她也是,我儿生得可爱,没有哪个天乾有我俊俏——
  他拿着腔调仿着徐夫人宠溺孩子的模样,气得徐英抬脚踢他,他灵活地钻去了于靖背后,还冲徐英扮鬼脸,徐英吱哇吱哇地撸起袖子就要和许方意干架,黎越笑坏了,不忘伸手捞住徐英的腰,说,哎哎,方意逗你的。
  天忽然暗了下来,时而是瑞州的隆冬,时而是丰州的战场。梦中他赶去了丰州,他没有来迟,黎越没有出事,他大哥也不曾感染时疫,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穆裴轩仿佛沉在了海里,起起落落,像是醒着,又像在梦中,眼皮重于千钧,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为什么你大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你一去他就出事了?”
  “你出生时,就险些克死生母,又累得父母离心,我真恨不得当初没有生下你!”
  “为什么回来的是你?不是你大哥?”
  ……
  声声质问入耳,穆裴轩心寒极了,想辩解,可又心灰意冷,无力辩解。那一瞬间,穆裴轩真切地想,或许该死在战场的,是他。
  突然,他听见了几记低低的嗓音,叫他,裴轩。
  穆裴轩。
  梦中人长叹了口气,声音无可奈何又疼惜,听得穆裴轩眼眶一热,无端生出莫大的委屈,他说,傻小子,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我要是真死了,你可怎么办?
  死?谁要死了?穆裴轩茫茫然地想,可心却莫名地疼了起来。
  梦中人还在道,我嫁给你,原来想了自己一个念头,这下可好,他无可奈何地一笑,说,更不甘心去死了。
  穆裴轩突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段临舟。
  是他的段临舟,段临舟怎么能死呢?他只有段临舟了。
  穆裴轩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段临舟的脸,他正低头替他换着额上的帕子。四目相对,段临舟惊喜道:“醒了?”
  段临舟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脸颊,头也不回地对流光道:“去请大夫过来。”
  穆裴轩只直直地看着段临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段临舟怔了怔,笑道:“我在呢。”
  只这三个字,让穆裴轩眼中一热,他攥紧了,开了口,声音嘶哑,说:“段临舟,我做了一个梦。”
  段临舟没有抽回手,温声道:“梦见什么了?”
  穆裴轩道:“梦见我们在一起过了很多年,头发都白了。”


第59章
  96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穆裴轩习武之人,又正当年轻,身体好,一年到头风寒都不曾得过一回。他这一病,却来势汹汹,连着几日都断断续续地发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段临舟看得心焦,索性寸步不离地待在屋子里照顾穆裴轩。
  病中的穆裴轩黏人得要命,掌中要握着段临舟的手,睁眼时没见着他,就下床出去找人。
  恰逢下过雨,天气转凉,段临舟一见穆裴轩一身单衣,赤着双足,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都跳了跳,无可奈何,只能守着他。偏病糊涂的穆裴轩还要问他,“段临舟,你去哪儿了?”
  段临舟把着少年温热结实的手臂,说:“陆二哥寻我有些事儿。”
  穆裴轩巴巴地问:“什么事儿?”
  段临舟失笑,耐心道:“商行中的一些事,等你病好了再和你说,”他问穆裴轩,说,“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万一又受了凉——”
  穆裴轩抿了抿嘴唇,道:“我醒来没有看见你。”
  段临舟瞧着穆裴轩,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穆裴轩仰起头看着他,眼神没有半分锋芒,看着实在很有几分乖巧。段临舟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脸颊,低声玩笑道:“怎么病了这么黏人,嗯?我干脆将你栓身上好了。”
  穆裴轩眷恋地拿脸颊贴着段临舟微凉的手掌,想,也不是不行。
  大抵是鲜少喝药,纪老大夫开的药又苦,穆裴轩喝时,眉毛鼻子都皱了起来,看得段临舟发笑,便让流光备了些蜜饯。结果穆裴轩拿蜜饯就药,还给段临舟喂。
  段临舟喝了三年的药,黄汤苦药于他而言,几乎如同喝水一般,乍被穆裴轩塞了颗蜜饯,只觉得甜腻腻的,却也没有拒绝穆裴轩。
  平日里他就舍不得拒绝穆裴轩,病了的穆裴轩更显得可怜,安安静静的,被头疼折磨得难受时就拿段临舟的手压着自己的额头,眼里都泛起了一层水色,是段临舟从未见过的模样,登时心中柔软,色迷心窍,对穆裴轩自是体贴再体贴。
  等徐英听闻穆裴轩病了,来看望他时,就见穆裴轩和段临舟二人一人一盅药,桌边放着一碟蜜饯。
  徐英瞧瞧穆裴轩,又看看段临舟,吭哧吭哧笑了,道:“见过一起玩乐的,没见过相对吃药的。”
  他对穆裴轩说:“郡王果然不同凡响,你们这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吧。”
  穆裴轩:“……”
  他瞥了徐英一眼,说:“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寻乐子的?”
  徐英指天立誓,道:“天地良心,我一听说你病了,马不停蹄就来了,这不——”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纸袋,说,“我还特意绕去了八珍坊,给你带了翠玉豆糕,荷花酥。”
  八珍坊是瑞州的老字号,专做点心,八珍坊的点心甜而不腻,买的人多,他们常会打发下人去买。
  穆裴轩道了声谢,徐英一屁股坐下,看着穆裴轩的脸色,说:“身体好些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穆裴轩道:“风邪入体,已经好多了。”
  徐英说:“那就好,可吓了我一跳,这么多年别说病了,小风寒都没见你得过一回,突然来这么一遭……”他碎碎叨叨,说,“你可千万好好吃药,别仗着年轻留了病根。”
  穆裴轩:“徐英,你何时变得这么啰嗦了?”
  徐英气笑了,对段临舟道:“段老板,你看看小郡王,忒不知好歹了。”
  段临舟笑盈盈地瞧着他们,说:“郡王病着呢,徐千户多包涵。”
  徐英:“……”
  病了了不起哦。
  徐英没有在闻安院久留,穆裴轩到底还生病,当多休息,段临舟说要送他,穆裴轩便也站了起来,大有一起的意思,无端看得徐英有些牙疼,摆摆手道:“都别送了,我自己走。”
  说罢,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段临舟忍俊不禁,穆裴轩面色未变,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着有什么难为情的,勾了勾段临舟的掌心,道:“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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