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
作者:人类文明轰炸机
时间:2024-01-28 02:06:18
标签:生子 强强 相爱相杀 宫廷侯爵 朝堂
死了一个嫁祸给另一个,一箭双雕。
但乌山非去不可,图鲁不能活着回到西凉。
“说太多了,本王记不住。”
宗行雍从地上站起来,扭头看他,用兴奋夹杂诡异的目光巡视殷臻全身,简单粗暴概括关键词:“太子要跟本王一道去泡温泉?”
殷臻一张脸精彩万分:“……”
他磨着牙道:“你真是——”他用尽生平最恶毒的词语要形容宗行雍,最后差点没给自己抽过去,压着额头长吐气,“……滚。”
“本王说笑罢了,”宗行雍收了玩世不恭样子,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腿,“伤口别沾水。”他尚有事在身,没有多待。
小腿冷得抽筋,殷臻望向窗外,内心烦躁。
他不确定宗行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没办法冒着暴露的风险试探。试探的结果于他无益,彼此最心知肚明的解决方式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从未发生过。
他希望宗行雍做个聪明人。
三日后,殷臻的腿缓慢结痂,他谢绝了一切来看望的凉州地方官员。与此同时,一直在路上的侍郎刘升斗终于传来消息,说他生了一场大病,要在路上休息半个月。
匪都剿了一半,人还在路上吃喝玩乐。
殷臻气笑了。
他生气时情绪淡得吓人,一言不发,整个驿站都被乌云笼罩。
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站在乌山温泉别苑门口。
乌山温泉别苑在半山腰,匾额历经多年风霜不倒,苑中红梅香气扑鼻。水流声潺潺。
前来领人的是一位哑巴婢女,她对着殷臻身后的从均做了摆手的动作,又指指自己的口。
殷臻想了想,对从均道:“你留下。”
别苑很大,且空旷,杂草疯长。
一路除了哑巴婢女外没有任何人。
过路猛然窜出人来,低着头,手里拿着木盆。殷臻脚步一顿,一盆水顷刻浇湿了外衣。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十岁出头的男童背脊单薄,匍在地上不停磕头,“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剧烈。
图鲁要把他们分开。
一个奉命办事的可怜人罢了。
殷臻抬起袖子,滴滴答答水往下。他蹙眉,又松开,很是顿了顿:“不必如此,起来吧。”
哑女指了指他身上,又指了指里间某处屋子。
宗行雍:“拙劣。”
“目的达成就是好手段。”殷臻道,“孤要去换衣。”
宗行雍:“未必。”
“太子去换衣,本王如何不能跟着?”
殷臻扭头,吸了口气,不欲开口。
“有劳。”
他跟着哑巴婢女往里走。
宗行雍毫不停顿地跟上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自己所站之处的那株红梅。
外衣湿了大半,连带里衣也是。殷臻无法忍受地脱下外衣,总觉得忘了什么。
宗行雍直勾勾盯着他动作,毫不避讳:“太子比起四年前本王离京时清减了些。”
“……”
他跟进来后一直在那儿,冷不丁一开口殷臻猛然想起一件被遗忘的事——
一旦再脱下去,背后湿掉牡丹透出的颜色完全藏不住。
他解衣扣的手骤然一顿,呼吸急促了几分。
宗行雍屈腿靠坐榻边,手腕长长珠串垂下,迎上他的视线。要笑不笑地:“怎么不继续?”
殷臻松开手,淡淡:“王爷还是出去。”
雪白里衣领口竖起,只露出一线泛着柔和玉色的脖颈。宗行雍目光在那里停留,又移开,喉结上下一滚,低笑了声:“本王记起来,太子前两次见到本王脱衣,神色好似都十分紧张。”
殷臻眼角抽了一下。
他张口欲言,又闭嘴,又张口,忍无可忍地想辩解。
不对。
殷臻木着一张脸想,任谁见着另一人在面前脱衣都该回避。这种事,他是脑子有毛病才要辩解。
“王爷到底走不走?”
宗行雍瞧了他一会儿,当真站起身,往外走。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隔着一扇门宗行雍:“太子腿伤未愈,需不需要本王帮忙?”
殷臻不动声色观察周边,顺手取下那套崭新外衣:“孤是伤到腿,不是残废了。”
宗行雍停了停,挑眉道:“太子脱光了没,没脱本王就再等等,脱了本王就进——”话音未落迅速侧头,刀片擦着他鼻尖飞了出来。
但凡迟半秒他高挺的鼻梁就要多出个窟窿,宗行雍两指一夹,叹息:“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小半炷香时间过去,宗行雍眉头一皱。
他直接伸手推开门,脸色一沉。
屋内空无一人。
密道通往的后苑。
图鲁在棋盘一边,殷臻道:“孤棋艺并不精。”
图鲁一愣,继而笑了:“无妨。”
殷臻:“你猜宗行雍多久会找到孤。”
这温泉别院九曲回肠,迷宫重重,即使精通奇门八卦之人也会被困住。图鲁并不担心,笑道:“怕是要得罪摄政王了。”
迷香药效很快,殷臻浑身无力,问:“你想孤做什么?”
图鲁坐在轮椅上:“我做杀手起家,后来成了西凉王帐中一名谋士。日前有人找到我,出高价要摄政王一条命。”
殷臻:“高价?”
图鲁看了眼自己的腿,浅笑道:“残废之人,一个念想罢了。桓钦是宫中御医,难以见面;阙氏曾立誓不为宗家以外的人诊病,又有救一人杀一人的死规;便也只剩下药瓠子。”
“孤能得到什么?”
图鲁:“你们中州人惯于勾心斗角,有一份布防图遗失在我手中,若太子今日得手,此物我不会呈给西凉王。”
布防图。
殷臻心中一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揣进袖中,缓缓道:“孤如何得知你所言真假。”
图鲁叹了口气:“太子没有别的选择。”
“听闻太子与晋摄政王水火不容,四年前更是逼他远走关外。”他有条不紊道,“想必有能力一击得手。”
“此迷香又叫一炷香,一炷香后,太子可活动自如。”
“宗行雍在此地,你何不亲自动手?”
图鲁坦然:“晋摄政王威名在外,九死而力挽狂澜。整座温泉别苑奇门八卦之术,我仅有三成把握,其中一成在殿下手中,赌殿下要他死。”
赌殿下要他死。
“孤还有一个问题。”殷臻道,“你和耶律广目标并不一致,西凉王病重,他为羌族至宝陵蕖花而来,是也不是?”
图鲁第一次抬头。
“殿下聪颖。”他赞道。
“给孤一把匕首。”殷臻看着他,说。
秋风扫落叶。
图鲁从轮椅上抽出一柄短刃,横越棋盘,递给他。
殷臻垂眸,伸手。
变故陡生。
在殷臻触到匕首刹那,他翻手迅速扣住图鲁命脉,狠狠往前一拖。
匕首“咣当”砸在棋盘上!
图鲁愕然看向他,继而一哂,右手朝轮椅扶手上狠狠一拍,无数细如牛毛银针顷刻飞射,殷臻抬袖便挡,系数卷进袖中。
“你没中迷香?”
殷臻:“看来不是一炷香,你让孤杀宗行雍,当孤敌我不分?”他嘲讽道,“愚蠢。”
层层卵石上出现一条轮椅轨道,图鲁一击未得手,迅速后滑。
殷臻站稳,眼皮都未抬:“宗行雍。”
“多年未见,你腿和脑子还是一样不好使。”宗行雍幽灵般出现在他身侧,感慨道。
图鲁一顿,看看他又看向殷臻:“看来传言不实。”坐下轮椅飞射出十支飞箭,箭上沾毒,直冲一人而去。
殷臻提剑,呼吸急促。
他一边挡一边疾速后撤,不知不觉退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