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桃花扇上的猛男》完结
水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侧过身去,沙哑着声音道:“还是早些睡吧。”
看着水根坚毅的侧脸上一丝羞赧,晋俞敖狠盯了露出的黑色脑袋半晌,语含鄙夷道:“胆小鬼。”
水根听了不禁笑出声来,晋俞敖钻入被中,不满的瞪着水根,水根笑道:“龙生龙,凤生凤,孩子这样‘胆小’,他爹爹小时也不是个大胆的人。”
晋俞敖在疑惑,水根说的是他自己胆小,还是暗讽他晋俞敖是个胆小鬼?水根接着就解开了晋俞敖的疑惑。
“吴先生和我说了许多你孩童时候的事。”
晋俞敖的一张脸完全黑下来了,如果是吴先生的话,那么他想要给推翻也是不可能的,他居然被说成了胆小鬼……真是让他胸中发闷,一时语结。
当年晋俞敖头一次进皇都时就是被惊吓了一番,脱离了熟悉的沧熙城来到陌生嘈杂的皇都,如同被遗弃在蛮荒中的小兽般仓皇无助,每晚发梦不断,吴先生就每天夜里陪着,过了许久才好转过来。
晋俞敖不知道他这段有伤他男人尊严的事还会被翻出来,还是当初照料他的吴先生,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我不会说出去。”水根原是要安慰晋俞敖的,但说出口时却就如同在威胁一般。
黑暗中有“吱吱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咬牙声,晋俞敖负气的背对着水根睡去。水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不去深意揣度晋俞敖,揽着孩子在怀也就安心的闭上了眼。
等了水根打了小鼾,小鸣嘉梦里踢腿伸胳膊,晋俞敖终于死心了,要男人来给他低个身段说个好话,真算是他痴心妄想了……罢了罢了,和一个呆子叫什么劲,晋俞敖给自己这般一舒慰就转了身面对着男人睡下,中间隔着小鸣嘉让他碰不到男人的结实的身躯让他很是不习惯,往常小鸣嘉都是睡在最里侧的,晋俞敖辗转许久才真的睡着。
晋俞敖不用处理家中的生意,起床的时间也随意了许多,只在有事的时候让进宝早晨来催他一回,平时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小鸣嘉也跟着自在了许多。
山中清晨云雾缭绕,如入仙境,去了污浊,木床上有雾气跟着淌入了屋中。晋俞敖慢悠悠转醒,对面的水根已经睁眼正看着他,看来水根比晋俞敖要醒得早了许多,以前早起的习惯还保留着在。
水根看了晋俞敖那张脸许久,还是如同当初所感那般,晋俞敖是个俊美的男子。
许是因为晋俞敖是水根第一次见到的好看人物,这之后跟着晋俞敖见了不少像席慕恋和田甜这样的样貌出众的人,但不管见了哪个风流姿态的人物,水根依然觉得就属晋俞敖是顶好看的,倒是有点护短的意思在其中。
眉目清明,云发如墨,整张脸刀削般有棱有角,睡梦中柔和的脸庞没有平日的邪魅肃厉,也只有这时候水根才觉得男人合了他的年纪比自己年幼许多,清爽高大的一个舒朗青年。
小鸣嘉霸道的四肢四开的躺在晋俞敖和水根中间,阻碍了晋俞敖要和水根亲近,让晋俞敖一早起来就心情不佳的皱了眉,水根下意识般就伸手过去,触了男人皱起的川字眉峰,晋俞敖一怔,松了眉,水根温热粗糙的手指也就跟着收了回来。
二人在床上躺着直到山雾半退才起身,低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间或晋俞敖恶意的调笑水根一两句,但水根鲜少有真的听懂的。
小鸣嘉睡到快日上三竿才起的床,昨夜对这陌生状元的惧怕在一切亮堂之后减退。小鸣嘉是对这树木环绕鸟声啾啾的地方又是充满了惊奇,早饭后就拉着水根吵嚷着要四处看看。
本来此行因为带了孩子不太方便出行而没什么过多的打算,所以晋俞敖就随着水根和孩子在整个庄园里随意溜达着。
山上的野物活禽颇多,晋俞敖本想打算着带水根去骑马打猎的,但水根说他只骑过大耕牛,也没拿过弓箭,得,反正孩子也离不开两个人,骑马打猎的筹划也就搁浅了。
三人随着院子漫成的甬路向前,山石点缀途中,楼阁院落都融入了这山野里的旷野浩远里,未打破山中这一方寂静,但这要庄园要顾了不同人的喜好,旷远之境外,小巧精致的荷塘花园也有的,满架蔷薇,一路各色花菊,一带水池萍碎。
溜了一大圈,竟然未碰上一处景致相同的,水根不禁觉得惊讶,移步换景中也忘了身边跟着小鸣嘉,小鸣嘉一开始兴致颇高,但终究腿短力弱,晋俞敖这个爹爹在边上他也不敢造次,就不断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水根,但水根正在忘情之中也未注意。
小鸣嘉只能强撑着,最后扁着嘴都要哭出来了,看着水根时都是眼泪汪汪的,最后一边的晋俞敖作了一回好心人,伸手抱了小鸣嘉入怀,小鸣嘉立马一扫心中的委屈,咧嘴笑得欢,晋俞敖这个爹爹在孩子的心中又瞬间高大起来。
第116章 包子再现……
只道山中无岁月,晋三少觉得自己在这空寂的山里足足待上十日之久,真是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山上的温泉去泡了几回,每回小鸣嘉都是一脸坨红的安睡着被抱下山来,其余的悠闲时间都是在山中闲步而度过。
打着旋儿飘落的火样的红叶,安静地投入黑色的土壤,展示了着旷远高深的山林的柔情,踏上去就是柔软之感,小鸣嘉对着山林已经沉迷喜爱上了,跟着水根去山上掘野菜打野果,居然连野生的山楂也有碰上,但却是酸涩的,小鸣嘉也就不把那野山楂当作是他爱的期盼的糖葫芦了。
孩子挂身上驱虫的药包整天晃悠悠的,晋俞敖布了简易的陷阱捕了不少野物,虽不能骑马射箭,但野味还是可以尝到的。
另外还抓了几只雀给小鸣嘉,可惜山里的野雀比不了家雀的温顺,狠厉的很,小鸣嘉的手被啄得都破了皮,一开始的满心欢喜都消失待尽,哭得眼睛都肿了,当晚小鸣嘉宠了半日的雀就被烧得美味端上了桌。
就算那些雀不杀了吃了,一直拿绳桎梏着第二日起床时,傲性的野雀也已不知不觉间死去,身上没有伤痕,半开的银灰色的眼睑下乌黑黑的小眼已经无神了,晋俞敖小时有了如此发现,一物就有一物的品性。
山上捕得野物颇多,甚至一次捕到了一只皮毛硬实的野猪,那丑陋凶悍的样子让小鸣嘉着实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野猪肉山上几个人吃不掉,就差人整只送回山下晋府里了,之后被野猪气势震撼到的小鸣嘉养了一直模样颇为相似的刺猬,身上的都是带刺的主。
山上一切都带着不可驯服的野性,有才让男人不禁有了征服之心,血液骨子里的那股欲望热切,晋俞敖在这待得越久,就越发的心痒难耐,屋子墙上挂着的上好的宛如银月的长弓厚重彪悍,晋俞敖每次见时都忍不住要在手里掂量摩挲几下。
水根耐不住晋俞敖在耳边的一遍遍痴缠,终于答应了把孩子交给进宝和高管事,跟着晋俞敖到山上狩猎。
一大早,小鸣嘉还在熟睡中,晋俞敖一身黑色狩猎骑装,祥云腾绕暗纹金丝绣其上,刚劲潇洒,威风凛凛地站在水根面前。水根跨坐在马上,紧张的拉着缰绳,不敢有丝毫懈怠,终于晋俞敖挎着长弓翻身上马,把水根圈在身前,水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马蹄轻快地出了庄园,水根慢慢放松了身体,前面马鬃柔软飘逸,晋俞敖慢慢加快马速,耳边是马呼啸而过的声音,马蹄重重踏下,似乎要踏破这厚实的地面一般,水根不知道载了两个男人的马匹也能跑得这么快。
清晨山间落叶皆有声,坠露皆有香,马蹄声声惊了草间休憩的鸟,拍翅声阵阵,黑色的翱翔的姿态一时遮蔽了丛林上空,阳光都透不进来,晋俞敖和水根不禁仰头看去。正巧边上一只花斑小鹿从灌木中跳跃而过,晋俞敖勒紧缰绳,策马追上。
晋俞敖这一天收获颇丰,过了一把瘾,酣畅淋漓,弯弓射箭力无虚发。在水根的眼里,晋俞敖看见了仰慕与炽热的光,以往骑射之时未曾感受过的感觉让晋俞敖胸腔之中充盈得满满的。
箭矢射出就是光阴流逝,天边被晚霞烧得通红,跟着红色的山林连成一片,漫天满眼都是,带着血腥气的猎物挂在马侧,晋俞敖揽着水根的腰,水根手里拉着缰绳,按着晋俞敖在他耳边指导的那样努力引导着马在曲折的路上走着,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让水根一边的耳朵炽热通红。
沿着漫成一地红艳的山路回程,到了庄前晋俞敖从马上越下,牵着还坐在马上的水根进了庄园的大门,却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颜色清浅的水泽明亮的眸子打量着马上之人,对能让晋家三少为之牵马的人有几分探究在眼中。
晋俞敖不禁目光一沉,面无表情地使了眼色让一旁的进宝把马牵走,马上的水根还在踌躇要不要下来,但又怕自己不得要领,下马时跌得太过于难看。
孩子不在场让晋俞敖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之前这位尊贵的客人有没有看到,他的软肋暴露在危险蛰伏的男人面前让晋俞敖很是焦躁。
“许久不见,三爷。”男人嘴角带着不羁的笑,却很得体,客套而熟络地出现在晋俞敖面前。
“吴兄别来无恙啊。”晋俞敖在心中嗤笑,不揭了男人的真面目,真的撕破脸,吃亏的是他已是徒有虚名的晋三少,是他失了以前风光的晋家。
吴鸾来了,特地来着东郊山上,在密布丛林之中找到了晋俞敖。两人坐在前院里,院中成排的枫树落叶不断,吴鸾带来了晋家的一个消息,席慕恋不见了。
准确地说,不是不见了,而是离开了。席慕恋离开了背叛与折磨他的爱人和亲人,能力高如吴鸾也没有办法寻出席慕恋的踪迹来,因为席慕恋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一直辅佐在吴鸾左古,对吴鸾的手段很是清楚,想避开总是有办法的。
晋二少晋月白在席慕恋走后就病了,不眠不休地四处寻找,本就越发消瘦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不过除了晋二少的身体病症与晋俞敖有关之外,其他似乎和晋俞敖一点瓜葛也没有。这吴鸾是要做了大方宽容的“正房”,不在乎晋月白在外有人,还在晋月白病卧在床时贴心给晋月白四处找人,好排遣了晋月白心中的忧虑?
“这不是合了吴兄的心意?”何必来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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