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金主》完结
钱泽放下手中的笔把写好的信塞在信封里放在一边,看着云洛满意的笑了。他就知道自己那么优厚的条件他一定会心动,虽然不是非他不可,但是难得自己那么满意,他同意就更好了。
“都安排好了?”钱泽问道。
“其他的东西都交代下去了,只是锦春院的房子多年不曾有人居住,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女婢不知云洛公子该安排在哪里。”秀心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锦春院是钱泽的钱泽交代下去要安顿云洛的滴地方,只是因为自从钱泽的母亲去世后府中就内院没有女眷,钱泽只是让每年出钱修缮了自己住过的华秋院和母亲居住过的陵夏院和两个攻外客居住的客院,其他的就疏于修缮,这会儿肯定没法住人了,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收拾不好。
母亲的院子是不可能的,住客院也不合适,钱泽想了一下,“那就住华秋院吧。”
几人听了,脸上都止不住的惊讶,其中以秀心为最,脸白的厉害,好似下一瞬就会晕倒一样,只好握紧了拳头把指甲狠狠的嵌入掌中才能咬牙掩去眼中的惊诧与不甘。
那可是除了主院外最好的院子,而且离主院最近,钱泽从小在那里长大,若不老太爷那么早就去了,那就是钱泽娶妻生子是要住的院子,现在却让着身份尴尬的云洛住。。。。
连根本没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云洛都察觉到自己好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而给钱泽给自己树了一个敌人,而且是在这个府里地位奇特的一个敌人,这正是当下他想尽力避免的。如今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让人注意到自己。
其实钱泽只是觉的这样方便且又是唯一的选择罢了,完全没有想到可以让云洛在修缮期间住在客院。
“。。。。是。”
“你下去好好休息吧,我 。。。。”钱泽握拳捂住 嘴轻咳了一声,总是觉的自己的话很变扭,“晚上去看你。”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被所有人明里暗里关注着的云洛有些窘迫,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轻轻的包袱,但是还是乖顺的应了声“好”后就和秀心南珍出去了。
钱泽等他们出去后把刚刚写好的书信交给卓远,“不要用官府的速递铺,自己找个好手快马加鞭的送过去,不要耽误了。”
卓远把信收好,应了声“是”就出去了,步子明显比平时快了不少。出了主院的门,快走几步在湖边小径的拐角处赶上了真独自一个人走着的秀心。
“秀心姑娘。”
秀心出了主院的门就打发身边的依霜、灵松两个丫头,南珍则是去送云洛公子去秋华院了,就剩自己一个人在慢慢的想心事,这会儿听到卓远的叫声便站住了,顿了片刻才回头对着卓远强笑道:“卓管事,有事么?”
卓远在她两步外站定,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姑娘没事吧。”
秀心扯扯嘴角:“我能有什么事,卓管事多虑了,府里还有一堆事情要我处理,先告辞了。”说完就要转头离开。
卓远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平时见到秀心就笨拙异常的嘴巴突然变利索了:“爷都有别人了,你还要做这些事情做什么?你做的再好他也不会高看一眼。”
话一出口卓远就后悔了。
秀心闻言眼眶立马就红了,但是还是强忍着不让声音哽咽,“那我又该如何?”说完又突觉自己竟然在没说过几句话的卓远面前失态了,顿时觉得难堪,想要转身离开。
卓远见她眼眶发红声音发颤的样子心里猛的一疼,想要赔个错,奈何自己再一次变成了平常遇到秀心时的状态,嘴皮子又不利索了,只好焦急的挡在了她面前不让她离开。
卓远一着急又口不择言了:“爷说了他不会娶妻纳妾的,你不要再等着他了。”
秀心满心的委屈好似这才绝了堤,顾不得是在卓远面前,一下子做在湖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咬唇默默的啜泣。
卓远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眼中既有慌乱有无措,突然想起钱泽对他说过的话“想要美人在怀,你最好自己去做点什么”,勉强定下了心神,正色道:“我一回来就向史老管家提亲。”
是这几年秀心的心里的苦和做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既为她不平又不甘,秀心温柔体贴,待人宽和大度,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不该就这么把自己大好的年华浪费在注定求而不得的人身上。
秀心被惊的忘记了啜泣,睁着泪眼瞪着他。卓远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的话,虽然脸上还是像平常一样是木着的,但是明亮的眼既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的半响,秀心先通红着脸低下头去,不知识因为被当面提亲害羞还是因为自己自己当下的样子难堪。低着头说了一句“我不会应下的。”就扔下如遭五雷轰顶的卓远跑回到自己的卧房。
这件卧房只住秀心一个人,规格也是所有下人房中最好的,有着精美雕花的衣柜,放在床头一侧的梳妆台,素色轻纱的床帐,一看就像是一个小家碧玉的闺房而不是一个婢女的房间。
这就是她在钱府的地位,半主半仆——虽然钱府里没有人能当她是下人般的使唤,但是只要自己一日没有被开脸收房,身份都是一个婢女,不管权利多大都一样。
年少的自己还曾为此沾沾自喜,以为那离自己的心愿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后来慢慢的求而不得时才发现自己身份的尴尬,而从今日钱泽宣布府中会有一个娇客让自己准备开始,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就变成了一种屈辱,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的坚持,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其实在那一夜钱泽推开自己,自己落荒而逃回道自己卧房后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对自己的厌恶。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自甘下贱的对钱泽自荐枕席,但是当时钱泽抓住她的胳膊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想着挣脱反而有了不该有的念头,这让她回想起来觉的羞耻。
称病几天没有去钱泽跟前伺候,自己就想通了,她不愿意就这么耗下去了,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爷爷,就听说了钱泽有了找男宠的打算,这无异于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以前一直支撑着自己坚持下来这些年的是她自己对钱泽的情意,那么这一切从今天开始就改变了,现在开始自己坚持是为了自己的自尊,若是自己现在嫁给了卓远,那么所有人都会嘲笑自己是被一个从不干不净的地方出来的男宠给比下去了,她不能允许别人那么认为。
她已经坚持了那么久,明年开春她就二十了,所以虽然无望,她只有抱着那飘渺的希望继续坚持这一条路。
卓管事是个好人,她也知道他一倾心于自己,若是自己嫁给他他定会自己好好待自己,但是她不能。
一下子把自己铺在床上,秀心从被子里透出的声音很闷,有一种钝痛感:“为什么不早一天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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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秀心没有和钱泽发生什么,那夜钱泽喝醉了其实是有可能发生什么的,但是他因为闻到了脂粉味以为是小倌馆的少年就把她推开了。以秀心的骄傲自尊她不会自己去爬钱泽的床,但是应该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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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
云洛跟着南珍从钱泽的书房出来没有多久就来到了湖边的另一个院子,从拱门进去就可以看到靠右边是一片空地,靠墙种植着一些绿油油的藤蔓,长势十分喜人。正前方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厢房,门是锁着的,左边才是院子里的主屋,一明两暗的格局,窗子大开着,从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已经有几个丫鬟在忙来忙去的收拾了。
几株高大在靠左的厢房前投下了一大偏的阴影,较大的那颗树下还有一套石桌椅,石桌在阳光下反射着晃眼的光芒,可见是经常有人擦拭才没有落灰。见到云洛来了,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丫头 见了就端了一壶茶放到了他的前面再向他和南珍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云洛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进门时的跟在那个长相秀丽端庄的女子后面的几个丫头和现在府里几个丫头对他态度的不同,他能猜到是因为自己被送到这里和钱泽说的今天回来看自己的缘故,他于是更加好奇这个院子到底有什么特别。
他没有问,有人却主动的告诉了他。
在几次推脱不过后,南珍在云洛的旁边坐下笑道:“这是爷从小住的院子,是老太爷故去后爷才搬去的主屋,但是因为爷偶尔会过来坐坐,这里一直没有疏于打扫。 ”
云洛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钱泽让自己来秋华院是大家为什么都是那么吃惊的神色,明白钱泽是在抬举自己,云洛自进入钱府就一直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下,心中一柔,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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