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金主》完结
从梅欲言又止的看了云洛一眼,最终像是下定决心道:“公子待奴婢很好,奴婢想一直伺候公子,只是有一事奴婢一直没说,怕公子会怪罪……”
回想着这些时日里来只要自己做好了分内的事情,云洛总是对自己十分和善,平时无事还会让自己去和与那里认识的姐妹玩儿。从梅吞吞吐吐半响,才细声细气的把自己上次有人来找他时,因为被红杏支使着去送衣服便忘了要通报,后来自己想起来怕被怪罪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云洛疑惑道。
从梅见云洛面上没有愠色,心里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大了一些:“是,奴婢原来在厨房做事经常需要经过那里,那个少年长得很好看,说话也很有礼,两眼红肿的面色灰败,看着很是憔悴,奴婢看着他似是有什么急事就匆忙赶来报信儿……后来奴婢去问过那个小哥,据说那个人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就离开了,只是留下一句话说是务必请公子在租期到之前回去一趟,奴婢不知那是何意,怕自己误了什么大事了,就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这才莽撞了公子……”
从梅一说是个漂亮的少年,云洛立马就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高傲的抬着下巴瞧着自己的靳正。自己相熟的也就是他们姐弟两个,自己走之前也只特意告诉过他们自己来钱府的事情,还让他们有事就来找自己。这样想来,这样说来必是靳正无疑了。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难处了?
自从梅口中知道了靳正曾一脸憔悴来找过自己,来不及想他让自己在租约到期之前一定回去是何意,也不理会忐忑的看着自己的从梅,略微想了一下便向主院走去。
从梅见云洛虽然没有责备自己,但是面上担忧的向主院的方向走去,即使知道以云洛的好脾气想来不会让钱泽惩处自己,但是一忆起那日红杏的惨样脸色不由的一白,咬唇止住眼中降落未落的泪水,想要求情又不敢开口,只好心里忐忑亦步亦趋的跟在云洛身后。
快到到了正院门口时,云洛的脚步缓了下来。刚刚是他一时情急不管不顾的就过来了,现在这一路上被冷风一吹,他的脑子终于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先不说靳氏姐弟遇到了什么麻烦,以自己的能耐是否能帮上忙,就说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他也没有再来,或许难题早就已经解决了也说不准,自己不能太着急而自乱阵脚,当务之急是去请求钱泽让自己出去。
如是这般的安慰了自己半天,云洛压下心中不安的的预感,向院子里的书房走去,他记得钱泽这时候都会在书房查账。几个在外面擦栏杆的丫鬟看到云洛赶忙行礼,云洛向其中一个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钱泽现在并不在主院的书房,而是去了前厅。
云洛转而来到了前厅,看到了南珍和北珍都待在门外,远远的看到云洛来了,北珍与南珍对视一眼,南珍迎了上来笑道:“见过公子,公子可是有事找爷?也如今正忙着呢。”
云洛想起路过时正好看到一个客院里面有很多人在整理,猜测道:“府中可是来了贵客?”
南珍笑道:“是舅老爷来了,爷正在屋里和舅老爷说话呢,公子若是不急,奴婢晚些再请公子来可好?”
云洛以为钱泽是不想让自己的长辈看到自己,虽然明知的这很正常,但是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他就把这归咎于对于靳氏姐弟关心则乱所致,把心里的令他不舒服的情绪压了下去。
云洛想想现在府中事务南珍北珍一同把持的,向她们说大约也是可以的,就道:“我突然有急事想要出府,就来问问能不能出去。”
南珍和北珍对视了一眼,钱泽从来没有说过云洛不能出府的话,云洛出府应该派人去马厩备车出府就好,但是云洛这么郑而重之的来问能不能出府,她们也不敢轻易的答话了。北珍见云洛神色有些焦急,看样子云洛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出府,当下也不敢耽搁,马上让南珍进去问钱泽的意思。
云洛见南珍去请示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从梅一直跟着自己,想要冷下脸来训斥她几句让她知道下次有事要早些禀告,但是看她发白的脸色和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可怜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她。
北珍自是看到了这一幕,扫了从梅一眼,见她望云洛那边瑟缩了一下也没有再理会。
没过一会儿,南珍就出来道:“爷请公子进去。”
云洛没有想到钱泽会让自己见他的长辈,先是一愣,然后压下心中的异样走了进去。钱泽坐在屋中右边的椅子上,钱泽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书生样式的中年人,一双细眯眼让那人看起来没有读书人该有的儒雅,反而显的有些奸诈,那人见自己进来看了自己一眼就很快移开了眼神,但是眼中的鄙夷和轻视却更盛。
同样是烟花之地的人,若是稍有些才华的女子便会让那群读书人趋之若鹜,为了与之成为一夜夫妻而一掷千金,还会为之写诗题词只为佳人一顾,这还会被认为是一桩雅事广为流传;而自己这些人却总是被那些自诩清高的读书人,视为见不得光的低贱玩物,似乎连看一眼都会污了他们的眼。因此云洛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到那位舅老爷的反应也没有多意外,只是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自己是否该和舅老爷见礼。
舅老爷装作没有看见的低头喝着茶。
钱泽见状脸上笑意依旧,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对着云洛招手让他做自己身边,拉过他的手抓在手里,见手没有冻着才满意的用手捏捏他的手,看他不自在垂下头却没有反抗,脸色也因为屋中的暖气红润了些,眼中冷意稍缓:“你怎么来了?”
舅老爷见两人姿态亲密,脸色一僵,但是又想起自己正端着长辈的架子才压下心中的不满,轻咳了一声,道:“居清啊,你表妹这两日可就来了,总是不能让人来了再送走吧,你知道你表妹的身子向来就弱,可经不住旅途劳顿的。”
钱泽心中冷笑,知道她身体不好还大冬天的让人坐了十几天马车来这里?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舅舅在打什么注意,也很清楚自己不能等人来了马上送走,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同意让自己那个只有小时候见过的表妹以休养的名义在府中住下,就是不想让舅舅觉得自己是他仅剩的长辈就可以随意控制自己。
钱泽压下心中在不悦没有表现出来,淡淡道:“我已经让人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安顿表妹,等表妹的身体略一好转就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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