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田螺小夫郎
作者:山月小七
时间:2024-08-19 02:09:45
标签:种田文 美食 甜宠 家长里短
宴清霜瞧的心都揪了起来,连忙找了干净薄衣,打了井水倒入木桶里。
怕一冷一热激着,又烧了一点热水兑在里面后,催促他赶紧脱衣服进去泡着,降降暑气。
自己则到堂屋拿了杵臼进来,蹲在木桶边上,把皂角丢进去捣碎。
热了一天,此刻终于凉快下来,顾庭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宴清霜仰头提醒他轻点,他脸上都被晒伤了,动作大了搓着疼。
顾庭风不在意的甩了头,趴在木桶边上看他捣皂角,想到他说过家里皂角没多少了,便问了一嘴。
宴清霜把溢位来的白泡沫拢下去,点头应道:“是不多了,不过后山的皂荚我看都结出来了,过几天我去摘些回来。”
皂角捣碎后宴清霜拿了个小木瓢,蹲在后面帮他洗头发。
温水缓缓淋在头皮上,柔软的双手穿过发丝,力度适中的按摩着,顾庭风大刀阔斧的坐在木桶里,手臂搭在木桶边沿上,舒服得眯起双眼,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宴清霜见他这样子,心里更疼了,嘴上忍不住数落道:
“都跟你说了,天热天热,叫你先不要进山,等过段时间,天气凉快下来再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差点中暑了!”
说到中暑,以前村里有户人家,顶着炎炎烈日还在地里干活,结果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那家人吓坏了,匆忙将其背起,想要送到镇上医馆去,结果人还没送到,半路上就不行了,后面也没救过来。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都会避着这暑天,就算地里的活计再紧、再忙,也不敢争抢这点时间。
只有相公不听劝,宴清霜心里涌上一阵后怕,眼眶都红了。
顾庭风正享受着夫郎的按摩,听到他数落也只是笑笑。
结果头上迟迟没动静,睁开眼瞧见夫郎眼泪都掉下来了,连忙坐直身体转过去,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掉眼泪。
“这、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手酸了?相公给你捏捏。”说罢拉过他腕子轻轻揉着。
宴清霜把手抽回来,嘴硬道:“我没哭,就是皂角进眼睛里了。”
顾庭风捧着他脸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是哭了啊!
等再瞧见他眼里明明白白的埋怨与控诉,才后知后觉,是因为自己早上执意要进山的事,惹得夫郎不高兴了。
他认真起来,只差没拍胸膛保证了,“我不去了,最近都不去了,等天气降下来再去,别哭了,好不好。”
宴清霜没说话,只是继续给他洗头发、搓背,顾庭风不放心,又抬头看了一眼,被他强硬的转了过去。
等洗完澡,顾庭风拿起夫郎准备好的衣服穿上,宴清霜拿上锄头篮子,准备到园子里挖些苦藤回来。
得亏前段时间把菜园子打理过了,那时候天还没这么热,老到发黄开花的青菜全部割回去喂猪喂牛。
第134章 刮胡子
整片地都被重新翻了一遍,浇上水,种上新的菜,撒了点白菜秧、小青菜。
还种了些黄瓜、丝瓜,菘菜和茄豆,去年长豆角种得多,结得也多,酸豆角和干豆角到现在都还没吃完。
今年就种得少了些,只在边上点了几窝四季豆就算了。
他还记得里面有几棵苦藤草,当初翻地的时候特意留的,没想到现在倒真派上用场了。
弯腰找了一阵,才在蔫巴巴的青菜中找到,这太阳太晒,不止苦藤草,就连刚长出来的菜秧也一样,原本水灵灵的嫩叶全部被晒得枯败,蔫蔫的垂了下去。
苦藤草挖好后清洗干净,捣出里面的汁液,倒入几滴凉油掺着,敷在晒伤的地方,过一个晚上就不疼了。
宴清霜让他坐在凳子上,把脸扬起来,方便他擦药汁,顾庭风瞅着小碗里的绿色黏液,脸上的表情都在充满抗拒。
“一点点小伤,明儿一早起来就好了,用不着擦。”
“不行,”宴清霜蹙着眉拒绝,纤细的手指抬起他下巴,一手放进碗里,蘸上一点苦藤汁液往他脸上涂抹。
“要擦,擦上好得快,这苦藤汁液敷在脸上清凉,我还加了点凉油在里面,降降温,待会就不疼了。”
因为擦药的关系,两人离得很近,顾庭风坐在矮凳上仰起头,看着夫郎近在咫尺的脸,温热清甜的呼吸缓缓拨出,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自己鼻翼间。
顾庭风心里一动,大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柔韧的腰肢,稍一用力,往前一带,把人勾到自己怀里来。
宴清霜正聚精会神的给对方敷药汁,猝不及防的被他按住腰往前一勾,吓得手中的药碗差点掉在地上,人也结结实实的坐到了他腿上。
宴清霜稳住身体,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别闹,我在给你擦药呢。”
顾庭风戏谑的笑笑,“待会再擦,先给我亲一下。”说完就凑了过去,含住他唇瓣轻轻咬了一口。
这段时间天热,他身上火气旺盛,遭到夫郎嫌弃,晚上睡觉也不给抱了,就缩着身子转过去,自己睡自己的。
他都是趁人睡着才又给揽到怀里来,早上起来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身下的竹席也湿漉漉的。
宴清霜拿他没法子,把竹席撤下来,到外面院里擦洗干净,晚上睡觉前自觉缩到他怀里给他抱了。
想到软绵乖巧的夫郎,顾庭风也不好过分欺负他,稍稍退开一些。
宴清霜靠在他怀里,双手抚摸着他下巴,上面有些青胡茬,提醒道:“该刮胡子了,扎得我有些疼。”
“刮,马上就刮。”
顾庭风大白天的偷了个香,心情很好,愈发觉得怀里的人实在娇软得不行,忍不住在他修长白腻的脖颈上拱了一下,才起身刮胡子去了。
今年他不止身量又高了些,原本干净清爽的面颊上也长了一些青胡茬,不多,但是每天早上也得刮刮才行,要不然把夫郎扎疼了不给亲。
宴清霜给他打了水,拿了剃刀和刚刚捣碎的皂角,打出泡沫放在他前面。
哥儿是不会长胡子的,只有汉子才会,不过他每次都挺喜欢看相公刮胡子的。
起先还动手给他刮过,怎料相公每次都藉此机会动手动脚的,惹得他手下一抖,差点给他脸上划一道血口子。
现在任凭对方怎么说,他都不给刮了,只待在旁边看他。
一刻钟后,顾庭风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转过头看向夫郎,“好了,摸摸看,还扎手不?”
宴清霜斜睨他一眼,那张俊脸上明显不怀好意,吃一堑长一智,他才不会老是上当,转身到灶房里做饭去了。
顾庭风看着他背影,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夫郎可真是学聪明了。
傍晚天气凉快了一些,没晌午那么热了,小黑小黄也懒洋洋的从柴房里跑了出来,站在院里抖了一下身子,开始撒欢。
顾庭风拿上铁掀到后院清理家禽的粪便。鸡、鸭、兔子,还有猪仔和牛犊,这么多牲畜家禽不好好打理的话很容易生瘟病的。
园子里夫郎种了菜,不敢把鸡放出来逛了,怕稍不留神,蹿到里面把菜啄吃了。
就连院子里也不给来了,十多只鸡一道放出来,味道重不说,留下一地的粪便,不好打扫清理。
顾庭风想了一下,用竹片做几道篱桩,把后院到前院的通道隔开。
这样的话鸡鸭就不能进到前面院子里去,还能放在后院散养,刨些虫子吃。
鸭子也可以放出来,就像王婶子家一样,喂在后院,到天黑再一起赶到圈里歇息。
宴清霜出来寻他,见他在忙,就在边上问他晚饭吃面可行不。
顾庭风自然没意见,天气热,夫郎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现在他想吃面自然依着他。
宴清霜得到答复后回到灶房里,等灶上的水烧开。
去年他在山上发现了鸡枞群,一直想着再次去那里看看。
顾庭风对他摔着的事还心有余悸,没给他去,次日自己起了个大早背上竹筐去了,一到地方发现还真有。
那地儿本就偏僻,又接近大风岭的林子口,自然没什么人敢去。
鸡枞从土里冒出来后,还好生生的在那放着,没开,全是骨朵,这样的味道更香更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