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迫替嫁后
作者:一丛音
时间:2024-08-22 02:12:06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阴差阳错
只是想得开不计较是他性子好,想不开那就是姬恂倒霉了。
今日陛下运气的确不怎么好。
楚召淮不想搭理他的孔雀开屏,继续垂着眼看医书,看都不看他。
姬恂将那阻碍在两人中间的沉重小案轻飘飘搬到一边,高大身躯往前移了移,一抬手就能将楚召淮瘦弱的身子拥在怀里。
陛下摸不准楚召淮如今生不生气,没直接上手:“明青宫的确冬暖夏凉,是不是凉快了些,你瞧着脸色好多了。”
楚召淮点头:“的确,陛下费心了。”
姬恂又往前一步,伸手轻轻扣住楚召淮的手,挑眉道:“不是说了不叫陛下吗?”
楚召淮看了姬恂的手一眼,并未挣开,只是淡淡地说:“毕竟草民真的很平庸。”
姬恂:“……”
看来楚召淮和这个“平庸”暂时过不去了。
楚召淮还在“平庸”。
用膳时平庸,吃药吃平庸,哪怕睡午觉时也能嘟囔出句平庸来。
直到沐浴完洗漱后,楚召淮又似笑非笑说着什么平庸啊乏善啊,姬恂终于彻底忍不了,一把将人从桌案前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帘幔层层的寝殿。
楚召淮吓了一跳,还以为把人调侃得不耐烦了,揪着姬恂的衣襟故作镇定道:“你要做什么,这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还急了呢……唔!”
姬恂直接将人扔在宽大的榻上。
床榻柔软,也不知是垫了几层,楚召淮滚上去后没觉得疼,赶紧就要屈膝往里爬。
姬恂一把扣住他的脚踝,轻飘飘将人抓回来,挑着眉笑起来:“哪儿去?”
楚召淮干巴巴道:“我要回、回家。”
姬恂将人拖到床沿,随手将蹬着的鞋脱掉,道:“晚了。”
楚召淮整个人趴在榻上,爪子抓着床单被人往后拖,将宽大的床榻上勾出两道爪印的褶皱。
这种力量的悬殊很快让他放弃了挣扎,蔫蔫地被拽了回来。
反正姬恂也就是阵仗大,不会对他做什么。
姬恂的确不会。
他将人抓回来后压在身下,含着笑俯下身亲了下楚召淮还带着点药香的唇角:“拿捏住我把柄的感觉如何?”
哪怕逆着烛光也能瞧出姬恂眼底的笑意,楚召淮也不怕他:“这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你觉得我不好看,把我当小鸟雀……”
“那是从前。”姬恂没忍住又亲了他一下,“现在朕为你神魂颠倒。”
楚召淮:“……”
情话怎么越来越肉麻了?
姬恂生怕压着楚召淮,索性将人一把抱起来面对面相拥。
楚召淮跨坐在他大腿上,视线终于比姬恂高些,垂下头时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姬恂就这样仰望着他,双手却占有欲极强地扶住他的后颈。
像是拽下天边不可攀折的明月。
“我爱你并非是你漂亮的皮囊,也不是想将你像鸟雀般掌控在手中。”姬恂低笑着说着令人害臊的情话,“就算你长相平庸,乏善可陈,哪怕你就是只灰扑扑的小鸟雀,我仍会爱你。”
楚召淮愣住了。
姬恂说完后,隐约发现楚召淮眼神似乎不对,眉梢轻动:“怎么?”
按理来说,楚召淮应该招架不住这句话才对。
楚召淮干巴巴地道:“怪……怪害怕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姬恂:“……”
不应该感动或害羞吗。
姬恂仔细一瞧,见楚召淮虽然觉得瘆得慌,但耳朵到后颈几乎都红透了,甚至逐渐蔓延到全身。
心跳加速,跪在自己身侧的双腿似乎也在发颤。
陛下笑了起来,又在即将烧着的楚召淮身上添了一把柴,伸出舌尖在楚召淮脸颊上的痣上轻轻一舔。
酥麻倏地遍布全身,楚召淮眼眸瞪大,小辫子都要翘起来了。
姬恂声音低沉,轻柔说着情话:“你若不信可以把我的心剖出来看,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楚召淮浑身一僵,眼瞳失焦,像是融化后的春水险些瘫软在姬恂身上。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又缺爱自卑,完全招架不住这种赤裸裸地诉说爱意。
“你……”楚召淮奋力想要撑起身子,素白脸庞通红,讷讷道,“你不要讲这种话好不好?”
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姬恂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口的。
他敢说,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这种话怎么了?”姬恂低低笑开了,“朕就爱对王妃说这些话,难道你要告去三法司抓我不成?”
楚召淮:“……”
楚召淮今日能揪着个“平庸”阴阳怪气一整日,姬恂焦头烂额应对哄人的同时,也觉得好笑又宽慰。
哪怕楚召淮并没有明确表示“和好如初”,可行动却已表明了他已在自己面前卸下所有防备。
楚召淮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件丝绸雪袍,挣扎间从松垮的衣襟可以瞧见他浑身都臊得泛出微弱的红色。
姬恂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大掌缓缓滑下,却只是扶着楚召淮的侧脸轻轻亲吻他。
楚召淮呼吸一屏。
他招架不住狂风暴雨般的吻,如今这副温柔至极的亲热恰好是他最喜欢的,又轻柔又旖旎,浑身上下好像漂浮在柔软云朵中。
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楚召淮落在姬恂肩上的手逐渐失去力道,缓缓往下垂。
恰在这时,明青宫外传来声熟悉的。
“父皇回来了吗?”
楚召淮倏地睁开眼。
是姬翊。
楚召淮本能地就要推开姬恂。
但姬恂也不知哪儿来的恶趣味,和昨晚一样非但不放,反而更加兴奋了。
“砰”的一声。
姬恂扶着楚召淮的后脑勺将人压在柔软的榻上,一改刚才春风化雨似的做派,舌尖撬开楚召淮紧咬的唇,恨不得直接将人吞下去。
楚召淮拼命锤他,艰难从唇中飘出几个字:“姬、姬翊……”
“没事。”姬恂亲吻他眼尾的泪,“殿门没有关,他随时会进来。”
楚召淮:“……”
楚召淮几乎缺氧,迷迷瞪瞪间陡然记起一年前他经常做的那场春……那场梦中,姬恂将他压在榻上,五大三粗的姬翊在不远处的摇篮中哇哇大哭。
明明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楚召淮忽然撇开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姬恂:“……”
明青宫外。
姬翊百无聊赖坐在那和久别重逢的殷重山闲侃:“重山哥……”
殷重山赶忙道:“可不敢应殿下这声‘哥’。”
姬翊一愣,心中窜起一股酸涩,颇有种物是人非的难过。
自从爹当皇帝后,身边的人似乎和之前……
殷重山肃然道:“殿下不如叫我声殷大人吧。”
姬翊:“……”
……和之前根本没什么两样。
能让太子殿下叫“殷大人”,想必也就殷重山一个人有这个胆子了。
“玩笑话罢了。”殷重山笑了起来,道,“殿下再等一等吧,王妃刚沐浴完,陛下正在里面……”
话还没说完,殷重山总觉得这话怎么一股背德的禁忌感。
姬翊没听出来,诧异道:“召淮来宫里小住的事儿竟然是真的?”
“是。”
太子殿下高兴疯了,腾地坐起来呜嗷喊叫往里闯:“召淮!召淮——!”
殷重山却被吓疯了,赶紧冲上去拦。
还没拦下,就见灯火通明的明青宫终于有人出来。
姬恂一袭燕弁服慢条斯理从中而出,眼神冷厉地扫了一眼。
姬翊吓了一跳赶忙行礼:“父皇。”
姬恂冷淡道:“在吵什么?”
姬翊刚才还要兴致勃勃找召淮,现在像是怂鹌鹑般一缩脑袋,讷讷道:“您不是说让我忙完后就来寻您查背功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