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
作者:楼见溪
时间:2024-09-03 02:08:31
标签:强强 天作之合 朝堂 权谋
“太医说的离奇,父皇也不是很懂,只说要多休养些时日。”谢杨耐心地解释,顿了顿,又道,“想来是政务繁忙,你小王叔连日劳碌,这才生了奇症。”
“是这样吗?”小皇帝将信将疑,见谢杨点头,又眼巴巴地道,“那我明日可不可以和太医一起去见小王叔?”
似乎担心谢杨不同意,又连忙补充道:“我保证不进去,只在殿外等着,决不会打扰小王叔休养!”
“你还有课业——”
“我回来会好好做课业,也会认真听太傅授课!”小皇帝信誓旦旦地保证,双眼湿漉漉的,哀求道,“父皇,求求你了……”
小皇帝虽然满眼请求,可雾蒙蒙的水雾后面,是决然的坚定。好像不论他说出什么推脱之语,都无济于事。
谢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须臾,松口道:“好,明日王圣手去给你小王叔看诊时,朕让云青带你过去。”
“谢谢父皇!”
第103章 留信
翌日,林管家照常在天际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来到江怀允寝居的门前,预备伺候他起身。
虽然自打除夕以后,这件事多数情况下都是谢王爷代劳,可林管家服侍他惯了,总是不放心旁人经手。
哪怕是再细致不过的谢王爷。
手抬起,正要敲门,林管家猛然回想起来,王爷昨日进宫后,被太上皇以“染恙治病”的名头留下,至今未归。
如今房里只有谢王爷一个人。
林管家手腕一转,拍了下脑袋,叹着气转身。怕打扰屋里的人歇息,离开时的脚步放得极轻。
即便如此小心,屋里还是传出来一句:“是林叔吗?”
林管家脚步一顿,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屋里的人再度开口:“进来吧。”
林管家只得返身,推门而入,刚一抬眼,忽然怔了下。
此刻原本应当在床榻上安寝的人,正坐在外间的桌案旁。手边是放置一夜的冷茶,在林管家的位置,依稀可以看见杯盏中残存的茶叶片。
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因着一夜未换,平整的布料上皱起细细碎碎的褶皱。眼神淡漠,因着肤色白,眼下的一片青影清晰可见。
林管家心头骇然:“谢王爷昨夜没有歇息?”
谢祁仿若未闻,抿了口冷茶,问:“阿允临走前除了要我在府中等他,还说了什么?”
昨夜林管家回忆到一半便被他打断,如今隔了一夜,续起来有些困难。
林管家皱着眉,将后续的情形缓缓道来。复述得有些模糊,想来是一夜过去,记忆有些混乱。好在他还记得最紧要的一件事,流畅道:“王爷还说,先前骆公子来时落下了一册书,要老奴提醒他归还。”
“什么书?”
林管家摇摇头:“王爷只提及了书册放在何处,并未言及内容。”
既然阿允昨日能够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定然是对谢杨的召他进宫的意图有了猜测。如此说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能无的放矢。
想到这,谢祁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林管家深知轻重,此刻没再拘泥于不必要的礼数,直接带着他去了书房,按照江怀允的指引从书橱中寻到了那册书,交到谢祁手中。
谢祁垂着眼,当即翻开,边翻边问:“膳房可留了吃食?”
林管家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过来:谢王爷这是终于愿意进膳了。
他忙道:“留了留了,老奴这就去给王爷端来。”
谢祁“嗯”了声,不再开口,专注去看书册上的内容。
这册书只是薄薄一册,内容不多,但里头的东西却有些晦涩。
——是不知何处寻来的医案。
医案中只清晰记载了各类脉象,虽然种类多,看起来却大同小异。谢祁不通医术,虽然也曾得见刘太医的医案,但到底对此一知半解,看不懂其中的区别。
他一边翻阅,一边去揣摩江怀允特意提及这本医案的意图。
可惜一无所得。
谢祁眉心愈紧,看到最后,视线倏然一滞。
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笔迹规整地留了一段话:
闻怀远疑江楚疫,探查多时,惜宫中留档有失,未得片语。幸天无绝人之路,某亦有他策,或能一试,怀远可静候佳音尔。
与偕留字
*
宫中的消息虽然已经连夜传到百官耳中,但到底流传有限,不是尽人皆知。对此一无所知的骆修文理好衣装,如往常一般来到摄政王府应卯。
甫一进府,便觉气氛有异。
林管家脚步匆匆地跑来,脸色凝重,一见骆修文,忙慌里慌张地迎上来:“骆公子来得正好,谢王爷正急着见你呢!”
谢王爷?
骆修文微愣。他是摄政王的幕僚,往常若有要紧事事,都是摄政王亲自吩咐,谢王爷从不插手干涉。怎么这回一反常态?
很快,他的疑惑便得了解答。
【作者有话说】
家里有亲戚,太吵了,后面写的都不满意,先短短。明天估计也是这个情况,我见缝插针写,但大概率不会长,宝贝们见谅!
第104章 战起
及至书房,管家侧身让开,骆修文推门而入。
谢祁听到动静,抬眼望过来,开门见山道:“阿允眼下被困皇宫,他先前交代你要处理的公务,需要暂且停一停。”
“在下明白,方才来的途中,林管家已经知会过了。”骆修文面上没露出多少意外,只担忧道,“摄政王如今……”
话到一半,被匆匆进来的康安打断:“王爷。”
谢祁抬眼:“什么事?”
康安道:“刘太医方才派人过来传话,说王圣手不久前被宫人请走,听话音,像是要去给摄政王诊脉。”
“诊脉?”骆修文忧心忡忡,“可是摄政王身子有何不妥?”
不怪骆修文有此猜测。虽然大家心知“摄政王染恙留宫”是托辞,可若单只是托辞,何至于惊动太医院?
如今摄政王被困深宫,他们闭目塞听,根本无法知晓摄政王的真实情况。
万一……
骆修文越想越心惊,赶忙止住念头。
谢祁垂着眼,单手微蜷,无意识地轻敲着桌案。沉吟半晌,缓缓道:“是陛下。”
“陛下?”康安不解。
骆修文迟疑片刻,猜测道:“王爷的意思是,咱们虽然知道所谓的‘染恙’是托辞,可陛下毕竟年幼,难免当真。是以王圣手去看诊,是为了宽陛下的心?”
谢祁点头。
康安顿时忧心道:“可王圣手毕竟是太上皇的心腹,他去看诊,难保不会对摄政王不利。”
“他要见的,就是谢杨的心腹。”谢祁的视线移到手边的书册上,沉声道,“就算阿允不是因着‘染恙’被扣留在宫里,他也会想办法‘病’一遭。”
“为何?”康安茫然。
谢祁将手边的书册递给骆修文,示意他翻开。
骆修文对这册书再眼熟不过,接到手中,当即顿了顿。
“最后一页。”
骆修文唇角微抿,循着谢祁的指引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熟悉的字迹,忽然一滞:“谢王爷,这……”
“江楚疫事虽已过去多年,可照惯例,凡遇疫事,必要在宫里和太医院共同留档,以备后用。常理来说,江楚瘟疫相关的记档此刻都应在宫内好好留存。阿允既没有找到,只能说明当年的留档被人为干涉损毁,宫中没有,太医院的留档定然也不会完好无损。”
谢祁声音徐徐,解释道:“当年之事找不到留档佐证,可毕竟时隔不远,时年亲自前往江楚平疫的太医还在。阿允若要查江楚旧事,身陷囹圄之际,只能拿染病当借口。”
“但摄政王怎么能笃定,一定是王圣手去给他看诊?”
谢祁望向康安,道:“你方才不是说了?王圣手是谢杨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