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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作者:大叶湄 时间:2024-09-18 02:14:13 标签:爽文 无CP 打脸 权谋 朝堂 剧透

  就这忙的脚打后脑的样子,那前头堂上竟然还闹出了人命,他一路从码头骑了马赶回衙署,那边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全部衙差都张着手臂,阻挡着不断往前挤,要看清现场的瞧热闹人群,场面那叫一个喧嚣凌乱。
  他一声怒斥,当时就让围观的百姓禁了声,齐齐给他让了条路出来,直通往府堂门前的石鼓旁,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小男孩子,横躺在那里,无衣遮无人护。
  崔闾这把年纪了,平日再怎么严厉横气,心里的那块属于老人家的柔软,还是生发了出来,平日与家里儿孙不得聚,看着年幼的孩童便心生喜爱顾惜,这事若放在他年轻二十来岁那会,或许只多愕然叹息一把,可放在他现在这心情境地,那满腔子愤怒和痛惜,只冲的他眼睛发疼,脑中嗡嗡。
  他长孙崔沣今年也十三岁,可比地上这男孩看着壮实许多,也高出许多,这瘦小的男孩子都没长到他腰高,就再也没了明天,还去的这般惨烈。
  当场,他就发令,将那男孩子的嫡母和父亲,抓起来打板子,甭管是真晕假晕,都拖刑凳子上,扒了衣裳打。
  既然不懂得给这般大的男孩子留体面,那他们的体面也别要了,包括那个老土财,看着比他都老十岁的模样,竟然还这么不知羞的为老不尊的害人,都脱了裤子,押在府门前行刑。
  尔后,他开始下令,让户房的书吏书办们,带着执杀威棒的衙差,挨家挨户的开始登记,临检那些身上有第三性标识的男孩男子,只要身上带有这些性征,全部另登户籍册,并且以充没家资的严令,警告那些人家的父母当家人,再若有随意安置这些孩子的事情发生,衙署那边绝不容情,全家送丟海外晒盐场劳作。
  他将这些登记在册的第三性人,全部另立了户籍册,并且向其所在的家族下告示,其至成年时期,每旬会有专门人上家暗访,并定期宣召入衙署问话,等至成年可婚配时,其婚姻自主权归衙署,家人可从旁递人选作参考,但有令衙署方和男孩方不满意者,都可否决不要。
  全府城最后清查出了二百八十几个这样的男孩子,崔闾干脆直接将这些人纳入衙署保护范围,并规定了他们的婚姻归属权归衙署主官所有,再不得以私下交易买卖等事,令这些人暴露在那些猎奇者的变态手里。
  想要与他们合婚,或者本身就想以聘契弟,胜过娶妻者,就拿出正确的姿态,上衙署来。
  民间的契结风气他禁不住,也没法禁这种人之选择不同的各取所需,但第三性征者的婚姻,草创期就不能马虎,必须得把规则给立清楚了,严令刑止,才能够将这股由赵从海夫妻与许夫人间,引发的私聘事件等歪风邪气给压住。
  为此,他还重新传唤了赵从海夫妻,与许泰清母子,并派人找来了人证,证明当日卫沂是被许夫人给遣返归的家。
  遣返,就等于自动解除了契结之事,私聘也就不再成立,许泰清还想挣扎,说那只是权宜之计,一时之气,并非想要真的与卫沂了结,说他本人是愿意继续这种契结关系的。
  卫沂却冷漠未评,只将手中牵着的两个妹妹紧紧护着,对于许泰清投来的眼神,半点未给回应。
  孩子他可以生,他认了,但孩子他爹,他却可以不要,崔大人说了,他可以另立户头,等考了功名后,更无需担忧许家。
  如此,崔闾以此事造成的恶劣后果为由,重新给赵从海夫妻定了罪,不仅发往晒盐场劳作半年的惩处,赵从海的两个女儿,从此交由卫沂抚养,免得他们夫妻的歪心邪思教坏了孩子,而许夫人和许泰清,则罚令在卫沂孕子期间,不得靠近其住处百米,但有发现始人告发者,便要押往衙署大堂门口,脱衣打板子。
  许夫人拉着许泰清,当场掩面逃回家,自此再不肯往有卫沂所在的地方凑,也禁止了许泰清要往卫宅找人的打算。
  打板子就够丢人了,脱了衣裳打,干脆死了算了。
  这里不免得提一句,那撞鼓而亡的男孩子嫡母,回了家就被夫家以,家外衣裳不整,有失妇德为由给休回了娘家,而娘家亦嫌弃她丢人,将其送至府城外的庵堂剃了发,至于那男孩子的父亲,则被其族除了名,整个家妻离子散。
  如此,卫沂得到了久违的平静,带着两个妹妹,搬到了外城离码头处最近的一所宅子里,购房的银子,是崔闾罚的许家赔偿,整整让许夫人掏了三万两出来,且说明这只是养胎的前期费用,后期生产以及养孩子的钱,衙署这边会一并派专人做了表来报销,必得让这些人知道,碰了不该碰的人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有钱的尽可以来试试,不叫你倾家荡产,他就不姓崔。
  这般发了狠的惩治一通,城内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家,才逐渐安稳了下来,那纵容孩子被耽误的父母及族内长辈们,纷纷被衙署派的胥吏摁着头皮训了一顿,再不敢起高价邀买稀奇人的心。
  是以,崔闾在卫沂心里,也是个青天大老爷恩人般的存在。
  “大人?大人怎的走到了这处?”卫沂被崔闾隔着条街问话,忙转了身子冲着他远远的行礼,并提高了声音回道。
  崔闾抬脚直接朝着人走过来,边走边道,“看见个脸熟的人,转眼就不见了,所以回头来找找,这是你新买的宅子?挺不错的。”
  卫沂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是托了崔经历的福,找着了靠近码头的这处,白日开一间门脸,给人代写几笔信件,倒也能赚得几文钱。”
  说着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神温软,“总不能坐吃山空,真靠着那些钱过日子,正好也不费神,还能边看书边守着摊位,甚为一举两得。”
  崔闾笑着点头,望向他的肚腹,“你这是江州头一例,咱们这也没个懂的人,雁儿那丫头也年轻,不晓得怎么弄,你不要怨怪她,她也是受了这事的牵扯,自觉也没面目见你,于是就没来,但她托了人给你捎了些东西,都是她自己学着做的一些小儿衣物,回头我让人送来,你以后若出了仕,在官场上见了她,可莫要与她置气啊!”
  李雁在滙渠那边也是不安心,人家一个好好的男孩子,现在弄出这副模样,怎么说都是受了她的连累,本来是想着到人跟前好好道个歉,可崔闾也不忍心叫她一个受害者,再经历与牵连者互相对眼的不堪回想,两人都是蛊灾事件当中的受难人,若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因此,他去信,叫李雁给这边做些东西,就当是赔礼了,如此与卫沂分说,也是想让他不至于对李雁有意见。
  真要见,也得等孩子落了地,孕体忘了那番苦楚再见,否则就现在这副模样,加之周围人的异样眼神,真见上了,很难不生怨怼之心,徒曾尴尬与烦恼罢了。
  卫沂笑的一脸坦荡,仰脸与崔闾对视,笑的露了个一侧酒窝,崔闾心道,难怪那许泰清对他念念不忘,这男孩子属实招人了些,幸好他这边捏住了许泰清的软肋,警告他,若再纠缠人,就革去他府试的资格,这才叫他不敢再来打扰人家。
  崔闾笑着朝他摆摆手,“你回吧!别在外面久站。”
  卫沂点头,对那些过路的人投过来的若有若无的打量眼神,似已经习惯,扶着肚腹伸手道,“大人有事先忙,学生就不多打扰了。”
  他恢复了原籍贯,曾经的功名也就还回来了,并且还得了府尊大人提携,恩允了府试的资格,这让许多持异议者都闭了嘴,及至衙署后头严查第三性人,更让那些意图以此为攻击点的人闭了嘴,江州地面上,府尊最大,真用这事惹了府尊大人厌,后面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因此,他现在的生活堪称平静又富足,只要不去在意那些注视过来的目光,一切生活照旧。
  卫沂看的非常开明,一点自怨自艾的影子都没有。
  崔闾点头,笑着与他将将错身而过,却不想他身旁的门却开了,从内里站出三个人来,头前一人三十来岁,通身贵气,一身玄黑劲装长袍,腰覆束玉带,上悬一柄缠了皮封的宝剑,一副走江湖的做派,可举手投足间又有着上位者的睥睨之姿,气场相当邪门,叫人猜测不出他到底是走四方的番帮,还是哪户出门游历的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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