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
作者:长生千叶
时间:2024-09-18 02:25:24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逆袭
哪知那些矿工却都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多谢侯爷!若不是侯爷,我们还要被那官吏压榨!”
那些矿工却不是冲着梁错跪拜,而是冲着北宁侯赵舒行跪拜。
赵舒行连忙道:“你们误会了,此次纠察收课官房,是陛下与太宰主持,孤并未参与,你们若是感谢,大可拜谢陛下与太宰。”
矿工们面面相觑,互相目询,似乎不太相信。
梁错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头难免有些火气,他与刘非差点被砸死在矿洞里,出来之后非但没有追究那些暴动的矿工,还纠察了贪污压榨一案,结果这些矿工们,根本不记自己的好,反而去跪拜赵舒行。
梁错脸色不好,借口疲惫,便匆匆离开了矿场。
刘非看着梁错的背影,抬步追上去,道:“陛下,心情不好?”
梁错抱怨道:“刁民果然是刁民,朕没有追究他们的罪责,这下子好了,他们竟当朕这个天子是摆设,满心满眼都是赵舒行那个北宁侯,朕这几日辛苦纠察贪污压榨,结果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刘非轻笑一声,梁错奇怪的道:“你这是在嘲笑朕?”
刘非道:“如何是嘲笑?只觉得陛下抱怨的模样……很可爱。”
可爱?梁错一时有些发懵,很多人都说梁错可怕、可怖、可畏,从未有人觉得梁错可爱。
刘非温声道:“陛下想要抱怨,觉得委屈,这都是人之常情……不过,那些旷工都是南赵的移民,他们以前从未见过陛下,只知道赵舒行这个北宁侯,自然满心满眼里都是北宁侯,这也没甚么不对。”
“话虽如此。”梁错听到刘非温柔的嗓音,更觉得委屈,把头靠在刘非的肩膀上,道:“朕也知晓这些道理,但心窍里就是不舒坦,朕的心眼子,只有这般大。”
刘非道:“那些矿工一般没有接受过甚么教育,不知大义为何物,自然只相信自己眼目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陛下想要让那些矿工感激,其实很容易。”
“很容易?”梁错抬起头来,道:“朕要如何做,才能超过赵舒行。”
刘非道:“矿工常年被官房压榨,陛下只要稍加恩惠,那些矿工便会记得陛下的仁宥。”
梁错眯了眯眼目,道:“朕似乎明白该如何做了。”
梁错匆忙离去,刘非看着他的背影,轻笑道:“果然很可爱。”
梁错准备在矿场舍粮,将扈行队伍中的粮食与补给拿出来,发给那些被压榨的矿工们,算是补偿他们之前受过的苦难。
矿工们完全没想到,传说中暴虐凶残的大梁天子梁错,竟然会舍粮舍物,起初根本无人敢排队,一开始只有胆子大的人尝试,发现真的可以收到粮食和物资,矿工们欣喜若狂,排队的人便慢慢多了起来,俨然排成了长龙。
梁错还来到矿场亲自舍粮,矿工们感恩戴德,感谢的言辞便没有断过。
“原来陛下不似传闻中那般暴虐。”
“是啊!那些传闻,怕都是假的!”
“要我说,陛下可比以前的赵主好得多,以前的赵主分明不把咱们当人看!”
“是啊,你看这些粮食,都是好粮食啊!陛下竟然舍得送给咱们……”
梁错一面舍粮,一面支着耳朵听矿工们的议论,他也是头一次听到百姓夸赞自己,唇角克制不住的上挑。
“陛下,”刘非走过来,道:“这么欢心?”
梁错咳嗽理了一声,道:“还行罢。”
排队的矿工太多,刘非是来帮忙舍粮的,同来的自然还有刘离。
众人从早晨开始,一直舍粮到中午,准备换班去用午膳,刘离的胳膊抬了一上午,酸疼难忍,手一抖,差点将粮食全都洒在地上。
啪!
有人一把从后背扶住刘离,握住他的手腕,稳住那一碗粮食。
那人身材高大,这样的动作好似将刘离整个人抱在怀中一般,炙热的体温从刘离的背心穿来,极其熟悉。
刘离回头一看,是梁任之。
梁任之很自然的放开刘离的手,道:“刘君子若是累了,便去歇息罢,下午我来舍粮。”
刘离没说话,皱了皱眉,匆忙离开。
众人在紫川山耽搁了一些时日,也该继续南巡,梁错将梁饬留下来纠察官房贪污一案,其余人等扈行上路。
梁多弼本想跟着刘非,继续做狗皮膏药的,但是梁饬要留下来纠察贪污,很是民主的让梁多弼自行选择。
梁饬抱臂,一脸冷漠的道:“你可自行选择,跟着太宰继续南巡,还是留下来……”
不等他说完,梁多弼已然道:“当然是跟着太宰南巡了!”
梁饬:“……”
梁饬眼皮跳了一记,不紧不慢的道:“也好,那你的吃穿住行,一应用度,我宋国公府便不管了。”
“啊?!”梁多弼睁大眼目,道:“为何?”
梁饬道:“左右你如今,也不是宋国公府的人了,你既愿意跟着太宰,便合该由太宰出钱,再者……小叔你自己,不会赚钱谋生么?”
梁多弼支吾道:“我……我、不会啊……”
梁饬终于笑起来,挑眉道:“那你只能死皮赖脸的跟着太宰,让太宰养你了。”
“那……那……”梁多弼脸色尴尬,道:“那多丢人啊!”
梁饬道:“让太宰养你便是丢人,让我养你便不丢人?”
梁多弼脱口而出,道:“那不一样!”
梁饬挑眉:“如何不一样。”
梁多弼期期艾艾的道:“你……你都养了那么多年了,丢人早就丢光了,要不然……再多养一段时日?”
“一段时日是多久?”
“一辈子?”
“……”
“半辈子也行,半辈子!”
“小叔还是跟着太宰继续南巡罢。”
启程当日,梁多弼反悔了,并没有跟在队伍里,问就是因着没钱,身为分文,一个子儿也没有,又不想死皮赖脸的让刘非出财币,只好乖乖留在梁饬身边吃软饭。
梁多弼没跟上来,梁错深感欣慰,总觉得畅快了一些,但又没完全畅快。
因着梁多弼没跟上来,却多了一条尾巴——赵歉堂。
梁错回头看了一眼赵歉堂,道:“还不如梁多弼那小子。”
众人扈行上路,从紫川山出发,第二站便是曲陵。
曲陵在赵河以北,以前过了曲陵,便是南赵的地界,而如今南赵归入了北梁,曲陵成了南北分界线,南北往来贸易,少不得路过曲陵,愈发的繁荣起来。
梁翕之带着晁青云,还有曲陵的官员们前来迎接,众人进入了曲陵大营。
这地方以前刘非就来过,和赵舒行对垒之时,便一直驻扎在曲陵大营之中,现在看来还有些感叹,真是时移世易,不过幸好没有物是人非。
梁翕之请众人坐下来,回头一看,咬牙切齿阴测测的对晁青云,道:“看够了没有?没看够要不要上前仔细看看?”
晁青云从赵舒行身上收回目光来,微微挑眉。
梁翕之狠呆呆的又道:“若是舍不得你以前的主子,你去找他啊,孤又没拦着你。”
晁青云道:“晁某若真的改投北宁侯,怕侯爷你哭鼻子。”
“你说甚么?”梁翕之险些跳脚。
梁翕之愤愤不平的转头瞪了一眼赵舒行,说起来,梁翕之与赵舒行,可谓是新仇加旧恨,虽只是单方面的。
晁青云在跟随梁翕之之前,认识了北宁侯赵舒行,因着赵舒行的恩典,他在梁翕之身边做了耳目内应。
梁翕之一直很器重晁青云,得知晁青云一直忠心耿耿的是赵舒行之后,气得险些自爆,这旧恨不就结下了么?
至于新仇……
梁错此次南巡,大家都知晓目的,无非是安抚南赵遗民,同时选拔一些有能之士管理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