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
作者:长生千叶
时间:2024-09-18 02:25:24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逆袭
刘非心窍微动,轻声感叹道:“外人……”
屠怀佳看向刘非,使劲摇手道:“太宰,你可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说你,你虽然是南赵的降臣,但如今在朝廷举足轻重,陛下亦信任,哪里像我,南赵宗族之子的身份,始终是一根毒刺,南赵的人不待见我,大梁的人隔阂与我,这根刺,怕是要永永久久的扎在我的心窍之中,致死……也拔不出来。”
屠怀佳本意是在安慰刘非,书中的倒贴贱受刘非,本是南赵而来的降臣,因为在南赵太过奸佞,被南赵的百姓驱逐了出来,为了混口饭吃,这才跑到北梁来做奸臣,后来被梁错相中,一路高升,成为了挡箭牌太宰。
但实际上,刘非并非南人,而是北人,还是北燕的宗族皇子。
屠怀佳安慰的话,反而成了插刀,精准无比的扎在刘非的心窍之上。
是啊,刘非心想,屠怀佳说的无错,倘或自己的身份曝光,不知自己的处境,是不是比屠怀佳还要惨淡,毕竟屠怀佳还有一个弟控哥哥守着,无论屠怀信的做法,对于宗族是不是不负责任,但他对屠怀佳必然是一心一意的。
自己呢?
刘非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梁错的“宠爱”,完全建立在自己是北梁朝臣的基础之上,一旦窗户纸捅破……
最是薄凉帝王家。
屠怀佳抠着自己的指甲,低声道:“哥哥现在禁足,而且……而且他就算知道我在你这里,也绝不能到太宰府拿人,所以……所以我便腆着脸跑过来,太宰,我、我实在对不住你。”
刘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辰夜了,睡觉罢。”
屠怀佳惊讶的看着刘非,刘非故意岔开了话题,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屠怀佳眼圈发红,抿了抿嘴唇:“多谢你……”
刘非看着他小可怜儿一样的表情,张了张口,道:“若不然……今晚你留在我这里歇息罢。”
屠怀佳眼睛一亮,道:“当真?”
刘非很快便后悔了,因着屠怀佳的睡相……相当惨烈!
太宰府的卧榻宽阔,刘非睡在里手,屠怀佳睡在外手,中间还能再容纳两个成年人不在话下,便是如此宽阔奢华的软榻,屠怀佳一睡着,竟骑了过来!
无错,骑……
屠怀佳的软枕被扔到了榻下,将刘非当成了他的头枕,双手搂着刘非的脖颈,一条腿骑在刘非的腰上,不知做了甚么梦,口中梦呓着哥哥。
刘非:“……”
刘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屠怀佳推开,没过一会子,屠怀佳又是一个翻身,再次将刘非抱紧,反复三四次之后,刘非已然没了脾性,便这样睡罢,懒得折腾了……
昏暗的月光投影下来,将树影慢慢拉长,夜色愈发浓郁。
【哗啦——】
【羽觞耳杯中的浆饮泼洒出来,精准无比的洒在刘非的袖袍之上。】
刘非一惊,猛地睁开眼目,是政事堂?北梁的臣工端坐在一侧,北燕的侍者端坐在另外一侧,双方对坐,案几上摆着文书,上面记录着双方联姻的条条款款。
刘非眼眸微动,不,自己不是醒来了,而是睡着了,进入了预示之梦中。
【“实在对不住,”不小心将茶水泼洒出来的人站起身来,道:“没有烫着太宰罢,实在对不住,太宰的衣裳湿了,还是去换一件罢。”】
刘非看向对方,是北燕大司马祁湛,方才的茶水,便是他“不小心”泼洒在自己身上的。
刘非起身离开政事堂,来到旁边的偏殿,拿出预存的衣物更换。
【吱呀——】
【偏殿的大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祁湛跻身而入,确定无人跟踪,小心翼翼的将殿门关闭。】
【“殿下。”祁湛快步而来,面色严肃的道:“燕然急于联姻,果然其中并不简单,不只是想与北梁联姻,还有其他谋算。”】
刘非微微蹙眉,道:“其他谋算?”
【祁湛点头,道:“正是,只是……卑将旁敲侧击,燕然却对此事守口如瓶,连卑将也不透露分毫,只言时机成熟,自然会令卑将知晓。此事重大,恐怕只有燕然本人,与燕太宰知晓,燕然与燕太宰均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辈,恐怕此次北梁必遭算计……”】
【祁湛顿了顿,握住刘非的手掌,郑重的道:“北梁危矣,卑将不忍心见殿下涉险其中,与卑将走罢,卑将便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护卫四殿下周全!”】
【“呵呵……”】
【一声沙哑的轻笑,伴随着“嘭——”撞开门的声音。】
【梁错赫然出现在偏殿大门前,眼神狠戾而阴霾,嘲讽的笑道:“谁是四殿下,刘卿你么?”】
刘非对上梁错阴鸷的狼目,不知为何心窍一颤,总觉得梁错的眼神中除了狠戾,竟还隐隐约约掩藏着一丝丝的……委屈。
好疼……
好闷……
梁错的眼神过于委屈,仿佛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令刘非心口憋闷的仿佛压着巨石,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般难过?”刘非喃喃自语,猛地睁开双目。
“咳咳咳……”刘非使劲咳嗽出来,定眼一看,怪不得会胸闷气短,心口闷疼,原是屠怀佳勒住自己的脖子,脑袋枕在自己胸口上。
屠怀佳虽看起来纤细,但好歹是练家子,身上藏着不少肌肉,刘非可是实打实柔弱的奸臣,几乎要被他压成残废。
刘非用尽全力推开屠怀佳,“呼——”狠狠吐出一口气,这才感觉稍微好转一些。
他扶着自己的胸口,微微有些发呆,在预示之梦中,自己的身份被梁错抓包,梁错会如何做法,依着他薄情又多疑的秉性,决计不会放过自己……
*
馆驿的屋舍中泄露出轻轻的呻*吟,一条白皙的手臂伸出来,死死抓住帷幔,指尖用力,嘶啦一声帷幔不敢重负,歪歪斜斜的从软榻上软绵绵的滑落下去,飘悠悠覆盖在一片肆意纠缠的衣袍之上。
燕然轻叹一声,慵懒的侧卧在祁湛怀中,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勾勒着祁湛胸口上一条条一道道的伤疤。
啪!
祁湛一把握住燕然不安分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吻咬。
燕然娇艳白皙的面孔泛起淡淡的殷红,笑道:“大司马还未尽兴么?一会子可是要进宫商讨姻亲之事呐。”
祁湛危险的眯起眼目,沙哑的道:“卑将伏侍陛下晨起。”
燕然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伸出白皙柔软的双臂,勾住祁湛的脖颈,道:“抱朕去沐浴。”
祁湛准备了温汤,将燕然放入沐浴之中,燕然趴在浴桶的边缘,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目,似乎想起了甚么,道:“大司马,听说使团之中,丢了一个使者,你可知此人的去向?”
祁湛伏侍沐浴的动作一顿,垂了垂眼目,道:“回禀陛下,卑将有罪。”
“哦?”燕然侧头看着祁湛,湿漉漉的手掌托着自己的香腮,道:“大司马何罪之有?”
祁湛跪下来,拱手道:“卑将不敢隐瞒陛下,昨日画舫之上,那使者背地里对陛下不敬,正巧被卑将听到,卑将一时气不过……失手将其打落水中,怕是……”
他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
燕然面色不动,审视的打量了祁湛好一会子,就在祁湛心底里泛起一股不确定之时,燕然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笑出眼泪。
“大司马,”燕然道:“你这般认真做甚么?不过是死了个使者,既然是你杀的,杀了便杀了,死有余辜。”
祁湛微微松了一口气,道:“谢陛下信任。”
燕然潮湿的手指抵住祁湛的脖颈,在他的颈侧轻轻厮磨,道:“朕自是信任与你的,你与太宰,可是朕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