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完结
“……”又眨眨眼睛,许波扭头,就见成棣已经闭上眼睛了。
过了好半天,成棣都要睡著了,他的耳边传来一声透著欣喜的、呆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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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坐在门外,月不由神色紧张地竖著耳朵听著屋内的动静。他的身边,许波紧紧抱著双腿,面色同样惨白。不由哥说大爹说过取蛊的时候太子哥哥会很疼,怎麽办?太子哥哥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太子哥哥能忍下来吗?越想越害怕,许波更是缩成一团,心提到了嗓子眼。
月不由手脚冰凉,他想闯进去看看,但不敢冒险,万一伤了莫世遗怎麽办!从来没这麽紧张不安过,就是大夫说娘活不长了他也没这麽紧张不安过。
屋内传出了一人克制不住的呻吟,月不由腾地站了起来,许波竟是要哭了。是太子哥哥!那是太子哥哥的声音!
接著是许清水的声音传出:“殿下再忍忍,必须要清乾净。”
“不由哥……”许波手软脚软地跪坐在地上,要怕死了。
“没事,没事的,相信你爹和你大爹。”狠狠揉了揉许波的脑袋,月不由的脚也是软的。
又传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屋内没了动静。许波死死抱著月不由的一条腿,藉以给自己力量。月不由坐不住,一会儿拖著许波往旁边走两步,一会儿拖著许波往另一边走两步,脸色和许波的差不多,惨白惨白。
坐立难安地等了近三个时辰,紧闭的房门终於开了,还没看清出来的人是谁,月不由和许波就大声问:“怎麽样怎麽样!好了吗!”
出来的人迅速关上门,声音沙哑地说:“好了。不由,马上准备,我们立刻走。”
月不由咬咬牙:“我看莫世遗一眼,看看他就走,我已经准备好了。”
“进去吧。世遗昏睡著呢。”波松打开门,月不由冲了进去,许波也冲了进去。
屋内,莫世遗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而成棣却是脸色灰白地躺在另一张床上,呼吸微弱。许波大喊一声“太子哥哥”,然後就扑了过去。许清水及时拦住了他:“波波,不能碰。你和大爹去收拾行囊,咱们马上走。”
“走?”许波抬头看向爹爹,泪眼模糊,“去哪?”
“时间紧迫,爹路上跟你说。快去!”
把儿子往门口推,许清水招呼月不由:“你来帮我。”
嘴里有血腥味。月不由迅速冷静下来上去帮许清水给成棣喂药、穿鞋,许波擦擦眼睛,又看了成棣一眼,咬牙跑出去。
“不由,这一路上你一定要护住殿下的心脉。我虽已给殿下吃了续命丹,但一路颠簸,半点马虎不得。”
“嗯!”
走到莫世遗的床边狠狠亲了他的嘴几口,月不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枕头旁,又狠狠亲了几口,他走到成棣的床边,抱起他。
许清水用一条被子紧紧裹住成棣,月不由回头又看了眼昏迷中的莫世遗,大步离开。“清水,让许波去我房里拿包裹,在床底下。”
“我去拿。”
许清水快速离开,月不由抱著成棣出了房,直奔後门。那里已经停好了一辆马车。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慌乱无措的许波坐在马车上向城门而去。脸上戴著假皮的波松赶车,许清水和月不由护著成棣的命。大宅子里,莫世遗仍在昏睡着,不知道身边只剩下了他一人。
(19鲜币)画堂春:第五十七章
有人在给自己擦脸擦手,意识仍在半昏迷中的莫世遗低低地喊了声:“不由……”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著有人在莫世遗的耳边唤他:“世遗,世遗?”
世召?莫世遗的眼皮动了动,努力睁开眼睛,脑袋里是疑惑,不由呢?眼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人又喊他:“世遗?世遗。你感觉怎麽样?胸口疼吗?”
“世……召……”莫世遗缓缓转动脑袋,想看看那个人在不在。
“世遗,你,你先好好休息。别的都别管,你的蛊虫刚取出来,你得在床上躺上几天,我给你拿药去。”避开莫世遗的注视,莫世召放下布巾匆匆走了。
不由呢?已经完全睁开眼睛的莫世遗在房里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个应该在场的人,他的心凉了半截,是不是成棣那边出事了?
挣扎地坐起来,不顾胸口的疼痛,莫世遗掀开被子下床。在取蛊之前,许波已经告诉他蛊虫取出来之後他会虚弱几天,之後便会慢慢恢复。莫世遗不在乎自己有多虚弱,他想见到月不由,那个不用猜测就知道会有多担心他的人此刻居然不在他的床边,那一定是出事了。
艰难地套上鞋,莫世遗站起来。脑袋里一阵眩晕,他扶著床柱待眩晕过去,然後慢慢朝外走。一人端著药碗进来了,一看到莫世遗下床了,他赶紧把药碗放下扶住莫世遗。
“世遗,你不能下床,快躺著!”
“不由呢?”喘了几口气,莫世遗抓住莫世召的手臂,“是不是成棣那边出事了?”
莫世召的眼神闪了闪,强制地把莫世遗扶回床上,说:“你先躺下把药喝了。”
不用明说了,一定是成棣那边出事了。莫世遗接过莫世召递来的药碗,也不嫌烫,一口喝下汤药。
“世召,你如实告诉我,成棣怎麽了?你为何会在这里?”取蛊的事他并未告诉世召。
莫世召的神色间带著忧虑,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如实回道:“是不由写信让我来的,他让我昨天申时必须过来,不能早也不能晚。我来的时候你还在昏睡着。”
“不由?”莫世遗的心里咯噔一声,抓住莫世召総-u,n剩骸八我愎矗浚∷四兀 ?/p>
莫世召反握住莫世遗的手,声音哑了:“不由只说他要带成棣出京,让你扮作成棣等他们回来。许清水和波松还有许波都跟著他走了。但许清水离开前给我留了封信,告诉了我真相。不由不让他告诉你,但他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什麽!”莫世遗的手指颤抖。
莫世召两手握紧莫世遗的手:“取出成棣胸口的蛊虫,成棣便也危在旦夕。但若不取出蛊虫,最多两年,成棣也会死,子蛊已经不受母蛊的控制,会反噬成棣的命。波松和许清水有一个法子可以救成棣,就是用一种叫‘连心蛊’的药蛊来救他……”
莫世遗只看到莫世召的嘴巴一张一合,心窝比昨天取蛊的时候还要痛百倍。不由不由不由……不等莫世召说完,莫世遗慌乱地快速下床,他要去找不由!
“世遗!”用力拦下莫世遗,莫世召快速说:“不由要带他们去极寒之地,但究竟在哪里就是许清水都不知道。你的身子还未好,你这样去找他不要人还没找到你自己就先倒下了。不由和成棣此去都异常凶险,你在京城养身子、安排好朝中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找不由他们了。虽说不由要去的极寒之地具体在哪里我们还不清楚,但既然是‘极寒’,那要比苗疆好找多了。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到他在哪里。这样你再去找不由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说著,莫世召拿过枕头边的一封信塞到几乎失了魂的莫世遗手里:“这是不由给你的信。”
不由的信!莫世遗手指不稳地打开、取出,眼睛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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