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完结
“还有封信。”莫世召取出来,打开,莫世遗赶忙看去。
——庄主,属下乃北陀镇管事,有一神秘男子让属下给庄主送来此物,他说他是庄主的旧友。他说他会在北陀镇停留一日,让属下把此物速速送到庄主的手上。属下怕有诈,请庄主小心。
“我马上去北陀。”莫世遗把成棣的荷包往怀里一揣,就要走。
莫世召拉住他:“我和你一道去。虽然信上是成棣的字,但难保不是陷阱。”
莫世遗快速说:“我一个人去。如果真的有诈,你留在这里反而更好。”
想想也是,莫世召立刻说:“好,我在此等你的消息,万一有变,我也好及时告诉你。”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塞到莫世遗的手里,“拿著这个。记住,凡是有‘天雅阁’或‘天裳苑’的地方就有我的人。凭此令牌你可调动他们。”
“我记下了。”紧紧握了下莫世召的手,莫世遗冲进屋内拿上自己的剑。莫世召则招呼手下给莫世遗牵来最好的马。
匆匆上马,莫世遗再一次紧紧握住莫世召的手:“这件事不要透露给云海山庄那边。”
“我省得。路上保重。”
“嗯!”
“驾!”马儿绝尘而去。
※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月不由双脚不雅地搭在栏杆上,躺在椅子里呼呼大睡。隔著一张桌子,成棣忍下一次次把月不由的脚丫子踹下来的冲动跟著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楼下的戏台上正在上演京剧名戏,可惜某个不懂得欣赏的家伙在一阵阵的敲锣打鼓中竟然是睡得香甜,白白浪费了这麽好的戏。
既然要休息一天,那总呆在屋里也太无聊。成棣难得能如此悠哉,说什麽都得找点事情做做。月不由这种除了练武还是练武的家伙自然不知去哪找乐子,成棣带著他出去溜达了一圈,便找到了这家茶馆。他们还算来得巧,两人刚一坐下,好戏就登场了。
要了瓜果茶品,要了楼上的包房,太子成棣好不惬意,如果没有在他身边不停打鼾流口水的家伙就更好了。不耐地踹揣又发出了鼾声的家伙,成棣再一次对天翻个白眼,莽夫就是莽夫!
“啊……”打个哈欠,被成棣踹醒的月不由收回脚。愁一眼下面,他伸著懒腰咕哝:“怎麽还没唱完?我这都睡醒一觉了。”
不搭理月不由,成棣跟著台下的戏子一起唱,有模有样。月不由百无聊赖地抓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又一次问:“这有什麽好听的?”
“你不懂就闭嘴。”
又吃下一颗花生米,月不由摇摇头,表示理解不能。
见成棣唱得挺投入,月不由好心开口:“我说,你乾脆就别回去了。一个人在外头多自在,总好过在那种地方整日提心吊胆吧。莫世遗的武功那麽高,你俩远走高飞多好。”
成棣不唱了,扭头,瞪眼:“什麽叫‘我俩远走高飞’?你究竟读过书没有。”
“哎呀,管他什麽飞呢,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成棣想也不想地摇头,低声说:“为了那个位置不管是本宫还是世遗都受了不少的罪,本宫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接著他对面露不屑的人说:“本宫和世遗的身上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就算是一走了之,我们也不可能安宁。你不懂,就别胡说。”
“我就说都杀了就完了,真是麻烦。”
“那是本宫的娘、本宫的亲人。”
撇撇嘴,月不由换了一句:“那就把他们毒傻了,留他们一命。”成棣的回答是直接赏他一个白眼。
台下还在唱著,月不由敲敲桌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耗上一天吧?”
“有何不可?”成棣学著月不由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说:“这儿吃的不错,又有戏看,多好。”
见成棣是不打算出去了,月不由又把脚搭在栏杆上,躺好,继续睡。成棣无力地摇摇头,不管他了。
两人在茶馆里消磨了一天,准确地说是成棣消磨了一天,月不由睡了一天,傍晚时分,满足的成棣终於愿意出来了。月不由很庆幸他们明天就要走了,若再看两天戏,他非发疯不可。
从茶馆出来,月不由抓著成棣去吃了两大碗的面。成棣喝了一肚子茶,吃了一肚子的点心水果一点都不饿,月不由可是饿了。况且在那种地方他只想睡觉。成棣不饿,就吃了个肉饼。吃饱喝足的两人也不打算继续在外头閒逛了,回客栈。
“客官回来啦。”
“嗯。”
脚步悠哉,脑袋还没完全清醒的月不由跟在成棣身後上楼。成棣的腰间还挂著那把剑,似乎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江湖人了,头发也一直没有束起来。到了客房的门口,成棣让开,月不由开门。
“啊,今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著了。真不知那戏有什麽好听的。”说是不困了,月不由还是打著哈欠进屋。
“三岁的娃娃都比你会听戏,你还好意思说。”关门,成棣摘下纱帽。坐了一天,腰有点累。
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空的,成棣背对著月不由说:“叫小二送茶上来。”
“你还没喝饱啊。”月不由任命地去开门,叫人送茶。这厢他的手刚刚放在门闩上,那厢就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掌风直奔他的後心而来。
“碰!”
门板晃了晃,月不由险险躲开来人的偷袭一把抓住成棣,开门,把他丢了出去。从不离身的剑出鞘,对方的剑也已逼近。
“碰!”
剑身相撞。月不由愣了,来人仅露在外的双眼却是更加的凌厉。
“碰!”
又是一声重撞,发楞的月不由被对方一脚踢在了桌子上。桌子碎了,月不由摔在了地板上。无暇去管摔疼了没有,月不由极快地翻身躲过来人的剑,接著一个跃起朝窗户而去。对方看出了他的意图,身形瞬间闪到窗前挡住月不由的去路。月不由虚晃一招,转而扑向门的方向。
手里的剑猛地顿住,月不由差点一头撞在另一人的身上,对方靠著门板,眼里带著笑,嘴角带著笑,整张脸笑眯眯的。
剑锋带著杀气逼来,成棣看著气急败坏的人笑呵呵地开口:“月不由,你这是要去哪啊?”
就要刺到月不由的剑在空中猛地收力,剑尖擦著月不由的袖子直直地戳进了门板。
“月不由?!”一人惊呼。
“是你!”一人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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