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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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屋内冷清清的。没有人扑上来问他怎麽这麽晚才回来,也没有人趴在床上嘴里嚷著不想洗脸洗脚。
关门,身体无力地靠在门上,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一人这才露出内心的痛苦。
“不由……不由……”
原来分开,竟是这麽的痛,这麽的,痛。
我不气你,也不怪你,我只求,你能早些回来。我不在乎自己身上有没有虫子,我只在乎,你何时能回来,回到我的身边。不由……不由……
(23鲜币)画堂春:第三十七章
“吃。”
随著音落,棋盘上的白子一下子被吃掉了十几颗。胜负已然分明,一人也不挣扎了,把手里的黑子放进了棋盒。
“这才不过半年,你的棋艺就赶上我了。不命,你确定你没背著我偷学?”输了的成棣有点不甘。
不命动作轻松地把棋盘上的黑子白子放回棋盒,口吻同样轻松地说:“自你第一次簍-u,n蚁嗉嵛冶憧佳辶耍蛭奕讼嗯悖荒茏杂樽岳郑馄逡毡阋仓共讲磺啊H缃裼心阆喟椋艺馄逡兆匀换嵊兴岣摺!?/p>
“哈,这麽说还是本宫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对手了?”成棣拿过手炉抱著,更不甘了。坐在他对面的人极淡地勾了勾唇角,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的雨还在下著,这种天成棣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太冷。好在有人相陪,他也不觉得闷,再说还有那麽多需要他处理的政务,能偷得这半日的閒趣已属不易。
对方收好了棋子,成棣这才开口道:“昨日成谦又向父皇请命,想要回边关去。刺客还没找到,我这个做兄长的很是不放心,和父皇一说,父皇想想也确实危险,让他还是安心地留在京城。”成棣笑笑,问:“你说成谦为何要急著回边关?他可是已经提了七八回了。这算一算,基本上一个月要提上一回。”
不命沧桑的脸上没什麽表情,眼里闪过讥嘲。把玩手里一颗没放回去的棋子,他淡淡道:“离开京城,那京城发生什麽事也就与他无关了。若让皇上知道他身边的那名贴身侍卫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位苗人,他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呵……”成棣心情极好地起身走到软榻前坐下,拍拍身边。不命起身走过去很随意地坐在软榻的另一角,和成棣一样脱了鞋窝在上面。
“啊……”叹息一声,成棣看著上方说:“若那家伙在的话肯定要说‘乾脆把他们都杀了得了’。你说是不是?”
不命的眼里立刻浮现伤感,然後无声地微微勾起唇角。
“不命,等他回来看到你会笑了,他肯定会大叫。我都能想到他会有多高兴。”成棣的眼里也有了思念。
不命摸摸自己易了容的脸,点点头,声音发哑地说:“他一直都想看我笑,可是我不会。我现在已经学会一点了,他肯定高兴。”一年之期已经过了,那人却没出现。
成棣的心里滑过酸痛,不过他没有表示出来,反而“噗哧”笑了声,凑到不命跟前低声说:“若他知道你还学会了一件事,保准更高兴。说不定一见到你就会抓著你去做那件事。”
“成棣。”不命的眼里是无奈,还有几分尴尬,“你好歹是太子,说话也注意著点。”
成棣坐回去,撇撇嘴:“在外头也就罢了,在自家兄弟面前何必去装那些。再说,我又没说错。他走之前一直耿耿於怀俩男的不能做生孩子的事,现在你知道俩男的怎麽做了,你说他高兴不高兴。”
高兴。不命在心里回答。他看向窗户的方向,虽然窗户关著,但他知道外头有多冷。冬天已经过了,那人过得好吗?有没有冻著饿著,有没有,想他。
想,肯定想了。他能感觉到那人在想他,天天都在想。因为他天天都在思念著那人,盼著那人早日回来。
“世召那边还是没有不由的消息?”成棣压低声音问。
不命缓缓摇摇头,说:“苗疆太大,他们又很排斥中原人,要探消息太难。而且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由去了苗疆,只能慢慢找。”
成棣压下担忧,又一次劝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以前在苗疆呆过很多年,武功又那麽高,绝对不会有事的。这都半年多了,再过几个月他也该回来了。”
是啊,也该回来了,他都快等不下去了。若可以的话,不命很想问问那人,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何,一封信都没有?
见他又开始发呆了,成棣赶忙出声:“世召今天不是进京吗?你去吧。这个时候他该已经到了。”
不命从思念中回神,站了起来:“那我去了。晚上不必等我吃饭。”
“好。”
深吸口气,戴上佩剑,不命脚步沉稳地离开了太子府,沿途遇到他的人都很是恭敬地喊他一声“司护卫”。成棣打开了一扇窗,看著不命走远、离开,放心却也担忧。这半年多,世遗一直在努力做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脸上会笑会怒的人。不仅如此,世遗的话也渐渐多了,能和他开玩笑,能和他如正常的亲兄弟那样閒聊。可是世遗心里的某一处却比以往更闷了。和世遗是双胞兄弟的他能感受到世遗有多思念那个人,能感受到世遗心里的痛。只不过世遗把这份痛压在了心底。
“唉,你好歹送个信回来让我们知道你是死是活啊,你这个家伙。”关了窗,成棣忍不住埋怨。只要那人有个一知半信的,世遗的心也不会这麽痛。那家伙要平安回来还好,若那家伙出了什麽事,成棣搓搓胳膊,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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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和莫世召相约的地方,司不命拐进附近的一条小巷子秘密地进入了一家酒楼的後院,再从後院出来去了一处民居。在门上敲了三声,立刻有人来开门,司不命快速闪了进去,门关上了。
“世遗?”等候在屋内的人一看到他立马站了起来,有些不确定这个没有戴面具的陌生男子是不是他要见的人。
“世召。”对方清了清嗓子,喊了他一声。
莫世召激动了,上前用力抱住对方:“世遗,真是你。”
“我易了容。”司不命——不,这里该叫他莫世遗——莫世遗也很激动地紧紧抱住莫世召,他们两人自上次分别之後也快一年没见面了。
放开莫世遗,莫世召仔仔细细打量他,然後说:“虽然看不到你的脸色,不过瞧你的身子似乎又精壮了些,我放心了。”
“我很好,不必担心我。”莫世遗也仔仔细细瞧了瞧莫世召,对方看起来也不错。
“来,快坐下。”拉著莫世遗坐下,莫世召道:“我这次是特地来看你的。爹娘听说你到了京城,很是不放心,在信上叮嘱我一定要亲自来看看你。怎麽样,你在成棣那边还好吗?”
莫世遗道:“我现在是成棣的贴身侍卫,与他吃住都在一起,你让爹娘放心。现在除了皇后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只道我去寻成聪了。”
莫世召蹙眉:“王家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你为何要我调查王家?还有那个月不由是怎麽回事?今年他没有来找你吗?还是他又逃了?”莫世遗只让莫世召派人去苗疆暗中打探月不由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对方他和月不由的关系。
莫世遗的心窝疼了一下,说:“蛊毒一案王家的老二王宗似乎牵扯其中。成谦的身边有一位苗人女子男扮女装充当他的侍卫。苗人曾说过是他们的驸马想要杀成棣。现在就是不知这位驸马是成聪还是成谦。成聪一直没有消息,这半年王家和成谦也很谨慎,两边都没有私下碰过面,所以我才让你盯著王家。”
莫世召的心思转得极快,他立马压低声音问:“难道王家换主了?”
莫世遗微微勾了下唇角:“成棣的身子不好,与其保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主子不如扶正一位身强力壮又好控制的皇子。人之常情。现在就是不知成谦是否牵涉其中,还是这仅是王家或王宗的一厢情愿。也有可能什麽都不是,王宗只是单纯的走火入魔。所以现在只能暗中去查,慢慢等。世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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