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完结
父皇自然是知道我两那又臭又长堪比野书的过节,但是这梁子虽然结下,不得不说其实阿司也是受害者。与他我该有这一份歉疚,但是想想我五年里的苦,这份歉疚似乎也就这么荡然无存。见了面,咱们还是表面亲和,下面什么丢香蕉皮,绊脚,放辣椒糊之类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父皇也睁只眼闭只眼,尤其是在屡次说叫我们半点毫无悔改之后。
算了。父皇当时就是一脸风轻云淡,捧着上好的白毫笋尖茶,稀溜溜的喝了口茶水,然后望着墙上的字画,自言自语,罢了,罢了,儿孙琐事由他去……然后又生呼吸几次,絮絮叨叨的开始背着《莫生气》。
‘人生自古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遇,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应该去珍惜……’
我和阿司可没这种好心情咬文嚼字的听父皇的教诲,当下在玉座下还是那样水火不容的瞪着对方,大眼瞪小眼。半点兄友弟恭都没有,让一旁的李冬来分外担心我俩出了书房就得兵戎相见,兄弟厮杀,相煎何太急了……
……
叔可忍,朕不能忍了!!
“你们两只小兔崽子,当朕不存在么!”摔了茶杯,火冒三丈。我和阿司心中骇然,《莫生气》也不管用了么?秋老虎么?火气太旺盛也不好啊!不得不休兵暂时言和,厚着脸皮讨好父皇。年纪大了火气大,火气一大发了火容易抽风。
抽了风,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瞬间又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哦不,对父皇略尽孝心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换来的结果却是伤敌一百,自损三千。我晚上自然是被父皇一贯的惩罚,嗯,第二天旷朝。阿司自然是顶着熊猫眼,摇晃着,恍惚着上了早朝,那双手都酸软的快断了。一早就将被罚抄的《莫生气》三百遍给交付于御书房,这等速度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
不知情者会说,三殿下劳心劳国,估计又是去了大营操练军士了,哎!这等辛苦,旷了早朝也是常事。太子殿下忧心忧国,居然夜顶挑灯看剑,不是看书,这番苦学印证了子曰之警世恒言,有道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实乃我等之楷模!
厚着脸皮,一如既往,过奖,过奖。
……此等琐事,不足道也,不足道也。须知知情之人,当然是免不了被我和阿司合理威胁,至少是家人胁迫,或是当晚被死士光顾什么的,这等事由不予细说。
百邦朝见当日,阿司一往如常的风流潇洒,我一如既往的凶神恶煞,两人于殿上看着四弟在户部一脸窘迫,然后学者父皇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宁的忽视忽视,也就这番过去了。好在大哥不在,不然免不了被他揪着我俩耳朵,上半圈和下半圈的来,哀嚎连连。
朝见一结束,父皇便起身领着众人于殿前观我朝之军威。我便立刻上前,低头一礼,领旨谢恩,手持军旗上众人前,豪气冷颜一声吼:“三军将士听令!”
“有!!”
嗯,这声音,排山倒海,没个准备的脚步都得晃上三晃,一脸苍白。心中窃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这帮兵崽子没给老子操练的嗓子都哑了好几天,胖大海成斤的给他们泡水喝!
“整备!”我一声令下,所有人兵阵以两人一组为单位的开始相互检查军械,武器,护甲。这番运作,不仅仅是提醒他们是团体,而且有助他们相互信任。在战场上,多一个战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了不知千万倍,可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的战友,古往今来所有人文墨客都给他们称呼了一个千久不衰的名称:知己。
伯牙可为子期断琴绝弦,四书之上也留有了‘携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等佳话。自然,这番军事在检查战友的军备时尚是分外用心,自己若是马虎大意,害了自家性命,这也不好说什么。若是害了他人,那是死了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上个十几年的。
这番运作,极为迅速。观礼的军部前辈们面色朝红兴奋异常,文臣贤臣门自然是摸着三尺青须,点头不已。百邦之主无一不是骇然之后眼神暗了暗,收敛了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和傲气,乖乖的低头缩后做那乌龟去了。少不了几个心怀不轨的死死地盯着,眼神是忽闪忽暗,思绪万千的。
一旁的李冬来暗地里使了几个眼色,一旁眼观鼻子耳听心跳的小太监立刻留意其这群心怀不轨的,留心记下回去整理书写上交与我送暗卫报备,日后暗探和奸细成倍的送过去好生监视着,就连一个屁都给我掂量着放!
我当下不再喊口令,双手军旗不停地摆出动作,底下三万军士立刻上马自成组建。一旁的使者们全傻了,不知我是如何不动言语便可指挥三万人纪律不乱。看到我手中的旗子挥舞,织自然是知道我这动作里有点名堂,可没有人解释自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战场上时局瞬息万变,傻了吧唧的人才会扯着嗓子喊军令。不仅丝毫军密都没有,指挥将领还极其容易暴露所在。
我所用之旗语乃我朝几个少学学子想出,当即便归纳整理成册,上缴当地府衙。府衙父母官一见便知道这等东西对于军国大事的重要,即可动用权限,掉了加急命人送往省城知府处。知府倒是谨慎,只是看了看,虽然对此番旗语观之还有些不足,也不妄加改动而是另选一纸张,详细记录并补充,只是熬夜写的拖了一夜的时辰,便立刻三百里加急送往京师。而这三百里加急,是他一个知府可以动用的最快方式,往常这三百里加急的权限还是兵临城下,生死关头之际才可动用。
知府也是个而立之人,圣贤书读了,不过读的不是死书。脑袋灵光,也不枉费是新科举出来的,年纪轻轻做了知府,便将这一番省城管理的仅仅有条。这封加急送出去回头就到书房里继续写着一张罪己状,一并按照往常的上报文书一起送到京师。毕竟擅自动用紧急预备方案,的确是有罪的。
本朝建国不过百年,但是朝中体系律法皆是上层。百姓毫无怨言,也乐与遵守。毕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律法中十条便有八条是集思广益上报而来,再加上朝中并未太大的世家和贵族,即便是皇亲国戚,那也是照样要实打实的做事,不然这爵位就给悬着,等家中直系有了能担当者再说吧。
兴兴向荣,举国同心,不过尔尔。
百邦朝见,计平乱(三)
举国同心,当然,刘成这厮,不算。当下他的面色可不好看,愿本借着献礼幌子,开赴京师的军队应该是他从三处省城亲信那调来的老部队,计划便是这擒贼先擒王,三万军士就是站在那儿给你杀你也要手软脱离,宫中禁卫军也不过八千,三万抵八千,这等算术还算不出来?
不过,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我先下指挥的可不是预订中他那个亲信部队了,亲信的老面孔倒是一个不拉,不过这番指挥,他老人家从事战场事业三十余年,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过!他哪知道,这番叛逆之心,自然是不削和我一番交流,见我沉迷于这旗语的学习,当时他还不冷不热的评着我是少年之心,喜好玩乐。殊不知,我将此旗语已经移交兵部,凡是入了培养将士的太学武将殿,这旗语若是不过关,对不起,取消该太学生的资格,继续回家乡的少学武将院锻炼锻炼吧。
一旁的文曲殿的太学生见着武将殿的武生们一大早就在那舞旗子,当下还笑他们是‘闻鸡起舞’孰知这乃战场将领指挥之必备后,倒也不再嘲笑,反而格外的钦佩起那同学不同院的同窗们了。自己需要十年寒窗苦读方可到这太学,还不能读死书须结合实际政治,利国利民,这武生门不但要学文化课,还有武技考核,战场培训,指挥学习,骑马射箭……苦不堪言……
不过他们那有什么资格啰嗦,本殿下也照样被这番痛苦折磨过,还不是熬过来了?
刘成看到这番光景,再傻也知道事情败露了,脸色青灰了起来。不过到了这个关头,他也没有自乱阵脚,不再看太子而是将眼神转向了五弟。五弟年幼,但也是少年,当日为我冠礼见过他,毕竟是在太学的武将殿,日程紧凑学业繁重,倘若不是被皇爷爷律步给丢了进去,我还不知道五弟也在武将殿。
进去当日便在人海中看到了五弟,苦哈哈的站在广场上站着军罚。抬头见我那真是丢脸事小,恨不得掘个坑把自己埋了倒是大的。我见他脸色涨红神情躲闪,忙时过去问他所犯何事。谁料被武将师傅给抓个正着。好了,上场父子兵,受罚兄弟情,我还没报答就因为一干扰他人受罚给一并罚了。
丢人啊~
当朝军部三品中郎将当朝三皇子,一个当朝五皇子武将殿名列前茅的武将生,两人傻兮兮的背负这几十斤的家伙在哪里罚站,给来来回回多少人看了去??我当年当斥候也是从武将殿出来的,虽知道这武将殿的变态,但是想不到过了这几年有过之而不无不及,苦逼!
两人傻兮兮的站着,知道月上树梢,饿着肚子回了营。均是累的一点气力都没了,兄弟间也不客套二话没说倒头就睡。第二日食堂里,五弟蹭着人多将我拉至拐角才偷偷地将刘成命人寻他的事倒了出来。想不到刘成如今这么明目张胆,勾搭皇子也这般堂而皇之,真是……
五弟苦着脸,对我道他也没法子,如今他是武将殿的太学生,日常就被锁在这太学里出个门都得过三关斩六将的打批条,现在刘成可是这太学武将殿的长老级,不少的将士都曾是他的手下,顾忌这层师门之嫌也不好当面拒绝这刘成的非分要求。五弟的这番诉苦倒是让我想起来律步的作用。
凭什么我和五弟要苦哈哈的在这里受苦受虐,那个老小子在外面过的逍遥自在?我一封书信寄给了父皇,不出所料下午就见到背着包裹到了太学院的律步,我和五弟虽然在战马背上疯狂冲刺,但是那脸上挂着的嚣张笑容,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律步即使知道是我做的,也半点不会怨恨我。太学对朝中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完全是以后顶梁人才的培养基地。能和皇子为同窗,想来这里的人不算是身怀才能也是颇具有一定的才气的。太学每三年招生,周边列国的人都踊跃参加更不要说本朝,而这么多的生源,却只有区区的100人入学,其中考核的残忍程度不得不说是历史罕见。初步估计光是路上发生意外导致客死异乡的,只是这茫茫大军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刘成若是将他的爪牙神到了这里,怕是以后祸害无限。刘成能够嚣张,依仗的不过是他两朝大将,国之栋梁的身份。我就不信他的老上司,皇族中最高等辈分存在,当年开国皇帝的原配战亲王——战王爷律步来了,他的狗尾巴还能翘起来!
不过律步的小九九毕竟还是比我这个徒弟多,得知了五弟被刘成骚扰,索性就将五弟推到了刘成那边做内奸去了。五弟的眼泪哗拉拉的,我只能拍拍他肩膀,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道:五弟,去吧。哥也是这过来的,你比哥幸福,哥一做斥候就做了四年多……
其中的辛酸实在是寡妇死了孩,一言难尽啊!结果五弟倒是没有怨言了,只是看着我的时候再也不板着脸的,可是他那眼中的的怜悯是怎么回事??
事情已经是万事俱备,已经发现自己的势力被我们不声不响的瓦解,刘成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慌忙中见到五弟才发现原本安排在五弟身边的几个钉子现在人已经不见了,而五弟却在我的命令下带领太学武将殿的武生们上场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啧啧啧~
刘成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因为他发现太学院的武生闷骑着战马影子杀手的上场了。可是,这战马怎么看得这么眼熟?怎么好像是西域列国在这次联手前送给自己装备直属部队的西宛良马??刘成不幸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不禁的摇晃着倒退了两步,一脸青色化为惨白。他败了,他败得都不知道是如何败的。
忽然在一处拐角,刘成瞪大了眼睛看到一队衣着并不明显的人,各个手中都挟持着一些妇孺。当下他便血冲上脑!就连他的女儿,当今皇贵妃也赫然其列,更是难看的——肖贵妃那已经瞒不足,挺起来的大肚子!
瞪大眼,惊愕!
过了半晌,刘成才慢慢地,仿佛是老化的木器,僵硬的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而我对他笑了笑,张了张嘴,便在满朝文武,各国使节的掌声中看着刘成的脸色逐渐僵硬,目光中再也无半点神色,昏暗的一片死寂。在这片轰烈烈的掌声中,太学院的武生们在演示了武将殿新发明的百刀阵和万马阵法后,获得了异常激烈的喝彩成功身退。
我不动神色的退回父皇身边,左右看了看,律步手按马刀于父皇左侧,阿纳当这厮立于右侧。心中了然,阴笑的一声,不由得看到阿纳当一脸不解又有点惊骇的看了看我,抿嘴未说话。刘成在群臣中,站立不动,只是双手握拳,全身发抖。其他人都未曾注意到,只是在父皇命令礼部接待各国使臣,当先真的是皆大欢喜。不过各国使臣也纳闷,为何父皇决口不提纳贡和宴客?
……这帮穷鬼每次都拿些破烂来,结果我们回礼可都是上品丝绸药品,你当我们傻的么?!如今你们那纳贡的那些破烂我们不要了,我们要补给,要粮食,要马匹,我们没有的统统给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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