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完结
“皇上希望微臣说什麽?”波澜不起的眼底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静静的回视著封玄奕,不是挑衅,而是很认真,很真诚的在询问,好似在问“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才满意一般。
沈默了许久,四目相视,一闪而过翻涌而起的惊涛骇浪是让人难以读懂更难以捉摸的复杂,带著一丝捉摸不定的苦楚和疼痛,最终只是一声叹息,但眼底的欲望却没有丝毫的熄灭,反倒是愈演愈烈的熊熊燃烧。
俯身,微侧,鼻尖在脸颊上不住的磨蹭著,好似一只在对主人撒娇的大型犬,唇瓣是不是触碰几下白皙细腻的皮肤,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满意的看到纳兰轩因自己而无法自已的颤栗,压低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仿佛魔咒般,扰乱著纳兰轩努力想要置身事外的心境。
若有似无蜻蜓点水般的磨蹭渐渐失控,延绵温热的吻仿佛磁石遇到铁屑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不肯离开。
“皇上,微臣有孕在身。”平静无波的出声提醒。
白缎赤雪的腰带被扯下,绯红的外衫被揉作一团随意的丢在一边,发簪滑落,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散落而下,衣襟大敞,白皙却不过分单薄的胸膛在绯色的衣裳中若隐若现,映衬著墨色凌乱的发丝,几分难以言说的迷乱,几分惊心动魄的惊豔。
手指仿佛著魔般吸附在肌肤上无法离开,游移著,摩娑著,因习武而带著薄茧的粗糙触感让纳兰轩无法自已的轻颤,唇瓣顺著脸颊脖颈、滑过锁骨在胸膛逡巡留恋,在烛光下,留下一路旖旎淫靡的晶亮水迹。封玄奕无暇抬头,唇齿间含糊不清的呢喃著:“朕会小心的。”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好似思想与肉体分离,不知是真的对封玄奕的眷恋,还是这身体已然淫乱不知节制,越是因封玄奕刻意的爱抚挑逗而喘息呻吟,越是能冷静甚至冷漠,感受著翻腾不惜的欲望仿佛即将出笼的困兽,咆哮著,嘶喊著,渴求著,不够,不够,永远都无法满足。
明明方才出声提醒的是自己,明明最先拒绝的是自己,可当封玄奕气息不稳的进入的刹那,好似欢愉好似难以承受却不肯放开泣不成声的却是他纳兰轩。
“恩啊……哈……不要……啊……”
暧昧呻吟声不断,摇晃著头颅,青丝散乱,迷乱且无助,可明明说著不要,明明拒绝,那喘息却愈发炙热难耐,双手交叉在封玄奕的颈後,紧拥著不愿他离开自己分毫,双腿主动的攀附在封玄奕的腰间,紧紧加紧,交叉在身後的双脚连脚趾都被那仿佛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征服,战栗著,颤抖著,卷曲著,牢牢加紧的双腿不知是拒绝,还是尤嫌不足的甜蜜催促,整个儿弓成弦月般挺起的胸膛迎合著封玄奕的侵略,将闪著淫靡水渍略有红肿的果实急不可耐的主动送到那始作俑者的口中,寻求甜蜜的折磨。
原本顾念纳兰轩有孕在身,即便交欢也不敢全然进入只能进入一半在甬道中望梅止渴的封玄奕哪里经得起纳兰轩如此盛情的邀请,幽暗深沈的眼眸暗了几暗:“你这磨人的妖精!”
“啊!”
再也顾不得许多,纳兰轩的盛情难却将封玄奕最後一丝顾念和理智抹杀殆尽,欲望如同决堤洪水出闸的野兽,咆哮著翻腾而出,随手扯过锦被垫在纳兰轩的身下,将他的腰腹垫高,更方便自己抽插的动作,一声低吼,精壮的腰身毫无预兆的猛然挺耸,早已贲张发疼的欲望终於如愿以偿的尽数埋进那向往已久的温热紧致的甬道。
封玄奕舒畅的叹息,仿佛每一个毛孔都为此而兴奋颤栗,同时叫嚣著侵略和挞伐,而纳兰轩则是一声惊喘,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和欲望的炙热而欣慰。
然而停顿只是刹那,最先不满於现状的反倒是纳兰轩,眼底水光潋滟,双腿夹紧,就著被深深进入的姿势扭了扭腰,早已是理智和欲望做著殊死搏斗的封玄奕哪里经得起纳兰轩如此动作。
“该死!”一声低咒,全然放纵,粘腻的水渍声骤起,大腿拍打著臀部的“啪啪”声急如鼓点密如雨点,随波逐流,交织出月色中一曲欲望的交响乐。
贲张深红的欲望在隐秘的两腿间进进出出,近乎疯狂的抽插驰骋让纳兰轩无助的喘息著,翻搅出些许依依不舍包裹著欲望的粉红肠壁,吸附著,收缩著,按摩著给予它甜蜜和占有的凶器。
泪水和汗水交织,喘息与抽插交错,殿内弥漫的浓浓麝香味让人迷乱窒息。
人若是能单纯的完全臣服於欲望而不知,亦或者完全清醒理智不会因情感而出现一丝的彷徨和迷茫,未尝不是件幸事,怕只怕明知不可却沈沦,放纵过後的清明总让人无所适从,奈何良宵苦短,春情几何,仿佛是溺水的鱼儿,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一般,疯狂的迎合,扭动著身体,甚至一而再再而三主动催促著封玄奕一次次的占有和爱抚。
(11鲜币)第一百零七章 疑云重重 上
第一百零七章 疑云重重 上
神识散乱,高潮来临的瞬间,纳兰轩依稀听见有人在耳边一遍遍、一次次、低声的,好似极力压抑却又像咆哮嘶喊的“爱”,身影变得模糊,亦或者失去了任何意义,只是那双明亮深邃却拥有著令人窒息的深沈的凝眸,却格外的清晰,仿佛要烙印在灵魂深处般尖锐,就这麽凝视著,不愿移开,一眨不眨。
一时间竟让纳兰轩疑惑这个在身上给予自己欢情也是背叛的男人是谁,“爱”这个字从他口中得出,何其可笑。
记得在现代,曾有个女性朋友分手时,喝的烂醉如泥的拉著自己的手说,男人是这世上最冷血无情的动物,更是天生的骗子,男人在床上跟你说的话你绝对不能信,信了啊,你就真的被吃定了,女人活该倒楣,赔了夫人又折兵,谁叫他们不像男人,能清楚的分清什麽是爱情,什麽是情欲,只要上了床,你想要听到多少爱就有多少爱,因为他们的确是爱,只不过不是女人理解的爱情,而是单纯喜爱这情欲的发泄。
记得那时自己还很不以为然,本想以一个男人的立场来辩驳这过分极端一棒子打死的定论,却不得不让步,哪有一个正常人拉著酒鬼滔滔不绝的理论个没完的?
只是没想到当初朋友借酒消愁的消极谬论竟真的一语道破其中关卡,一如此刻,明明只爱权力冷血无情的君王竟会说出爱,明明心里抵触的自己却放浪形骸的同他翻云覆雨,果然只要上了床,男人都是可以分清爱和欲的,一如此刻,他们爱的,都是这欲望带来的满足,仅此而已!
不知只是自己想笑还是真的笑出了声,封玄奕神色一暗,更加用力的快速抽插驰骋,纳兰轩只觉自己仿佛巨浪翻滚的大海中一只几不可见的扁舟,只能随波逐流,任其为所欲为,一同攀上极乐的巅峰。
“你当真想好了麽?”低沈的声音传来,隐隐的担忧和沈重。
焚香嫋嫋,凝重低沈的气压笼罩,隐约中有什麽一触即发,绵长沈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扣著心弦,在耳边回荡的一声声绵长莫名的振聋发聩。
这声音和熟悉,似曾相识,好似听了很久,亦或者是不久前才听过的。
好奇的转过身,那正襟危坐於上座,搭在座椅上的手紧握著仿佛恨不得将扶手捏碎似的的人,不是他定北侯纳兰健是谁?!
可本该故去的人为何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自己明明应该身在皇宫、居於揽月宫、在封玄奕身下承欢,而这檀木香扇,简单却不失华贵的地方又是哪儿?全然陌生的处境,却莫名熟悉的感觉又是什麽!!
难道是一场梦?可究竟哪里才是梦?!为何这里的一切都是那麽真是,手指抚上桌案,连木质的纹理都能清楚的感受,可若这才是真是,那刚才的一切又算是什麽,半月前封玄奕下令诛杀的圣旨又是什麽?
上前想要询问,却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是。”如是回答,却是自己的声音,可自己并没有想这麽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儿!这儿是哪儿,自己又是什麽!
“胡闹!”定北侯纳兰健勃然震怒,一掌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即便再是上好坚实的木材,也哪里经受得住这久经沙场的练家子一掌,顿时一条细纹便从落掌之处向著临近的桌腿漫延,顺著桌腿向下留下一片细细密密不规则的裂痕。
气定神闲,气息没有一丝凝滞或紊乱,仿佛定北侯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计划中一般,可天晓得这是在闹哪出,纳兰轩仿佛只是一缕意识,一个拥有原本自己姿态的意识,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父亲,我这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而不是在跟你商量事情可不可行。”纳兰轩听自己如是说道。
可父亲……自己的确因为封玄奕一时兴起莫名其妙的一道圣旨而成为定北侯遗留在外久别重逢终於得以认祖归宗的二子,但父亲二字无论公开还是私下里都从未这麽称呼过定北侯,且定北侯也没有强求、毫不在意,那为什麽如今自己会这麽称呼他,听上去还那麽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无论是哪家的父亲面对儿子毫不客气的出言忤逆都会怒不可遏,可他纳兰健,一个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军功赫赫、朝野上下即便是边陲蛮族都会闻名丧胆的三朝元老,面对自己儿子不留情面的公然忤逆,却只是长长的一叹,极大的让步:“你想要什麽,做什麽,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但唯有这一条,不行。”
茶盏在手,茶香四溢,悠然闲适的用杯盖拨开水面的茶叶,浅浅一酌,凉凉道:“我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如今,我只是因为你是父亲,所以来知会你一声,你若能认同我、帮助我,那自然最好,我也多几分胜算,你若是不认同、不帮,那就算了,凡事都无绝对,有风险,我却志在必得,若是你从中作梗,那我也只能莫可奈何了。”
是什麽事在秘密进行,是什麽事定北侯极力反对而自己却执意而为?
“你这简直是虎口拔牙,事情一旦败露,你明白你将会面临什麽麽?好,即便你真的成功了,可你又为了什麽,你这是在拿你的命运开玩笑!”定北侯好似急的直跳脚,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屋子里绕圈圈。
“为了什麽?”一声冷笑,明明是独立的意识,纳兰轩却一袭感觉到了几分怒意,只是这怒意不仅仅是憎恶的愤恨,而是更深沈的,压抑的,复杂难懂的,好似爱,却非,恨却不尽然,“若连父亲都不知道,那我怎麽会知道。”
“……他不愿让你冒险。”纳兰健一声叹息,仿佛瞬间苍老了许久,深深的无力。
“你怎麽知道他怎麽想,又怎知道他愿什麽不愿什麽。”几分不屑,几分唾弃,胸膛里汹涌翻滚的,是不甘和无数无法读懂的疑问,“你若真的在乎,真的知道他要什麽,就不会──”
“住口!”连被忤逆都不曾红过脸的纳兰健突然出声怒喝道,双目通红的仿佛受伤的野兽,“我们之间的事,由不得你一个晚辈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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