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完结
“璟涵,璟涵,”无法说话的嗓音发出嘶哑的哼声,难以辨明的声音诱惑至极。
多日未曾近过情念,季临川被他如此相诱,哪儿遭受得住,赶忙将人推得更开,把脸偏得又偏,但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晏苍陵两腿间的东西。
季临川的脸更是红透,双唇张了又张,索性推开凑上来的晏苍陵,撩帐出了去,以免再受其相诱,把自己主动送上前去。
这会儿,没了衣衫蔽体的晏苍陵,就只能无奈地留待帐内,连捉弄季临川都捉弄不起了。
季临川在军营漫无目的地游荡,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总想着能看着什么好风景,摒去他满脑子的杂念,可他无论看向何处,脑中都飘忽出晏苍陵赤身的画面,任他如何甩开,都无济于事,最后,他只能认命地叹恨一声,转身回了自己帐内。
撩帐入内,直接扑眼而来的,就是一截露在被外的筋肉,晏苍陵可怜兮兮的裹着不能完全蔽体的被子,缩在床上,瞪大了一双眼,委屈地看他。
季临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怎地忘了,晏苍陵没有衣物更换。遂从自己的衣物中掏出了一套衣裤,丢给了晏苍陵。晏苍陵接过一看,这竟是自己平日里所爱着的衣裳,他怔愕地望向季临川,却得到他错开的一眼:“嗯,当日思念你过甚,便将其带来,以睹物思人了。”
晏苍陵笑意盛满脸上,将衣物换上,轻轻地环抱住了季临川,在他唇上浅尝辄止的一吻,又反复地碾压,最后长舌直入,直取其中味道。
“慕卿……”
相思情人,相思圆,多日的思念与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深吻过后,两人红着脸分开了彼此,晏苍陵眼底含着深意,顺了顺季临川的长发,而季临川一如既往地点上晏苍陵的鼻头,又将其揉了一揉,彼此沉默着不发一言。
两人相拥,将自己的头靠在对方的肩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以及重生的喜悦。
时光而逝,不自觉地走了不知多少时刻,两人相拥相吻,拉着彼此的手,高兴不已地在帐内这一方小天地里走来走去,总觉得有许多话都未道尽,有许多故事都未说明。
后来,俩人不走了,静静地坐在床上,晏苍陵拥住季临川,哼着一曲安眠的歌谣,哄多日来神经紧绷的季临川入睡。
可惜,季临川阖上眼,陷入安眠未几,前线便有消息传来。
原来宋律等人已经攻入城内,直取敌军大本营,砍翻了几个将领,怎料敌军狡猾,竟然抓获当地百姓,逼迫宋律停战,不然他们便将百姓杀了。宋律红了眼眶,奈何不敢拿当地百姓的性命作赌,遂让人快马加鞭赶回,报消息给季临川,请他定夺。
季临川同晏苍陵同时冷下了脸,双双对视一眼,季临川征得晏苍陵同意,代其询问报信的斥候:“现今宋律何在。”
斥候三言两语快速地将前线情况禀报:现今敌军正被包围在城内,宋律正与其对峙,宋律言道若是他们围城,便可消耗敌军的战力,但却会连累当地百姓,若是不围,他们只能退兵,可只要百姓一日还在城内,他们便有受胁于敌军之处。
季临川同时与晏苍陵陷入了沉思,当今之际最大的难处,便在于普通百姓也在城中,当时季临川只想到了攻城,却独独未算到百姓这一着,他看了晏苍陵一眼,发觉其也是皱眉不语。
晏苍陵深思了一瞬,比划道:让宋律先退兵。
晏苍陵相对而言,更有经验,季临川授意后,也不问其中缘由,便下令让宋律先一步退兵。
一盏茶后,宋律带兵颓丧而归,气极得一脚踹到地上,扬起一地的沙尘,江凤来面上也挂着怒意,只是相对发泄的宋律,他仅是沉默地将背上的弓取下,反复地放手心里磨。
鼓起的士气再度低落,好不容易能乘胜追击,却在最后关卡一败涂地。
季临川迎向了归来的两人,安抚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头,言道他们辛苦了。再左右一顾,小声地唤他们俩入他帐内。
撩帐而入,看到里头淡然坐着的晏苍陵时,宋律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晏苍陵,惊讶得难以说话。
晏苍陵上前来同他们颔了个首,比划着道:“我还未死,当日你们所见的尸首并非我本人,其中典故日后再说,现今我们先商量对付敌军的对策。我言语不便,交由璟涵替我作答。”
宋律同江凤来立时从震惊走出,面色一整,端正了容色,同晏苍陵一同走向了案几边,商议接下来应对之法。
晏苍陵提起狼毫,简单地将敌情分析,指道:“现今敌军乃是两国合军,最好的法子,便是挑起两国的矛盾。但挑起矛盾需得日积月累方可做到,现今的形势紧迫,士兵们已倦,我们没有多余的时刻去准备,故而只能让两国军自己生乱。”
他提笔一写,先写下了善巢国的情况:“善巢国领兵之人,乃是其国的二皇子,二皇子早早便对王位记挂于心,此次出征,也是为了能得到其父皇的赞赏,立下大功,以好方便他夺位,故而从其身份背景下手,比较容易。”而后,他又写下西城国的情况,“西城国领兵之人,乃是其国的一大将军,位高权重,功高震主,若想对付他,可从其功高震主的影响下手。”
当即在场四人就着此等背景而商议起来,最后落定一个计划,即想办法,入城中散布谣言,言道善巢国内乱,皇帝突然重病,众皇子内斗一团,由此引得二皇子生出归心,迫切离开战场。并散布另一消息,道西城国皇帝有心要害其将军之命,因而方让其上战场,侵占桓朝,意图让他死于沙场。
然而,当这计划拟定后,众人又被新的问题难住了。
☆、第一五三章 ·大胜
盖因百姓都在城中不得出外,消息完全封闭,这谣言要如何传入城中敌军之耳,又如何能使其信服。
众人继而沉默了,皆是眉头深锁,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今日我们不是抓获了一位敌将么?”晏苍陵轻轻触上季临川的肩头,示意地问道。
季临川一愣,恍悟道:“你的意思是,靠其将消息传入城内?”
晏苍陵一点头,提笔写字分析道:“如今只有此人传的消息,最为有用,也可让敌军信服。我们只需在军中谣传消息,让我方军透露到那敌将耳中,再假意失手,让其逃脱回城,便可将消息散出了。”
“只是,”季临川眉头皱皱,“这敌将只会传回他们国的消息,另一国的消息又将如何传。”
“那便挑起他国与另一国的矛盾罢,”晏苍陵继续写道,“我若是未估错,被捕的敌将乃是善巢国人,那么我们便可先在军中散布消息,言道善巢国大乱,诸王混战,善巢国定坚持不了多久,便得退兵,一来,可鼓舞我方士气,二来,也可借机传入敌将耳中。接着,我们再安排两人故意到关押敌将的帐外做戏,其中一人问这善巢虽退兵,但西城不退,我们该怎办,另一人则回道,西城不退,岂非是要独守一城,独占我桓朝土地……”
“总之,”季临川见他写得辛苦,替其总结道,“定要想方设法,挑唆起两国的矛盾,稍后,我们便去寻两个机灵的人,让其去说,务必要让这被押的敌将深感到危机,并将另一国牵扯下水,互相内斗,不让一方占尽好处。”
晏苍陵颔首:“这是当下最好的法子了,若是此计失败,我……不敢想象。”
“希望一切顺利,能迫使其退兵。”季临川叹息一声,在心中保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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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他们便令几个机灵的士兵,在营内散布那些既能鼓舞士气,又能影响到敌将的虚假消息,消息一经传出,立时振奋了士兵的气势,多日来疲惫的士兵在得知消息的一刻振奋了精神。而相对而言,敌将那却踟蹰不定,一来他实是不敢相信这些谣言,二来他现今无法出去,证实这些消息是否属实。
趁着敌将迟疑时,晏苍陵派去了两人,故意在敌将的帐前小声做戏,一人说善巢退兵,西城岂非一人独占城池,另一人却说听闻西城领兵将军功高震主,其国国君已有灭他之心,西城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诸如此类的话语,将敌将的心扰得纷纷乱乱,他想逃出此地,回到己方军中探消息的心更是迫切。
趁着这几日的休戈止兵,晏苍陵便不断让人给敌将传着或真或假的消息,弄得敌将心情烦躁。
眼看时机成熟,晏苍陵便故意让守着敌将的士兵放松了警惕,让敌将得以逃出了军营,回到敌军之中。
敌将归去后,立时在敌军中掀起轩然大波。善巢国的二皇子听之,震惊不已,立时派人回国求证,在等待消息之时,坐立不安,一面担心自己即将到手的桓朝,落到西城手中,一面又担心晚回国后,皇位落到他人手里。举棋不定,他遂决定去探探西城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