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战将》完结
六儿子死了,尸骨都没能找回来,幸好这五儿子命大,遇上前去南晋的大儿子,这才保得性命,一想到昨日,大儿子带着人出现家门之外的样子,项夫人就总是忍不住一阵担惊害怕,怕被项洛秦背回来的人是个死人。
伸手拍了拍爱妻的背,项寇轻叹吐道:“撤了官职也好,让他在家好好歇歇多陪陪你”话音刚落,项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倾城是不是在今早也回来了?”
“恩,说是狩猎无趣,便一个人先跑了回来,今早刚到听说凌青受伤,现在估计还再凌青屋里”
不敢让父母知道项倾城其实是跟项洛秦跑了,所以三人故意岔开时间,编了理由隐瞒父母,好在项夫人从来都不怀疑儿子所言,所以这一次他们兄弟三人都无惊无险。
听得这话,项寇点了点头:“再过几日,倾城便该要满十八了吧?”
“是呢,七日那天便刚好满了十八”说到这个,项夫人的眸色突变却是惹了笑意:“还有半月时日,我想……在倾城岁辰那日,让他与情思将婚事完了”这事他从好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只是项寇事情太多,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倾城知道吗?”
“他刚回来,我还没跟他说明,一会就去找他说明这事”
“那就去吧,十八岁成亲之后,就该是大人了……”以当年那术士之言,成亲之后,项倾城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过了二十一岁,他那孤寂的命运就不存在了……
金丝的光缕穿过云层落下,树叶摇光透着地面的阴影宛如夜间之蝶,花园的凉亭内,那人一身素色白衣,发带清扬,宛似白葱的双手,指尖修长拨弄着那芊芊琴弦,细眉如远山,深邃而狭长的双眼,幽远狭而偏长,眼角微微上挑,额前轻扬的碎发隐过眉峰,蜜色的薄唇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微轻扬,那从他双手指尖弹奏出来的音符,就犹如他本人一般,儒雅而又隐透着几分清洌的美。腰缠双带,勾勒出他身体的曲线,既不显得粗狂,又不过于瘦弱,这一份淡淡的似墨之气,映衬得他这个人宛如画中跳出的人。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言果然非虚呢”
从拱门边传来的调侃之声,令这优雅的琴声忽而断缺,那人坐在凉亭底下,看着直径来到自己面前的项洛秦,摇头笑笑,指尖再动琴声又起。
“听说今日一早,爹刚下朝回来,便与娘一同去珞太傅家里为你下聘”
“恩”那人点了点头,虽嘴角有笑,面有喜色,但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差了些什么:“婚期已经订好,这个月的初七便是我与思情成亲之日”
“倾城”抬起的手,按住他拨弄的琴弦,项洛秦垂下的眸,似乎透着几分无奈:“既然已将成亲为何我却感觉不到你有所喜悦?”
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反叫项倾城微微一愣,眸色不解的朝他望去:“十八岁辰又是我与思情的成亲之日,我有何不悦?”双喜临门他又怎会不悦呢?项倾城失笑,宛如在说这大哥有些莫名其名。
见项倾城如此,项洛秦张了张口,似乎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一想到这个弟弟自小接触的人事本就不多,便也换了一种问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女人嫁人之后,就须得从一而终,现在若你与思情成了亲,他朝若是思情爱上别的男人欲想离你而去,你可原意成人之美?”
“我……”未曾带有半点犹豫之人,张了口,欲想回答,可当话音刚到嘴边之际,却被一旁那突然传来的女声笑言打断:“项大哥怎知他朝我是离去,而不是倾城弃我而去呢?”
这句笑颜,让凉亭里的两人错眸看向一旁,那红廊底下,踏着涟漪碎步而来的女人面容若姣月,细眉如柳,额前的碎发随风轻扬,云鬓上的朱钗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之声,衣罢拖地,一身的轻纱罗裙,既不臃肿,又可以勾勒出她衣衫底下那玲珑的身姿,来到两人跟前,她婷婷附身算是对项洛秦行过一礼,这人便是将在初七那日嫁与项倾城的女子,珞思情珞太傅之女。
“古训不是常言,伦及婚嫁的男女在成亲之前都不得相见吗?这早上才刚下了聘礼,这会你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当真是思嫁心切啊。
知项洛秦此话何意,珞思情掩嘴轻笑:“也幸好我来得及时,若是来得晚了,指不定我这夫婿该要被人教唆走了,我哭死也悔不来了”
看珞思情这娇嗔的摸样,似乎带了几分怨气,项洛秦无奈摇头笑笑:“罢了,既然你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我还另外有事,就先告辞了”
听他说要离去,珞思情对他俯身一拜:“项大哥走好”她一点也不会挽留。
眼看着项洛秦转身朝院落外走了出去,珞思情扭头看向那坐这凉亭内的那人,举步入内,却是在他身边坐下,项倾城扭头看她一眼,嘴角挂笑:“依照礼法,初七之前你不应该过来”
“我若是来的晚了,指不定你还会被他怎么教唆了去”
这娇嗔的话语,只是让项倾城摇头笑笑,不再接话,十指一动却是再次拨弦,引人心弦的琴音从他指尖流出。挨在一起的身影,坐在这凉亭底下,两人的面上都惹了笑意,古人常言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估摸着该是眼前的这幅景象。
☆、第二十章:神秘人,心思乱
相比于蜀国国京的那一片繁荣之象,这襄城之外却是一片乌云昏暗之象,战事一起,死伤的何止是那些士兵将帅,还有无辜的百姓,混乱的场景,不论伐兵的到底是哪一方,这些对于百姓而言,都只是一场逃不掉的浩劫,对于这一场好似无休止的伐戮,似乎连天也看不下去,狂风大雨已经连着下了好几个日夜,依旧不见停息。
嗡隆的雷声,一直在窗外不断回响,屋内水渍晃动,水声哗哗作响,褪去衣衫的司马萧逸,坐在浴桶之中,听这屋外那闷闷的雷声,眉宇不由得微微轻蹩,这一场雨,下了有多久了?好像……有十来天的样子了吧?从他们攻下襄城连夺三关之后便不曾停过,这雨下成了这样,看来又不少地方可能会引发洪灾……
洗净身子,起身跨出浴桶,才刚拿过那挂这一旁屏风上的裘裤穿上,内屋的小厅外却突然传来那细微的异动,司马萧逸一惊,凛了眸,赫然扭头看去,可是除了烛火摇曳,却不见他人的影子,心里狐疑,拿过裘衣穿上,才系上衣袋,随即便又听得小厅外那步履移动的动静,不再怀疑,司马萧逸闪身跃去,自己伸手拔出那挂在墙上的剑,依着那模糊的影子,纵身跃出窗外。
屋外雨声哗啦啦,司马萧逸才刚落下脚步,便听的院子里面那踩水的声响兀然响起,不做犹豫,司马萧逸闪身追赶上去,仅着贴身内衣的他才刚入了雨幕,身体又再次湿透,追逐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来至这无人的林中,四周又突然没了动静,只有雨珠落下砸在树叶之上的声响,那人呢?去了哪里?
心里狐疑,握紧了剑柄的手未有半丝松懈之向,只有雨声作响的林中,却是忽感身后异动,握紧剑柄司马萧逸扬手一挥,回身之际却看得自己的身后赫然立着一人,身穿黑衣的他,嘴唇发紫,眸中带着一股叫人发寒的讥笑之色,面对司马萧逸的攻击,他身体轻轻后仰,轻易的避了开去。
眼见着自己的剑锋与他这毫米之差的错过,脚步上前一份,剑锋逼近,那人却是出手朝着司马萧逸身上攻来。看清那人的动作,司马萧逸手腕一转,长剑反折,眼看似要将那人断膀之际,那人脚下步子一错,一个旋转便避开了司马萧逸的攻击,错身立于司马萧逸身后,他伸手一掌,拍在司马萧逸的背上,在司马萧逸吃痛之际长臂一伸,欲想夺下司马萧逸手里的兵刃,却被司马萧逸反手一个肘拐打在心口,随即步子一错却是朝前跃去,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剑光在雨珠的折射之下泛着凛冽之气,微微轻眯的双眼,看着那背后偷袭自己之人,司马萧逸开口追问:“你是何人?”
那人一双细长的眼,眸低透着冷笑,面对司马萧逸的追问也不回答,微微一勾嘴角,他却是忽而抬手,只见得他指尖一动,四周的树叶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意识一般,依着他指尖的动作,宛如变了利剑一般,穿透雨幕直朝着司马萧逸袭去。
司马萧逸一惊,站在原地睁大双眼的样子,弯腰前后左右的闪避这由树叶凝聚而成的剑刃,他身影快,可那些树叶的影像更快,被逼得紧了,司马萧逸提气一运,飞身而起之际,见得那些树叶紧追不放,咬了咬牙,手腕舞动,顿时挥出刷刷的剑气,直将那凝在一起朝自己攻击而来的树叶击得粉碎。
滴答……
雨珠滚落地上的声响,显得有些突兀,腾飞的身影,才刚落了地面,还不等司马萧逸收剑,那人五指一握,就只瞧见原本击碎的树叶顿时忽而停下,转眼之际咻咻咻的又朝着司马萧逸攻去。
司马萧逸大惊,握剑的手才刚一动,就只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凌乱,胸膛,手背,脸颊,膝盖等都有破裂的血迹,尖锐的疼痛叫人有心里不爽,可这都没完,划过他身体的树叶才刚从他身上擦过之际又凝成剑形,目标对着他后背的背心,直攻而去势如破竹要将其贯穿一般。
“这么热闹,怎么可以少了我呢”
被那种紧张的压迫之气所包裹住人,震在原地,本以为该是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可偏偏这突然在自己身后响起的声音,硬生生的将一切危机都化作了无。
不止是司马萧逸,便是那身手诡异之人也有些愣住,两人同时错眸看去,却只瞧见那穿着便衣,长发束扎随意的男人,赫然立在司马萧逸的身后,抬起的手,两指夹住了那凝聚成剑形的树叶,只见得他手腕微微一错,那“剑”却是赫然散开,粉碎落地。
男人的这一动作似乎叫对方有些惊讶,微微挑了眉,他终是开口:“你……叫什么?”
深邃的眸,透着点点碧蓝之色,宛如上好琉璃一般,看了一眼落在地上不再动作的树叶,男人双手环胸,说出的话语透着毫不掩饰的傲烈之气:“在问别人名姓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么简单的规矩你不知道?”
“东方夕墨,你呢?”那人开口回答,没有半丝犹豫。
背对着东方夕墨,男人一身的气息透着的全是从容随意之态:“鹤云霄”
得知男人的名字,东方夕墨眸低透着几分狐疑:“你也懂得玄异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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