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睡朕》完结
行动力超强的大当家当天就带着太子殿下出发了,马不停蹄的为自家小娘子肝脑涂地,夜无宸义正言辞的告诉齐樾,为了更好的掩饰他们的身份,给太子殿下套上了女装,女装啊,劳资又没有异装癖,扮个毛线的女人,你怎么不来?呃,五大三粗成这样的女人,确实是~~~~让他们二人扮成回京探亲的新婚夫妇,倒真是瞒过了不少搜查,但也被占了不少便宜,你看,这新婚的小夫妻,总不能分房睡吧?这下太子殿下不光白日里与夜无宸共骑一马(夜无宸嫌弃太子殿下的花拳绣腿,为了赶路只好将就),夜里还得跟这色胚同床共枕(为了更好的保护太子殿下,大当家的很有牺牲精神的‘勉为其难’搂着太子殿下睡觉。)
离京越近太子殿下越是不安,这种不安持续到回到京中之后,甚至于齐樾开始变得很焦躁,夜无宸本来以为齐樾在回到京中后会急切的与自己的势力接触,谁知太子殿下竟是让他寻了一出隐蔽的宅子,住了下来,虽然平日里不见他有什么异常,但齐樾的神情却显得越来越焦躁。倒是夜无宸,看着急得嘴角都开始燎泡的太子殿下,开始每天的往外跑,近些天来甚至日夜不在宅子里,偶尔回来一趟还火急火燎的待不了多大会儿就离开了。
这天,终于有时间陪着太子殿下一会儿的夜无宸在看着太子殿下在这不大的屋子里转到第四五十圈的时候,忍不住了,伸手将齐樾揽在怀中,“媳妇儿,你要再这么转下去,为夫都被你转晕了。听话,歇会儿啊,咱不转了,有什么告诉夫君,我帮你解决。”
太子殿下不耐烦的伸手拨开夜无宸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夜无宸,孤能信任你吗?”齐樾一脸严肃的看着夜无宸问道,眼神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与期待,期待着这个口口声声对自己说着喜欢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能着些连自己都不愿去相信的真心,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更多的恐慌的则是,虽然太子殿下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私底下在夜无宸不在的时候也做了些事情,你说他信不过夜无宸也好,说他多疑也好,总之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他真的无法做到不对这个男人设防。更何况现在朝堂上的局势自己是一点优势都不占,不得不说他的二皇弟的确比他更适合做上位者,至少这手段就比他强多了,明面上当着孝子,背地里却将朝堂权臣的家眷拘禁在深宫中,而且还暗地里将太子被流寇捉走至今生死不明的消息传的整个京中沸沸扬扬,连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乃至于对他能生还不报任何希望。还有自己途中遇到的暗杀,并非他太子殿下的属下无能,双拳难敌四手,身手再好的护卫也架不住他的二皇弟兵权在手,都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齐樾手底下的多都是些跟他志趣相投的读书人,均是些‘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角色,让他们耍嘴皮子,个个都很利索,但若是动武,估计只会横眉冷束、拂袖而去。虽说他也有些自己的人手,但只能小打小闹,想到此处齐樾的眼神暗了下来,倘若不是自己遇到了夜无宸这么个变数,恐怕早就被他那好皇弟弄死在半道儿上了吧,可夜无宸,自己可以信他吗?
夜无宸看着眼神昏暗不明的齐樾,揉乱了他的秀发,尽管太子殿下平时傲娇的似个未长大的公子哥儿,耍起脾气来毫不含糊,但他的三千烦恼丝却出奇的柔软,让夜无宸因为自家压寨夫人的不信任而低落的心情好了些,(大当家的,人家是被迫才成了你的压寨夫人的,而且你俩才认识几天啊,太子殿下眼里您就是一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刁民,人家凭什么信任你?)低头亲吻了一下齐樾的唇角,“亲爱的殿下,无论何时,您都可以信任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相信我,好吗?宝贝儿。”
“永远吗?”听到夜无宸类似宣言般的话语,齐樾迷茫的喃喃自语着:“那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似乎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自从母后去世后,自己就也不会不敢去信任哪个人,曾经他信任过的,但是后来却不敢了。哪怕是他的父皇,自己就这一个父亲,但他却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儿子的,而且毕竟是父皇,先是皇,才是父的,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不满自己都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将他一个储君调离京中,恐怕要不是母后当年留下的情分,自己这个东宫太子早就做到头了。
至于母后留给自己的那些人以及自己的外祖家,甚至于后来自己悄悄培养的那些属下,他们忠于自己,更多的从属的,和自己拴在了同一条线上,一荣俱荣,若他这个太子倒了台,以二皇子的残暴而言,他们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可以信任他们,但并非是夜无宸要求的这种平等的信任。如今看着夜无宸亮的吓人的眼睛,太子殿下莫名的有些心动,很想要去试一试。但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可能吗?在内心嘲笑了自己的痴心妄想,生在这深宫中,哪里来的真情?这世间,又怎么可能会有永远?收回那些不知名的情绪,齐樾嗤笑了一声,高傲的像上古时的凤凰,轻挑起夜无宸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那就把 你的真心证 明给 孤看。”
“遵命,夫人。”说罢便想凑过去想要亲吻太子殿下,却被齐樾嫌弃的撇开。夜无宸也不恼,轻笑着别过齐樾的脑袋,强硬的吻了吻他的嘴角,还没等齐樾发火,便放开了他,起身离开,“我出去一趟,媳妇儿,等我回来。”
太子殿下很不高兴,也许是想起了某些往事,夜无宸一走他就发起了呆,小脑袋瓜里乱糟糟的,毕竟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就算父皇近些年来有些不喜自己的软弱,但始终还是护着他的,但现在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推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是被逼疯了,才会想要去相信夜无宸说的那些,他一个乡野刁民,武功高又能怎样?这里又不是他那寨子里,他终究不过只是一人,就算有他手底下的那些流寇,那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么能与他紫云国的军队相比。他齐樾何时沦落到如此境地,怎么就轻易地就信了这么一人?
似乎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相信过一人,甚至不过短短数日,便将那人看作很重要的人,但那又怎样呢?最后那人还不是将他一人丢下,音信全无。齐樾嘲讽着自己的痴心妄想,摇摇头挥去脑海里这些不着调的思绪。接连几日里夜无宸都没有回来,太子殿下躺在床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身旁,忽然之间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许是他孤单久了,这些天有了这么个粘自己粘那么紧,说什么唯自己马首是瞻的人,竟还有些舍不得那人的离去了,齐樾的心里有些涩涩的,但他立马将这种情绪一扫而光,靠人不如靠己,有那个不满自己被那刁民抛下的闲工夫,他还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呢?
说起来他这个太子当的也是够失败的,朝中虽也有大臣支持,但并无实权。他的二皇弟囚禁着大臣的家眷,还有着部分兵权,尽管只是部分,也已经很不错了,如今紫云的军队除却在边疆守卫的战士,二皇子手中握着部分,光明正大的在深宫侍疾,皇宫中戒备森严,剩下的则由大将军叶泽掌控着,他手握虎符,但却始终持不参与皇子的斗争中,看起来一副谁是皇帝他便忠于谁的态度,至于龙椅上坐的是谁?这不是他一个武将该关心的,只要不是危及到江山社稷,他便什么都不过问,就算自己有心交好也无动于衷。还有一部分在父皇手中,但他现在昏迷不醒,没有信物,自己也调不动这些人,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无计可施。 夜里,夜无宸一回来就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窝在床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进来都毫无察觉,若进来的歹人,他还能见到这惹人怜爱的小人儿吗?心疼的将太子殿下搂在怀里,却不料小心的动作也惊动了怀中的人儿,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你回来了。”太子殿下的语气里透漏着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依恋和喜悦,不知在何时起,他已经如此依赖身边的这个男人,以至于窝在他的怀中,一扫多日的不安。“嗯,媳妇儿,听话,先把这碗粥喝了。”夜无宸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的说罢,便拿起汤匙将自己手中被内力烘热的粥喂齐樾吃下,直到一整碗粥见了底,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碗。
“为什么不吃饭?”齐樾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见没有挣开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夜无宸的怀里,“没胃口。”夜无宸相当满意太子殿下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拉着他去院子中散步,免得积了食。在花园中看着满院子的姹紫嫣红,太子殿下的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乃至于夜无宸装作无意的询问他的往事时,也只是稍做迟疑,便回答了。 “孤从小的就有伴读和侍卫在身边,大些的时候便与各家的公子交好,再后来到了朝堂,便多和文人雅士一块。”
“那有什么于你而言,特别的人吗?”
太子殿下一下子变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个将自己抛下的人,瞬间没了性质,冷冷的回答:“孤累了,要回去歇息了。”夜无宸不知为何齐樾便不愿再理他了,但自己想问的事情还未问出口,虽已有了很大的把握,但他仍想亲口得到这人的承认,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存在。他们在很早之前,便已经结下了不可解的情缘。看着齐樾走掉的背影,他始终没有问出口,毕竟当年是自己不辞而别,兴许这小心眼的人儿还记恨着他呢,算了,还是等一切安顿下来,再解释给他听吧,毕竟自己还有余生都能陪在这人的身旁。
但夜无宸却没有想到自己没等来得及去跟过去和他亲爱的压寨夫人温存,便被属下的新得的消息绊住了脚,这一忙便是半个多月。深夜,忙了数日来不及梳洗的夜无宸胡子拉碴,眼神幽暗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只着中衣的太子殿下在睡梦中也不老实,凌乱的衣衫轻搭在身上,漏出他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甚至连一旁的朱果也若隐若现,夜无宸吞咽着口水,越发觉得口中渴的厉害,火热的眼神盯着仅属于自己的美妙景致,直到看的床上的人儿似有察觉,揉着惺忪的眼悠悠醒来,才用满透着欲望的低沉嗓音说:“媳妇儿,若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千万要听我解释,别不要我。”听出了夜无宸话中的深意,睡得迷迷糊糊的太子殿下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压至身下:“亲爱的殿下,刁民想与您春宵一度,可否?”也不等齐樾回答,便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咬碎了变成破碎的□□,吞咽到自己的肚子里,一夜间被翻红浪。
因着夜无宸昨日的放浪,待齐樾醒来已是午后,看着满身的痕迹,□□虽然涨但格外清爽,想来是在昨日里自己昏过去之后那色胚为自己清理的,傲娇的太子殿下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哼,多日未归,一回来就想着那档子事儿,果真是刁民。回神却突然发现自己已不是在之前入住的宅子里,而是许久不回的东宫。原来自己不知何时竟回到了宫中,此时竟是躺在了自己东宫的床塌之上。
“陛下,您醒了。”自己东宫之中的小太监小李子一脸殷勤的看着自己,‘陛下?’齐樾吓了一大跳,还没等细问,便被人穿上了龙袍,等他一是过来便已坐在龙椅之上,接受朝臣的晋拜,底下的人不断的站出来进言 。
“陛下,如今意图谋反的二皇子已被压至天牢,不知陛下该如何处置?”
“陛下,登基大典何时举办?”
直到此时齐樾的精神都是恍惚的,静静的看着站在殿下一身戎装的夜无宸,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却在此时听到了国丧的钟声,门外有宦官急急忙忙跑来通报,“启奏陛下,先帝驾崩了。”‘驾崩?他的父皇始终是没等到他这不孝子吗?’
新帝登基恰逢国丧,举国上下守丧三年,不得婚嫁,打着为先帝祈福的名声,齐樾并未将二皇子、三皇子赶尽杀绝,而是封了王,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母妃去了封地,未经召唤,终生不得进京,登基的事项一切从简。事情捋到他们进京那天开始,或许还应到更早他遇到夜无宸的时候,哦,对了,现在不应该叫夜无宸了,得叫叶无宸,人家可是叶家嫡孙啊,枉自己还曾将他视作刁民,叶无宸,他好大的胆子,将朕耍的团团转,他算哪门子的刁民,整个一乱臣贼子,早就存了不臣之心,明知他的身份还将自己戏弄于手掌,看着自己在他面前一副焦急的蠢态。若不是怕刚登基便惩治他们叶家,怕寒了将士们的心,他还真恨不得将他叶无宸九族全给诛了。
但那人始终是熟悉自己的,毕竟当年在他不辞而别之时自己便将他放在了心上,更何况后来的这些日子里,叶无宸对自己的悉心照料,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不是全无感觉,或者说他齐樾骨子里就带着些柔软的部分,他不忍将二皇子和三皇子赶尽杀绝,他也不忍就因着这些不得已的隐瞒便将叶无宸据之心门外,在叶小将军不眠不休的跪在他的殿外三日,众位大臣都在猜测这叶家在新帝登基的事件中那是立了汗马功劳的啊,叶家这位小将军哪里惹到了我们好脾气的新帝,甚至有人猜疑新帝忌讳叶家久掌虎符,想要借机收回兵权时,齐樾终于把叶无宸叫到了殿内。
看着站在自己身旁装可怜的叶无宸,齐樾没好气的说:“叶小将军好兴致啊,朕这殿外有着什么吸引着你久久不肯离去啊?竟惹得朝堂之上纷纷猜疑朕要拿你向叶家开刀?” “媳妇儿,你答应过我的,若有朝一日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我亲爱的陛下,您可是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相当于口谕,万万不可食言的啊,叶家历代忠贞,若是陛下想收回虎符,臣必定双手奉上。”叶无宸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却不料陛下对于他的示忠只是冷哼一声,“你叶家在军中已到了随意调遣的地步,朕要这虎符还有何用?”“陛下,叶家始终是您的臣子,听令于陛下。”“行了,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朕知道叶家是忠臣之后,朕又不会带兵打仗,这兵权还是在武将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定不负陛下期望。”
叶无宸看着齐樾像是消了气了,忙为自己解释:“我亲爱的陛下啊,臣这最多算是隐瞒,当初这叶家上下除了老爷子可都巴不得我去死呢,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会放下那山寨,随你来到这京中呢,我的陛下啊,我当年却不是不告而别,是为被人所害。”看见齐樾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听他解释,叶无宸叹了口气,走过去将陛下揽入怀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继续诉说着:“在我出生之时,母亲便难产去世,打着为照料我的缘由,父亲娶了一门继室,继母刚开始待我还算不错,谁料不久后她便有了自己的孩子,仅比我小了一岁半,于是她的心也就大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在她的枕边风之下,父亲开始渐渐疏离我,与她的儿子亲近起来,还好老爷子及时发现,并将我带在身边教养,当年便是老爷子带我来宫中觐见,才会与你相遇,当时的我不是在将军府便是被老爷子带到军队里看着一帮大老爷们操练,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孩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小孩子。随后几日便夜夜求着老爷子带我进宫,先皇和我家老爷子觉得身为叶家嫡孙的我与皇嫡长子的你多亲近些也无害处,甚至想着过几年便让我伴在你左右,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却不料继母与我父亲说,老爷子是想错过他直接将我培养成将军府的下一代接班人,等我掌了权,他这个不亲的父亲和小儿子都得被我终身压制,那个时候的继母还怀了孩子,她故意当着父亲的面假意被我推倒,差点掉了孩子,这么一来本还有些不忍得父亲便真的将我当作养不熟的白眼狼,连继母和兄弟都容不下,又岂会听他这个父亲的话,便同意了继母的计划。花灯会上,我本来想着为你买展花灯回去,却与家人走散,被人贩子抓去,幸好义父将我救下,因着是我自己走失,且父亲与继母一口咬定,老爷子只能私下寻我,几年之后便找到了我,不过那时义父义母待我如亲生骨肉,寨子民风淳朴,我便不愿再回将军府上,不过我还惦记着你,便以每年都在叶家军中磨练两个月为代价和老爷子做了交易,时常潜进宫中来看你,时间久了,我便对你动了情。虽说隐瞒了身份,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当年便动了心,亲爱的陛下啊,你的身份却不是我可以肖想的,在你被先皇派出去,京中大变之时,我便决定放手一搏,将你掳上山来,一是为了保全你性命,二来则是为了我的私心,将你当作压寨夫人拜了堂。这些天的相处里,你也不是对我无情,夫人,你看是否可以接受为夫真挚的情谊啊?”
我们亲爱的皇帝陛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当日与朕拜堂成亲的可是那山中的草寇,寨中的刁民夜无宸,而非你叶小将军。”听出了陛下语气里的暗示,叶无宸立即表示:“亲爱的陛下,若您愿意,臣便永远是夜无宸,属于你的夜无宸,你的刁民。”边说还边动作着,将陛下压在了榻上,现在宫中上上下下的安全守卫皆是他作的,于是这放肆的刁民便把口嫌体正直的陛下给拆吃入肚了,媳妇儿还有力气叫骂,说明他还需要努力啊!
半晌过后,一脸魇足的叶无宸搂着无力娇喘的陛下温存着,齐樾年少时体弱多病,经相国寺中的大师算出不易过早成婚,于是这后宫之中便空无一人,这点倒是便宜了叶无宸,自打得了法子之后便时常宿在宫中为陛下‘守夜’,不过每逢叶将军守夜,第二日陛下便常常扶着腰来上朝,气的齐樾直骂叶无宸不做刁民之后,也是个乱臣贼子。
随着龙渊国与凤栖国的联姻,紫云上下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两国一言不合便起兵攻打紫云,毕竟本来两国实力就在紫云之上,现在还连盟了,就算之前三国鼎立,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悔。所以齐樾自登基以后便不敢有丝毫懈怠,命文臣兴起改革,能工巧匠从龙渊国和凤栖国引进各种工具,大肆发展农牧业,储备了大量的粮食。军队方面命叶无宸加紧训练,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天生的将帅之才,虽然其中不乏有叶老将军为其铺路,但也得要叶无宸本身具有能耐才能收服众将士。自打齐樾登基之后,叶无宸花了一 个月的时间便掌控了叶家上下,他容不得对齐樾有威胁的存在,所以这叶家还是掌握在他手中更加放心,老爷子为他在军队里铺路之后,他便架空了自己父亲和叶家那两个小杂种(叶无宸继母所生的孩子)的权利,忍住常年都不见他的陛下,在边关收服将士,慢慢地将自己山寨中有能力的人□□去,让那些对自己不服的叶家的人手为自己所用,用自己的生命来守卫着齐樾的江山,说实在的叶无宸本身并不是个多有责任心,多为天下苍生操劳的人,他做的这一切仅仅为了那一人罢了,这天下与他何干?但若这是他的陛下想要的,他便双手奉上。
很快三年便过去,三年里风调雨顺,紫云的国力也增强不少,连齐樾都忍不住看着这些叶无宸献上来的消息窃喜,谁说他齐樾不是个好皇帝的,看看,他哪点做的不好了?他齐樾果真是个好皇帝啊。
本来因着先帝驾崩,国丧期间举国不得婚嫁,所以无论是叶无宸还是他都很享受这些他们二人中不曾插入他人的时光,毕竟为了收拢军队,叶无宸也只能时不时的回来看他一眼,看着他疲惫的神态,齐樾有些心疼,便不再让叶无宸连夜从便将赶回,叶无宸便加快了速度,想着早日回到他的陛下身旁。虽然他们也很久未见,但在思念中两人的感情反倒迅速升温,所以在三年后,叶无宸回京时,齐樾便容了他的放纵。现在扶着腰呲牙咧嘴的陛下后悔了,王八蛋,放纵也不是这样放的啊,他都三日不曾早朝了,要不是后宫空无一人,文武百官都该怀疑他荒淫无道了。终于拒绝了这乱臣贼子发情般的求欢,我们的陛下在修养了一日之后,恢复早朝了。但乐极生悲,在解决了内忧外患的问题之后,竟然有大臣开始提议为陛下选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像陛下这么大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好几个孩子了,他们的陛下竟然连个身边人都没有,还望陛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广纳后宫,早日诞下继承人。
本来娶妻生子是家事,但涉及到继承人便把整个事件上升到国事的地步了,看着在有人提出为他娶后纳妃之后,叶无宸瞬间阴下来的脸,齐樾发现他现在考虑的竟是自己完蛋了,这男人绝对能把自己弄死。于是乎为陛下娶后的事情一时间闹的整个朝堂沸沸扬扬,下了朝的陛下还得面对乱臣贼子的醋意横生,整夜的变着花样折腾,陛下他的老腰才刚好就又快不能要了,终于当有一天上朝之后,叶老将军提出他的孙儿如今也为婚配,望陛下赐婚,这下叶无宸的脸更臭了,陛下很不厚道的笑了,哼,小心眼的男人,每日里因着自己要选后各种折腾,现在你可是也要娶妻了,还是叶老将军提出来让朕赐婚,当然我们英明的陛下是不可能把自己放到水深火热的地步的,他只是暗搓搓的在心里窃喜,面上不动声色的开口:“不知叶将军怎么看?”听听,他可没说主动赐婚啊,还询问他的意见来着,所以叶无宸啊,你可千万不能把这笔帐算在朕的头上啊。
看着龙椅上的陛下,叶无宸便知道他幸灾乐祸的想法,上前一步开口道: “启奏陛下,不劳陛下赐婚,微臣早已有了结发之妻,三年前微臣还未入朝为官时 ,便已拜堂成亲,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微臣的结发妻子并为有任何差错,臣怎能弃他另娶呢,您说是不是?”叶无宸的心情很不爽,尽管让陛下赐婚是老头子提出来的,他还是很不爽,换了谁,自己的媳妇儿满心欢喜(幸灾乐祸)的想要让自己娶别人,也不会高兴得了,他觉得自己身为丈夫的尊严被践踏了,他的娘子看不上他了,还意图把他送给别人?看来他亲爱的陛下是忘了自己这刁民和乱臣贼子的身份了?叶无宸直愣愣的站在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盯着他亲爱的陛下,一字一顿的道。
莫名成了别人糟糠之妻的陛下憋了一口老血在心中,他又没说要将他赐婚,这乱臣贼子什么态度啊,这些天为了哄着他,他的腰都要折了,结果却得来这样的态度,陛下也不高兴了,本来嘛,向来都是叶无宸惯着他、哄着他的,就算生气了,也是他来向自己服软,什么他对自己有过这样的态度,一个不高兴陛下就下了令,以太妃之名邀各家适龄的小姐御花园中赏花。这朝中各个大臣哪个不是人精,立刻把赏花之事与广纳后宫和为叶将军赐婚两事联系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各家命妇纷纷带着自己闺女,递帖子来宫中与太妃联络感情就算进不了宫,这能和叶将军喜结良缘也是很好的嘛。
逞了一时之能的陛下其实在下了令之后就后悔了,下朝之后看着堵在御书房的叶无宸,他就开始心虚的不得了了,他现在收回成命还来得及吗?直接后果就是陛下又罢朝了三日,芙蓉暖帐春宵短,从此君王不早朝啊。齐樾眼泪汪汪的解释,其实不是这样的,来人啊,让朕去上朝吧,朕真的很希望去早朝的,该死的刁民,乱臣贼子啊,竟敢又让朕下不了床,夜无宸,你个禽兽,劳资咒你肾亏,呃,当然也不能亏得太厉害,他后半生的性福还在那人手里攥着呢,略亏就行了。
三日过后,赏花会准时开始,看着千娇百媚的世家小姐在自己身旁摆出各种姿态,心虚的陛下摸了摸鼻子,扶着自己还疼得老腰,都没敢看叶无宸的脸色,自己惹来的麻烦,还真是怨不得别人。好不容易赏花宴熬过去了,皇宫里又迎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当年的二皇子,如今的贤德王。看着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的贤德王,陛下觉得他的脑瓜子怎么那么疼?不是说了未经宣召,你不能入京的吗?现在算怎么回事?这皇宫的守卫什么时候送成这样了?贤德王懒懒散散的给皇上请了安,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皇上万安,臣弟今日前来乃为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陛下觉得他的脑袋更疼了。
“齐樾,你是不是与叶无宸断袖分桃?” 贤德王直视着皇帝陛下,让他给自己一个确切的回答。
“放肆,贤德王怎可直呼陛下名讳?” 还没等陛下说话,叶无宸便呵斥了贤德王,齐樾气势弱,叶无宸可容不得他受别人欺负。
“本王放肆,你这乱臣贼子还企图媚上呢?跟你比起来,直呼陛下名讳算得了什么?齐樾,你可还真是好能耐啊,本王说怎么陛下这后宫迟迟不见进人呢,原来是因着我们的陛下就是叶将军的糟糠之妻啊?我紫云国可容不得一个雌伏于人身下的皇帝。”贤德王冷哼一声,便自顾自的坐下,也不管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让齐樾不得已的面对着自己从不愿思考的事情。
是啊,他们始终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紫云容不下他这样的帝王,就算齐樾再认为自己是个好皇帝,一旦他和叶无宸断袖的消息传出,举国上下怕是都容不得他们,毕竟齐樾还未曾忘记,自己能当上这个皇帝,还多是拖得他们叶家的福,也怪不得贤德王不服,无论才德还是能力,他都不比自己差,甚至治国之道上还强于自己,仅是因为自己找了个好情人,估计换了自己也不会服气的,说不定在贤德王的眼里自己就是用雌伏来换取的叶无宸的忠诚吧。
叶无宸看见齐樾刷白的小脸,无比的心疼,急忙抱住他,“你别想那么多,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没什么不可能的,若是谁不服,我就、、、、、、”
“你就什么呀?叶无宸,你这是要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吗?叶家世代忠良,你当真要做这乱臣贼子吗?你把紫云的百姓当作了什么?”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自始至终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人,谁让你不高兴了,我就去灭了他,这天下与我何干,乱臣贼子又如何,齐樾,你是我的,如果你敢放弃我,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必定会杀了那人,将你日夜囚禁于我身旁,陛下啊,对你我是忠诚的,我带兵打仗均是为了守护你的江山,但你若是不再属于我了,别说紫云,就算天下大乱,也与我无关。”叶无宸在齐樾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就冷了脸,“齐樾,你是我的,如果你要守卫着紫云的百姓,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为你守着,但就算我死了,也容不得你和旁人在一起。来人呐,贤德王未经陛下传诏私自回京,动机不明,将其压入天牢,容后再审。”
叶无宸所说的都是认真的,齐樾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不能让他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说实话,看着叶无宸对自己如此这般,他是高兴地,换了自己,也不愿将属于自己的男人让给别人,但他们身份不同,一个是帝王,而叶无宸是他的将军,君臣有别,更何况他这个皇帝,还没有一个孩子,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那他和叶无宸就是真的再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如果自己娶妻生子,恐怕还不等他娶妻,就得听到皇后遇害的消息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占有欲向来强烈,他甚至连侍奉自己的奴才都容不下,终日里将他们赶出去,他亲自为自己更衣洗漱。
看着贤德王嘲讽的看着自己,齐樾挥退了所有人,连叶无宸都撵了出去,独自一人与贤德王彻夜长谈,无人知晓当夜陛下与贤德王说了些什么,但直至破晓两人才从宫殿中出来,叶无宸就那么看着齐樾将贤德王放走,看着他的陛下去上早朝,之后便紧闭宫门,不准任何人觐见,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
深夜,叶无宸入宫迷昏了帝王,将其带走,等陛下醒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在马车上了,看见身旁痴迷的盯着自己的叶无宸,齐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开口道: “你现在是长本事了啊,都敢把朕迷昏了掳到这马车上来了,这是打算把朕带到哪儿去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刻回京。”
“不回,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你要是敢娶个女人为你生儿子,我就把他们通通杀了,要是你还想着离开我,只好亲手折了你的翅膀,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永远也离不了我了。我的陛下,我对你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这样一直在一起,没有别人,不好吗?”叶无宸一会儿祈求着一会儿威胁着齐樾,看着他跟疯魔了似的状态,齐樾将自己皱了的衣角捋好,轻描淡写的说道:“贤德王是如何进到宫中的?叶将军,真当朕一无所知吗?若是没有你的许肯,恐怕他还未入京便被你的人发现了吧,那么你把他带到朕的面前,让他说出的那些话又是何意。叶无宸,既然敢这么做了,就得承担自己惹来的后果。朕自问这些年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贤德王达成了什么条件吗?叶无宸,朕不会立后,也不会纳后宫,更不会找个女人为朕生儿育女,朕不会离开你,也不去找别人,你满意了吗?现在,即刻回京。”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尽管听出陛下话里的怒气,叶无宸依旧很高兴,马上调转方向,往皇宫赶去,一路上都紧紧地抱着他的陛下,至于齐樾的那点怒气,只要不去找别人,他自有法子哄得这人高高兴兴。
数日之后,陛下遇袭,身受重伤,经太医全力抢救,才转危为安,虽已无生命危险,但陛下的身子却是伤了根本,且日后子嗣艰难。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陛下支撑着重伤的身躯,下旨命贤德王全府上下即刻回京,待陛下养好伤后,便过继贤德王刚三岁的幼子为皇子,带在身旁亲自教导。
没过多久,这片大陆上似乎也不再安宁,凤栖国与龙渊国联姻的那位皇女竟与龙渊国皇帝和离,还成了凤栖国的女皇,并立一皇夫,向天下宣告:废除后宫,终生只与皇夫一人相守。本来这些事和紫云国并无关系,但不久之后,凤栖国女皇传有身孕,据推测怀的还是龙渊国皇上的孩子,所以在凤栖国女皇产下一对龙凤胎后,龙渊国便上门要孩子去了,谁料直接被凤栖国的皇夫打了出来。两国正式宣战,两国都向紫云国提出了借兵一事,经朝堂上下一致讨论,决定持中立态度,哪边都不帮,谁料那龙渊国的皇帝就是个疯子,听闻紫云国不借兵之后,竟直接派了一队兵马去侵扰紫云国的边界。当下叶无宸便请求带兵前往边疆,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要是再不应战,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一时间,朝堂之上武官纷纷请求出战,齐樾封叶将军为威武大将军,作为元帅,带三十万精兵前往边疆,为稳军心同时也派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