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金门》完结
水佩继续嘱咐道:“你的弟弟在京城,据说很是出息,你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最好让他为你介绍一位皇子。你若是能当上皇子妃,日后说不定就是皇后。”说完,她吃吃地笑了。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女儿已经成了皇后,凤冠霞帔,母仪天下。
“我……”不想嫁给皇子。谢碧把会让自己母亲不悦的话吞进了喉咙,“……明白了。”
水佩拍了拍谢碧的手背,“你明白就好,母亲能否在谢家扬眉吐气,可全靠你了。”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行到了谢府门前。
谢长康下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谢青。虽然逢年过节,谢青都会回到陈留郡,但是父子两人经常数月不见,让谢长康十分思念。他上前几步,抱住了谢青,“我儿……”话未说完,已是哽咽不能语。
谢青虽然和谢长康感情不深,却也心念触动,“父亲。”
水佩和谢碧也下了车,看着父子二人。水佩心中愤恨,谢碧却是艳羡无比。
谢青与谢长康分开,“父亲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想必累了,请进去休息吧。”
谢长康微微颔首,然后走进了谢府。
谢碧向谢青盈盈一拜,“弟弟。”
谢青点了点头,也不谢碧说话,算是打过了招呼。
水佩笑吟吟的说:“半年不见少爷,少爷愈发俊俏了。”
谢青听了水佩的话,眉头一皱。他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晚镜正在收拾他的书桌。
他随口问道:“流景呢?”晚镜与流景向来形影不离,所以他才发问。
“我也不知道流景那小妮子跑哪里去了。”晚镜眼中忧色一闪而过。
谢青并没有注意到晚镜的异样,他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谢长康已从流景那里得知了谢青被夏侯缑的家奴所伤的事。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语。
晚镜以为谢长康不愿为谢青得罪夏侯大将军,脸上神色急切,“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少爷讨个公道啊!”
“公道。”谢长康冷笑道,“这世间,哪有公道。”
晚镜没有听懂,睁着一双杏核似的的眼睛看着谢长康。
谢长康拎起一条马鞭,就出了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谢长康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从一个路人那里得知了那个夏侯府的家奴经常出现的地方,然后去了那家酒楼。他又对酒楼的店小二许以重金,请他帮忙辨认那个家奴。
忽然,一个身材魁梧、奴仆打扮的男人出现了。
“大人,就是此人。”店小二说。
谢长康挽了挽袖子,才走到了家奴面前,慢条斯理地说:“你就是伤了我儿的夏侯缑的狗?”
“你是……”家奴面上露出迟疑神色,他伤人太多,不知道面前是哪位苦主的父亲。
不等家奴把话说完,谢长康就是一鞭抽去。破空之声,好似平地一声闷雷。
家奴惨嚎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长康不答,他一鞭连着一鞭,直把家奴抽得体无完肤,犹不停手。
“我可是夏侯大将军的家奴!”家奴在地上翻来滚去,衣衫尽碎,鲜血四溅。
谢长康冷冷一笑,下手更重,“打的就是你!”
家奴惨叫连连,一身已是血肉模糊。
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家奴一贯的恶行,竟是没有一个人阻止,也没有一个人报官。
家奴的血,染红了青砖。他的声息渐弱,最终没了声音。
谢长康扔下马鞭,飘然离去。
一个大胆的路人走上前去,探了探家奴的鼻息,竟然已经断气了——他被人活生生抽死了!
谢长康回到谢府,先洗了个澡。洗完澡后,他吩咐下人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全扔了。接着,他去看了谢青。
“父亲怎么来了。”谢青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谢长康沉吟了一会,才说:“你受伤的事,我已从流景那里知道了。”
谢青面色微变,“父亲……刚才出门了?”他注意到谢长康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谢长康避而不答,“你不要责怪流景,她只是忠心为主。”
“我之所以不愿父亲知道,一是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何必让它另起风波;二是我身为人子,让父亲为我担心,岂不是不孝。”谢青淡淡地说。
谢长康沉声道:“你受伤了,不告诉我,才是不孝。”说完,他撩起谢青的衣袖,注视着他手臂上浅浅的疤痕。他感觉那抽在谢青手臂上的一鞭,好像抽在了自己的心上,疼痛无比。
谢青放下衣袖,“古人云‘色难’,我今天总算是知道了。一桩小事,父亲何必动怒呢。”
所谓色难,意为对待父母,和颜悦色是最难的。此刻,谢青对着谢长康,脸上除了苦笑,做不出别的表情。
“你的事,在为父看来,从不是小事。”谢长康郑重其事地说。
“这句话,我还听别人说过。”谢青若有所思地说。
不久前,六皇子楚瑜来看他,也说过“只要是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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