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江山
赵瑗的眼神却有些纠结,在一个男人的亲吻下,自己竟然能够感到快乐和兴奋,竟然还有了这么丢脸的反应。可是,当赵瑗的双眼,看向萧山的双眸时,萧山的双眼满是爱恋,满满的,已经四处满溢。
在这样的时候,赵瑗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颤抖的心动,他轻轻的伸出手,抱住萧山的后背,萧山的后背宽阔,此刻已经是滚烫。
萧山从未做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即便是对方已经抱住了自己,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够更紧的贴紧对方,两人的滚烫撞到了一起,双方都感觉到一阵尴尬,然而尴尬之余,却有着一阵化不开的甜蜜的感觉。
赵瑗低声道:“你是不是不会?我来教你。嗯,你转过身去,我尽量轻点,不会弄疼你……”说话间,语气已经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有些激动。
萧山有些愤恨的道:“不用!”说罢,强行将赵瑗按在身下,猛一抬头,却没来由的觉得脊背一凉。
远处的草丛中微微的晃了晃。
萧山窝火之极,怒喝:“什么人,滚出来!”
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上前来,萧山身子往下一缩,将赵瑗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他露在水面上的脑袋。
来的人神色平静,月色下穿戴整齐,牛皮甲暗哑,不是别人,正是伍峦。
伍峦对着萧山行了个礼,道:“张知军听说将军回来了,等了半晌没见到人,属下不放心,就出来找一找。将军怎么半夜在这里洗澡?”
萧山没好气的道:“管你屁事,我爱在哪里洗澡还要通报你知道么?”
伍峦的目光落在一旁的两匹马上,树枝上晾的衣服看起来似乎不像是萧山的。
萧山见伍峦的目光中带着询问,心中更加焦躁,怒骂道:“你还不走?让你看守信阳你半夜到处乱跑,快点滚回去!”
伍峦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闭嘴,朝着萧山行了个礼,转身而去,心中却有着一种难言的苦涩之感:萧山平时从不打骂士兵,对自己也十分的温厚,被这样骂是头一遭。两匹马,两个人的衣衫,他和谁在一起?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事情,可为什么心中似乎有着疼痛的感觉?
伍峦非常想转回去偷偷的看个明白,却终究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等到周围再也没有半个人后,萧山转过身,看着赵瑗。
赵瑗亦静静的看着他,刚刚的旖旎被人打断,这时候再也没了兴致,更多的东西,在刚刚来不及想的事情,渐渐的浮上了水面。
萧山不可能像赵瑗的妃嫔那样,甚至不能够像他的男宠那样光明正大。
而赵瑗,也不可能像萧山的妻子那样照顾他,甚至连同床共枕都困难。
这样的关系,是不能够见人的,否则刚刚赵瑗何必躲起来?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样内容。
萧山不介意自己一辈子生活在暗影之中,被人恶意揣测,他看向赵瑗,赵瑗的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这种眼神让他心醉,甘愿一头栽进去。
萧山轻轻的伸出手,握住赵瑗的手,两人的十根手指头相交,握在了一起。
赵瑗愣愣的看着萧山,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你刚刚不用发那么大脾气,会让部下寒心,等会回去了记得去安慰一下他。”
萧山点了点头:“以后不会的。不早了,回去吧……”
两人一起走上岸来,赵瑗将湿掉的亵衣拧干,胡乱擦了擦身上,也没穿,只套了已经干透了的中衣和略微带着点湿气的外袍。
这里离信阳城并不算远,两人牵着马,缓缓的在路上走着,萧山走了两步后便伸手提了提赵瑗的脖子。刚刚并没有发现,但是现在借着天上的明月,却看得见他脖子处有自己的吻痕。
赵瑗忽然道:“你是不是很懊悔?”
萧山停下脚步:“哪怕你是一时新鲜,或者只是想玩玩,但我都是认真的。不论是以前的瑗瑗,后来的普安郡王,现在的太子殿下,还是以后的皇帝陛下,我都是对你认真的。”
赵瑗默默的不说话,萧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找男宠的话行,没腻的话就先用着吧,如果你将来不喜欢了,我……大不了把我丢冷宫呗,我……我能接受。”
赵瑗回过头来,望着萧山,数次开口,又数次闭上,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这个“好”字让萧山郁闷了很长时间,他本以为赵瑗会说什么话来安慰自己,没想到最后只是认同了自己的意见。
萧山回到城中的时候有些垂头丧气,他先去了张孝祥处,把在金国打探出来的情况说了,让张孝祥赶紧通知赵构,及早的回临安,别大张旗鼓的到处瞎跑了,仗都打完了,他还御驾亲征个什么?
等到从张孝祥那里出来之后,他又回到自己房中,将赵瑗的亵衣给他洗好,晾在自己院中。
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用不上半个时辰衣服就完全干透了。萧山用布包将赵瑗的衣服包好,想要去还给他,等到了赵瑗的住处,才知道赵瑗已经睡下了。
他又自己回来,在转角处,却冷不丁碰到了伍峦。
萧山在心中衡量了片刻,道:“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今天是萧山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天,心上人在怀里,他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他不想这种丢脸的事情,再有第二次。另外,似乎自己那个时候被伍峦撞破,过于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些,他还记得赵瑗的交代,别让部下寒了心。
道歉外加讨教经验,一起办了。
99、第一更
道歉外加讨教经验,一起办了。
伍峦沉默的跟着萧山走入他的房中,他看的出来萧山的脚步带着雀跃,也知道萧山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回城的。
似乎一切都已经明了,尽管这根本和自己无关,但不知道为什么,伍峦的心中有着一丝钝痛。
萧山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他随意的坐在房中,并且招呼伍峦也坐。
伍峦站着行礼:“将军有什么事情?”
萧山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道歉比较好,这样能够容易拉近距离:“今天,那个你忽然出现,我不是针对你发脾气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伍峦声音平静:“是属下做事莽撞了。”
萧山觉得今天伍峦有点怪,或许是自己有点怪的原因,心虚的人看什么都会脱离其原本的样貌。
萧山笑了笑,尽量露出对待朋友的随意,但说出的话却完全是上级对下级的语气:“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听张知军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做事都十分谨慎,有你这样的副手,让我省心不少。我已经向朝廷上表,相信过一段时间,你的晋升令就会下来。”
萧山以为伍峦会露出喜悦的神色,往日他听到这种消息,都会裂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但今日他只是躬身道:“都是属下该做的,不敢邀功。”
萧山觉得这谈话有些进行不下去了,但自己想问的事情,却根本没有问到半点,这样放人走,他不甘心。萧山又不着边际的说了半天的话,什么你今天吃了没有啊,这几天睡得好不好啊,城里的哪个妹子比较漂亮啊,伍峦都静静的听着,只有萧山明确发问的时候,他才简短的回答。
最后萧山终于把心一横,问道:“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就是,那个,你知道那个怎么做吗?”
伍峦不解:“哪个?”
萧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应该有过经验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想问问,你不愿说就算了……大家好兄弟之间说说闲话而已。”
伍峦不开口,萧山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找他问这个问题,还不如去城中找个小倌回来问问,这恐怕是伍峦最不愿意提的事情,自己今天真是有点昏头了。
正在萧山准备放弃的时候,伍峦忽然开口:“将军是问,男人和男人之间,该怎么好么?”
萧山点了点头,为了显露出男人之间讨论这种话题的亲热,还伸手拍了拍伍峦的肩膀,刻意的笑道:“嗯,不过就是问问,咱们过几天去玩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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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萧山很反感这些事情,但现在他只是明白了,对方不过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伍峦不露声色的微微扭了扭肩膀,离萧山远了一些,深深的埋着头:“将军不是睡过男人么?这种事情还要问属下?”
萧山一愣,心中有着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他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伍峦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他张开口想要解释,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伍峦语气平淡:“我只做过小倌,每次接客前,都要把后面洗干净,那地方和女人的完全不同,进去的时候会很疼,所以要用药膏润滑之后,才能进入……”
伍峦似乎在诉说一件和自己全然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从怎么涂药,到怎么扩张,到事后的清洗,都缓缓的说着,最后,他闭上了嘴,目光落在萧山的脸上,有着一丝寥落。
萧山忽然变得很心虚起来,他根本不敢簍-u,n槁偷哪抗庀嗯觯鱿旅娴哪歉鎏鹄春苈榉常芴鄣难樱植坏谜澡ゲ辉敢狻?梢幌氲剑约耗芄话镄纳先俗瞿男┦虑榈幕埃羯接秩滩蛔⊙喝坑可洗竽浴?
却不料伍峦忽然道:“那个人是谁?”
“什么?”萧山一愣,不明白伍峦说这句话的意思。
伍峦缓缓的道:“将军曾经对我说过,这种事情,不是男人该做的。当建功立业,名垂千古,而不是作为男人胯-下的玩物。我想,大概是有人让将军改变了主意吧。”
萧山别过头去:“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你别多想。”
伍峦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个人如果很爱很爱将军的话,是不会让将军做这种事情的,不是么?”
萧山的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滑过一些画面,往日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但现在却全部都有了细节,他发现自己不能往深入了想,否则很难控制自己现在不冲到赵瑗的房间里去。至于伍峦后面说的什么,他竟根本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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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峦深深的行了一个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而出。萧山则盯着油灯,火焰中出现了赵瑗的影子,溪边的那个人,双眸微闭,睫毛还在轻轻的抖动,似乎在等待着自己一般,如果自己帮他上药,给他……
萧山一头栽倒在床上,有些懊恼的抱着枕头:“不能再想了,不然五姑娘都无法满足我了!”
伍峦走出萧山的小院时,脚步有些自己也不能想象的沉重。夜间的风有些温暖,带着青草和花香的味道,本该是一个让人沉醉的美好春夜,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半点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