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嗤!”柴子然挡住他的目光,翻了一个大白眼:“有什么巧不巧的,马千均看不顺眼的都请了。”
“噗嗤!”马千均哈哈笑道:“还是子然公子聪慧过人啊!”
蓝浮初面露难堪:“千钧公子是拿我等消遣吗?”
“消遣不消遣你自己知道。”马千均瞥了眼柴嫣然,看着蓝浮初那伪君子目露讥讽:“反正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蓝楚楚本是个脾气火爆的,在这小小的苏虞县居然让马千均这个嘴欠的混账戏弄,气得撸起了袖子。
马千均不躲不藏,笑看了眼大门道:“九君公子来了,马某真是太荣幸了。”
墨九君徒步走来,面无表情的道了句:“恭喜!”虽说像劝告人节哀顺便,但马千均也不在乎这些俗礼,笑了句:“同喜同喜!”
马千均吊儿郎当地坐在主位,让他岳父在身旁站着,面上很憋屈,表情很想哭。柴子然知晓卖鱼的得了这么个女婿,是该垂头丧气一会儿。马千均是个极品,官员子女之间无论关系如何,面子上都得给一点儿,像马千均这样把京城贵人子女都得罪一遍的行为说是‘举世无双’也不为过。
马千均的喜事,全凭他的爱好,挤兑了一会儿宾客,便让苏虞县最红的花魁张花花唱了一出小曲,曲罢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顺便看向身旁面色不愉的金鑫,问:“听说这位花魁救过金鑫公子?”
爱面子如金鑫最不喜别人提的事便是此事,黑着脸道:“与千钧公子何干!”
马千均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也不在意,摸摸饿扁的肚皮,哀怨道:“太苦了!太苦了!成亲太苦了!”扭头看向岳父:“你让阿慧出来,咱们拜了堂就散了。”
柴子然笑道:“千钧公子好算计啊!骗了喜钱连饭都不让宾客吃了。”
马千均面色讪讪:“这话就你不能说,你只给了一文钱,我没赶你出家门就当是给九君公子面子了。”
柴子然摊手:“如此,我就不说话了。”他悄悄问墨九君:“你给了多少?”
墨九君伸出一双空空如也的手:“白喝茶!”
柴子然拍了拍他的手心:“待会儿去他厨房顺几条鱼,咱们回家蒸鱼吃。”
墨九君颔首:“好!”
马千均眼皮子跳了跳,瞧这两人说话光明正大,又见四周不善的目光落他身上,面色尴尬道:“小的这不是穷,才想出这一招吗?不然我媳妇就得饿死了。”
宾客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碍着马千均是个身份不错的世家子弟,还想着跟他搞好关系,给了他一份大大的贺礼,谁知是替人养媳妇来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好意思让马千均把贺礼还回来。
蓝家兄妹不想留下看马千均那春风得意的混账样子,朝他道了别后,蓝家兄妹便出现在墨九君几人面前。说起这对故作清高的兄妹,柴子然是无论如何也不喜欢的。蓝浮初盯着他阿姐看,蓝楚楚盯着墨九君看,兄妹二人一路货色,活像十辈子没见过如此好看之人。
柴子然抿了抿茶水,发现太难喝了,朝蓝浮初吐了出来,见他终于回神,笑道:“不好意思,这茶太难喝了!”
蓝浮初朝墨九君拱了拱手:“失陪!”
柴子然嗤笑:“人家又没让你陪!”
蓝浮初面色阴沉地转头看了眼柴子然,额头青筋暴露,面色带歉意地看了眼柴嫣然,便离开了。
“阿姐,你怎么认识蓝浮初?”柴子然面色疑惑。
柴嫣然眸子转了转:“忘了。”
“……”
第60章 贤惠三
阿慧嫁人,场面很奢华,气氛很热闹,祝福人很多,奈何新娘子不怎么配合。她身穿一袭红衫,头上随意铺了条红色抹布,手里捉着一条鱼,便让阿爹催促着出来拜堂成亲。
吊儿郎当的马千均面带桃花,眼珠子恨不得黏到阿慧身上,小跑过来挽着她的手,让岳父坐好,便领着阿慧拜了两拜,两人相对,准备拜第三拜时,阿慧猛地掀起红色抹布,含泪道:“我不嫁你了。”
满座宾客无人感到意外,这毕竟是新郎官自己作的。坐在堂上的卖鱼佬巴巴地劝道:“阿女啊!阿爹也不想让你嫁这衣冠禽兽,可你若是不嫁他,咱们家便活不成了。”
宾客们感到意外,感情阿慧是被马千均逼婚的。虽然宾客们看马千均的眼神写满了“你不是个东西”,看此刻他们觉得自己这种眼神就是对东西的亵渎,连忙用看“衣冠禽兽”的眼神看他。
马千均面上还是带笑:“你不嫁我,你还有谁能嫁?你的清白之身早就被我强了。”
宾客们一听这话,觉得侮辱了“衣冠禽兽”,看马千均的眸子更加鄙夷了。
阿慧脸皮薄,怒道:“你胡说。”搂着自己的胳膊,面色赤红:“我是清白的。”
“哎!每个被混账玷污的姑娘都这般说。”马千均嗤笑,看了眼岳父:“你问你阿爹信不信?”
阿慧眸光转向她阿爹,谁知阿爹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模样,劝她:“阿女,你就嫁了吧!”掩面擦泪:“委屈你了。”
“我我我我……”阿慧愕然:“我是清白的。”
“昨日这个混账畜生从你房里出来,我都知道了。呜呜呜呜呜。”卖鱼的老泪纵横,一边拿袖子擦泪,一边劝道:“阿女啊!你嫁了吧!”
马千均按住阿慧的头,两人朝对方拜了第三拜,高喊道:“礼成!你是我媳妇了。”喜滋滋地坐到主位,喝了一口茶水,笑道:“我饿了,你去煮鱼给我吃!”
柴子然巴巴地看向阿慧:“姐姐!能蹭饭不?”
一般这种时候,阿慧都会说‘能’。奈何家里多了一口人,马千均恨道:“不成。”
柴子然走近阿慧,把手搭在她肩头:“我跟阿慧姐姐说话,哪里有你的事情。”
马千均脸上笑不出来了,蹭到阿慧身旁,把阿慧拉到自己身后,眸光冷冽:“阿慧是我媳妇,阿慧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柴子然眸光不善:“老子就是要蹭……”大手猛地被人拉住,他侧头看向墨九君,不满道:“你拽我作甚?”
“小两口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墨九君朝马千均点点头:“告辞!”
马千均朝柴子然抬了抬下巴,转头教育阿慧道:“从今往后,你的事情就是我是事情,你要遵守我的三大不许。”喊大了嗓门:“不许跟男人接触,不许煮鱼给男人吃,不许忤逆你的男人。”
阿慧唯诺地问:“我阿爹呢?”
马千均神色不善地瞥了眼他岳父,哼道:“待我想想。”
卖鱼的抖了抖身体。
墨九君牵着柴子然出门,让一众人见了虽然有些意外,但秉着县太爷和师爷二人是好友的关系也没有想太多,唯一想太多的柴嫣然被随书挡住,面色着急。
张花花忽然来到墨九君面前跪地,求道:“民女请九君公子替民女赎身,民女愿意为奴为婢替您盯着子然公子,寸步不离。”
“哈??”柴子然一脸惊讶,这花花姑娘莫不是情殇未好,磕到脑子了,让墨九君给她赎身,让她盯着自己。
脑子傻了吧!
墨九君眸光瞥了眼缩在十步之遥某个角落的徐娘子,心中了然,唤来随书道:“替她赎身!”
张花花大喜过望,从地上爬起,到柴子然身后把眼睛挣得亮堂,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柴子然:“……”
转眼间,春日稍纵,夏树蝉虫知了开始吱吱喳喳地嚷。张花花告别了花妈妈,住到了柴子然的小院子,一进院就见一只可爱的小萝卜头在树下哀叹。小萝卜头盯着张花花,张花花盯着小萝卜头,两人眸光互不想让,还是年纪小的小萝卜头败下阵:“姐姐,你是花魁吗?”
张花花愣了一愣:“以前是,现在不是。”
“那你认识不认识我阿娘呢?她也是个花魁!”
看着小萝卜头单纯期盼的眸子,张花花没有告诉他实话,道:“不认识。”
小萝卜头可怜兮兮地点头:“阿娘说,只有我乖乖的,她就会来找我,可是我一直都很乖,她为什么不来呢?”
张花花摸摸他的小脑袋,叹息道:“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院外两个衙役走来,朝张花花拱手道:“不知子然师爷在否?县太爷找子然师爷有事相商。”
“什么事儿!我这就去。”柴子然从屋内走出,看了眼提着大包小包的张花花:“这儿不大,你自个儿找个地方住得了。”
张花花朝柴子然行了个大礼,感激道:“多谢子然公子,奴婢定不负九君公子所托。”
柴子然掏掏耳朵,这谢!好像有点毛病。
县衙后院的会客厅里,柴子然熟门熟路地走入,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柴子然蹙着眉头,见墨九君与人饮酒,这个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与他饮酒的对象竟然是楼雨泽。
楼雨泽红润的脸见到柴子然更加红了,醉态显出,呜呜地哭道:“子然公子,你……不要再逼迫我了,呜呜呜呜。”
“哈?我强了你?”柴子然记得,他很久没有去喝过酒了,莫非他会梦游,且恰好遇到楼雨泽,顺便把人家扑倒了。
“呜呜呜呜呜。”楼雨泽扑倒墨九君怀里,因用力过猛,墨九君没有防备,两人齐齐跌落在地上。
柴子然肩膀一耸:“墨九君,你昨夜有没有装成本公子的样子去强了人家,人家是乐意的,还是不乐意的。”
墨九君面无表情,只回了一个字:“无!”
“是吗?”柴子然眯了眯眼眸,见楼雨泽扒在墨九君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觉得他不在的这一日一夜,仿佛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正如此思量着,楼雨泽猛地扑倒他,把他压在身下,吓得柴子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墨九君推开了楼雨泽,楼雨泽又顺势把墨九君扑倒了。
柴子然一身竖起来的汗毛蔫蔫的,控制不住地颓了起来,张嘴就问:“你俩今日可是有去那邪神污秽之地。”
墨九君仍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字:“无!”
“嗯!”柴子然目光愣愣地看着楼雨泽,期盼的眸光在问:那你呢?你有没有?你有没有?你是不是有。
楼雨泽睁大了水汽萦绕的眸子,‘哇’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你欺负人。”
“……”柴子然猜,楼雨泽昨夜外出定是遇到不得了的东西了,说不定是个披头散发爱好男风的东西。他看着墨九君,而墨九君也如柴子然般想东西想出了神。两人呆愣的片刻,墨九君就让楼雨泽再度扑倒了柴子然。
柴子然被人压在身下,张嘴就骂:“楼雨泽,你个混账赶紧滚,老子可是个纯爷们!”
楼雨泽被墨九君掰开后,搂着墨九君的熊腰,呜咽道:“九君,都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被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躺地不起的柴子然。
柴子然浑身寒毛倒竖:“若是逼迫,定是你逼迫的我。”
“噗嗤。”墨九君不厚道地笑了:“诚如阿然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