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孩子热炕头
那个家伙怎么回事?
在军中的时候机智百出的,恨不得天天炫耀他那高智商,怎么到了地方才几年?
就迟钝到管辖之地都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闹市区动手抢劫了?
他是不是嫌自己这个官儿当的太容易,想挑战一下高难度?
闹市区离县衙并不远,本身临盛县就不大,主要是这个县城的城墙建设的很宏伟,实际上也就外貌宏伟,里面真的不怎么繁华,对于见惯了一个城市最少居住人口十万的于良吉来说,这里居住着一万多人口,太小儿科了。
据说府城人口十多万,是最大的城市了,于良吉想了想原主的回忆,府城的确很大,但是这是原主的视觉感受,想到十多万人口就是一个省会了,于良吉还是觉得,不怎么样啊!
当然,他这眼光太高了,古代,尤其是边城,能有这么多人口,不知道有多自豪!
别的不说,十万人口,若遇到紧急战事,起码能抽出两万人参军。
且北地民风彪悍,或许三万也说不定呢!
石宏大拎着人直接从闹市区走到了县衙大门那里,直接就交给了在捕快房办公的捕快:“这人在书肆里就敢抢东西!”
县城的犯罪案件都是捕快们负责,所以石宏大就将人交给了捕快处理。
那捕快不认识石宏大,也不可就听石宏大一面之词,于是拿开了张云逸嘟着嘴巴的东西:“你……?”
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抢人东西了?
谁知道张云逸突然喊了起来:“我没有!他冤枉人!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文举人!”
捕快吓了一跳!
一瞧这人,这身材倒也不像是个武举人,不管怎么说,人到了跟前也跑不了,就先给松了绑:“你俩的事情,好好说一说。”
于良吉也在石宏大身后气喘吁吁,石宏大步子迈的大,于良吉倒是能跟上,可于宝宝小短腿紧倒腾,他就不能不照顾孩子。
一伙人都站在石宏大身后。
“都干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家大伯!”张福,这里的捕头!
“小于举人?石宏大?”张福刚出完差回来,想着回捕快房喝口水,就看到门口聚了不少人,不乐意了,这年头谁乐意好好的差不当,可哪儿跑腿儿啊?
就出声询问了,语气也不怎么好。
但是看到是熟人之后,张福就惊讶了!
于良吉来县城不是一次两次了,见县令大人更不是三次四次了,每次都没到过县衙正门,更美来捕快房看过张福。
“你来得正好,我要击鼓鸣冤!”张云逸被松绑了之后,这个气啊,就别提了,手腕上都被勒出血点子了。
“张举人,你这是怎么了?”于良吉看他们最多有点脸红,孩子们还很兴奋的样子,而张云逸就惨多了,衣衫不整,头发还差点散了,而且刚才远远看着,是让人给绑了?
“他们,他们对我实行人身伤害!”张云逸一指石宏大,气得脸红脖子粗,被人拎着走了一路,他的脸都丢尽了!
“你要不抢我的书,抢了就跑,我能让我男人绑着你见官吗?”于良吉可不干了,好歹张云逸也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石宏大的身份是不宜公开的,明面上石宏大可就是一个庄稼汉啊!
石宏大现在天生就比张云逸矮半头啊!
张福眼珠子差点瞪下来,这是个什么事儿?
“我没抢!”张云逸嘴硬着呢,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好办法,所以态度很强硬。
“那就请大人升堂问案!”张福一个头两个大,俩人都是举人,可这举人也有轻重,重的无疑是于良吉,可张福也知道,张云逸也不轻,这家伙可是张家村公立学堂的山长。
跟府城里的学政好像有点瓜葛。
“升堂就升堂!”张云逸巴不得升堂见一见新来的县太爷呢,也好让新来的县太爷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什么面目。
“谁怕谁啊!”于良吉还火大呢,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吃个鸡蛋,倒霉到被人当街抢劫,还让人倒打一耙!
石宏大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云逸,没想到那件事情发展的这么慢,这个家伙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自己撞上门来了!
临盛县小,且说实话,治理的不错,百姓平日里安居乐业,冷不丁出了这么个事儿,大家伙儿都想跟来看看热闹,不一会儿县衙外头就站满了人。
这回石宏大亲自到击鼓的地方,敲了大鼓,张云逸其实想自己敲鼓的,可惜,他没抢过石宏大!
于良吉带着孩子们站在台阶下,看的很想笑,不过想到这个时候,不是想笑就能笑的,就没敢笑,但是各个憋得脸通红。
敲完了鸣冤鼓,那边早就有人去通知人准备了,张福也赶紧叫人,找证人的找目击证人,他自己进了县衙的后衙,先跟师爷说一声,然后找县令大人。
县丞其实平时就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是现在要告状的俩人都是举人,剩下一个还是举人家属,他不得不请县太爷出面了。
幸好因为要科举考试了,平日里县太爷也是官服不离身,人不离县衙,一听到鸣冤鼓被人敲响了,就起身出来了,正好跟来找他的张福来了个碰面!
最近张福正在找机会跟新来的县太爷套交情,挣表现,刷存在感,一抱拳就说了外头的事儿,重点讲明:俩人都是举人身份!
新来的宇文县太爷点了点头:“知道了。”
没夸奖张福的消息灵通,也没欣慰张福的积极投靠,只是态度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这是个啥意思?
张福想的就多了,这两天,哦,不,是自从接回了自己的老娘,自家就没一天过过消停日子!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是那么一个人!
老娘整天跟妻子吵架斗嘴,孩子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妻子还惦记女儿的亲事,可于良吉已经惦记不上了,可她老是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的全是于良吉的不是!
当初可是她在自己耳边咕咕嘀嘀,说的全是于良吉的好话,说的好像错过了这个女婿人选,他们家姑娘就得去死一样!
而老娘呢?
整天不挑时候的惊声尖叫,只要她不舒坦了,就尖叫,左领右舍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怀疑自己家虐待老娘!
他做人太失败了!
这个传言,县令大人不会信了吧?这才对他这个态度?
张福心里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啊!
而外头却很热闹,这是于良吉第一次见到古代审案,和电视剧里演的有些像,又有点不同,可以允许民众观看,但是不许大声喧哗。
公堂大开,上设公案,置文房四宝,红,绿捕签,县令坐于堂上,头顶“明镜高悬”的牌匾,两侧三班捕快,列仪仗,执青扇、握铜棍、举仪牌。
审案开始后,由衙役们敲击手中水火棍,口中低喊“威武”以肃清气场。
240 原告被告
宇文县令很快就升堂问案了。
于良吉这边全都进了公堂,而张云逸那边就他一个,人数上的对比简直惨不忍睹!
而宇文正阳只知道双方都是举人,一个是他看过的于良吉,一个是张云逸,眯起眼睛一看,咋还有石宏大在呢?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这是开场白,必须要问人姓名的。
这个时代,除却觐见皇族之外,平日里是不时兴跪拜的,这是穿越前辈弱化了跪拜这一礼节的关系。
所以大家还都能很正直地站在堂上,没人矮下去半截。
大人们都挨着个报了名,宇文正阳看了看,继续问:“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我是原告,他是被告!”
“我是原告,他是被告!”
张云逸和于良吉俩竟然默契的异口同声!
宇文正阳一脸懵逼状:“你俩咋回事?没事儿逗本官玩儿呢是吧?还是都觉得自己有理,自己能耐啊?”
本来就闹心的县令大人,更加闹心了!
要不是看那谁谁谁的面子上,早就一人先来二十大板,杀杀威风了。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因为俩人都是举人,这杀威棒是不可能打在他们身上的……。
“大人,我要控告他们违法乱纪,不尊重朝廷律法,对有功名在身的人也拳脚相加,您看看我这全身,都被绳子捆的出了红印子!”张云逸特意展示自己露在外头的地方,还有额头的一个大红包:“这是被他们绊倒后摔出来的!这种人,走在大街上都是威胁治安的!一定要关起来好好教育一番!”
张云逸看不惯于良吉,但是也知道于良吉和自己一样的身份,但是石宏大和那俩捆自己的肯定不是!
喊打喊杀那不现实,他要让他们进牢里待两天!
让人一提起于良吉,结契的是个蹲过大牢的人!
再好的名声,也让他玩儿完!
也让新来的县太爷,知道知道,于良吉是个什么东西?找了个莽夫结契,还进了大牢!
对有功名在身的人都不尊重!
“你说。”宇文正阳示意于良吉也可以开口说了。
“是,大人。”于良吉早就憋着口气了:“大人,我们在书肆买书的时候,遇到了这位张举人,因为我二人相识,便打了声招呼,我因为带着学生们是进县城赶考的,就不多耽误工夫,买了书籍之后便去结账,谁知道我这边刚付了钱,那边他就过来抢了我的参考书,丢下银子便往门口跑,说这书他买了!”
“大人,我给钱的时候,他们还未付账!”张云逸立刻叫屈:“我可是给了钱的,而且我给的可是十两银子,就算你我都想要那本参考书,那也是价高者得!”
于良吉呸了一口:“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人,事情就是跟于良吉举人说的那样,这人抢了书籍丢下银子,就往外跑,被我一把绊倒,我的家人也将其擒获,送到了捕快房。”石宏大说话就丁是丁卯是卯。
“双方各执一词,可有证人?”宇文正阳开始问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