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洪荒]
只有两人在那对立。
“山君,您在。”豢丹一喜,然后又是一惊,“你受伤了?”
不错,对峙两人正是山君与孔雀,山君一身暗色长袍虽有数处烧灼痕迹,但还算完整,只是握枪手腕已是鲜血淋漓,不时有血液滴下,沐浴枪尖,流入那奇形龙首之中。
山君一眼看过去,就见一只色彩比孔雀还耀眼的妖怪站在不远处,翎羽如甲,覆盖全身,脸上纹彩诡异,以半羽覆面,骚包程度,让人眼花缭乱,于是凌厉的目光转向孔雀。
你是真想和我绝交是不是,居然把儿子变成这样!
“是大鹏给他的千羽面,随着阳光变色的,”孔雀绝不接受这种冤屈,“天气越好,他身上的羽毛就越鲜艳。而且他现在是在求偶,所以才更鲜艳了!”
姬夷召一僵,这玩意还有功效?豢丹的身体更是僵更,努力的想推开对方保持距离。
山君目光更加冰冷凌厉,只不过目标转向了儿子:“成何体统,还不放开东君!”
姬夷召心虚地放手:“父亲,这是什么情况?”
山君没有开口,孔雀道:“此事机密,来帮我把对面的美人抢回去再细谈……”
你这找死的家伙,姬夷召正要开口讽刺。
“不可!”豢丹死死的抓住姬夷召,“莫对山君无礼,否则此举定然伤人伤己。”
山君冷冷道:“放下东君,我准你二人离去。”
姬夷召轻咳了一声:“你们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豢丹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大惊:“山君,你入此可曾见到燧皇一缕分神?”
上古之时,燧人以钻木取火,以火熟食御寒,自此天火为人族所用,人与兽类得以分别,此火也为称为人火,功德无比,是以火中有燧皇一缕元神,每次东夷取火,也是这缕元神所赐予。
“那家伙已经被我所灭。”孔雀轻咳数声,暗血的眉眼间邪异无比,掩唇笑道,“不灭掉他,我如何破此火眼?”
“不必忧心火种不在。”山君见豢丹神色一紧,安抚道,“人火以火印亦可以操控,倒是孔雀王,都已呕血不止,却还在逞口舌之利,可是自知命贱,不欲在人间浪费光阴?”
“阿惠,”孔雀微笑道,“关心我就不要说的这么隐晦嘛。”
“无耻!”豢丹对姬夷召怒道,“果然是父子,一脉相承。”
“少说两句吧。”姬夷召眼尖的看到孔雀掩唇时咳出的血迹,知道这家伙伤的肯定不轻,于是抬手。
“你别动山君!”豢丹一口气刚刚松下去,却又提上来,沉声道,“你心也不坏,山君多年镇守南荒,不曾对妖族妄动干戈,若是换人,小山君定不会罢休,人妖两族必定再起血祸。”
姬夷召听着有种穿越感,摸摸鼻子,勉强笑道:“我有主张。”
见他还是不信,于是安慰道:“放心,山君是我爹爹喜欢的人,我只喜欢你。”
豢丹大是尴尬,都不敢再去看山君一眼,如果他看的话,绝对可以看到对方那冷厉大怒的神情。
姬夷召看到了,自知不能再玩下去,但又不能暴露身份,便对豢丹道:“得罪了!”
说完,翻后一掌将他打晕,这还不算,四枚细针闭住他六感,将他放倒,这才向父亲走去。
“儿子你不先来看看我的伤势吗?”孔雀哀哀道。
“你伤的还好。”姬夷召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对方还不到死时,伸手握住山君执枪之手。
一股揪心巨热自掌心传来,几乎瞬间将他掌心烫起水泡。
姬惠几乎是瞬时就倒在他怀里,那灸热的温度让身上的羽毛没有燃烧,就自动化为灰烬。
“怎么搞的!”姬夷召转头看向孔雀,却见对方也已经直直的倒在地上,神色灰白,想来也是强撑至此。
他仔细看看,以他的微观视觉发现山君胸口处仿佛有一块无数星星点点组成的云团包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就一口把云团吞了下去,仿佛夏天吃下冰激凌的感觉,一股凉意自心底而起,他打了个饱嗝,抬眸却对上父亲微微叹息的眼神。
“刚才一战,我和你父亲一起对上燧皇一缕分神,”孔雀苦笑,“上古圣皇之首,果然不凡。”
“你的话,我可以明白,父亲是怎么回事?”姬夷召以同源真气归纳山君体内絮乱气血,抬头给了孔雀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利用我很好玩吗?爹——”
“明明是阿惠天真,你真以为当上南荒太子就可以平稳无忧了,”孔雀盘膝而座,冷笑道,“阿惠,你自己信不信?”
姬惠凝视着他,淡淡道:“不信。”
“那为何要让他在人族,不练我妖族法,不闻我妖族事,身负我妖族皇脉,如何可以独善其身?”孔雀平息了一下火气,才淡淡道,“若他身份暴露,人间于他就是绝地。”
“涂钦,我说过,唯此事不可依你。”山君抬眸,对儿子道,“立刻与我回到南荒,勿要在此逗留。”
“可是息壤……”姬夷召还有一点不甘心。
“此事我自有主张,这里危险以及,以后轻易不可来中都,明白?”山君厉声道。
孔雀也点头:“吾儿,是我糊涂了,刚刚燧皇元神已知你之存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感觉到你的,但若非如此,阿惠不会与我连手灭掉他。中都多有三皇五帝庙宇,你体内凤凰血脉极浓,若天界知晓你的的存在,也是极大祸害。必需慎之又慎。”
说到这里,他突然起身忍着伤势起身,快步走到山君身前,正色道:“吾儿先出去为我等护法,我要与你父双修疗伤。才可尽快愈合伤势。”
“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姬夷召目瞪口呆,真心觉得此时有父不如无,然后他看自己的父亲的脸色,居然发现对方果然是父亲,居然没什么怒色,一脸平静,好像早就习惯。
“夷召,你先出去。”山君轻描淡写地道。
“……好吧,有事大叫——叫我。”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姬夷召只得听命。
山君默然。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孔雀恼道。
姬夷召耸耸肩,把地上的豢丹抱起,正想问怎么出去,却见心中所念一动,四周异火顿起,再次回到那只有一只树枝安静燃烧的洞穴。
孔雀这才松了一口气,抓住老婆的爪子。
“你就这么不珍惜。”他有点恼怒地说,“如果你死了,我会法力大损,儿子也没有父亲了,你知不知道。”
“涂钦。”山君突然一叹,“我多希望,乾关一役,你没有救我。”
“用我一半的命很丢你山君的人吗?”
“我既钟情于你,便不会在意如此小事。”他平静道,“我不愿你死,就如你不愿我死一般。”
“阿惠,有没有说过,你说起情话来真的让人没法抵抗啊。”若不是如今伤重,孔雀真的想开屏。
“收起妄念,运气疗伤,莫让夷召久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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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夷召在洞外安心的等着,心中思考他们要花多少时间才算,却渐渐感觉周围的温度没有开始那么高了,那人火一闪一闪,很是晃眼。
但他低头一看,却见旁边晕迷的豢丹额头火印也是一闪一闪,仿佛呼应一样。
什么情况?
咦,他的伤势在恢复,而且速度很快。
也对,火中没有燧皇元神,就只是有点有灵性的死物,自然归他的火印控制。
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这家伙如果拉开距离,绝对是让人神烦的ADC(攻击距离远、攻击速度快、攻击伤害高的远程兵种)不过二十米内嘛,单手解决没有压力。
他于是伸手,取下对方身上的细针。
过了一会,对方挣开眼睛:“你……”
“我没事,山君很厉害,想从我身边抢走你,但我跑的快,他被孔雀王拖住了。”姬夷召随口扯道。
“你快让他们离开。”豢丹急道,“人火告知我,燧皇以地火控火眼之阵,如今其逝去,地火欲出。”
“什么人地火的,怎么分类的?”姬夷召疑惑道,这时他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地出异火时,石块飞腾,声震如雷,日夜不绝,千里人灭。”豢丹准备进入火中,却被对方拉住,心中一时天人交战,却果断道,“算我求你,此事过后,你想做何事皆可。”
姬夷召大汗:“额,我不能趁人之危,要不我进去说一声……等等!”
他猛然想起这是什么味道了。
是硫化氢。
地出异火时,石块飞腾,声震如雷……
“我去,你说的是火山喷发!”姬夷召瞬间冲进去。
48、归巢 ...
姬夷召进去的时候,孔雀正把姬惠推在地上啃。
满是烟灰的地面铺上无数华丽的金羽,层层叠叠,在这昏暗的天空下耀着点点金辉,姬惠长发散落,衣裳半解,神色沉静安稳,唯有凝视孔雀的眸色里有着微不可查的光芒,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只是看到夷召进来,山君微微皱眉,然后淡定地把身上的男人掀开,仔细拉好衣襟,将胸口的口
水印子遮的干干净净,一手拿起旁边帝冠,一边对儿子道:“何事惊慌?”
“地火欲出,此地凶险,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有些事儿子觉得可以省下。”姬夷召不顾孔雀青黑的脸色,平静地说。
“可。”姬惠起身,“你与孔雀先行离开,我需留下。”
“为何?”姬夷召问。
“休想!”孔雀怒吼。
“地火欲出,必是因燧皇元神逝去,无力压制此地火属之气。”姬惠随意将发冠束起,“我为人王,自然不可任此灾横行,涂炭生灵。”
“这你就多虑了。”孔雀哈哈大笑,“这次过来的东夷巫诋一脉,估计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用巫蛊把外边活着的人杀光了,能动的也是傀儡罢了,阿惠我们可以走了。”
“地火继续千年之威,又岂是小小一地解,夷召,带你爹爹离开。”山君淡淡道。
孔雀收起地上的羽毛:“你休想。”
山君冷淡地看他一眼,瞬间在火焰中消失不见。
孔雀憋屈的要死。
“你们不是双修么,怎么我在外边都半个时辰了,你还衣服都没有搞定?”姬夷召用轻蔑的眼神看他父亲。
“双修也分灵修和体修的。”孔雀恨恨道,“灵修是元神交融,对恢复元气稳定心神有奇效,你父亲刚刚被燧皇最后一击伤到元神,我刚刚和他治疗好想来j□j修,你个死小子就滚进来坏我大事。”
姬夷召“嘁”了一声,这才以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事什么时候不能做,走吧,你好像伤的不轻?”
“阿惠伤的元神,我伤的身体经脉,这不还没开始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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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决便是收取地火之法,乃是燧皇元神最后所留,你可记住了?”姬惠将法飞速地说了一次,问豢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