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
他回头想想就忍不住问,他王云达哪里值得他这么做?
他将小哥儿又往怀里紧了紧,觉着不娶人家,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冷不丁就想起程玉枫说,有的人就要握在手心抓紧了,不然失去了就会后悔一辈子。
去抢亲的路上他是真急了,亏得新夫郎不是安恬,不然他真要闹一场。
来往的人渐渐围了过来,毕竟这种当街秀恩爱在这世界不太流行,甚至还有人认出福临门的少东家,嚷嚷着少东家是不是真的疯了,先去别人家的喜堂上闹事,现在就抱着个小哥儿当街摸摸抱抱了。
王云达倒是不太在意,他被人注视的时候多了去,虽然往日注视他的都是对他有意思的小哥儿。
伸手在安恬脑袋上摸了一把,安恬长的小,人也才到他胸口,这一抱仿佛把整个人都包在怀里,摸头的手也摸的顺畅。
“恬哥儿,你还没说你要不要嫁给我。”
他故意声音说的不小,让周围离得近的全听见了,卖簪子的老板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俩。安恬没吭声,闷闷的在他怀里点头。
王云达感觉手底下脑袋瓜上下磨蹭,道:“点头就当你答应了啊。”视线扫过一圈,“请各位见证了啊。”
四周人善意的笑笑,有些敞亮的汉子大声道:“见证了见证了,哎呦,都当街抱上了,还害羞什么。”
安恬头埋的更低了,王云达笑的开怀,他终于知道安恬害羞是什么样儿。
卖簪子的小贩递过个木簪:“送给你俩。”木簪子尾端一朵茉莉花,清雅简单,比摊子上摆的那些精致不少,“本来是要送给我夫郎的,难得碰到有情人!”
王云达乐呵呵道了谢,随手往安恬脑袋上插,低头在安恬脑袋顶上亲了一口:“回吧,我们成亲。”
第89章 哥,我想买个人回来!
前脚万大掌柜离开临安城, 后脚王云达要成亲了。
万大掌柜半路上得了信儿, 驾着马车蹭蹭又跑临安城。
他们家光棍了二十多年的少爷要成亲,哪能不好好张罗,当天就给福临门全场打了折, 进门吃饭一律八折, 顺道送个小菜,三天下来,整个临安城连着折阳城都知道王云达要娶亲了。
万大掌柜大手一挥:“等少爷成亲,还请大家都来观礼!”
福临门摆宴席,就为了那顿酒席, 哪儿有不来的道理?
赵晨一听这消息就哼哼, 这么迟才把人拿下, 搁现代简直不够看。转身又屁颠屁颠给张絮说了这事儿。
“咋, 嫌弃他手慢?是, 我忘了,你以前总进去窑子, 是比王少手段多。”
张絮轻飘飘一句话,赵晨瞬间憋了。
妈蛋, 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嘴儿!
赵晨闭嘴了,就听村里头也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的没完没了。张絮阿么趴在门口往外头探脑袋,身后跟着五只狼狗一字排开, 瞅着贼喜感。好半晌, 张絮阿么回来了, 脸上疑惑又唏嘘。
回头瞅见赵晨, 想了想,还是说道:“晨小子,我瞅着,好像是赵大梁家那大儿子回来了。”
老赵家分了家,赵晨说了好几次,张絮阿么也不说赵大梁是赵晨他大伯了。
赵晨虎着脸,回来就回来了,还能咋?
张絮阿么吭哧半晌,道:“好像是又在外头欠了银子回来的,他阿么在村里闹呢。”
赵晨哦了一声就不吭声了,闹就闹吧,又不是闹的他们家,干他什么事儿。
老赵家人声鼎沸,夏春扯着赵庆吉叫骂着,赵庆吉好不容易从妓院里出去,觉着直接回家没面子,竟然也进了赌坊,进赌坊的哪儿有全须全尾儿出来的?
相信着那么点莫须有的运气能来银子,赵庆吉果然输了底儿掉,进门时手里十八个铜板,还是他讨饭要的,出来时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赵庆吉输光了十几个铜板,就想去跟赌坊借钱,人家本来不想借给他,乞丐一样的人怕借出去也收不回来。赵庆吉倒好,把自家老底说了个便,有赵大梁一家子在后头撑着,赌坊打听清楚地方,果断借钱给赵庆吉。
这里头说不得还有赵晨一点事儿,“赵晨”好赌,赌坊里面哪儿有不认识“赵晨”的,去他家追债的早就把“赵晨”祖宗十八代都问个清楚明白,赵庆吉这个名儿虽然印象没那么深,但也不是没印象,此刻一听是他,赌坊那点怀疑的心思也就没了。
数了银子,赌坊伙计一把搂着赵庆吉肩头,竟然还问了一句:“赵晨那小子呢?咋这么久没来玩儿?”
赵庆吉哪儿知道为啥,干笑了事。
运气哪儿是那么好有的?赵庆吉钱没赚到,反欠了人家五十两,是给赌坊的人押送回来的,一群人敲敲打打去了赵大梁家,和当初一群痞子进赵晨家要债是一个德行。
唯一不一样的是张絮对付这群人就冷着个脸往那一站,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赵大梁家有个夏春,那场面就热闹了,撒泼打滚,哭丧骂爹,四五十岁的人不要脸起来比谁都流氓,抱着赵庆吉一面骂赵庆吉个不长心的玩意儿,一面骂赌坊的人丧尽天良,要害他儿子!
赌坊的人似乎这事儿碰到的多了,处理起来相当的熟门熟路。带头的汉子冷哼一声,一砍刀直接砸在夏春大腿边儿,把夏春那点叫嚣瞬间堵回嗓子眼。
“别跟老子扯那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儿就是通知你们一声,叫你们抓紧了时间筹钱给老子送来,不然三天之后,别怪老子抓你们儿子进煤窑子当苦力,一辈子别想出来!”这人眼神霸道,一狠起来还挺唬人,当下吓得夏春也一哆嗦,眼巴巴盯着那人。
来人摔摔打打的走了,夏春的叫声才敢又响起来,拽着赵庆吉恨铁不成钢,又骂又气。赵庆吉缩成个鹌鹑,屁都不敢放。
赵大梁愁的脑瓜子直疼,瞧着家里一出闹剧,忽然一声大喝:“都特么闭嘴,别吵了!”
夏春一噎,下一刻又哭起来:“你叫什么叫,刚那群人欺负我们么俩,你怎么不叫!”
赵大梁脸色铁黑,瞪着眼睛拿着烟袋锅狠狠指着赵庆吉:“那还不是这畜生干的好事儿?要不是他,咱家会变成这样!五十两,把咱家卖了都没有五十两,他怎么敢!?”说着一脚踹过去,直把赵庆吉踹了个趔趄。
夏春搂紧儿子,哭道:“别打了,老大,你倒是说说,咋办啊。”
“咋办?就叫这畜生去煤窑子过一辈子吧,免得他祸害了自己不说,还要祸害别人!”
夏春一听就不干了:“老大,这可是你儿子!”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赵大梁心都寒了,话都喊得声嘶力竭,眼睛通红,眼底都是气愤,恼怒,三分复杂。他有两个儿子,他喜欢的和他分家,他不喜欢的,这眼瞧着就要拖死他了,他还不能不管。
儿子就是阿爹的债,他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赵大梁心里一狠,两步上去对着赵庆吉又踹了两脚,直惹得夏春叫的更欢!
赵庆吉也像起了火气,一猛子从地上站起来。
“打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当我为啥去赌钱,我还不是为了弄点钱回来好孝敬你?”
“我用你赌钱孝敬我?”赵大梁喝骂道,把赵庆吉那点底气又喊回去了,“以前赵晨怎么把家败光的你不知道?张瑞发为啥拐的孩子你不知道?我用你这么孝敬我?你脑子叫狗吃了!?”
赵大梁几句话说完,脑子一懵就要往后头倒,这下真把夏春俩人吓了一跳,刚想去扶,那边赵大梁却又站稳当了,疲惫至极的看了两人一眼,拿着烟袋锅踉跄出门,又在他们家田埂上抽了一夜的烟。
临半夜赵庆祥去了趟田里,果然瞧见他阿爹,他手里拿了俩热乎乎的烤红薯,直往他阿爹手里塞。
赵大梁心里一赌气就爱往地里跑,庄家人觉着啥都没有地重要,地还在,人就能活下去,看着地,天大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赵庆祥房子盖好了,昨儿才搬过去,今儿就发生了这事儿,他回家时候听钟小平说完,就知道这夜里准能碰到他阿爹。
赵大梁手里拿着红薯,他晚上就没吃饭,这会儿烤红薯的香甜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面钻,他依旧没心思吃。
“过来干啥,是想跟我炫耀你这家分的对?”赵大梁哑着嗓子,说话带着股恼怒,还有悲凉。
赵庆祥没接这话茬,闷声闷气道:“阿爹,夜里露水大,早点回去睡觉吧。”
赵大梁苦笑了声儿,拿着红薯往嘴里放,犹豫来犹豫去,实在说不出口的话还是说出了口:“二小子,你,你有没有闲钱?”
赵庆祥沉默了,赵大梁跟着沉默,烟袋锅里面的火星也被田地里的水汽给润湿的没了光亮。赵大梁长长叹了口气。
赵庆祥分家,就是为了不被他大哥拖累,这时候还拿钱出来,那还分家干啥?
一个田埂上,爹俩分开往两边走,分道扬镳,情分还在,就这情分也没那么结实,到不了他爹一句话,他赵庆祥就赴汤蹈火的地步。
隔天,周大富又来了赵晨家,赵晨正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寻思拿什么给王云达当成亲的礼,一手还抱着蔷哥儿逗弄,这天暖和了,风吹着也舒服,赵晨时不时就把蔷哥儿抱出来吹风,小哥儿也喜气,瞅着谁都乐,一咧嘴就能瞧见小舌头,时不时吐两个口水泡泡,赵晨稀罕的不行。瞧见周大富他也没起身,下巴一扬另一边儿的石凳,示意坐。
周大富却没坐下,神情有点别扭的看着赵晨,想了想才开口:“赵晨,有个事儿给你说。”
“啥事儿?”赵晨头也没回,张口就问。
周大富犹豫片刻还是道:“有人卖五亩地,问你买不?”
赵晨愣了一下,终于回过头来,村里拿得出五亩地的人可不多,没碰到事儿,谁能卖地,还一下子就五亩地?
赵晨给蔷哥儿紧了紧薄被,小哥儿给暖烘烘的太阳晒懵了,眼皮子耸啦着又要睡了。这才问:“还是赵大梁家卖地?”
赵庆吉的事儿早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周大富也没必要瞒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赵晨寻思了会儿,道:“周大哥,这事儿等我跟絮哥儿商量下吧。”
周大富眼睛直往赵晨那扫,眼神里有探寻还有怀疑,怂恿道:“晨小子,听哥哥的,赵老大家是出了事儿才着急卖地,这会儿地肯定便宜,你要是有钱,买了合适!”
张絮就在里屋,周大富和赵晨说话他模模糊糊听了点儿,隐约知道什么事儿,本没在意,可听到周大富现下这句话,张絮却是坐不住了,出门就往那边走。
“合适是合适,那也得有钱啊,咱家盖房子把钱都花光了,这会儿可不敢再想地了。”
赵晨回头,问:“你咋出来了?”
“叫你回去吃饭,蔷哥儿睡了?”
赵晨应了一声,把孩子递过去,张絮抱着蔷哥儿看向周大富,平静道:“谢周哥还念着我们家了,地是好东西,能收着当然收着,但我们家就当家的一个汉子,顶多加我算俩人,有多大力干多大事儿,现在的地都种不过来,何必多添了给自己找麻烦,你说是不。”
周大富给说了个没脸。当下也不吭声。赵晨倒是乐呵呵,张絮就是厉害,这人吧,以前看着地就跟看见祖宗似得,这会儿竟然能说这话也不容易。
张絮也是生气了才出来的:“周大哥念着帮赵老大家一把,这事儿没毛病,可是你为了赵老大来我们家试探,这事儿就办的不地道了,我们家现在是没闲钱买地,周大哥心里指望着我们买了,就不想想村里看你来我家走这一遭,怎么编排我们家有钱,又招来些不三不四的二溜子来我家走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