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天师色王爷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纠结心情,刘风就这么再次失眠了。
临近子时,茅小北翻了个身,左手无意识的放到了右手的乾坤戒上,之后,刘风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茅小北迅速的坐起了身,随手快速的绑了绑衣服,饶过屏风就出了门。他之前看应王府的格局明明是一方风水宝地,可他老觉得那地方有些违和,那条河,那条河给他的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最后对着那条河,茅小北研究了整整一夜,最终还是没有研究出什么。
“已经快要寅时了,你还不打算回去么?我看皇叔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一直跟在茅小北身旁的刘铭信开口提醒道。
说起大皇子刘铭信,茅小北只觉得憋屈的慌,他还是两辈子第一次被人给威胁了,不过没办法,那威胁对他的确是管用,如果说真的让刘铭信带着龙气变成厉鬼,即便有他在,恐怕整个风耀国都要经历一场的巨大的灾难了,诚如这小鬼所说,他是个天师,可是他更是个人。真要是风耀国出了什么事,他又岂能逃得了。
迫于无奈,茅小北拿出前世用了整整一个月费了无数心血炼制的“血傀”留在了皇宫中保护静妃,血傀其实只是个纸片而已,不过却是用犀牛皮炼制的纸片,水火不侵,不过和其他纸片不同的是,他在里面融入了一只三百年的跳尸的残魂,进而也就有了基本的人的意识,除了侦查信息,还能适时的根据主人的命令完成很多事情,可以说是他居家出门必备之良品,就这么直接留在皇宫保护一个普通人,茅小北简直是不能是更肉疼了。
“知道了,知道了啊,这不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吗,那两个暗处的家伙本事虽然不错,在我眼里还不够看的,其他人的眼线在我眼里就像是小蚂蚁一般,不足为惧。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不然我们来说说你怎么死的吧啊?”茅小北笑着看向一旁这个人小鬼大不苟言笑的少年。
刘铭信诧异的看了看他,最后重新低下头,悦耳的声音传出,少年娓娓道来“三年前,母妃生辰将近,我和心腹太监邱公公决意为她准备一件让她开心的贺礼,就在贺礼准备好以后,我那日捧着惊心准备好的贺礼,路过泥梦河,遇上了与我相差无几的二皇弟,二皇弟从我旁边走过,明明已经走出了很远的地方,可不知怎的,我却在不经意间被推了下去,邱公公看见我落水马山喊人,之后,也迅速的跟着跳了下去,可当我被邱公公救上来以后,其他人也就来了。当时我身边除了邱公公便再无他人,邱公公难逃罪责,就在我被救上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被拖走杖毙而死,而之后的人试了试我还在的鼻息,明明只是昏迷,可那天在我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说我已亡故,就连太医都未查出不妥。父皇和母妃痛心不已,更是不忍心看我死去的模样,直接把我交给了底下的人处理,之后,我就被封进了棺内,最后窒息而死。”
刘铭信说的简单,可在茅小北的眼里却看到一个九岁左右的少年,拿着礼物,欢喜的走在河边,不经意的时间里,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大力的推进河里,河中的少年不停的挣扎着,河水进入口中却依旧死命的挣扎着……等到自己好不容易被救了,可是昏迷不已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保护自己的心腹被人陷害致死,却不能上前搭救。明明只是昏迷,却还活着的自己,却被活活的埋在了棺底,漆黑的空间,九岁的孤独的少年,死命的苦苦的挣扎……想来,他十指上的血也就是在那时留下的吧啊……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茅小北忽然有些怨恨自己的理智,他忽然有种要为他伸冤的冲动,拼上自己的性命不要,去为这个干净的被折磨致死却一丝一毫怨恨都没有的少年做一次主……
看着面前冷静的不像是个孩子的已经十二岁的少年,茅小北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就轻轻的把人搂到了怀中。
刘铭信感受到来人的怀抱,也一时僵在了原地,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个皇子,别人能做的他不能随意做,别人可以哭,他不能,他不能将自己的脆弱让任何人看到,他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看到他的优秀,而他自己也确实在朝着优秀的方向的努力,努力到没有一丝自我,努力到没有一丝快乐。所以,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除了母妃给他的爱,他从来没从任何人任何事身上感受到过一丝的温暖。千般小心万般注意,却最终难逃被害的的命运……他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只盼再也不要进入王权富贵之家,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
不过,不是说天师都是冷血无情的么,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温暖……
茅小北抱完了就直接松开了他,之后,扔给他一个木瓶,“行了,带着一手的血,你不觉得难受,我看着都心烦,呐,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配回来的伤药,人鬼都能用,只此一家,我本来是要留着给自己的,这下,便宜你小子了。”
刘铭信接过木瓶,嘴角弯了弯,之后就将木瓶收进了怀中,“谢谢”,说完还给了茅小北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又快速的松开,“我先回去了”,说完就重新进了茅小北脖子里带着的雨花石里。
茅小北傻笑了一下,“这小子,也不是那么冷情吗。”说完,就匆匆忙忙回去了。
☆、第10章 天道
怕和之前一样,早上起床再惹得刘风□□,茅小北回去以后,褪下衣衫躺在了外侧,离刘风远远的。可是睡着睡着,对温暖的渴求,最终还是本能的驱使着他将自己的四个小凉爪贴在了刘风的身上,毫无疑问,刘风又做噩梦了,再次掉进了冰窖中,不过这次好像有了什么准备,也不觉得那么冷了,甚至还想多给他一些温暖……
再次醒来,茅小北是被门外的吵闹声闹起来的,一同被闹起来的,还有被贴着的刘风。刘风冲着门口就怒气冲冲的喊了句“吵什么吵,都给小爷我滚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之后就是两个丫鬟面红耳赤的走了进来,齐齐跪倒在地拜见二人。其中的一个眼眶红红的丫鬟走进来以后看见茅小北,就直接跪倒了下去,之后看了看刘风,满腹的委屈只化成了两个字“公子。”
茅小北看到地上的春红也是楞了一下,他差点就忘了,他之前是有个大丫鬟的,不过自从订婚的诏书下来以后,皇帝怕他逃走,就把她们几个给送走了,现在这是???看见自己结婚了,又给自己送回来了???不过这红红的眼眶是怎么回事?
刘风面色不悦的看了春红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丫鬟,“凤秋,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世子,奴婢今儿早上本打算像往常一样伺候世子和世子妃更衣,可在却在路上遇上了正在赶来的春红姑娘,知道春红姑娘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奴婢自然不敢放肆,正要邀姑娘同行,可是姑娘却说,却说世子妃本来是该当皇妃的人,岂能让奴才这等贱民去伺候,之后奴才就和其理论,结果姑娘二话不说就打了奴婢一巴掌,奴婢这才与她争了起来,还请世子爷为奴婢做主啊。”
春红听到这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低着头,跪在茅小北的面前,等候主子的指令。
刘风对这些丫鬟们私下里的争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向来不在意,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大丫鬟,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基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是自己的丫鬟反过来被打了,惯性使然,刘风觉得无论于公于私,自己都要替她讨一讨公道的。
“春红,凤秋说的可是真的?”
春红却依旧跪着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茅小北发话,“真话又不要钱,有多少就说多少呗,无缘无故欺负别人是不对的,不过,如果是被人欺负了,你这一巴掌还真是丢了本郡主的面子啊,怎么着也得上个十几二十巴掌的吧啊。”
刘风这才想起面前的宫女可是茅小北的心腹,而茅小北这人的护短程度并不亚于他:……
“是,奴婢被送走离开多日,直到今儿个早上才有大人过来告知,我可以继续跟在世子妃身后伺候了,春红得知此事,喜不自禁,匆忙赶来拜见世子妃,可因行步太过匆忙又对王府不甚熟悉,奴婢路过花园小路时,竟然一不小心撞到了正在前来的婢女凤秋,奴婢因急于见到世子妃,没有多做停留,道过谦就要离开,可婢女凤秋竟然双手拦在奴婢面前,调笑之余,竟胆敢对世子妃出言不敬,奴才这才动手教训了她。”
“你胡说,那你说说,我到底对世子妃出言不敬了?”凤秋大声的喊道。
春红没有说话,茅小北也没有说话,只把眼神投向了刘风,之后扣起了手指不说话,一幅你看着办的作态。刘风也一时间觉得被凤秋弄得有些扫了面子,这个蠢货,没看人家春红,自己的主子不开口就连他这个世子问话都不开口的么,而她倒好,主子还没发话,她倒是先顶起嘴来了。这样的对话,真假简直就是高下立见,还判什么判,更何况还是在茅小北的面前,还真当是茅小北是吃素的啊。
“那个,世子妃啊,我看今天这事好像有些误会,春红也确实受委屈了,你看,要不,我给春红点补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茅小北还是没有说话,对着旁边的春红点了点头,春红起身上前,之后转过身来,从怀中拿出宫中令牌,对着在场的几人就说道:“婢女春红,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大丫鬟,胆敢拦路五品女官,其罪一。拦路之后,仍不知悔改,对当朝郡主出言不敬,其罪二。郡主与世子之婚约乃是皇上钦定,春红对此竟敢质疑诋毁,就是质疑诋毁皇上的决定,此乃对皇上之大不敬,其罪三,当斩。”
凤秋听到以后也是吓得瘫倒在地,她不过是想要为难为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嫁与皇上却被抛弃,最终却让自家主子不得不接受的世子妃而已,怎么就成了诋毁皇上的砍头之罪了?这这这……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只好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世子,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
“行了行了,你也别解释了,这后院的事以后直接请教世子妃就行了,有什么事也不必再来找我了。”刘风说完,就示意后面的管事把人拉下去,以前觉得这个大丫鬟还挺懂事的,怎么现在越看越不顺眼呢,还真当爷是个傻子啊,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爷是懒得管,不是看不明白。
凤秋还要辩解,就被后面的管事嬷嬷直接给捂着嘴拉了下去。
“我说刘风,你脑子没毛病吧啊,我什么时候说要管这后院的事了?”
“你可是应王府的世子妃,你不管谁管?”
“可……我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