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牛二本要说太子,不过视线触及陌生的车夫还有和项渊同坐马车内的男子后,急忙改口。
“他去了海外小岛?”
项渊猛地直起身子,“走了多长时候?随身伺候的是谁?是明着过去的还是暗地里溜去的?”
“走了约莫近一个时辰,钱公子不喜人伺候,身边跟着的就只有墨书,许是见小的跟的紧,瞅眼不见就甩了小的,自个摸去开往海外的货船。小的急得不行,又怕暴露行踪反而害了钱公子,所以急忙回去先报给正君,这才赶出来给老爷报信。”
沈千城在外头听到,也不赶车了,一把掀起帘子,急切道:“这可真不省心,阿珏,淙子,事态紧急,咱们快马加鞭?”
凤珏看向项渊,项渊却摇摇头。
“不,不能急。”
项渊坐回位置,闭着眼细细思索。
若太子果真一个不慎被抓住,以庆王的谨慎,定然不会叫人就地格杀。有这个缓冲时间,等见到庆王,太子就算暂时安全。
对有异心造反的庆王来说,没有什么比手里捏着未来皇朝唯一的储君更为有利的了。无论是要挟还是想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只要太子在手,对庆王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且靖安帝如今唯一的皇子,就是太子。可以说太子的身份还不仅仅是储君这么简单,他是皇朝未来的希望,是大梁上上下下,无数人的期望,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
只要庆王不是个蠢的,暂时就不会对太子不利。而他们,就可以趁这一点点时间,谋划安排。
“是不能急。”
凤珏放下书卷,揉揉眉心。“货船还有两日才会出航,千城的属下也须仔细交代。这个时候,决不能轻忽大意。”
项渊点头:“师兄说得对。如今最为要紧的,是怎么把计划万无一失的执行下去。只要计划得当,太子的危机自然会解。”
牛二听自家老爷主动说破钱公子的身份,便知道这两人是可信的。于是便在回城的路上,低声交代他们来江南府所听所见所做之事。
听牛二说媳妇发现江南府开始私自征召徭役,项渊不禁神情一震,对牛二道:“你仔细说说,这徭役是怎么回事?之前是个什么情形?”
早在赵慎察觉出江南府徭役不寻常后,便着牛二暗地里打探过,此时项渊一问,牛二便竹筒倒豆子,把探听到的信息半点不藏的全说了出来。
“你说很多人家之前应招的徭役都没有归家?”
“是啊,有个老妇人,眼睛都快哭瞎了,愣是没见着自个丈夫儿子回来,如今家里头只剩个小儿子,为免小儿子也落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拼了老命要换银钱赎人呢。”
凤珏眼底寒光点点。“江南府鱼米之乡,膏腴之地,历来富庶,岂会年年都征召徭役?而且还一去不回?这里头没有猫腻,我凤珏两个字倒着写!”
项渊看向凤珏和沈千城,沉沉开口:“你们说,庆王海外小岛上养的私兵,是从哪来的?”
凤珏和沈千城神情一震,继而悚然,沈千城皱眉,不敢置信道:“庆王简直胆大包天,居然诓骗无辜百姓,又用卑劣手段控制他们,若不趁他势力未成之时将其剿灭,恐成大患!”
凤珏嗤了一声,轻蔑道:“他都敢暗地里图谋不轨,有不臣之心,何止是胆大包天呢!”
“不过,这倒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地方。”
项渊可记得凤珏说过,明面上的钦差,不日就会抵达三府地界,既然圣人都递了梯子过来,不好好利用利用,把三府搅个天翻地覆,怎么好浑水摸鱼?
如此这般那般说完,沈千城看向项渊的眼神都不太对,咂摸咂摸嘴,叹道:“之前我原以为阿珏就已经是顶顶聪明的,不想淙子你不枉多让,简直是心有九窍啊。”
项渊呲呲牙,低声吩咐牛二,牛二眼底冒出精光,连连答应,最后掉转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凤珏望着牛二消失的方向,低声笑道:“庆王怕是在这旖旎江南呆久了,这脑袋瓜子,越发不灵光了。”
第99章 久别
没等项渊他们进入府城,几则关于江南府征召徭役的流言被有心人散播并迅速传开。
流言内容颇为惊悚。
有说是庆王要修个海上行宫的,所以把徭役们都拉去海上干活,那些个回不来的,八成都喂了海里的大鱼。
有说庆王想要长生的,在江南府深山里找得道高人,徭役们都被派去探路。这山里头精怪多呀,谁知道被什么东西吃了啃了。
还有说那些徭役啊,其实是被庆王抓去试验丹药的,成批成批的人喂了药,挺不过去的,那就成了乱葬岗上的一员。
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本就对近年连年征召徭役怨气丛生的百姓,这下子一个个都绷不住。他们可是家家都有被强制征召去且还一去不回的叔父、兄弟。
本还怀有希望,千盼万盼等着家里顶梁柱回来的村民,个个涕泪横流,群情激愤。不出一日,从一个村庄扩展到十几个村庄,又正逢衙门派人下来征召徭役的当口,本就不情不愿的村民不仅把衙役赶出了村子,而且放话要去庆王府讨个说法。
衙役们屁滚尿流的往城里奔,在城门口遇到同样铩羽而归的同行,不由个个面露愁容。
“这可怎么办?一个人没招来不说,反倒被村民们胁迫,回头大人问起,咱们全都得吃挂落。”
一个年纪轻轻的衙役惶惶然的看向其他人。
另外四人,年纪稍大些的衙役伸手拍拍年轻衙役的肩膀,又看看眼巴巴瞅着他的其余人,深深叹口气,惊惧道:“这都是小事,如今最紧要的,是查清楚不知打哪来的流言。若是真叫这些泥腿子冲撞庆王府,那咱们才是真的大难临头呢。”
其余人登时恍然,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恐慌,脚不沾地的赶回衙门。
等项渊他们到了江南府城外,不出意外,城门开始戒严。
沈千城出示路引,守卫挑开车帘,见里头坐着的两人气度不凡,便没敢耍横,客客气气的把人放进城里。
“淙子,这手玩得漂亮啊。”
凤珏听着满街议论庆王不仁义,笑眯眯的夸赞。
项渊笑而不语。把水搅浑,分散庆王的注意力,他们的计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执行。
沈千城赶着马车在城里转了几个弯,特意绕了远路后,才在赵慎暂时歇脚的宅子前停下。
和赵慎分开这几日,虽然整日脑子都转个不停,可一旦有些许空闲,项渊总忍不住想媳妇怎么样了,吃的可好,睡的可安稳。如今总算见着,也不管凤珏和沈千城还在旁边,上前一把抓住赵慎的手,来回捏着。
赵慎脸上升起薄红,虽然对着外人有些赧然,不过到底没舍得挣开。不仅项渊想他,他也很想淙子。特别是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若是可以,真想一时一刻也不分开。
“呦,这是弟妹?”
沈千城笑嘻嘻的调笑一句。
赵慎本是薄红的脸,登时朝粉红发展。不过瞧这人说话语气这么熟稔,怕是和淙子关系亲近之人,赵慎一面由着项渊捏着他的手,一面落落大方的打起招呼。
“我是淙子的正君,二位远道而来,一路风尘,先进来洗漱洗漱吧。”
沈千城又笑。凤珏看着实在伤眼,一巴掌拍过去,又冲赵慎点点头,含笑道:“我是淙子的二师兄,劳烦锦言了。”
说罢,也不管沈千城,径直由着下仆带去洗漱。
赵慎发现,沈千城被拍了一巴掌不仅没恼,反而整张脸都亮了。特别是双眼,那一瞬间,贼亮贼亮的。见凤珏自顾走了,他也连忙冲赵慎点点头,道了一声回见,便急巴巴追着凤珏消失在天井那头。
没外人在,赵慎也稍稍放开些。一面紧挨着项渊朝内室走,一面仔细问他近况。
项渊一只手拉着赵慎,一只手伸出去摸了摸他的肚子,感叹:“不是已经三个多月了?怎的还不见鼓起来?”
赵慎把澡豆、布巾、换洗衣物一一摆放好,把项渊拉过来按坐在椅子上,边给他解发髻,边忍不住笑道:“难得见你有迷糊的时候。你忘记了,当初怀壮壮的时候,七八个月了,肚子都没怎么大呢,何况如今才三个多月而已。”
项渊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发髻被媳妇轻轻解开,项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大浴桶,舔舔嘴唇,回身拉住赵慎,眸色深深的盯着他,开始给他解衣带。
“媳妇,咱俩一起洗。”
赵慎被项渊盯得面皮发烫,赶紧按住衣带,一开口,才发觉嗓音低哑的不成样子。
“不成,这时候可不能胡闹。”
项渊锲而不舍的继续解衣带,诱哄赵慎:“不胡闹,我就抱抱你。”
赵慎有心想推拒,可心底却又十分想念项渊,也极想和他亲近亲近,这么一犹豫,就被项渊快手快脚脱个干净,一把抱住放进了浴桶。
浴桶再大,也经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窝在里头。
赵慎被项渊抱着坐在腿上,双手环住项渊脖颈,热气蒸腾中,面带潮红,双眼迷离,微微仰着头和项渊口舌交缠。
“媳妇,想不想我?”
项渊不住的亲吻赵慎面颊,颈间,最后停在耳后,含着赵慎并不小巧的耳垂又舔又咬。赵慎受不得刺激,身体里像过电似的,酥酥麻麻。听项渊问,心底一热,哆哆嗦嗦的开口:“想,想的,很想。”
接着,被含在嘴里的耳垂猛地被项渊重重一舔,抚在后背的手也慢慢下滑,最后停在两人中间。
“乖媳妇,咱俩一起。”
被项渊喘着粗气、欲念满满的暗哑嗓音一刺激,浑身都冒着热气,那处不用撩拨,就已经坚硬如铁。
项渊伸手摸到,低低笑出声,一路从耳垂亲到嘴角,一口一口的啄,玩够了,这才猛地罩上来,捉住他的舌头,没头没脑的吮吸。下边的手也跟着一起用劲,两个同样坚硬滚烫的物什被挤在一处,赵慎想,即便淙子没一点技巧,他都要忍不住飞起来。更何况淙子明显技艺高超,不但上头吸得他神魂颠倒,下头更是伺候得他今夕不知何夕。
“嗯····”
带着长长的尾音,赵慎失神的沉浸在惊心动魄的爽快里,半晌回过来神。
项渊也跟着闷哼一声,缓缓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又捧着赵慎的脸,细细的亲起来。
“媳妇,可想死你相公了。”
赵慎被亲的回过神,见项渊满目眷恋的盯着他亲吻,一时心软的像摊水。低低应了一声:“我也是。”
难得听到媳妇说出两次想他的话,项渊心情很好。
等两人收拾妥当,到待客的厅堂一瞧,凤珏独自坐在一边,沈千城坐在另一边,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的样,只频频朝凤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