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之貌美如花[系统]
口气中听不到威胁,但原非知道如果他再次断然拒绝,这些帐篷里的人不排除会合伙把他按制住,特别是雅克已经暗自拿起了长矛。
布加忽的伸手抓住原非的手臂,原非看向他,锋利的眸子沉静下去:“让我考虑几天。”河刺刺部落不能待下去了。
“不用考虑了。”帐篷口的兽皮被掀起,黢扶着祭司走了进来,族长站起把位置让给祭司。
族长:“祭司。”
祭司点了一下头,他抓着骨棒,让原非过去,随后用骨棒敲击了原非的额头,宣布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结果:“原非会成为一个雄性,并就任下一任部落的族长。”
***
昏暗的帐篷里,只剩下祭司和原非两个,祭司抬起他干枯的手掌摸了摸原非的头:“原非,你会是一个好的族长,你要带领河刺刺部落过上富足的生活。”
“祭司,我不合适做这个族长。”那么多优秀的雄性,他还没有举行成年仪式,部落里的人不会服他,他怎么当族长。
祭司摸着骨棒,他摇晃着手里的椭圆形黄色头骨,把挂在身上的一条由各种骨头制成的骨链丢进头骨里:“你是族长是父神的决定。”
那条由各种骨头制成的骨链将会赐予每位族长,是族长的证明。
原非还要说什么,祭司抬起骨棒打断他:“原非,还记得你带着原一他们来到部落的时候吗。”他苍老的声音似乎在回忆初次见到原非的情景。
原非当然记得,那时小五生病,是祭司救了小五,并收留他们四个在了河刺刺部落,原非站了起来:“我会按祭司你说的做。”
祭司发出满意的声音:“乖孩子。”
出了帐篷,原非走回自己的帐篷,天已经黑透了,但今晚部落的人大部分都还没睡,在知道原非即将作为下任族长的人选。
原非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眼眸清冽,随即继续朝前走。
忽然他停住身子朝后转,瞬间握住刺过来的长矛,黑暗中他看到对面长矛的手臂上骇人的伤疤。
他朝一旁躲去,迅速的从挂着肉条木架上抽出一根树棍,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臂,朝那人的头颅挥下,完全泛着要人命的气势。
“啊——”雅克被击中脖颈,他发出暴躁的声音,眼眸红得像是要猎杀动物似的,重新举起长矛朝原非戳去。
骨刀被原非留在了帐篷,他一手握住险些刺中他腹部的长矛,蓄力从雅克的手里夺下他的武器。
两相纠缠,被削尖的长矛在拉扯中被“咔”的折断,原非被雅克撞到地上,他随手摸到石块拎起就重重的朝雅克的脑袋砸去。
砸中雅克的脑袋,鼻间飘荡着浓烈的铁锈味,趁着雅克倒到地上的瞬间,原非一把翻身把雅克压在地上,眼眸冷得举起石块,一下一下重重的砸下。
“啊!啊!”雅克在地上打滚,躲在帐篷里的人听到声音总算从帐篷里面出来了,他们想要去拉原非,但当看到他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哆嗦。
直到底下的雅克慢慢没了声音,原非手中扬起的石块被人抢过,手腕被捏住。
“原非,再打下去,雅克就死了。”布加抓着原非的手腕要把人拉起,被原非一把躲开,他看着满头是血的雅克,声音像是冰冻刺骨的水:“雅克,我警告过你,让你以后不要惹我,你是不是忘了你手臂上的疤是怎么来了吗?”
雅克身体哆哆嗦嗦,看着原非的眼神害怕中更添恨意。
他手臂的疤就是当初原非拎着骨刀险些把他的手臂切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原非深吸了口气,他记得那是来河刺刺部落的第一个冬季,那一年部落的食物不够,每一家几乎都在挨饿,部落一直把他们当成外族人,他们分到的食物少得可怜,他和布加就打算两个在冬季出去看看有没有猎物出没。
然而,没有打到任何一只猎物,在白皑皑的雪地,小五小六哭得稀里哗啦的找到他。
雅克抓了小一,要把他作为食物,在寒冷的冬季,没有食物,吃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赶回部落的时候,小一被捆在木架上,骨刀正要捅进他的肚子,他和雅克大打了一架,也就是那时差点把雅克的手臂砍了下来。
当时的雅克一直在嚎叫:“一个瘸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用来吃还能用来干什么。”
他对雅克无比厌恶,连带着对河刺刺部落都喜欢不起来,即使刚刚雅克试图杀了他,躲在帐篷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吗。
原非站了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静的眼眸盯着雅克,最后说道:“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到时候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做食物,我怕吃了恶心,我会把你整整齐齐砍成相同的分量,拿去喂狗。”
他说完从人群中走了出去,直到现在,小五小六都不会长时候留小一一个人在帐篷。
他们在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吱
☆、第12章 拒绝求爱
黢把帐篷口的兽皮放下,他走到祭司的身边。
祭司口里念念有词,念着繁琐复杂的咒语,手指一点一点在黄色的头骨里摸索:“黢,要问什么问吧。”
黢犹豫了一会,跪了下去,挪到祭司脚边,亲昵的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祭司大人,为什么要让原非来当族长,他只是一个外族人,部落里勇猛的雄性有很多,为什么要挑上他。”
祭司把手指从头骨中伸了出来,他把骨棒递给黢:“我第一次见到原非的时候正在向父神祈求占卜,我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一天我得到了答案,原非,是父神送到蛮荒的人,他一定必须要留在河刺刺部落,你以后会是部落的祭司,你们要好好的,部落才能越来越好。”
黢握紧手中的骨棒,他想问祭司,所谓父神给的答案他只听到过那么一次,只有一次就那么可信吗?然而他没有问出口,而是乖巧听话的低下头把头搁在祭司的膝上:“我会做一名优秀的祭司,让河刺刺部落更强大。”
***
昨夜原非差点把雅克弄死,部落里的大部分人对祭司选定原非为下一任族长的事情更是不平。
祭司一句:这是父神的指示。安抚了部落的人,让部落的人只能遵从。
原非躺在帐篷里,旁边的小五小六睡得四仰八叉,小一坐在火堆旁,原非手里拿着竹弓,摩挲着上面平滑的痕迹。
原一缝着兽皮毯子,他的表情算不上高兴,平静的问道:“阿哥,你要当河刺刺部落的族长吗?”
原非把竹弓顺着手腕饶了一圈,随即抓在手上:“部落里不乏比我优秀的,他搬出当初救小五收留我们的事,也要让我当这个族长,我当就是,不过当几天我可没答应他。”
“我讨厌祭司的算计。”原一缝制完了兽皮毯子展开用手指抚平。
原非好一会没接话,半响他平静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小一,收拾东西。”
***
石坡上稀疏枯黄的草丛晃动了一下,黄色的草根因为冬季即将的到来已经颓然得参差不齐,一只灰色的鼠兔从草根下的石洞里钻了出来,出来几步之后便不动了,眼珠谨慎仔细的观察周围有没有声响,随即抬起后腿挠了挠长长的耳朵,鼻翼抖动,跳到石坡下的绿色茂盛盎然的草丛,开始啃起了还未枯黄的绿叶。
原非趴在不远处的石坡上,慢慢的拿起竹弓和箭,手臂向后扩展,竹弓慢慢弯曲,他视线跟随箭矢对准了石坡下正进食的鼠兔,五指一松。
“唰!”
箭矢飞出,利落的一下从鼠兔的脑袋穿过,眼珠射瞎,鲜血流动,它的身子攒动了一下,像是尽最大的力量跳动逃跑,但生命的流失转瞬即逝,等原非跑过去拎起它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生息。
原非揪起它的耳朵,把带血的箭矢拔了下来,抓了一把枯草胡乱擦了擦箭头上还有温度的血迹,把箭矢放回背篓。
一个高大的身影跑到原非的身边,原非刚用草绳把鼠兔捆好。
布加捏着手中的长矛:“原非。”
“恩。”把兔子挂好,原非等着布加说话,通常被拒绝的男人总会想法设法寻求一个女人为什么拒绝他的理由,虽然他不是女人,但感情理论同样适用。
“你打猎啊,我们一起,像以前一样,猎到的猎物一人一半。”布加好半天说出这句话,他努力让自己面部的表情和平时一样,但他盯着原非的目光饱含的热烈困惑愤怒却是压制不住的。
眼神赤/裸露骨表现的明明白白,原非组织了精确合适的语言:“布加,我不喜欢你,你是一名很好的雄性,想和你结契的雌性很多,我们两个不合适。”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特别实在特别正经的话:“你看我硬邦邦的,不好看,压在身下也不舒服。”
布加“……”我还没压你,你怎么知道我压着不舒服。
不管什么,原非拒绝了他,布加少顷鼓动在外面的气息似乎被最后一句话给瞬间打破:“你好看,你是部落里最好看的。”
原非:“……”
布加:“祭司让你当下一任的族长是父神的指示,但只要你答应做我的雌性,我会去说服族长和祭司的。”他说着有些激动,伸手就来抓原非的胳膊。
“族长和雌性,你觉得我会放弃做一个族长而去当一个生孩子的雌性?布加,从我加入河刺刺部落我们就认识了,公正的来说,我做为一个雄性能带来比当一个雌性更大的价值”他说着又强调了:“也就是猎物食物会更多。”
半响,手臂上的力道忽的加重,两相对视中,又慢慢轻了,最后布加松开了手:“原非,祝贺你即将就任下一任族长,我们还能是朋友对吧?”
原非:“当然,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要打猎吗,再耽搁下去,猎物都跑光了。”
两人合作,一个远攻一个近猎,一整天下来猎到不少的猎物,不过最后一只猎物从他们手中逃脱了,原非那时正趴在树上,第一只箭射中了猎物的左腿,他迅速抽出第二只箭矢,竹弓拉起,但眼眸中忽的闯入一个晃动的身影,他拉弓的手指一抖,偏离了原轨道,飞出去第二只箭射偏扎到了草地上,猎物也跑了。
躲在树洼处的布加手中长矛一刺,但受惊的猎物早挂着左腿上的箭溜了。
原非把弓箭快速一收,在树上看了好一会,他眼眸泛着冷意和谨慎,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不像是猎物,倒像是人。
他跳下树,脚踝荡起一些黄色的枯叶:“布加,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布加拧起眉毛摇摇头:“没有,不过猎物跑了,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原非没有说话,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看得布加一愣,随即低下了头,两人伏在树洼处,原非敏感的像是一只被猎人锁定的猎物,在树洼上探出头,观察搜寻无果后,只能回了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