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之貌美如花[系统]
原非好似没听到他说的话,他双手五指相捏,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在那我战士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仿佛被清晰的放大。
“然后呢。”意味深长的三个字从原非淡色的唇角溢出。
这三个字,让战士们一愣,他们似乎不明白原非的意思,在他们的视线中,原非灵活的从大岩石上跳了下来。
脚尖落地,几片落叶飞荡起在原非的脚边。
“说完了吗?”几乎瞬间,原非已经窜到了一个雄性战士前,与他近在咫尺,他黑黝黝的眼珠里闪烁着骇人的森然,让那位战士猛的后退倒了地上,他健壮的肌肉发出一阵阵连他都说不清的颤抖,瞪大了眼珠,肥硕的鼻孔在一张一合,企图让自己窒息的胸膛多吸入一点空气,但他的眼珠越瞪越大,因为原非向前倾身,缓缓靠近他,他甚至能嗅到原非身上淡淡的野姜花香气。
但这股诱人的香气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他听到那位漂亮的父神使者,一字一顿,声音像是淬了冰一般:“我现在作为的是和岐结契的雌性,不是父神使者的身份。”
☆、第99章 岐的本事
这话成功让这小堆聚在一起的雄性战士们脸色都变得极其的难看, 他们隐约明白了原非的话, 但又有些不明白, 明白的是原非对于这件事不会就此揭过, 不明白的是他想干什么。
不管怎样结果都不会是好的。
原非直起背脊,漂亮的脊椎骨一段段的收回到了皮肤下, 高处的树枝上掉下一片翠绿的叶子,擦着他的手臂落到了地上, 显得他身躯格外的刚毅:“我不和你们废话,也不管是谁教唆你们做这次的事,我只认一个结果, 那就是你们打了我的人。”他是声音透亮, 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
一般来说, 雄性战士之间的斗争是不关雌性的事, 但这次他们打着挑战的旗号,用不公正的方式挑战了岐,其结果没有把岐从族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但现在更糟糕的是,岐的雌性,也就是父神的使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无私伟大,他显然认准了要和他们计较。
这会这些雄性战士是十分无措的。
“我们只是进行公平的挑战,如果父神的使者你因为岐是你的雄性, 而要追究我们, 我们——”
“嘭”的一声的, 打断了正说的斗志昂扬的雄性,他膝盖感受到了尖锐的钝痛,头颅侧面太阳穴的位置传来让他脑袋嗡嗡的重击感,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危险和攻击的靠近,迎面就被击倒了下去。
他因为挑战岐的伤还没好,此刻被击中头颅和膝盖后轰然就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踝发出嘶吼般的嚎叫。
这幅场景让场上的人群都倒吸了一口气。
原非转动了一下手腕骨,他走到倒下人的面前,纤细笔直的小腿一抬,一脚看似不经意实则用了十成十的力踩到倒下的人的胸膛青紫处。
“公平的挑战?”原非尾音微微提高,带着捉摸不透的疑问,眼帘掀起一个弧度,勾勒出睿智的光泽:“这叫公平的挑战?一对一的公平被你们强行曲解成了轮番上阵,你口才不错,不过,我不喜欢。”他说着在所有人惊愕中驱动了藤蔓,带着凌厉气息的藤蔓破土而出,周围的一些雌性尖叫着纷纷退开,甚至逃逸躲藏。
那些聚集在一小堆的雄性战士有几个打算趁机混入人群中,却被藤蔓全都打了回来,藤蔓把他们圈饶在一处,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有机会逃出。
在尖叫和混乱声中,原非一脸淡漠的收回了脚,紧接着“唰”的声音,他脚下的雄性战士被飞过来的藤蔓缠住了脖颈,高高的把人举了起来,举到空中,雄性胡乱的挣扎,手在脖颈藤蔓上撕扯,但毫无用处,他眼珠上翻,脸上青筋一股股的冒出,在窒息的边缘死亡的边缘徘徊。
偏偏原非漫不经心,他站在群魔乱舞的藤蔓中,像是长在荆棘丛中摇曳的唯一的特殊的存在,就这样看着。
“你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公平吗?”原非抬起下颚,看着那名战士在抽搐,沉静的像是一摊死水,毫无波动。
“我,我——不,不,——公,平。”他支支吾吾的艰难的从嗓子眼憋出几个字,脸色充血,也不知道他具体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害怕,因为他快要死了。
在他快要窒息的刹那,藤蔓忽的松开了他,他“嘭”的落到了地上,骨骼撞击的声音十分的有力,估计肋骨是被摔断了几根,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捂住胸膛开始大口的喘息,低垂的眼眸看到一双纤细有力的小腿靠近,他不动了,只有胸膛在剧烈的起起伏伏。
藤蔓在接受原非的命令之后,纷纷的钻回了土里,场上除了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翻过的土地,寂静成一片,躲避逃窜的人一个个试探的走了出来,原非没想要任何一个人的命,他们自然都是安全的。
原非:“我很想把你们全都扔出部落,身为战士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在你们决定这样行为的时候,已经不配称为一个战士了。”
不配成为一个战士?!从父神使者的嘴里说出,这代表着什么,他惊恐瞪大了眼珠,眼白上泛着血丝,似乎想起了被原非收回图腾的木答,难道原非也要把他们的图腾都……收走吗??!
“我不欺负你们。”原非拔出腰后的骨刀,灵活的绕着手腕骨转动了几圈,手指微动又收回了腰上:“我再重复一遍我是作为岐的雌性,你们打了我的人,我,心情很糟糕。”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四平八稳,却抑制不住里面的寒意。
岐靠在树洞里,他听觉灵敏,外面的碰撞打斗尖叫的声音他早就听到了,但他没有立刻冲出去,只是慢慢从石床上爬起,视线一移,看到趴在洞口的几个小黑脑袋,沉着声音道:“进来。”
小五小六看暴露了,才挪动着身子走了进来。
岐指了指石桌上的果子,这是在原非走之前摘的,有些干瘪了,但还没坏,可以吃:“果子拿着吃。”他厚实的声音说道,见两个小人不过来,随即下了床了,把人拉了过来,塞了果子到他们的手上。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光洁完整得看不出受过伤,身上充满力量,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但原非不在,他也没必要瘫在床上。
小六捏着干巴巴的果子,他闪着眼珠,滴溜溜的转:“阿哥在外面打架呢。”
岐正要把树洞里的火堆升起的动作一顿,随即打起了火石,明晃晃的火星慢慢亮起,把树洞照耀得更明亮清晰。
小六看岐没多大反应,走到岐壮硕的身后,使劲顶起脚尖,去看岐的脸:“阿哥打架呢,啊!”他猛的被转身的岐提溜起,惊恐的捂住小嘴。
岐举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阿哥打架,你不去帮忙?”
小六的惊恐一下就消失了,显然坐在岐的肩膀上十分的好玩,带着独属于小孩子的笑声:“不去,阿哥厉害,肯定能赢,他打人给你出气呢,你开不开心?”
“……恩,我去看看。”岐愣了好一会,抿了抿嘴角,但耳后根少见的红了,尽管他古铜色略显黑色的皮肤乍一看并不太明显。
原非把一个雄性战士撂倒在地,拎起人抵在大岩石上,细白的手腕,劲瘦有力,面无表情的掐着比他大腿还粗的胳膊,用了巧劲又快又利落的把人的胳膊狠狠的卸了下来,肌肉关节被强硬的撕扯开,人惨烈的嚎叫一声,半跪在了地上,瘫软了下去。
原非说不欺负,那就不欺负,他没有使用藤蔓,空手和人搏斗,被他掀翻的人已经倒了一大片,只剩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他们本就在和岐对战的时候有了不少的伤,如今再来一次,直接是被打,而且原非虽然没有岐力气大,但武力值本就不弱,处处攻击的都是致命的地方,下手极狠又快,根本就不是雌性应该有的战斗力。
一个雌性强成这样,能把他骑/在身下的还能弱了?
而且人家族长伤了,原非给医治,但他们伤了,去部落里找点药,谁知碰上的还是原非的弟弟原一,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们,更别提给药草了,他们只能凭借着自己多年打猎的经验去找点药草敷敷,但这才过了一天,药草哪能见效那么快,如今是伤上加伤。
剩下的几个看着原非朝他们靠近,都不想打,不说他们身上有伤,就是没伤也没把握打赢原非,他们害怕战栗,看着手掌关节处还带着血花的人靠近,下意识的不停朝后退,他们刚刚见了,原非对着一个雄性战士的后颈骨,一节节的打了下去,那人就瘫在地上不动了,想来估计是废了。
他们本来抱着打败岐,成为炎夷部落新的族长,但现在看,太愚蠢了。
就在剩下的几个战士打算豁出去和原非对打一番的时候,原非在距离他们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鬓角细碎的头发,在风中吹起一个缭乱的弧度。
“你们应该庆幸我不是部落的族长或祭司,因为,如果是我,你们都会被扔出去。”原非舒了口气,把胸腔里的压抑的气息慢慢吐出,收起了身上的战意,让挨打的和没挨打的都放松了下来。
“我不管你们对岐是尊敬还是不服,进了炎夷部落就必须听族长的,不听,也没必要里留下来。”他说着深邃黝黑的眼珠扫视了周围倒下亦或是其他的人:“他能让我和他结契是他的本事,你们,有这本事吗?”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挑,不似之前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惊愕住。
说罢他利落的转身,“猛犸,你过来。”
猛犸回神,连忙走到原非的旁边,讷讷的说道:“原非。”
“他们选族长的方式是最强者,我想知道,他们卸了你,选了另外一个的依据是什么?”原非说着朝部落新选的祭司看去,新祭司看着沉稳年迈,符合大多数部落的要求,毕竟在他们看来祭司是越老越有能力,猛犸显然太年轻了。
新祭司感觉到了原非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会,走到原非的面前:“我曾在祭司之地得到了父神的祝福,我能占卜预测……从没有过错误。”说着他颇为自信的挺起了背脊,企图让原非高看他一些。
猛犸低垂着头,声音低迷:“我,确实比不上。”他们祭司之间的比试很公平,他在祭司之地的时候就没有得到任何父神的祝福,在日益壮大的炎夷部落,确实有比他好的祭司。
“是吗?”原非意味深长的说了两个字,随即道:“既然是你们经过公平选出来的祭司,我没有意见。”
猛犸心下一颤,但是自己不如别人,他没什么可说的。
“猛犸,以后,你跟着我。”
突兀的一句话,让猛犸猛的抬起头,震惊之后是一脸激动和喜悦,让他耷拉的眼尾都鲜活上挑了起来。
这是远比当祭司更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