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
白云把描绘着小白兔的灯笼塞到后卿手上,捂住脸颊,羞赫地道:“是王爷怕夫人走夜路不小心被该死的树枝绊倒了,命奴婢来给夫人送灯笼。”双眼冒桃花地道:“这灯笼是王爷是亲自选的,还说……”
后卿蹙眉:“说什么了?”
“夫人自己看灯笼的图案嘛!”白云羞嗒嗒地不敢看纯洁的灯笼图案。
后卿瞄了一眼灯笼上的小白兔,绘制得还像模像样的,有几分呆萌。
白云自豪道:“这是王爷亲手绘制的,还说是照着夫人的模样画的,王爷好有情调啊!”
后卿蹙眉,他身为一个大老爷们,迷倒了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摄政王就照自己的模样画了只兔子,后卿不满地道:“老子貌美如花,他难道不该画抱着兔子的嫦娥吗?”
白云把提着白兔灯笼的后卿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后知后觉地道:“原来王爷是把夫人比作嫦娥,他才画的兔子灯笼当作了陪衬。”
后卿心里还是不高兴,提着灯笼,霸气地道:“跟爷走!”
后卿熟门熟路地带白云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厨房,一旁被柴火挡住的狗洞已经被堵上了,后卿蹙着眉头把柴火一捆一捆地架好,欲翻墙逃离,他心里恼怒夏肖白说他是兔子不是嫦娥,又暗恨自己在意他。
堂堂一个老大爷们在意一个大老爷们看待自己是嫦娥还是兔子居然会苦恼,后卿表示更加苦恼了。
白云在一旁替后卿提着灯笼照明,心里冒着酸气,还时不时用袖子擦擦眼泪。
后卿叠好柴火后看向她:“美人儿,你哭什么?”
白云哭得稀里哗啦:“奴婢是替夫人哭的,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真的是太苦了。”小手犹豫了片刻,轻轻捏住后卿的袖子,恳求道:“夫人,奴婢知道这很难,可您就不能和王爷在一起吗?”
后卿从胸口掏出两个苹果,大方的递给她:“美人儿啊!吃苹果歇歇吧!别想太多了。”
白云一边咬苹果,一边哭道:“夫人真好,什么都往自个儿心里抗,也不愿意让王爷和奴婢担心。”
后卿不知从何解释,干脆就收下了一张‘舍己为人’的好人卡,笨手笨脚地攀上捆得严严实实的柴堆,细皮嫩肉的肌肤险些被锋利的树枝叉子划破。
白云担心得忘了哭泣,嘴里咬着苹果还不忘了让‘善良的夫人’小心些。
一道黑影从远方疾行而来,几步踏上了柴捆,把后卿紧紧地搂入怀抱,心有余悸地把他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冷着脸上上下下把他检查一遍才安心。
后卿双手从夏肖白的后背慢慢地滑落,局促地道:“我……又散步呢!呵呵呵。”
夏肖白不忍心对他发火,冷着脸地下令:“把这些险些伤了夫人的柴通通烧了。”
“是。”夏肖白身边的几个侍卫空有一身好武艺,通通当起了樵夫,架着柴火去烧柴。
夏肖白冷着脸地看一堆碍眼的柴火都被搬走了,深情款款地轻抚后卿的后背:“夫人不怕,为夫在。”
向来没心没肺的后卿,脸又红了!
白云提着小白兔灯笼,笑眯眯地看着王爷和夫人这对神仙眷侣,他们怎么看就怎么般配!可惜了!夫人和王爷间偏偏有着去不了的恩怨情仇。
夏肖白小心翼翼地扶后卿回房间,后卿坐着床沿红着脸等夏肖白开口训他几句,夏肖白只坐着几案旁拿着一本奏折细看,长篇大论的,看得夏肖白额头的青筋凸起,心里的火气地蹭蹭蹭地烧了起来。
后卿给白云使了个眼色。
白云偷偷掩嘴轻笑,给夏肖白泡了一杯香茗,道:“夫人看王爷辛苦,特意让奴婢给王爷准备的。”
夏肖白心里狂喜,即使热得烫手,也喝了半杯,眸光瞥了眼后卿,嘴角勾出个淡淡的弧度。
后卿红着脸瞪着白云,白云回以暧昧一笑。
后卿:“……”老子是让你赶他走,老子要睡觉了。
白云自认为又读懂了夫人的意思,又体贴地道:“王爷,天色已晚,你还不就寝。”羞羞怯怯地看了眼后卿:“夫人都急不可耐了。”
后卿的脸更加通红,都是被气的。
夏肖白放下了烫手的茶盏,眯了眯眼:“天色已晚,确实是为夫考虑不周了。”几案上那本让他心烦恼怒的奏折被抛到了一边,大步地朝后卿走来。
后卿脸红心跳地上床,撩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三裹,自动地滚到了一个小角落。
夏肖白上了床,把他捞到了身边,搂在怀里,一层一层把他的被子皮剥了,嘴角勾出一个性感的弧度:“这么睡觉不觉得不舒服?”
后卿最近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多,低着头不吭声。
夏肖白哄道:“夫人,为夫承认为夫确实很想你,但为夫现在不碰你,为夫愿意等,等夫人心甘情愿的那一日。”
后卿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同一滩汪水快要把他埋了,心里柔软成一片。
翌日,夏肖白前脚刚走,后卿就坐了起身,褐色的睡袍挡住了他的苹果酥胸,喉结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人前,他自嘲一笑,平日里穿高领的女装穿惯了,昨晚禁不住夏肖白的甜言蜜语,穿了件没领的,吓得整晚都睡不着。
后卿白皙的大手放到身旁的床榻上,昨晚夏肖白就睡着这儿,他们同床共枕了几日,心里对他便有些小依赖。后卿暗骂自己混账、畜生、禽兽不如,老子都被人腰斩了,自己还和杀父仇人睡觉。
因后卿平日里素来有赖床的坏习惯,白云都是日上三竿才过来服侍他洗漱的。今日白云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见后卿醒了十分高兴:“王爷刚派人去唤奴婢时,奴婢还觉得惊讶呢!原来夫人早就醒了。”
后卿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混账?”
白云咬着下唇,平日里她脑子脱线,今日却能一眼看出后卿的心思,劝道:“夫人,您别难过了,要不奴婢服侍您洗漱,陪您出去走走。”
“走走走,必须要走。”后卿下了床榻,拿了件高领的衣裙就要换上。
白云捂住睁大的眼睛:“夫人……您能不能注意些,奴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后卿蹙眉:“我一个大老爷们注意什么?”瞧着这小丫头害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有心逗逗她,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暖气:“夏肖白想看老子,老子都不给他看,就给你个小美人儿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云一听她一个小奴婢居然拥有摄政王都不能拥有的权利,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把后卿里里外外认真地看个仔细,不时还赞美几句:“夫人,您的皮肤可真白!”
“夫人,您的大腿可真长!”
“夫人,您的腰可真细!”
“夫人,您的屁股可真翘!”
“你个小丫头没皮没脸的,老子可是个大老爷们。”后卿瞪她一眼,转身入了屏风内侧换,嘴里对女人这种生物又有了个新的看法:“你们这些女人,看着矜持,其实就是矫情,什么不想看,嘴巴不想,心里都痒得发狂了。”
白云噗嗤一笑:“夫人扮做女人时,也这么想王爷吧!”
后卿黑着脸走出屏风:“别跟老子提他,煞风景!”
白云笑着把他扶到妆台前,从镜子里看他,三千烦恼丝铺散开来,嫩滑不已,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边给他绾青丝,边道:“怪不得夫人能把摄政王迷倒了,夫人长得真漂亮,比夏国那些自命不凡的美貌千金还要漂亮一百倍。”
后卿五官柔和了些:“你如果见过我娘了,一定会觉得我和那些美貌千金都是地上的一坨屎,她才是天上的仙女。”
白云笑道:“奴婢就算没有这个荣幸见到夫人的娘亲,也能猜得出来。夏国谁不知道北冥老王爷的王妃是夏国第一美人儿。”
后卿咧嘴一笑,催促道:“快些帮我梳妆,我们出门逛逛。”
“奴婢遵命。”白云知道后卿心情不好,动作麻利了许多,后卿身子骨架大,可样子美,皮肤白,只要稍加打扮便是个长得高挑的绝色佳人。
夏肖白来北冥只是暂住,带的人也不多,可一听到后卿要出门,便给他拨了三十个贴身侍卫随行保护。
后卿蹙眉,撒娇道:“王爷……人家就是和白云逛街,您怎么像押送犯人似的。”
夏肖白语气坚定:“夫人若是嫌声势浩大,就不去了吧!为夫在准备回夏都(夏国的京都)之事,夫人也收拾收拾随本王一道回夏都吧!”轻轻捏了捏他白皙的手,眸光真挚,语气带着丝丝恳求:“好吗?”
后卿脑子糊成了一团,但还不至于傻,呵呵地笑了下:“既然要离开北冥了,我更应该逛逛。”招来了白云搀扶着自己,盈盈告退道:“王爷,妾身先告退了。”
夏肖白眸光黯了黯,道了句:“好。”
第26章 像兔子精的嫦娥(2)
后卿带着白云,领着三十个侍卫出门,没有逛街的轻松愉悦,倒有几分抓人浸猪笼的蓬勃感。后卿刚走了一里就迫不及待地解散了一众侍卫,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跑路,只要摆脱了夏肖白,再去寻二媳妇和二丫头,一家团聚。
本以为三十个侍卫很难缠,不料后卿的一句话众人就散了,他错愕地拦住了一个走得最慢的侍卫:“这位大哥,我让你们走,你们这么干脆?难道摄政王没有交代你们什么吗?”
侍卫道:“王爷交代了,夫人的话就是王爷的话,违抗夫人者,杀无赦!”
后卿乐呵呵地摆手:“那你快点儿走吧!你娘等你回去吃饭呢!”
侍卫憨厚地道:“属下的娘在夏都。王爷此次回夏都,我们一家人是该团聚团聚了。”
白云怕后卿听了这些想起自己的家人,瞪着侍卫:“让你走你就赶紧走,惹恼了夫人就砍了你的头。”
侍卫不敢逗留,麻溜地滚了。
后卿不在意这些,心里高兴:“白云,我们自由了。”
白云点点头,怅然道:“没想到王爷堵住了狗洞,围高了院墙,居然因为爱夫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爷知道了必定懊悔不已。”又担忧地道:“夫人有什么打算?”
后卿重新自由后,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点不真实:“我打算去找我的二媳妇和我二闺女,一家团圆。”
白云心生钦羡:“夫人待自己的二媳妇可真好。”
后卿笑得苦涩:“若是你一日之间失去了所有,可还有一个女人愿意割肉喂你,你也会待她好的。”
白云的小手捉住了后卿的袖子,眼圈有些红润:“夫人的二媳妇真好。”
后卿握住了白云的小手,这会儿心里有些沉重,也没空揩油,正正经经地道了句:“珍重。”
白云又哭得稀里哗啦:“夫人,保重。”
后卿最烦这种离别,揉揉她的头,笑道:“若是夏肖白难为你了,你就说你不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非要自己跑的;若是他要杀你,你就说你是老子心肝尖尖的人儿,他若是宰了你,老子就一辈子不理他。”
白云可怜兮兮地点头。
后卿拉拉白云的小手,做完最后的告别,扭头便融入匆忙行走的人群中,心有几分怅然,几分迷茫。当了一辈子的小王爷,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日后生活都有问题,可他还是得走,谁让他是个爷们呢!
后卿捂住腰间鼓鼓的小腰包,他已经傻过一回了,这回可不能再杀了,这个世界除了他二媳妇会对他好,就剩下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