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
后卿被她一通乱骂,心里愧疚了几分,可怎么也改变不了这个臭婆娘抛夫的事实,瞪她:“你就作吧!你早就想抛弃老子了,故意留下来,只是为了给你爹当眼线,看老子有没有金山银山给你们抢。文柳,你问问自个儿的良心,你摸摸自个儿的心脏,我对你和你闺女哪里不好,老子虽然不是个好爷们,可有什么是瞒着你们娘俩的,你真是对得住我,你写给老子最后的那封信就像是在挖老子的心肝,你可真行!”
文柳被后卿说中了心事,脸色变了变:“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冒充老五给摄政王当媳妇。”
“关你屁事,老子就爱给他当媳妇。”
文柳咬牙:“如果他知道你是个爷们扮的呢?”
后卿顿了顿:“那也不关你事儿!”
文相呵呵地捋了捋两撇山羊胡子:“的确不关她的事。”他把手中的胖丫头交给了文柳抱着,笑道两撇山羊胡子都轻颤了颤:“可关我的事。”
后卿脸色一黑,这老不死还想趁火打劫。
果不其然,文相笑道:“你也知道,我北冥是个重要的文相,可我在夏都一直闲赋在家,颇为空闲,你让摄政王给我弄个朝廷命官当当。”
后卿破口大骂:“老乌龟,你怎么不去死?”
文相不生气,仍是笑道:“若不然,可别怪我不念及我们之前的情谊,去摄政王府门口那儿坐坐,我相信我往那里一吆喝说‘我认识你的戴夫人’,摄政王还是会见我的。”
后卿一口血堵在心口,他们之前的情谊就是他勾引了后卿的媳妇,又让后卿给他养了几年的女儿。
文柳蹙眉:“爹,不可,若是让摄政王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一旦他……”难堪地看了眼后卿:“东窗事发,我们可如何是好?”
文相被猪油蒙了的心,一下子就被点醒:“不错,这小子早晚是个死,我们文家还能千秋万代,可不能就这样被拖累了。”
后卿在心里问候了他们文家的祖宗,黑着脸:“你们放心,你当个朝廷命官,老子是办不到,可是让你当个捞个赚得盆满锅满的小肥官是绰绰有余。”见文相那老乌龟一脸的狐狸相盯着自己,后卿忍住不吐血,吐出一句话来:“五五分成。”
文相哈哈大笑:“不愧是小王爷,高。”只要能赚钱,他不介意被抽成。
后卿不再搭理他,转头就出门了,走了几步,蓦然回头,看了一眼从前捧在手心的闺女,如今她的小模样没变,还是一样可爱,可终究是少了点儿什么,正如他跟胖丫头的娘一样,什么都回不了过去了。
后卿欣喜愉快的心情在见到文相那只龟公后,满满的气压在心头,饭也没吃,直接迈步出天香楼,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空,瓮声瓮气地道:“回府!”
白云丝毫不意外,手脚麻利地指挥众人,小心地搀扶着夫人坐到软轿里。
后卿来时是高高兴兴,走时却是垂头丧气。
文相抱着外孙女从天香楼二楼的白玉栏杆向下眺望,指着后卿给外孙女介绍:“胖丫头啊!这个就是摄政王最宠爱的夫人,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就去找他要,千万别客气。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以后你嫁人,你得让他得给你出一百多担的嫁妆。”
文柳气得从文相怀里抢过闺女:“爹,你疯了,后卿现在可是戴娟花,若是身份暴露了,他自己死不说,还得连累我们,你是北冥文相的身份也讨不了好,你怎么这么糊涂?”
文相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目露惋惜地看了一眼招摇过市的后卿,真是可惜了!不过什么都没小命重要,这个人还是得远离。
因为文柳如此聪明机智,点醒了文相,后卿日后倒是很少被他们骚扰。
后卿逛了两个时辰的大街,不仅让夏国的街道闹轰轰的,连夏王府都是闹闹轰轰的,那些东西一箱接着一箱往夏王府的库房里搬的,堵在大门外,也能让路过的百姓看得兴致勃勃。
后卿坐着招摇的软轿回到王府门口时,夏肖白背手负立在大门旁拉风的狮子旁,一袭黑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着比狮子还要拉风,他本是冷漠的脸见到后卿后,笑容满面:“夫人今日可是开心了?”
后卿蹭蹭蹭地跑到他身边,一头栽到他胸口,闷声地道:“王爷,我难受。”
夏肖白心里抽痛了下,用手揽住他的背:“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
“我今日撞见一个老乡了,他过得虽不是苦不堪言,可在北冥也是做大官的人,今日壮志难酬地找了上我帮他,我看了他那样子心里就难受,王爷,你可不可以帮帮他?他年纪虽然大了,可他愿意干活,最好是找一个很辛苦又功力很大的活儿给他。”
夏肖白瞳孔缩了一缩:“那人是谁?”
“北冥老王爷的左臂右膀,文相。”
夏肖白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来,他还以为是情敌出现了,原来是个让小美人糟心的臭老头子,轻飘飘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从军吧!朝堂和军营的事,夫人都不要插手,一切交给为夫就好!北冥的文相少年成名,如今一把年纪也愿意为国尽职尽责,实属难得,可他未曾在军营待过,如此只好从小兵做起了,相信文相定不会让本王失望。”
后卿猛地抱着夏肖白,暗暗地偷笑:“还是王爷最好,王爷真是个会用人的好王爷。”
夏肖白道:“夫人解决了老乡的事可是开心了?”
后卿傲娇地道:“凑合。”
躲在人群中毫不显眼的账房先生愣了一愣,心里又是狂喜,原来他的小命一直都挂在他脖子上,他一整日都瞎担心了。
第54章 奸虐当道(4)
文相送了后卿这么一大顶的绿帽子,若是后卿不记恨他,那他就不是个真爷们。他徒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而眯起眼睛看向床底下的寒剑,时而冷冷地盯着窗外,面上一排焦急。
白云大步迈入房间,正想行礼,后卿瞪她:“快说。”
白云行了个礼,走夫人身旁,道:“夫人不要着急。”
后卿心里暗道:不知道那老乌龟过得不好,我岂能不着急?
白云想起何一扇替她打探的消息,又想起昨日那个嘚瑟的山羊胡子老头,心里一阵畅快:“今日天刚亮,莫一扇就去了文相家里传了王爷的话,文相连衣服都没换,东西也没收拾,被莫一扇扔到了牛车上拉到了军营,他那个脸黑得啊!哈哈哈。”
后卿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坐到几案前高兴地倒了一杯茶水:“他做的是什么职位?”
白云鄙夷道:“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老头子,自然是去烧火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他在军营遇到了熟人。”
后卿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气得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磕到桌上:“什么玩意儿?熟人,他还想翻身不成?”
白云蹙眉:“得罪了夫人,他是不可能翻身的,那个熟人好像唤作武相。”
后卿笑意森然:“武相?来得正好!让莫一扇去把武相弄成火头军,专门管文相那老头子,这两个老东西斗了几十年都没分出个胜负,老子就发发善心,帮帮他们。”
“奴婢遵命。”白云替那两个得罪了夫人的老头默哀了一刻钟,欣喜地下去了。
后卿表示,他几句话就收拾了两个老狐狸,仿佛又回到了他是北冥小王爷的时候,身心舒畅地跑去看昨日忙碌而来的战利品,相信他的库房早已堆满了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各色各色的古董、以及长得不美观却价值连城的家具。
小库房钥匙揣着后卿手里,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恨不得一下子就插上两只如同独角兽一般的雪白大翅膀飞过去。
夏肖白一袭黑袍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显得十分得打眼,眸子静静地凝视着藏满了后卿战利品的小库房门口。
虽然后卿喜欢称自己藏宝贝的地方做小库房,可这个小库房却一点儿都不小。
后卿脸部肌肉抽了抽,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念头,眼角看向一旁紧闭大门的库房,扯出一个微笑:“王爷?你怎么来了?”
夏肖白深情款款地看着后卿:“本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后卿硬着头皮问:“什么事儿?”
夏肖白接过莫一扇递过来的大刀,从袖口拿出一块白色的绢布,认真地擦了擦大刀上鲜艳的红色液体:“本王作为摄政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当今的夏朝比本王富有的只有一人,本王也只允许一人比本王富有。可有些人比本王富有……”轻飘飘地看了眼后卿惨白的脸颊:“夫人你说,当如何呢?”
后卿强装镇定:“当如何?”
“杀。”夏肖白静静地擦着大刀上的鲜红液体,明明已经干了,却还要擦,擦了一会儿还叹了一口气:“这血还真难擦。”
后卿犹豫地强装镇定地不舍地看了眼手上的钥匙,忍着心痛,双手恭敬地奉上:“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王爷笑纳。”
夏肖白眼里噙着笑,给了后卿一个赞赏的目光,不客气地收下了钥匙,顺便把手中的大刀以及小绢布一块儿丢给了莫一扇,疑惑道:“夫人怎么知道王府的银两所剩无几了?”惊喜地又道:“夫人肯用自己的私库为本王解燃眉之急,真是太好了!”
后卿的脸皮很厚,心情很复杂。
莫一扇嘴角抽搐了下,默默地同情了下他手中的大刀,作为天下第一名刀,居然有朝一日被淋上了鸡血,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吓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是蒙羞了!
后卿昨日忙了一日,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夏肖白挡了回去,他表示很不爽,怎么也得收点儿利息才行。他主动地攀上夏肖白的脖颈,把他带到了一旁的石桌子上坐着,谄媚道:“王爷,你之前答应妾身的事呢?可是查清楚了?”财宝他可以不要,可消息,他一定要知道。
夏肖白挑了挑眉:“有点儿眉目。”
后卿心里骂了他一顿,笑吟吟地绕着他转了一个圈儿,摆动自己圆挺的翘臀,勾引他。
夏肖白低下了头,十分地不解风情。
后卿咬牙地走到他身后,替他捏起了骨头,心里暗恨地想着:老子这辈子都没给我老子捏一回肩膀,倒是让你个混球占便宜了。
美人的力度不太够,可夏肖白却很受用,但北冥老王爷的案子非同小可,他查了许久,如今也只是有些眉目罢了。万一美人知道了一些事情,报仇心切,伤了自己可如何是好?所以后卿给夏肖白捏骨头,捏了好久,捏到他的手指都酸了,夏肖白仍是一字不吭。
后卿怒瞪他:“你说不说?”
夏肖白抬头看他:“为夫查出真相后,一定如实告诉夫人。”
后卿气道:“你不是有眉目了吗?”
“真真假假,为夫也不肯定是不是敌人的阴谋。”
“甭管真假,我都要知道。”
夏肖白无辜又委屈地道:“夫人......你是我的人,还心心念念着北冥……怕是不妥。”
后卿哼道:“好你个夏肖白,原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他宝石般的眸子眨了几下也没见夏肖白来哄他,后卿被惯得无法无天的脾气顿时上来了,甩袖子干脆利落地走人,丝毫不拖泥带水。转直拐弯处,后卿站在几个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石台阶上环胸等着某个来追他的人。
莫一扇蹭蹭蹭地跑来,脸不红气不喘,恭敬地行礼道:“夫人且慢。”
后卿盯着他身后,恨不得盯出一朵花儿来。
莫一扇再次恭敬地道:“夫人,王爷让你别站累了,还是回屋子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