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
后卿额头大汗滚落了几滴,语气放缓了些:“夏肖白,你不怕你的旧爱伤心?”
“怕,所以今晚为夫不碰夫人。”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等着夫人碰为夫。”
后卿被他气得没了脾气,鼻尖呼吸到的甜腻的香味让他浑身有些燥热:“夏肖白,你好歹是个王爷,若是传出去了,你的名声就毁了。”
夏肖白受迷香的影响,鼻尖呼气的气息很厚重:“为你,本王愿下地狱。”大手轻捏开他的下巴,给他喂了一颗香丸,入口即化。
后卿已经没力气去骂他乱喂他东西,只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如同一只呆宰的羔羊一般,偏偏羔羊的身体热乎得很,浑身散发出热量,又渴望冰山的溶解,气喘吁吁地吐纳着暧昧的气息。
夏肖白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轻附在后卿耳畔道:“夫人放心,为夫会很温柔的。”
后卿早已热的不知西北,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受到夏肖白的压着自己的体重渐渐越来越沉,意乱情迷地揽着他的脖子,着急地撕开了他的胸膛挂在的黑色袍子……
一夜荒唐……
翌日清晨,两只小鸟儿叽叽喳喳地在窗前跳跃,后卿朦朦胧胧地睁开了自己的眸子,朝两只碍眼的鸟儿瞥了眼,嘟囔道:“小爷一定要宰了你吃肉。”腰酸背疼地翻过身搂着身旁的抱枕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他捏了捏热乎乎的抱枕,抱枕熟悉的热量烫了烫后卿的皮肤,他浑身一僵,耳旁的炽热呼吸清晰可闻,透着暧昧,环在他腰间的大手慢慢地滑下来他的大腿。
后卿脑子浑身酸痛,脑子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可腰间的大手提醒了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荒唐事。
他睡意全无,蓦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笑得无辜的某人,他浑身□□,精装的腰身裹了半张被子遮住了关键部分,若隐若现的曲线让后卿昨夜模糊的记忆渐渐地清晰了。
“啊!啊!啊!”后卿羞耻地怒吼:“夏肖白,你混蛋!”
夏肖白浅浅一笑道:“夫人客气了,很多人都骂为夫是禽兽。”
后卿伸手想掐他的脸,看他的皮究竟有多厚,手伸了出来,又放下了,他心里鄙夷自己居然丝毫没有愤怒,掩盖情绪地怒吼:“你滚。”
夏肖白退开了些,笑道:“这是为夫的地方,为夫不走。”
后卿冷笑道:“好,我走。”他扯着被子想下床捡起被撕裂的衣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夏肖白忍住心里的笑意,从被窝里掏出一套衣裙,道:“夫人,您的新衣裳。”
后卿愣了愣,大手抚上紫色的华美衣裙,脸色变得很僵硬,这衣裙是热乎的,也不知夏肖白捂了多久,眯了眯眼睛:“你很想我走。”
夏肖白神色自然:“我说不想你信吗?”
后卿心中的怒火焚烧,原来夏肖白早就想好了一旦得到他的身体就抛弃他了,连新衣服都准备好了。后卿真想把手里的衣服扔到夏肖白脸上,狠狠地怒骂他:老子绝对不让你跟那小贱人双宿双栖。话都喉咙又咽了下去,语气颇为幽怨地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夏肖白神色依然自然:“不错。”
后卿眸子更加幽怨了:“那你怎么舍得我走?”
“为夫心疼夫人,自然是随了夫人的意思了。”
后卿自问他都把脸放在地上了,也算是他这辈子极少有的事儿!可还是让夏某人把他放地上的脸狠狠地踩了几脚,他瞪眼咬牙道:“老子不走,老子就不是后卿。”
他连里衣都没穿,就套了个衣裙,任由一头长发飘飘,也不打理一番,跨过夏肖白的身体,蓦然回眸,想着只要这人肯哄一哄他,他也不是非走不可。
夏肖白神色不变,朝后卿摆了摆手,嘴角噙着笑:“夫人若是在外头住不惯,可随意回府,王妃的位子为夫给夫人留着呢!”
后卿骂道:“谁喜欢你的破位子。”幽怨地咬牙:“夏肖白,你给老子记住,若是老子出了这个门,老子就一辈子也不踏入你这个破王府。”
夏肖白嘴角勾起了一个大弧度:“夫人慢走。”
后卿自认为自愿放下的脸面又被人踩了几脚,还被人狠狠地垫着脚尖拧了几下,他双目发出狠光,眼眶又几分湿润,又恨又难过地撅起嘴巴:“老子记住你了。”转头,毫不犹豫地朝外走去,心里问候了他家祖宗好几十遍。
恰巧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奴婢慢慢推门入屋,见到后卿,脸色通红不禁,又十分不自然地行了个礼。
后卿脸色一红,正想快速溜走。
窗户是开着的,两只小鸟儿扑闪着翅膀,忽然被惊走。
一只冷飕飕的利箭透过窗户只插向后卿脑门。夏肖白眸光一闪,心里呼吸一滞,人已扑倒后卿跟前,拉着他往后退,箭羽不依不饶,插到夏肖白挡箭的手臂,他的手臂瞬间鲜血四溢。
羞嗒嗒又没见过世面的小奴婢,先是一声大呼“啊!”震耳欲聋,接着她惊恐地指着流着鲜血的手臂,浑身颤抖,又“啊”了几句,便吓得翻了白眼,晕倒在地。
她这几番尖叫,把后卿震醒了,他着急地挽着夏肖白另一只没受伤的大手:“你受伤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夏肖白轻揉他的头,笑道:“本王无奈,小伤罢了。”
后卿还是担心,抬起盛满泪水的眼眶:“很疼吧!”
夏肖白一把把他揽在怀里,眼里都是笑意:“本王不疼。”
夏肖白受了伤,虽不及性命,可怎么也是件大事儿。谁知莫一扇没给他请大夫,倒是请了黎东源过来。后卿瞪着情敌,目光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黎东源的语气比后卿更加不善:“你当我爱来啊!”
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说出这番话来,本该是影响形象的事儿,可黎东源说得却让人感觉不到本分恶意。当也因为如此,后卿更加恨他,一个优秀的情敌比一个队里的猪友更加可怕。
第69章 所谓情敌(4)
夏肖白的胳膊还插着箭羽,虽然夫人吃醋很可爱,可他的伤拖着也不妥当,轻轻地摸夫人的头:“黎东源会看外伤,且看得比一般的庸医要好,夫人且先出去吧!”
后卿不放心,万一两人趁他不在暗度陈仓,他岂不是相当于给人挪了位置:“我在这里不会妨碍你们的。”
夏肖白笑道:“为夫不想给夫人看血淋淋的东西,而且……”揶揄地盯着后卿的眼睛:“夫人莫不是吃醋了,怕为夫与黎东源……”
后卿捂住双耳,不等他说完,冷冷地道:“老子去外面等你。”
屋内昏迷的小奴婢听到“砰”的关门声幽幽地转醒,缓缓从地上坐起,侧头看见日日想念的人,尽力忽视他受伤的胳膊,捂住泪眼朦胧的眼睛,心疼地道:“夏哥哥……您受伤了?”
夏肖白蹙眉道:“吵!”
小奴婢怕惹夏肖白心烦,拿捂住眼睛的双手又捂住嘴巴,爱意满满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夏肖白,他皱眉,抬了抬血迹干涸的手臂。
小奴婢不忽略夏肖白任何一个小动作,这不经意的一眼,就又瞧见了红色的液体,头脑不听使唤地又晕倒了。
黎东源彻底忽视了小奴婢,给夏肖白看起了手伤,熟悉地从屋子的抽屉里拿出各种看病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堂堂的摄政王,为了个男人,居然让自己手下射了自己一箭,好博人同情,真是可悲又可叹啊!”
夏肖白脸色阴沉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一箭是你射的。”
黎东源替他拔箭头的手顿了顿,笑道:“这不是怕你手下的箭术不过关,伤不了你,破坏了你的计划吗?”
夏肖白冷哼:“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本王比你晚入门,却做了你师兄,你心里一直不愤,早就想找机会报仇了。”
黎东源笑得人畜无害,手里的力道重了些,满意地看到夏肖白额头冷汗直冒,心里颇为得意,笑道:“师兄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不会这么小肚鸡肠呢!”话是如此说的没错,可黎东源心里却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他自幼跟随师父练舞,一手箭法练得那是百发百中,本以为能傲视天下同龄人,却在夏肖白手里载了跟头,还憋屈地喊了他十几年的师兄,这口气他这么也得挣回来。
黎东源手法好,夏肖白说他‘看得比一般的庸医要好’其实就是故意污蔑他,不过他报了大仇,也不介意这些,心情愉悦地提醒他莫要碰水,注意身体,莫要纵欲影响身上的伤口云云。
夏肖白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太闲了?”他昨晚才睡了心心念念的美人儿,怎么可能不纵欲。
黎东源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对夏肖白这凶狠的一眼无视得很彻底。临出门前,还踹醒了晕倒的小奴婢,特意给夏肖白添堵。
小奴婢醒了后,目光幽幽地看了眼黎东源,拽住他白色的袍子:“黎哥哥,盈盈好怕!”
黎东源目不斜视,眼神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大门,并且为夏肖白贴心地关上。
后卿就蹲着门口,没想到情敌这么快就出来了,目露疑惑地抬头盯着他,两只哭过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如隐藏在烟雾里的清泉。
黎东源笑道:“不愧是摄政王看着的,果然有几分姿色。”
后卿冷哼:“过奖,你一分,我就是八分而言,比你好很多很多而已。”
黎东源噗嗤一笑:“你对我充满敌意的模样,像极了夏肖白后院那些争风吃醋的小女人,你莫不是以为我是夏肖白的人吧!”
后卿磨牙:“你不是夏肖白的人,你是他的姘头。”
黎东源:“……”
黎东源默了半刻,蹲在后卿面前,凝视着他的雌雄莫辩的脸:“你莫非不知道?”
后卿蹲着身体,悄悄地往后挪了挪:“我知道什么?”
“你家从前可是住过一个名唤小夏的仆从?”
后卿歪着头想了想,模糊的记忆中确实是有过这么一号人。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他娘还在这个世上,她从夏都远嫁北冥,生活虽然美好,可她也时常回夏都看看,有一日还带回一个名叫小夏的仆从。
小夏长什么样子,年纪多大,身高多少,后卿通通忘记了,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曾追随到他身边,为他做牛做马,替他挨打,带他钻狗洞溜出王府玩儿。
小夏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后卿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娘死后,他很伤心。也因为很伤心闷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发现小夏早就不见了。
后卿瞪他:“小夏?你认识?”
黎东源笑道:“十分熟悉,他就是我师兄。”
后卿愣了一愣:“你有几个师兄?”
“就一个。”
后卿知道情敌的话不可尽信,不然他会吃大亏的,半信半疑地道:“堂堂的摄政王怎会沦落为当奴仆?”
黎东源大笑:“堂堂的北冥小王爷能给人做妾,摄政王做奴仆又算得了什么?”见后卿脸色一红,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我师兄常年带兵打仗,身子骨外强中虚,手臂又伤得极重,半年内不可与人同房,否则……身体很有可能会留下隐患。”默了默观察后卿的脸色,见他凝重地沉思,继续道:“屋里穿着奴婢衣裙的女人是我家庶妹,早已心仪摄政王许久。”
后卿脸色大变,起身推门而入,白衣出尘仙人模样的黎东源眸子精光乍现,笑得如同一只偷腥成功的大白狐狸。
后卿火气火燎地推门,眸子威胁地眯了眯,靠在床沿的夏肖白一脸幽怨地看着后卿:“夫人,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