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扶苏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竟在发抖,“嫌你脏?”
他的呼吸滞了一下,似又一次被那三个字刺中。
“你这样说,是想让我心疼死,是么?”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质问我。
心底剧烈一痛,似能感同身受,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不是的。”
我抱住他,紧紧的,紧紧的。
“宣,不是的,不是的。”
我词不达意,只知道不停摇头。
宣,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忍心让你心痛至此。
“扶苏,”他捧住我疯狂摇动的脸,俯身,又一次吻住我的唇。
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温柔亲吻。
“答应我,别再说傻话,别再胡思乱想。过去的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从今往后,让我慢慢还。”
泪落如雨,我摇头,“不是这样……”
他用唇封住我的话。
“让我还。”
不容置疑的他吻进我的嘴,用炽热的深情将之占满。
泪水滑下,嘴角,有熟悉的苦涩味道,而心底深处,却有一株花儿在低低的尘埃中悄然绽放。
宣,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
够了。
ps 没想到这章写了这么长,写完了之后叹了口气。要是能在这里结束该有多美好。。。可惜人生苦短,世事无常。。。现实不可挡,真相就是还是得继续煎熬下去
第35章
晋历重辉四年,秋。
遵先王白承业遗诏,吴国文武百官奉晋王赵宣为国主,在三宝大殿举行传位大典。
赵宣继位之后,合并晋吴为一体,改年号同光。
自此,天下大势将定。
齐楚战败之后虽未举国归降,但群龙无首之下,各州郡各自为政,望大晋强国雄兵而意欲归顺称臣者十之八九。余下那一二均为偏远蛮夷之所,占地势为王,不过一帮乌合之众,要剿灭纳降指日可待。而吴、楚、齐之下,其余诸侯小国中,早有进贡称臣的羌、越等先例,余者见晋国雄起之势不可挡,睥睨天下再无敌手,亦均生朝拜归顺之心。
同光元年,春。
晋国朝野内外恳请晋王顺应民心称帝之声愈来愈高。
礼王赵荣、丞相谢勋、谏议大夫霍凉、大将军徐广、内阁大臣范思新、卢晓、海庆义等国家重臣均都上表国主赵宣,力主称帝立国,完成天下一统之伟业。
赵宣本人亦觉时机成熟,对于谢勋等提出的在本年立夏日称帝的主张并无异议,只不过真到了具体安排日程细节之时,却迟迟不肯启程归赵都黎阳,为封禅加冕大殿早作准备。
黎阳为晋国都城。虽晋吴合并,但毕竟赵宣乃大晋国主,若要称帝统帅万民,自当返回主国国都为佳。但自赵宣入吴之后,本只做短暂逗留的打算被改为数月盘旋,直至改年号等重大决定都在吴都完成,仍迟迟不肯启程归国。
明面上,自然说得是国主亲留吴国安抚其国民朝臣的大道理,但明眼人自看得透彻,归国行程一拖再拖,全因一人之故。
“此人名叫扶苏。只因他身弱体娇不奈长途远行,宗主国君便怜香惜玉迟迟不肯动身。”
“扶苏?”燕国使臣十分惊讶,“难道就是那个占尽吴王独宠的男妃扶苏?”
“嘘!”楚国丰州侯特使赶忙做个手势让他压低声音,“你可别再提吴王男宠这事,如今这扶苏可是咱宗主国君亲口御封的建业侯,比一品宰相都要身份尊贵,更在黎阳和吴都为他修建府邸,乃王侯所不及。”
羌国使臣暧昧笑道:“特使有所不知,这府邸也不过就是给外人做个幌子罢了,那‘建业侯’男宠扶苏哪有一天住过?”
“那是那是。”楚国特使连连点头,与那羌国使臣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旁边坐着的一个魏国旧臣咯咯笑道:“两位看来也都看得明白嘛。要不怎么说那扶苏手段了得呢?魏王、楚王、吴王宫中都是独占王宠一时无两,咱宗主国君英雄盖世,雄心伟业,却也难过这美人关哟。”
燕国使臣初来乍到,最不熟悉大晋国情,有心打探,忙为其余诸人斟酒,堆着笑请教道:“小臣倒不明白了,那扶苏不住在自己府邸里,却是在哪里寄居?”
楚国特使看了其余几人一眼,大家都笑着让他去指点新人迷津,他便笑道,仍是压低声音,“那扶苏啊,自宗主王入吴之后便被召入内宫,从此后就再未出过君王寝宫一步,听说不单夜夜云`雨,连日间也寸步不离,可怜那吴国嫁过去的王后只能独守空闺,枕畔寂寞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燕国使臣十分受教,连连点头。
“唉。”羌国使臣不由叹了一声,“若非那扶苏碍事,咱们只怕早就回国交差了。”
“可不是。”楚国特使也叹道,“天下一统大势所趋,咱们主上也都真心臣服归顺。只不过为求个安心,照惯例将膝下女侄等送入宫中侍奉宗主,倘若生下一儿半女,也算国家香火有续。可如今,咱们和亲的奏疏上去月余,连半点回音都无,只怕这事难成啊!”
燕国使臣终于明白过来其中蹊跷,恍然大悟,“诸位的意思,宗主独宠扶苏之故,才迟迟不肯应诸国和亲之请?”
***
内阁议事堂。
“联姻和亲乃利国利民最佳之策,安抚诸国,免动干戈,以仁心仁政而令万朝归心。”
谏议大夫霍凉慷慨陈词。“诸公难道不认同霍某之言么?”
“认同又有何用呢?”内阁大臣范思新叹了口气,“陛下说了,这是他内帷家事,不容咱们外臣僭越插嘴呢!”
霍凉一摆手:“什么家事!明明就是男宠祸国之故!”
“嘘!”阁臣卢晓赶忙拦下他,向门外望了望见左右无人才安下心来,“霍大人啊,小心隔墙有耳啊。”
霍凉恨恨的一跺脚:“这有什么说不得的?陛下面前我也如此说过!”
“大人真乃直臣国士!”范思新翘起大拇指赞道,话风一转,“不过,这也就是当今天子了,倘若在魏国,吴国时,老兄如此当面批龙鳞,只怕如今人头都不知在哪里埋哩。”
“陛下雄才大略,仁君圣主不假,霍某早说过,有君如此,夫复何求。”霍凉冷哼一声,“只不过,怎么一到了那魅主男色手里,就跟那些糊涂淫君一个做派了呢!”
一直未发言的阁臣海庆义皱着眉头开口道:“霍兄慎言!陛下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即便内宫独宠扶苏,但何时见他耽误国事?你怎能拿那些昏君与陛下相提并论!”
“此话有理!”卢晓点头称是,忙劝霍凉道:“霍大人稍安勿躁。礼王、谢相与徐将军今日不是入宫面圣了么,只怕纳妃和亲一事会有转机,咱们且等好消息罢。”
***
吴宫内苑。
徐广走到坤宁宫门口又犯了迟疑。
“王叔,谢相,咱们都是外臣,如此进去拜见王后只怕于理不合吧?”
赵荣跺脚道:“什么理不理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没听那些诸侯国的使臣都在怎么议论陛下,再这么拖下去,好好一个和平统一的大局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谢勋一直皱着眉头,看了许广一眼,沉声道:“徐将军顾虑的很是。只不过陛下以家事推拒纳妃和亲的提议,如今只有王后以中宫之主的身份出面调停劝说才可扭转局面。此乃权宜之计,也就顾不得外臣不入内苑的规矩了。”
徐广听了两人所言,点头道:“既如此,便让王公公赶紧入宫通传吧。”
王后白馨儿午睡方醒,听到贴身侍女紫欢的禀报,略一沉吟,便吩咐垂下珠帘,“请王叔和谢相,徐将军进殿。”
赵荣等入殿欲行大礼,白馨儿忙让内侍扶起看座。
不等三人说话,帘后便传来女子温婉柔细的声音。
“三位的来意,本宫倒也猜到了,可是为了诸侯国献女和亲之事?”
谢勋等素知王后温良贤惠之外亦颇有见识,听这一语更证实了宫中传闻,不由颔首道:“王后英明。”
帘后女子道:“诸位是我大晋股肱之臣,甘冒违例之险入宫来见本宫,可见兹事体大,你们所请,本宫自然不好推诿。”
赵荣忙道:“只要王后肯在陛下面前进言,此事便尚有转机。”
白馨儿在帘后摇头,三人却看不见,只听她轻叹了一声道:“本宫尽力而为吧。陛下的心意……想必诸位也是了解的。”
谢勋点头道:“臣等自知此举令王后为难,实属不该。只不过,陛下与王后大婚以来伉俪情深万民共睹,而陛下对王后也颇敬重爱惜。纳妃和亲之策虽为内宫王族家事,但事关国家社稷安稳,还望王后以大局为重,不吝进言劝回天意。”
徐广站了起来,双膝跪倒在地:“内宫家事唯王后可向陛下言说,拜托王后了!”
赵荣谢勋等亦站起。
白馨儿忙道:“诸位不必如此,快请起来!”
三人未料此行如此顺利,刚放下心来,却听一声叹息传自帘后。
“诸位放心,大局分寸本宫自明白的。望只望……”女子的声音低下去,似有无限惆怅之意不得排遣,她低垂了娇美容颜,面色黯淡。
“望只望陛下他也明白吧。”
第36章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天气一日暖似一日,我缠绵病榻的身体也渐渐有了起色。
曹鑫仍是一天早中晚三次来宫中看诊,名方药汤日日调整煮熬不断,燕窝鹿茸红参等养气补血的珍品亦是变着花样做成各种可口的菜肴汤品送到案前。
闭门静养了三个月后,谨慎的御医终于松口允许我下床走动,告诉晋王说只要我不觉得心慌气喘,在花园中闲步散心亦无不可。
卧床太久,我一时兴奋便贪恋早春风光在湖边多走了几圈,谁知回来后便觉身上发凉,发起微烧。自然不肯让宣知道,免得又要横生枝节。怎料他实在眼利,早朝回来只是望一望我气色便黑着脸把曹鑫叫到面前来好一番细问,少不得又把人说了一顿,吓得曹鑫给我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不许出门,连在回廊中散步透气都要拉起遮风的帘幔,免得受了初春风寒又要加重病情。
其实这数月休养之后,我的身子已比从前好了许多。只是经年身心疲亏,气血失于调理,发点微烧不过就是最普通的症状罢了。若搁在之前根本不能当做病症来说,说了也不会有谁真的在乎。
可是现在……
“公子若少根头发,陛下都会要了我们的命吧!”
元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公子你就行行好,别到外面乱跑,害曹御医和小奴还有各位寝宫的公公们挨骂了。”
唉……
我望着窗外的艳阳百花只得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药汤中似多加了几味安眠养神的草药,这一日刚刚醒来未几,我便又有些困顿渴睡。
曹鑫特别交待,说是睡眠最能养气,如今我正是恶补亏空恢复元气的时候,一日睡足六七个时辰也无妨。话是这么听了,不过只要宣回来,我又哪里舍得把相处的时光浪费在昏睡上?
这日看看窗外时辰还早,他人正在早朝,朝后诸事繁多,只怕一时半会儿不得抽身回来,既然困了不如就小睡片刻,此刻养足了精神,等午膳时分他来了才能好好多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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