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棍傍上了禁卫统帅
苏桥听完,倒是兴趣来了,问道:“这个年纪轻轻的老板长得怎么样?”
谢青风:“你就没有正经事要问?”
苏桥努努嘴:“这怎么不是正经事,看样子我们必须要去兰屏斋一探究竟,老板长得好不好看,影响我查案的心情。查案的心情好坏,影响我查案的效率。你说,我问的是不是正经事?”
谢青风:“……”
顾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谢统帅,你也有被呛住的时候,哈哈哈!”
谢青风狠狠剜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巴,话还没说出口,顾城就已经警觉到不对劲,赶紧自己给自己救场:“今天一早上,花公子都没有出宫,现在去兰屏斋探明情况,不会打草惊蛇,再合适不过了。”说完又给苏桥使眼色,示意苏桥赶紧应下来。
苏桥也很识趣地救场:“小城说得有道理,谢统帅,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谢青风挑了挑眉,说道:“小城?你什么时候和这小子这么熟了?”
顾城觉得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自家统帅最近说话都是怪里怪气的,到底谁惹他了。
苏桥却觉得谢统帅在捍卫自己对顾城的领导权,安慰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我就不叫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闹别扭。”
事实上,谢统帅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喜欢闹别扭,只是觉得明明自己先认识苏桥,为什么苏桥和别人热络起来,看起来比跟自己还熟一般。
就比如现在两人坐在兰屏斋,点了一壶茶,兰屏斋的年轻老板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居然自己跑过来搭讪了。哦,准确来说,是来搭苏桥的讪。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在下可是第一次见公子。在下孟青,敢问公子贵姓。”孟青很自来熟地给两人倒茶,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苏桥。
苏桥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免贵姓苏,老板叫我苏桥便可。我来京都的时日不长,今日确实第一次到贵地品茶。”
“是这样,苏公子以后是否常住京都?小店有雅间,公子若是赏光,以后可以常来,来之前派人打个招呼,在下可以给公子预留一间。”孟青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从谢青风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他忽闪忽闪的长长睫毛,目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游走,不多时便能够看见温润粉红的薄薄嘴唇,衬得肌肤更加亮白如雪。
容色虽然不及苏桥,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谢青风听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忽然“哼”了一声,冲孟青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孟青闻言,把头低得更低了,脸色竟然微微泛红,小声说道:“在下认得谢统帅,您每天至少都会经过兰屏斋两次,却从来没有进来过,今日是第一次来,是小店的荣幸。这壶茶,算是在下给谢统帅的见面礼,谢统帅尝尝可还合意?”
孟青语调温顺,倒让谢青风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于生硬,竟然有些不礼貌了,连忙接话:“我不怎么喝茶,别说你这间茶楼,京都的其它茶楼我也没去过。”说完就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连连称赞。
孟青听闻,脸上浮现喜悦之色,有些害羞地抬头看了眼谢青风,问道:“谢统帅特意过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查?”
谢青风和苏桥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都觉得兰屏斋的这位年轻老板前途无量,全程都没有怎么抬头看他们,却能够探出他们的心意。
孟青见他们不说话,笑着说:“谢统帅竟然从不进茶楼,今日特意到我兰屏斋,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是在下能够帮得上忙的,谢统帅尽管提。”
谢青风心想:真的提什么都能够帮忙吗?不是说口风很严?尽管这么想,谢青风还是决定一试,直截了当地问:“我想和公子打听一个人。”说完掏出一幅卷轴,展开之后,赫然就是花子奕的画像。
孟青抬头瞥了一眼,说道:“花公子?约莫半个多月前,他隔三差五来喝一次茶。”
谢青风和苏桥都有些讶异,没想到孟青说得这么爽快,顾城之前的嘱咐着实在打脸。
“他自己一个人吗?”苏桥追问。
孟青回道:“这倒不是。公子是否还想问我,花公子见了谁,说了些什么?实在抱歉,这些我无可奉告。”
苏桥心想,无关紧要的事情,孟青确实是愿意说一些,事关个人私事,孟青确实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就在两人觉得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孟青无厘头地问了谢青风一句:“谢统帅,您真的不认识我了?”
谢青风闻言一愣,抬眼去看孟青红扑扑的一张脸,确实……第一次见啊。谢青风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道:“孟老板相貌很特别,见过一次就绝对忘不了。所以,我确实……今天第一次见孟老板。”
孟青闻言有失落:“是这样啊……”
苏桥有些玩味地看着谢青风,谢青风则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觉得事情进展得有些奇怪,又查不出什么,还是打道回府算了,便说道:“孟老板……我们……”
打退堂鼓的话还没有出口,孟青便打断了他:“楼上雅间都有屏风遮蔽,有几处雅间正对着厢房,平日里总有些文人雅客在厢房里集会。坐在雅间里喝茶,偶尔还会遇见熟人,也是挺有乐趣的一件事。谢统帅若觉得小店的茶好,明日可再来,在下给谢统帅预留雅间,再请谢统帅品茶可好。”
谢青风听出孟青的意思,这是在相反设法帮他窥探花子奕的行踪。谢青风不知道孟青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人家既然主动帮忙了,也没有推让的理由,谢青风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对上孟青真诚的眼神,笑了:“孟老板诚心诚意地邀请,谢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不好再让孟老板请客了,明日我们自己掏腰包。孟老板的茶着实不错,我们以后会常来,雅间可否一直预留?”
孟青只和谢青风对视了一会会,就像大姑娘一下,又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捣鼓似地点了点,居然有些结巴:“嗯,嗯,可……可以的。”
谢青风愉悦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示好,说道:“既然这样,我们明日再来,今日还有要是,先行告退了。”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苏桥友好地朝孟青点了点头,跟在谢青风后面出去了。
苏桥走出兰屏斋大门,就扯着谢青风的袖子,有些戏谑地说道:“谢统帅,孟老板可真有意思,居然无缘无故地帮我们,和顾城说的情况有点对不上。”
谢青风假装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调侃意味,点头说道:“嗯,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管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孟老板帮我们,也有所求。”
苏桥摇了摇头,说道:“谢统帅你真是不解风情,孟老板看着你,眼睛都快沁出水来了,你还这么误解他。他就是想帮你,让你记着点情分罢了。”
谢青风自然记得孟青那张红润的面庞,可是苏桥这么明目张胆地调侃他,他实在有些不舒服,懊恼地甩开他的手:“别瞎说。”继而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苏桥只能小跑着跟上,不依不饶地拽着他,可劲地贫嘴。
这一切,都落入了孟青的眼中。孟青已经站在兰屏斋的二楼,半倚着窗栏,看着远去的两人小打小闹,眼中尽是无限羡慕之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第22章 夜月金甲
第二日下午,谢青风和苏桥如约来到了兰屏斋,一问之下,孟青不在茶楼之中,却已经给两人预留好了位置。
桌子前方竖立着两扇屏风,刚刚好能够将桌子遮挡住。谢青风和苏桥往里面一坐,发现屏风之间还留有一条小缝,正好能够通过这条缝隙窥见对面厢房的情况,简直就是偷窥利器,苏桥心中不免对孟青竖起了大拇指,真的是一个好助攻。
一名穿着月白束袖衣袍的少年将二人领到座位上之后,摆下茶具,泡了第一壶茶,作了个揖,便端着茶盘退了下去。
苏桥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笑道:“兰屏斋能够火起来,果然是有原因的,这里的人都安静得很,服务周到,不乱说话。”
谢青风点点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缝隙之后显露出来的厢房门口,有些好奇地说:“孟老板虽然特意给我们留个一个位置,可是缝这么小,只能够看见一间厢房的门口,又看不见其他的。”
苏桥有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傻呀?以他的行事风格,既然决定了要帮我们,自然会安排周全,你能够看见的厢房,自然就是花子奕常去的厢房。”
苏桥话音刚落,楼梯处便传来声响,吵杂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谢青风和苏桥听闻声音,背脊一下子直了起来,头轻轻往中间靠拢,他们已经听出了花子奕的声音,就看能不能在缝隙里面看见他了。
“准备好了,今天就是带过来给你看看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青风和苏桥还来不及交头接耳,就在缝隙之中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手上捧着几沓画卷,走进了厢房之中,跟在他后面的,赫然就是花子奕。
苏桥第一反应就是调动眼睛的奇异能量,去窥探中年男子的凶吉,可是还没来得及,两人就已经同时进了厢房,关上了门。
“那人是谁?”谢青风下意识问了出来。
苏桥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们可以等他们出来,你身手比起花子奕,还有有优势的,一会可以跟过去。”
谢青风听苏桥说起身手的问题,又想起那天在谢府,花子奕抱着苏桥暧昧的身影,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服,冷笑一声:“你支使我倒支使得很顺手。”
苏桥听他阴阳怪气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跟也可以,只是会跟丢罢了。你怎么了这是,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谢青风冷哼一声,也不理他,回过身来,继续喝茶。
苏桥和他搭了几句话,见谢青风对他爱答不理的,也就拾趣地闭了嘴。两人桌上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苏桥都跑了好几趟茅厕,也不见他们出来,心想:花子奕不亏是混光明堂的,怪异得很,喝了大半天的茶,也不见出来的。
苏桥喝茶喝得有些恶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有些膈,苏桥睡得也不稳,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人在拍他。
睁开眼睛,看见谢青风扒拉着那条缝隙往外看,见苏桥醒来了,对他做了一个口型。苏桥明白,这是花子奕他们出来了。
通过缝隙,谢青风和苏桥看见花子奕和那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子还是抱着那一沓画卷,两人匆匆经过,苏桥睡眼惺忪,又忘记断凶吉。
感觉两人下了楼梯,谢青风和苏桥才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挪到窗前,悄悄往外看去。
花子奕和那名中年男子像是不认识一般,走出门口的时候毫无交流,各自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你先回去,我跟上去。摸清了住址,再带你去断凶吉。”谢青风说完,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苏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我又没说,距离远,看不见。不过,还是得知道人家住在哪。嗯。”
苏桥说完,便眯了眯眼睛,往中年男子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和那些被献祭的一样,身上透着大凶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