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离了个假婚
周越似乎福至心灵的转过头来,他冲简余卿露出笑容来:“有劳简大人了。”
“周大人带本官去见一下这里的大夫吧。”简余卿也回以客气地微笑。
“简大人这边请。”周越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前面带路。
最近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但是没有再下雨了,所以窗户还是打开了,简余卿和房将军已经吩咐下来让还没有染病的人戴上防护用具。
所有不干净的碗都集中安排将士送洗,若不是暂时物资还没有到,简余卿是想将被褥什么的都拖出去消毒的。
但是暂时条件不允许,他也只能作罢,到了煎药的地方时,简余卿才了解到原来这里并不是大夫在煎药,更确切的说大夫是没有时间煎药的,因为他们的人数在渐渐的减少,还在的大夫要呆在第一线,所有后面煎药的都是交给妇女和孩童。
简余卿大皱眉头,别说在这种药材根本不全的情况了,妇女和孩子们煎药的火候和用量把控就不到位,又是在药都被加了水和稀的情况下。
你经历过绝望吗?简余卿瞬间想起了这句话,简余卿来之前就有想过这里的环境和条件会很辛苦,但是也万万想不到居然还能够艰苦到这种程度。
好在他们一行的马车上虽然没有带食物和物资,但是药材带了不少,简余卿第一次谢天谢地起来。
药材是有了,现在就要去了解一下瘟疫的情况,再培养出一批负责煎药的人来,一切的困难都要一点点的解决,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要冷静下来,简余卿告诉自己,若是自己都退缩了,这儿的百姓们该怎么办呢?
他戴好防护的口罩和衣服,走到一位正在喘的病人跟前,他制止住周越的步伐:“周大人请留步。”
语毕,不等周越反应,简余卿就快步上前手指担在病人的手腕诊脉。
简余卿一边感受着脉象,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知识:“初发病是什么症状?大概那个样子多久了?小腹会疼吗?”
简余卿一系列的问题问的行云流水,且一边问一边在病人的身上上下摸索查看皮肤,偶尔会按下一处问疼不疼。
看的一旁的周越也是有些没料到,一开始他见到这位年轻的御史时,只是认为对方不知天高地厚,为了仕途连命都不要了。
只怕是还没进城就哭着喊着就要闹回去罢。
但是没想到这名青年真的不是花架子,居然还会医术?
这边周越还在想着,简余卿已经完事了,他沉思了片刻,心中也没有底,但是大致的方向还是可以摸到的。
他道:“周大人,让所有病人现在服用的药全部停下来。”
如果他的猜测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隐藏性的病毒,俗话一点儿来解释就是:人们和医生都会通过它的表面现象来判断病,就会认为这是流感来治疗。
但其实不然,这是披着流感外皮的进化型病毒,若是用流感的药来治疗的话,不仅见效不大,反而还会弄巧成拙加重病情。
这种情况简余卿曾在家族的一本医书之上瞧见过,地湿,这是一种极其难出现的瘟疫,史上曾有两起爆发过地湿。
一起是某国主攻打一座城池的时候屠城,接着让自己国家的百姓搬到城池中住,将原城池的人统一埋在了一处,后因为忽然的一场大雨,起了变故,一场忽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一座城的人。
死伤无数,起初是一座城染了病,后连周边的城镇也染了瘟疫,最后药石无医,国主下令屠城,血洗了三座城池,这才免了这场地湿。
史上的第二次爆发和单州的就有些相似了,那是一场地震过后,某城镇忽然爆发的瘟疫,但是后续人们查证瘟疫的发病源后,居然是地震的缘故到底地低埋尸坑的尸体暴漏出来,由尸体散发出来的某种东西导致瘟疫爆发。
简余卿的心凉了半截,稍作推算就明白这两场瘟疫的共性问题点在哪里,这单州,怕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第50章 膳房有句话
帝都
小皇帝坐在书桌前, 拿着笔练字, 小李子从外面进来:“陛下, 世子来了。”
“少锐来了?”小皇帝眼中一亮,他放下笔来:“快请少锐进来。”
小李子连忙领命下去将房少锐带了进来,房少锐常常进宫, 原本是给皇帝当陪读, 只是这几日小皇帝说的抱病没有上学, 很多人都已经在各种猜测了。
房少锐难免也有些担心,他走进室内,瞧见皇上头上包着纱布, 穿着一身锦黄色的内衫, 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盘了起来, 一副非常随性的模样。
房少锐面色如常的走过去:“参见陛下。”
“少锐来了。”小皇帝用胳膊撑着头:“几日不见, 少锐可有想念朕?”
房少锐:……
陛下总是语出惊人猝不及防,可是话不能不回,房少锐道:“回陛下,臣也很担忧陛下。”
“朕也很挂念少锐家的甜点。”小皇帝叹息一声, 一脸回味。
房少锐:……
“承蒙陛下厚爱了。”房少锐道, 原本面色柔和的脸忽然又变回了漠然。
小皇帝:???
少锐怎么肥四?难不成嫌弃朕吃的多?
心有些累的皇帝决定表现一下自己其实吃的不多的事实,小皇帝道:“小李子, 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李子道:“回皇上,这会儿约莫晌午了。”
好, 小皇帝很满意这个回答:“那少锐便留下来用膳吧。”
“多谢陛下好意, 臣已经……”
房少锐想说自己吃过了来的, 但是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瞧见了小皇帝正一瞬不瞬的瞧着他,一双黑眸明明是非常认真的,房少锐却默默的从中品出了可怜的意味来。
“臣恭敬不如从命了。”房少锐认命的别过脸去。
小李子表示自己没脸看,这就去安排御膳房的人将膳食呈上来,房少锐本来以为上次在陛下这里用早膳,早膳其实寥寥无几,那个时候他觉得这是因为早膳的缘故,没几样也可以谅解。
但是……
看着宫女们轮番上完菜后,区区四五道菜,可以说是比将军府还要简单了,房少锐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正常,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小皇帝:“陛下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有何不妥?”小皇帝反问,一脸的好奇。
“并无。”房少锐收回视线,王爷真的是魔鬼吗。
“皇叔说了,朕身为皇帝,百姓现在正与水火之中,朕也没有享乐的道理,要节衣缩食,身先力行才对。”小皇帝觉得少锐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他继续道:“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朕最近头疼的厉害,也无心用膳。”
少锐你看,朕吃的可少了,不要嫌弃我啦。
房少锐立刻朝小皇帝受伤的头看去,听说那人陛下的脑袋伤的不轻,后来摄政王大怒,整个寝宫的奴婢后续被清理的清理,换掉的换掉,就别说这些了,现在这附近明里暗里的暗卫多的数不尽数,他刚刚一路走来,针芒在背。
“陛下的头还疼?”房少锐有些心软了,到底陛下还受伤了,自己就不能多让着点陛下吗。
“不疼。”小皇帝喝了一口粥,下意识的否认。
房少锐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刚刚哪个货说最近头疼的厉害的,他想了想还是道:“陛下若是喜欢府上的甜点,臣就让厨娘做好了给陛下送来。”
陛下好像瘦了,看来确实吃的少,房少锐想起小皇帝刚刚的话,提议道。
“甜点?”小皇帝顿时来了兴趣,但是马上又萎靡了下去:“可是皇叔不让朕吃。”
房少锐顿时就和小李子对视一眼:是太医说不让吃会影响陛下的病情吗?
小李子犹豫了一下,王爷不给陛下吃是因为陛下在长牙,若是纵容的话会长蛀牙的,可是若是世子的话一定会有分寸的。
小李子选择装傻,别过眼去。
看来不是了,房少锐道:“那臣偷偷带一点……”
“好。”小皇帝果然笑了,他又放心的问道:“那少锐下次何时才能来?”
“臣这几日要练剑,可能要晚几天。”房少锐想了一下这几日的行程,回答道。
“恩,那少锐得了空便进宫吧。”小皇帝吃了两口觉得无味便不吃了,但是他不觉得饿,和少锐讲话让他觉得很愉悦:“少锐早些过来,朕高兴。”
小皇帝偏着脑袋,似乎怕房少锐反悔一般:“少锐多待一刻,便多高兴一刻。”
房少锐底下头,看也不看的喝了口不知道什么的粥,半响,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有些小,和世子大人平时稳重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嗯,会的。”
摄政王府
顾舒文坐在大厅内,下方站着一排的黑衣人,其中一人道:“回禀王爷,赵夕鸣果然有鬼。”
“讲。”顾舒文道。
“赵夕鸣有的钱庄表面上是生意人,内地里却供着迎客居,由迎客居出资养着赵夕鸣手下的军队。”黑衣人言简意赅。
“查到证据了?”顾舒文拿起一旁的账本,翻了翻,随即扔到地上,厚厚的账本跌在地上发出空响,回荡在诺达的大厅之中:“这种东西,赵夕鸣有一百种理由可以逃脱罪证,本王养你们就这点作用?”
“请王爷恕罪,是属下无能。”黑衣人垂下头,不敢为自己托词。
“那支军队现在单州?”顾舒文的眼神忽然危险起来。
“单州发了洪水现在又闹起了瘟疫,军队已经转移了。”黑衣人忙道。
“嗯。”顾舒文这才放心了些:“继续查。”
“是。”黑衣人应道,复而又道:“王爷,那御花园之事……”
“让他们继续找吧。”顾舒文道:“那件东西,先帝视作宝贝,藏的谁都寻不到,赵夕鸣既然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本王何不就遂了他的心愿。”
“是。”黑衣人不敢多言,忙领命退下。
待人都退下了,尾生这才走过来:“王爷,简大人那里传来消息了。”
他将这信递给顾舒文,显然这信的地位和脚下的账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舒文略微小心的接过来,神情温和还带着许不被察觉了期待。
尾生都为王爷开心了,嗯嗯,夫人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原因到现在也没给过王爷只字片语,全靠探子回报,虽然王爷嘴上不多,但是实际上早就望眼欲穿了有没有。
现在夫人好不容易寄来一封信,想必一定写了很多话与王爷吧。
顾舒文打开了信,只见信上一行字,潇洒而果断:一切安好,勿念。
顾舒文:……
等着王爷心花怒放结果却见王爷面色一秒铁青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尾生:……
是不是该说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呢?
顾舒文的脸色没有持续多久,相反,他很快的就恢复了,收好了信,顾舒文优雅的端起一旁的茶品了品,继而道:“这府上的茶是越来越难喝了。”
尾生道:“回王爷,这是去年的一批茶,您当时夸着不错,所以才……”
“去年的茶也拿来给本王喝?”顾舒文放下茶冷笑道:“难道本王克扣你们了?”
尾生忙跪下:“王爷息怒,奴婢这就唤人撤下去。”
“不必了。”顾舒文站起身来:“膳房罚俸禄半月。”
刚刚结束三个月罚俸禄,终于能够领到俸禄的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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