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离了个假婚
对于那把扇子,简余卿本来以为乐悦会自己留着,万万没有想到,她却给了自己。
简余卿叮嘱道:“种子要放好,若是有急事就捏碎它。”
乐悦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温柔:“多谢大人关心,大人也要一路小心。”
简大人礼貌的回以微笑,他的身影绰绰,身型挺拔而匀称,总是能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虽然乐悦已经不敢小瞧他了。
“保重。”简余卿要走了。
“简大人。”乐悦在简余卿转身的时候,忽然唤住他。
“何事?”简余卿转身问道
“简大人,阿晨会原谅我吗?”乐悦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虽然简余卿有些诧异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他还是道:“抱歉,乐姑娘,在下并非盛少侠,无从得知他的想法。”
乐悦咬了咬唇,眸中凄凉:“简大人说的是,是小女子唐突了。”
有风潇潇的吹过,简余卿道:“若我是盛少侠的话,想必是会原谅的。”
“为何?”乐悦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简余卿停顿了下,继而愉悦道:“爱吧。”
大雨之后,第一个夜晚,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凄美,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简余卿与他挥手告别:“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乐悦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简余卿的身影离开,不用……道歉吗?
月光之下,一地银霜,她的心中却是比月光还要凄冷,眼中泛起泪花,视线中渐渐模糊,她站在盛晨住过的房门前,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很多他曾对自己许诺过的话。
“待悦悦病好了,我便与你成亲。”
“往后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伤。”
一室的寂静和冷清无不在提醒着乐悦人已经不在了,她坐在床边,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
也终于是认清了自己的心,她爱盛晨,没有他不能活。
次日
简余卿睡了个饱,昨日回府之后他有点累,便将盒子丢给在等他的顾舒文自己去睡了,此刻醒来之后还有点迷茫。
他坐起身来,却是看到顾舒文就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什么。
“舒文?”简余卿每次刚刚醒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很迟钝:“这么早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他忘记了二个人已经合离了,还迷迷糊糊地以为是以前的时候。
“睡不着了。”顾舒文回答道,他冲简余卿招招手,简余卿听话的走过去
很自然而然的依偎着他,看清楚了这个小东西,就是一个貔貅。
“为什么这个普通的东西乐正要藏着掖着?”简余卿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个是皇家的东西。”顾舒文修长如玉的手和剔透的貔貅相得益彰,实在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乐正只是一个皇商,但是先帝从不轻易赏赐这些给人,小皇帝继位之后赏赐别人的东西顾舒文心中自然有数,那么事实就是,另有其人。
“赵夕鸣的东西。”顾舒文冷笑道
“他与赵夕鸣有勾结?”简余卿这会儿总算清醒了点,他趴在顾舒文身上懒洋洋道
“嗯,只是这样一来,赵夕鸣的罪就洗不掉了。”顾舒文第一次如此直言的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要治乐正有何意义,正在要治的,是乐正身后的靠山,乐正的锅,他死不足惜,能够撼动赵夕鸣的势力,才是真正的作用。
“什么时候动乐家?”简余卿对此心中已有猜测,他只是对什么时候动手有疑惑。
顾舒文将貔貅收起来,顺势抱住他:“明日。”
“是不是有些快了?”简余卿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玩起顾舒文的手起来。
“迟则生变。”顾舒文暗声道,声音忽然有些暗沉。
“也好。”简余卿点点头,正好快一些也能够将乐悦救出来。
哪知,顾舒文却没有接这话茬,而是道:“余卿。”
“嗯?”简余卿此刻还是懒洋洋的,可能也是心里放下了些事情,所以总是觉得还是没睡够。
“别动了。”顾舒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简余卿一怔,然后忽然感觉到腰间似乎有什么确实有什么东西顶着,浑身都僵硬了些。
连忙站起来,他的眼神飘忽:“我,我去看看早膳好了没。”
顾舒文闷闷地笑了,他的笑声明朗,一张冷峻的面上带着笑容,心情愉悦:“不必了,已经准备好了,在外面桌子上。”
简余卿有些恼羞成怒的瞥他一眼:“知道了。”
本来简余卿以为,说是明日,便是明天才会会乐府发威才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吃完早膳之后,父亲就带来了消息。
乐家,被查办了。
陛下亲自下的圣旨,包括这么多年,乐正所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板上钉钉,简晟的官兵将乐府包围了里一层外一层高,乐正被生擒。
当简余卿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那个时候他和顾舒文在书房习字。
消息传来之后,简余卿却是在震惊之余问道:“那,乐悦呢?”
“乐悦自尽了。”报信的人道
“啪嗒。”简余卿手中的毛笔刚刚蘸的墨忽然滴下一滴在宣纸之上,在白色的宣纸上渲染出一片黑色的晕圈。
“如何会自尽?”顾舒文望了眼显然有些接受不来的简余卿,率先问道
“找到乐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服毒自杀,穿着这身喜袍,浑身穿戴着凤冠霞帔。”报信之人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也是觉得真是件怪事,明明乐府没有喜事啊。
“知道了,退下吧。”顾舒文吩咐道。
“是。”报信人领命退下,不敢深想。
关于乐悦为何会自杀的缘故,他与余卿能猜中几分,至于为何穿着喜袍,两个对视一眼,心中渐渐已有猜测。
第83章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乐悦的葬礼办的极为单调,下葬的时候, 简余卿去了。
他带着乾坤扇去的, 虽然曾经也曾为盛少侠惋惜过, 也曾因为种种对乐姑娘有过芥蒂, 但是最后落得如此局面。
往日种种, 也皆淡去, 逝者已逝。
乐正此事牵扯过大, 陛下都不免要回朝,至于他和王爷, 也要离开得蜀山脉了。
赵夕鸣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要做什么?
简余卿曾经对此有过一些大胆的猜测,他甚至怀疑,赵夕鸣是否是要复活山神。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死而复生从古至今都不是一件易事, 或者说, 赵夕鸣既然可以做出来这种事情是说他有十足的把握?
在乐悦的坟前上了几炷香,此刻天空却是转阴,简余卿眨眨眼, 却是有飘飘扬扬的雪落了下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如此快。
简余卿坐在乐悦的坟前,任由风雪吹满头, 他忽然想起那句:人妖殊途
真的是因为人妖殊途, 才落得如此下场吗?
他的心难受的厉害, 却是忽然有身影翩然而至,有一柄伞斜斜地伫立在他的身上,遮盖住风雨。
顾舒文的身影伫立在一旁,未多做言语,却是道:“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也许。”简余卿苦笑了下,不置可否。
盛少侠在世时,对乐悦之心,天地可鉴,他曾听乐悦说过,乐正曾经答应盛晨,等乐悦的病好了,便将乐悦许配给他。
世事无常,盛晨终究是没等到那一天。
造化弄人,乐悦终究是穿上了那一身喜服,只希望往生路上,盛晨能够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等一等他迟来的新娘。
风雪慢慢地大了,顾舒文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盖在简余卿的肩头,他的大氅还带着温热和属于顾舒文的气温,温暖了简余卿的身躯,也让他有些凉的心头有了些温暖。
顾舒文的手一勾,简余卿顺势朝一旁靠去,正好靠在了顾舒文的身上,顾舒文给他带来了些许的安定感。
简余卿没有办法与人说自己这种悲凉,他与盛晨同为妖,这种同病相怜之感。
顾舒文却轻轻地拍了怕他的肩膀:“莫要多想。”
他看得出简余卿有心事,劝慰他:“本王绝对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
这是劝慰,也是承诺,顾舒文从不轻易对人承诺什么,但若是说了,必定是一言九鼎,他的性格,极为的认真执着。
他认定的人或事,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有二话。
简余卿反握住他的手,此刻天寒地冻,他却不觉寒冷:“嗯,我相信王爷。”
无需多言,无论何时,顾舒文给到他的承诺,他都只会回一句,我信你,我对你的信任,胜过相信自己。
天空中的雪下得洋洋洒洒,乐悦的坟头很快被覆盖上一层银色。
众人回去了,一路上兴致不高,得蜀山一行,收获颇丰,却提不起大家的兴致来,乾坤扇的玄机有许多。
简余卿的手中放着乾坤扇,扇中有一副山水画,这副山水画分为两幅,扇子的两面分为一处山水,一处是江南,一处是武夷山。
经过与父亲的核实,简余卿可以断定这是剩下的两个宝物所在之处。
简余卿只知道盛晨帮助自己联系了一位,根据盛晨所说,简余卿判断估计更大的可能是武夷山的那一位,毕竟武夷山脉有一出了名的宗门,据盛晨说,他当时也是想要前去武夷。
若是赵夕鸣想要寻宝物,那么接下来他要去的两处地方,不是武夷山便是江南。
与他们碰上也好,碰不上也罢,简余卿权衡了一下得蜀山距离江南最近,他与顾舒文商洽了一下,决定先去江南。
因为陛下在昨日已经回京,此刻赵夕鸣根据探子回报也不在京中,顾舒文是不但心皇帝的安全,加之皇帝如今日渐长大,他也有意多加锻炼他。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放权。
简余卿对顾舒文的所作所为没有作何表示,相反他很支持,毕竟小皇帝虽然面上从不多说什么,但是自古皇帝哪个不忌讳摄政王呢。
诺大的马车中便只有他与顾舒文。
若说从单州前往得蜀山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有些忧愁和对前路的不肯定,但是此刻心中却是一片平静的。
或许是因为,身旁有人作伴,他的心境平静许多,马车虽不大,但并不狭小,周围软垫还是果子都一应俱全。
此去江南一行,顾舒文有意放慢了速度,一路上倒是悠闲许多,一开始顾舒文还会时不时看公文,再后来每日做的最多的反而是陪着简余卿下棋。
简余卿的棋艺并不精,但是在顾舒文偶尔放水之下,居然也能博弈几局,险赢。
今日一局至一半,却是忽然被打断了,外面传来清晰可见的刀剑音,整辆马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了?”顾舒文皱眉问道
“王爷,前方有两拨人马在互相斗殴。”尾生的声音传来,却并不惊慌,跟随王爷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也看的不少。
“互相斗殴?”简余卿的话语中带着些笑意的尾音,看起来倒是来了点兴趣,在来江南之前他就对江南略有耳闻。
江南是座富庶的地方,伫立在江南的也总共有两大家族,一个是凌云山庄,一个赤云帮。
凌云山庄在江湖中最出名的便是剑,世代剑仙皆出自凌云山庄,在崇拜武力的江湖中可见凌云山庄的地位。
而赤云帮则是靠着功法,一套火云功法打遍江湖,便是连魔教都忌惮赤云帮的势力,黑白通吃可以说是赤云帮的优势,在江南这个地方能和凌云山庄各占半边天也能瞧出其实力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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