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刑事犯罪科
在他的手中,一个个数字即将被划去,而就在他遵照着那口诀试探着用一种办法去划掉那些不必要的数字。
段鸮却根据这些犯罪者的心理和动态,和那一直以来没有破解的大明空寺的钟声秘密得出了一个奇妙的结论。
一个令人如何此前也想不到的——惊人结论。
“金若云。”
“老察。”
段鸮这么面无表情停下了,突然就这么一下站了起来。
富察尔济人不在。
所以,外间歪着头的接近瞌睡的金若云被吓了一跳,‘哎哟怎么了’了一声也一脸懵地看向段鸮,可在下一刻,他便看见从来都淡定无比的段鸮第一次像是眼睛迸发出光亮一般,快速丢过来一张纸,并一字一句地冲他开口道,
“质数,是质数。”
“所有关于大明空寺敲钟的日期间隔都是质数,这就是他们每一次在临安县交易的时间。”
“我们这次,终于可以堂堂正正逮捕那些‘蜘蛛’了。”
这话落下的同时,就在杭州府上方,天光初亮。
“咚——咚——咚——”
第五声梆子终于是毫无预兆响起时,杭州府的天,也终于是彻底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出啥意外,明天我会一起更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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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下)
“质, 质数?”
要不是为了案子,整整一宿耗到现在的金若云已经差不多的睡醒了。
这个乍一听这闻所未闻的词,和这纸上密密麻麻的勾和叉, 他真以为段鸮这是在和他说着什么玩笑。
可随后, 他就知道段鸮没开玩笑了。
不仅如此,他还来真的。
什么是质数?
这其实是一种数学表达, 即大于一之后的所有正常数字, 并且因数只有一和它自身,不能整除其他数字,古书算法中将其称作数根。
即世上所有数字的根本,而质数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数字表达。
在前朝时,当时各地的科举学子们因为要记录赶考时的书页笔记,已有人注意到了此类排列规律极特殊的数字, 后有一精于此道的杂学家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能在极快速地前提下, 在一到一百中快速地划出所有质数。
那就是那在嘉兴出没,当时人被凶犯劫持中的福建女子口中提到的那句至关重要的口诀。
这个法子讲究留和去。
留,就是保留质数,去,就是除去质数。
“……以一到一百为例, 所谓‘留二丢二’, ‘留三丢三’,‘留五丢五’,‘留七丢七’, 即在一已经存在的基础,保留二,再划去所有能被二整除的数字。”
“保留三,再划去所有能被三整除的数字,保留五,再划去所有能被五整除的数字,留下七,最后划去所有能被七整除的数字。”
“等用这个办法划掉这些被整除的数字后,所有在一至一百以内,留下的这些看似没有规律的数字就都是,质数。”
拿着那张被一遍遍验证的验算纸,段鸮口中的这些话每一句都验证了说在大明空寺一案中所有不同寻常发生的蹊跷之处。
当杭州府其他人,至此赶紧对应这两组大明空寺至此所有敲钟的时期以及口诀中的数字,又查看了一下。
【二,三,五,七】
【十一,二十三,和三十七】
那就可以得出一个关键性的结论,那就是这伙在临安境内贩卖和制作麻叶的团伙就是依靠质数,来决定他们交易的日子的。
这个极其考验人数学常识的法子,常人一般根本不可能理解透。
不说是一般不识字的了,就是读书中举的都可能闻所未闻,能计划到这种办法的,怕是会通晓这类数字排列办法多是本身擅长数学的一类人。
那名乔装成孕妇的福建女子是蜘蛛们运输麻叶的共犯。
所以此前早已熟知这一团伙内通用的办法,明显是解释的通的。
当时,她应该是真的身不由己,所以见那一日客栈中,两名商客身上携带着算盘,就冒死接近他们,并留下了这一句试图引起官府注意。
至于现被逮捕于杭州府的刁兴身上携带着的《九章算术》,恰恰也证明了这一伙人之中明显都常年依靠这个办法来进行秘密交易。
以刁兴,福建女子为首的临安犯罪者,都明显熟悉这一数学排列规律。
在他们内部,以此作为暗号,并在打乱了的一个个山顶敲钟日期中,精心设计了一个既混乱,又自带规律的交易日子。
这也就说明了,在看似毫无规律,在午夜乱敲钟的大明空寺上方,其实是按照一种严格以质数来排列的日子;来进行麻叶团伙交易。
所以以此来做计算的话,又直接跳过在这七天中,已经错过了的下一个一百内的质数【四十一】的话,那这伙人原本定好的本月最后一次交易日所对应的那个数字。
那就该是质数【四十七】。
那再以此做日期减法的话,【四十七】和【三十一】,不掐头去尾的话刚好不多不少差着七天。
也就是说——
明天,不,严格来说此刻已经不能算是是明天了,而是今天的——
“大约,五六个时辰后?”
直接扭头迅速看向旁边的设有记录时间刻度的滴壶,金若云说着也额头开始紧张地冒汗了。
“对,本定好的下一个交易日,也就是他们打算毁灭这一批货的时间大致就在六个时辰后。”
段鸮回道。
这下,杭州府的所有人都陷入一片震惊了。
他们千算万算都料不到这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着麻叶贩卖交易的团伙会在这样的前提下,已确定好了下一个交易日。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下一个麻叶的交易日已经锁定,那么他们一直以来具体实施交易的地点又在哪里?会是明空寺内部吗?那不是暴露了他们本身半夜经常敲钟一事吗?
这个答案,很快就由另一个人解开了。
因此就在这紧张惊险无比的解谜过程中,另一头的富察尔济也终于是出现了。
只是,他口中的一句话,却也引起了另一场风波。
因为,富察尔济在这时提出,让产婆和郎中过来一趟,现在就将留在官府,还没苏醒的小杨氏的肚皮和胃部以下位置做一次检查。
“为什么?富察,为何这时又要对她做检查,小杨氏不是已经将双生婴儿诞下了么,她的身体里还会留着什么?”
可紧接着,富察尔济却将一包不知从何来的东西扔在了众人的面前,又如此开口道,
“她的身体里,还留着一部分没生出来的证据。”
“和那些人急于想全部毁掉的‘包袱’。”
富察尔济口中这话这么一说,他对着公案上十分骇人地徒手就这么丢下来那包东西到底是什么也暴露了。
入目所及,那赫然是一包用蜡被包裹的很小,明显从狗窝之类的地方拾取来的‘陈茶叶’。
在此之前,狗,只出现在一开始死婴案之中。
那只农户家饲养的黄狗溜进了明空村,爬进窗户里带走了杨人贵和小杨氏的两个孩子,并在沿途拖拽中造成了双生婴儿的死亡。
目睹这一切,旁人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富察尔济却已经开口揭晓了一个隐藏在功德茶和明空村怪异事件的事实。
一出真实,离奇却也骇人听闻的人间悲剧。
原来,此案到目前其实一直有三个至关重要的关于‘孕妇’这一特定角色出现的怪异巧合。
一,杨人贵和小杨氏作为成年夫妻,在数月中却连妻子已怀有身孕都不知,直到二十五日夜里才急忙下山,那么在此之前,为什么小杨氏的肚子很大,杨人贵却不觉得奇怪。
二,王产婆说,杨人贵和小杨氏当夜接生后,不准她看孩子,还将肚子里生出来的东西直接抱走了,这固然有畸形婴儿生怕见光的问题,但与此同时,为什么要找一个白内障的产婆接生却也令人疑惑。
三,就是福建女子在进入临安前,和进入临安后,有过一次乔装成孕妇的身份过度。
这从表层来理解的话,可以说是她为了不引人注目,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装成一个孕妇,那女子过于膨胀的肚子里又被填充着什么东西呢?
这三个怪异巧合,看似平常,却一起将案子的疑点指向了山上的明空村和那些整天除了接受功德茶义捐,躲在家中哪儿也不去的村民们。
并最终在半刻后,由急忙赶到衙门协助调查案件的郎中和王产婆一起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因为,当避开旁人,一起进入那小杨氏所处的内堂的王产婆他们尝试着用手和辅助工具再次尝试着打开了小杨氏的产道。
借助昏迷中躺在那一处,痛哭流涕中的小杨氏头冒冷汗的轻微挣扎。
和王产婆多年接生的经验,他们竟从她一点点往外‘挤出’的身体里,和随后因为排泄欲望造成的分泌物种,真的找到了大约四五个极小的,和外头那个蜡球一模一样的‘东西’来。
“所以,这是一起……人体藏毒案?那么刁兴上家口中所有剩余的货物就都在明空村的那些,那些——”
——“在那些村民患癌之后的身体中?!”
这从嘴里光是复述出来都觉得万分可怕残忍的一幕,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为过。
人体藏毒。
一个个活在村子里还在进行的日常生活着的‘包袱’。
孕妇和畸形婴儿。
从始至终,不存在的流动货物交易地点。
永远也不害怕官府的人上到天目山上搜查的胆大妄为,所有发生在天目山上的这一切一切都有了最完美的解释。
因为麻叶就一个个在这些早晚都会死的癌症患者的身体中。
用减轻病痛的麻叶先控制濒临死亡的他们的精神,为这伙人所用,那么到癌症病患最终病死,下一批‘货物’就可以直接从临安县运出去,光明正大地赚取暴利。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杀人的刁兴在马车上信件中会让他将所有‘包袱’都收拾干净的缘故。
因为‘包袱’们还在。
暴露他们罪行的一个个活的人证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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