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他之前也曾派人去打听过沈墨到底请了什么人,但派出去的人却没有一个打听到消息。
见这台子就搭在皇宫门前后,他便猜测见证人是晋王爷,却不想,晋王爷竟不过就是个陪衬。
如今这样的状况之下,甚至根本就无人注意到台上还有个晋王爷。
见到晋王爷,见到那首辅大臣,一脸错愕的冯燕平不由多看了那首辅大臣两眼。
台上首辅大臣似乎察觉到冯燕平的视线,也朝着他那边看了过去,两人视线对上,首辅大臣眉头轻皱。
上次贺礼的事情让首辅大臣很是不喜欢冯燕平,但此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并未马上移开视线。
冯燕平见了,对着那首辅大臣抱了抱拳。
无声中,两人倒是很快便达成共识。
见证人到场,沈墨便看向了一旁早就安排来做主持的余岩。
后者苦着脸,在皇上以及众官员的注视下,同手同脚的上了台,说了开场词。
早已经背下的说辞,被余岩说得结结巴巴。
但在场也无人笑他,因为众人都还没从那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若让他们上场,怕是比余岩还不如。
比赛正式开始,余岩慢慢的找回了些感觉,说出口的话也不再结结巴巴。
余岩在上方主持,沈墨与戚云舒几人则是在旁边找了位子坐下。
沈墨和戚云舒两个人坐在一起,紧挨着,一旁则是贾老他们。
落座,余岩那边讲完,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开始,余岩看向两边的参赛者,冯燕平那边有一人站了起来,贾老也站了起来,两人各自从两边上了台。
两人上台,余岩还来不及开口,坐在皇上身旁的首辅大臣就已经说道:“皇上,这比赛是否有些不妥?”
“哦,不妥在什么地方?”皇上问道。
“皇上,您看这比赛是由戚家一手准备,那他们肯定早就已经知道题目,他们早已经提前准备,甚至说不定……”
首辅大臣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他这分明就是在怀疑沈墨会不会作假。
听着那首辅大臣的话,沈墨这边的众人以及台上的晋王爷,脸色都不由难看起来。
晋王爷作势就要开口,为沈墨说些什么,但皇上却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他笑着说道:“爱卿若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以放心,这一次的比赛虽然是由戚家着手准备,但题目和内容却都是由朕负责。”
听着皇上的话,不管是台上的首辅大臣,还是台下冯燕平等人都是一惊。
台上,皇上却又道:“怎么,还是你觉得朕会作假?”
“臣不是这意思,臣只是觉得既然是比赛就应该公平一些。既然题目是由皇上负责,那臣就放心了。”首辅大臣连忙道。
说话间,他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冯燕平。
冯燕平此刻却根本顾不上他,他此刻正狠狠地瞪着对面笑着的沈墨。
沈墨早就已经预料到,冯燕平若是输了,会在这件事情上说事,所以他早就已经做了应对。
显然,沈墨的担心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既然没问题,那就开始吧!”皇上下令。
余岩见状,连忙继续主持。
这一次比赛一共五场,赌眼的时间不长,但是后面的比赛却是一个比一个耗时,所以最终比赛的时间定为三天。
第一天只比赌眼,第二天则是比两场赌手,第三天自然就是赌心。
后面两天的比赛,是两场比赛同时进行,相较来说,第一天的比赛就显得有些太过轻松。
这一场,只能说是热热身。
解说完,余岩小心地看向皇上,皇上立刻挥手,让旁边的人把他带来的那一块料子抬到了台上。
料子由皇上负责,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从外表看,只能看见一块白布遮盖着一节不算大的料子。
东西上台,为了公平,台上的贾老与冯燕平那边的人,用抽签决定了上台鉴定的先后顺序。
抽签结果出来,冯燕平那边的人在前,贾老在后。
得到这个结果,沈墨这边几人都不由得有些紧张,他们原本是想抽到先上去鉴定的。
如今虽然已是秋天,天气已经不比夏天炎热,但中午时分依旧要比早上热的多。
且这比赛从早上就开始进行,直到结束,之间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
贾老抽到后面上台,就等于需要在这边坐着等上一个多的时辰,这太耗费体力与精力。
这场比赛,一开头就有些不顺,这让众人都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贾老并未下台,他退到一旁,在一旁坐下。
台上,余岩已经主持着让人把那白布掀开。
白布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块只有一只手臂长短的料子,料子被修过,长长方方,面上光滑,颜色暗棕,花纹隐约可见。
那料子没有普通料子堆放在仓库中的灰尘,想来应该被储存的很好,但因为放置的时间已经不短,面上颜色也已经有些变色。
见到那东西,台下懂行的人都不由皱起眉头,一个个的伸长的脖子眯着眼,试图鉴定出些有用的消息。
比赛依旧是老规矩,鉴定的时间一人一个时辰。台上点了香,香烧完之前的时间都是鉴定人的。
比赛开始,对方深吸一口气,微挽起袖子走到了那台子前,开始的鉴定。
余岩退到一旁,他动作间撇了一眼沈墨这边,这一撇,却发现沈墨此刻正眉头深皱。
沈墨微微向前倾着身体,他眉头皱起,神色有些凝重。
察觉到沈墨这举动的,不只是台上的余岩,还有就坐在他身边的戚云舒。
“怎么了?”戚云舒见沈墨如此模样,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他见沈墨比赛这么多场,还从未见他如此过。
沈墨摇了摇头,依旧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那料子。
台子搭建得高,离得远,沈墨即使微眯着眼也依旧无法看清细节。
但即使是如此,见到那东西的瞬间,沈墨还是立刻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
那料子在他们这一方算得上少见,因为他们这边气候有些不符,市场上不多。
但让沈墨眉头紧皱的却并不是这个原因,他之所以眉头紧皱,是因为那料子要说起来也是一种奇料,颇为麻烦。
那料子并不稀奇但是很是特殊,它最特殊的地方便是可以冒充五、六种红木料子。
花枝、黄檀、大红酸枝、黄花梨,它轻易便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其中又以模仿天价黄花梨最神似,就算是很多老行家也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料子叫作白酸枝,在假货市场,它可以说是不少人的心头好,最是受欢迎,原因自然不用说。
沈墨一直看着台上的那料子,见他这副模样,坐在他身旁的古明安几人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几人都朝着台上看去,半晌之后几人窃窃私语,琢磨着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几人给出的答案却都截然不同。
察觉到这一点,众人看向那料子以及沈墨的眼神,都变得越发复杂。
沈墨收回看向台上料子的视线,转而看向了一旁在台上坐着等着的贾老,他眉头轻蹙,隐约有些担忧起来。
沈墨原本以为这一次赌眼会很简单,却没想到皇上竟拿出这样的东西来,也算是挖了坑坑到了自己。
皇上大概也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既然是赌鉴定木料,他也就去找最难鉴定的来。
以皇上的人脉势力,这一找,可不就找到最难的了……
这一点不难想到,但真正难以鉴定判断的也正是这一点。
皇上有可能特意去找了一块白酸枝来以假乱真,但他也有可能并未多想,只是从宫里的库存当中找了一块名贵的黄花梨出来。
这就是一个永远绕不出去的圈子,越想只会陷得越深。
而贾老他们从参加这场比赛起,就已经掉进了这圈子里。
除非能够十分肯定的变辨认出这料子的材质,否则只会在这个圈子里面一直绕。
沈墨正担忧,放在一旁的手便是一热,他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只手。
戚云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稍用了些力,捏了捏沈墨的手。
做完这些,戚云舒见沈墨看向自己,他无声地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不用担心。”
戚云舒握着沈墨的手微微用力,把沈墨的手都捏在掌心。
他面上带着让沈墨放心的笑容,掌心处却不由紧张的溢出一层热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牵沈墨的手。
“你对贾老就那么有信心?”沈墨问。戚云舒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输得倾家荡产的样子。
“我是很有信心,但不是对他,而是对你有。”戚云舒看向台上坐着的贾老。
“我?”沈墨不解,如今在台上比赛的人可不是他,他能辨认出来又有什么用?
戚云舒察觉沈墨的不解,回头看向沈墨。
他黑眸幽幽,眼神深邃如深潭,仿佛要把沈墨吞噬进其中。
“他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总不能是为了混日子。”戚云舒略显清脆的声音传来,他声音不紧不慢,让人一颗心不由得便跟着安静下来。
听着戚云舒的话,沈墨眼中的紧张淡去几分,他又低头看向被戚云舒握着的手。
沈墨手掌轻动,翻了个面,掌心与戚云舒的掌心对齐,与他十指紧握。
戚云舒是双儿,身体骨架都偏瘦,虽然他个头不矮,但手脚却是双儿的修长。
沈墨的手指比他的手指要粗,再加上沈墨手掌上还带着些木匠的薄茧,两人十指相握时,差异颇为明显。
感觉到掌心处的柔软,沈墨手指轻动,抚摸着感受着戚云舒的手。
戚云舒并不是木匠,所以他的手上没什么茧,皮肤细腻柔软,只握笔的地方有些许的粗糙。
沈墨指腹在戚云舒指节握笔的位置轻轻按了按,那种感觉让沈墨有些上瘾,他正准备再摸摸,掌心的手却不老实的想要逃走,沈墨连忙一把抓住了它。
沈墨紧握住戚云舒的手,他抬头朝着戚云舒看去,却见对方此刻早已经闹了个大脸红。
戚云舒抽了抽手,没能把手抽出来,他脸上的红晕都爬到了脖子上。
他原本握住沈墨的手是想安慰沈墨,让沈墨不要着急,却不想沈墨拉住他的手后却是一阵又摸又捏又按。
如今四周都是人,就算他俩已经拜堂成亲,沈墨这举动也未免有些太没羞没臊。
沈墨不知戚云舒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戚云舒刚刚自己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的,如今却又不给他握了。
所以他抓紧了戚云舒的手,不给他逃跑。
戚云舒又动了动,见自己的手抽不出来,他又看了一眼旁边,见所有人都注意着台上没注意到这边,这才乖乖的一动不动由着沈墨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