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我还是去找府里其他下人来帮忙,这种事情我不熟悉。”戚云舒道。
“这件事情不宜让外人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沈墨道。
“……那我去找管家过来帮忙,他绝对信得过。”戚云舒两眼瞪大,瞪着一旁的地面。
“若我没记错,那管家是双儿?”沈墨迟疑,“我与他年纪虽然相差颇大,但到底还是该避嫌,毕竟身份有别。”
戚云舒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戚云舒不说话,沈墨却又道:“戚当家的说这么多,莫不是不想帮忙?若是如此戚当家明说便是,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我不是这意思。”戚云舒低喃。
“那戚当家的意思是?”
戚云舒看了看手中的药瓶,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的他只得笨拙的又打开药瓶,倒了药在手上揉搓开。
药酒备好,戚云舒硬着头皮看向沈墨的手臂,沈墨的手臂肌肉匀称线条有力,戚云舒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他僵硬地伸出手去覆盖在沈墨的手臂上,然后笨拙地揉搓开来。
也不知是那药酒的作用还是因为心理的作用,戚云舒只觉得两人触碰到一起的地方逐渐变得滚烫,那温度很快超过他脸上的温度,烫得都在发痛。
沈墨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戚云舒笨拙的在那儿拿了药酒摸来摸去,摸得自己脑袋上都快冒出烟来。
眼见着戚云舒就要把自己憋出毛病来,沈墨这才好心的松开了搂住他腰的手。
戚云舒见状连忙往旁边躲去,他自以为自己动作自然不被察觉,沈墨也没点破,只是又像之前那般静静地打量着他。
看着戚云舒笨拙的一点一点的从手臂到手腕的给自己上药,沈墨时不时点拨一下,然后满意地看着好不容易冷静些的人,又一次因为他的话涨得满脸通红。
直到戚云舒把他整只手都摸上药酒,沈墨这才好心的放过他,看着他连药酒都顾不上拿狼狈地逃出门去。
欺负完人,沈墨心情好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在饭桌上见到戚云舒时,戚云舒已经镇定了不少,只耳廓微红。
若是他没在沈墨谢了他昨夜帮忙擦药后,同手同脚的狼狈逃走,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吃完早饭,沈墨跟着古明安他们去了交流会会场那边。戚云舒不同,他作为戚家当家,会直接去会场。
朝阳下,交流会会场。
贾老等人一来就公布了名单改变的消息,又让沈墨站出来,介绍给众人认识了一番。
昨日之前,交流会上知道沈墨这名字的人就没有几个,但是昨晚之后,沈墨这名字如今已是无人不晓。
不只是交流会里的人,昨日下午沈墨扛着冯天宝阁的那牌匾从双庆城那头走到这头,招摇过市后。
如今整个双庆城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更加是知道他昨天下午把双庆城冯天宝阁的招牌给赢走的事。
交流会会场,众人得知沈墨要出战,原本还颇为紧张不安的气氛瞬间改变。
胜算大增,比起之前的担忧,如今众人到更想看看冯家看到沈墨出站时脸上的表情。
就在这样满含期待的情绪下,一群人簇拥着沈墨与古明安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比赛的会场走去。
他们人数众多,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路边行人的注意,也更吸引来不少看热闹的闲人。
冯天宝阁安排的比赛场地在双庆城最为热闹的街道中心,那边本是一片空地,如今已搭了台。
台子搭在空地中间,不高,但挺大。
台子两边分别摆上了一些座椅,上面放着些茶水,是给戚家和冯家两边参赛的人休息的。
虽是清晨,沈墨他们到这边时,街心空地里却已经围满不少人。
先来的大多都是冯家那边的人,冯家冯天宝阁的人也在。
他们原本已经在擂台的另外一边落座,远远见到沈墨被众人簇拥而来,瞬间便黑了脸。
戚家这边跟着沈墨而来的众人见到这期待的一幕,一个个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挨着挨着与冯天宝阁那几人打了招呼。
特别是冯善,众人更是一口一个冯掌柜的叫得万分热情。
沈墨注意到这一幕,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些人一个个的年纪一大把了,却没想到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不过他倒也不讨厌就是了。
这么想着,沈墨理了理衣服,向着冯天宝阁那边的人走去,也挨着挨着的打了个招呼。
打完招呼,无视被气得青筋暴跳的冯家诸人,沈墨在众人烁烁有神的目光下回了戚家这边,落座,休息。
见沈墨这副悠然自得的自在模样,对面冯家那些人一个个的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可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到时时间还早,周围虽然已经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但也还不算热闹。
稍等了些时候,太阳当头照,清晨的雾气彻底散去,街上城里地看热闹的人都围过来后,这边才彻底的热闹起来。
冯家之所以把比赛的场地选在整个双庆城最为热闹的地方,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羞辱戚家与他们这一方的木匠,是为了赢了之后更有面子。
可如今情况却不同,昨日沈墨与冯天宝阁的事情后,今天来看热闹的人一到场几乎都立刻在伸长脖子找沈墨。
就想看看这把冯天宝阁牌匾摘了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都在看冯家的笑话。
因为沈墨的出现,冯家原本设计好的打压变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冯家那边木匠的脸色自然不好看。
直到比赛都准备进行到最终阶段之前,冯家休息地那边气氛都一直十分压抑,几乎就没人说话。
比起冯家那边的压抑,沈墨他们这边可就热闹多了,众人该说说该笑笑,时不时还不忘去对面打声招呼。
比赛开始前半柱香时,冯家那边突然有了动静,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向着这边走来。
那是一个于沈墨年纪相差不多的年轻人,一身暗蓝色锦服,身材高挑。
他整个人都有些偏瘦,特别是那张脸,狭长的眼单薄的唇,给人一种如同蛇一般阴森的感觉。
在木匠这一行里这个年纪的人属少见,就算有,也大多老木匠都是带的学徒。
像这样能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备受重视的,那更加是少之又少。
“那人就是冯家的少当家,冯燕平。”古明安声音在沈墨身旁响起。
古明安对冯家那边的事关注得不多,但是冯燕平这样与他们年纪相当,却已经内定成为冯家少当家的人物,他还是知道的。
沈墨点头,正准备收回视线,一道阴冷的视线便朝着他投来。
沈墨顺着那视线看去,便与那冯燕平对上。
对方向着这边走来的一路都在打量沈墨,显然是已经知道他哥哥冯善和沈墨之间的事情。
“这个人不好对付,你小心点。”古明安提醒道。
外人都道冯善是因为本事不如人所以才被他弟弟冯燕平取而代之,但事情到底是否是这样,却恐怕只有冯家的人才知道。
沈墨点了点头,记在心上。
冯家的人来了没多久,他们身后那条路上也传来声响,众人回头看去,戚云舒也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出现。
同样是众人簇拥着出现,同样是备受瞩目,戚云舒与冯燕平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冯燕平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条阴冷的盯着人的蛇,戚云舒这边却气氛融洽,一路下来与众人有说有笑。
戚云舒来到这边,众人纷纷起身与他抱拳,一番招呼后,戚云舒被安排在了最前方的位置坐下。
坐在前方的除了几个声望颇高的老木匠,就只有参赛的古明安与沈墨三人,戚云舒来后,坐到了两人中间。
戚云舒落座,看到就在身旁的沈墨,他动作微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冯家和戚家的人都到场后,比赛马上便宣布开始。
台上主持的人倒也不废话,简单的说明规则后便向着一旁退去,准备下台。
沈墨注意着旁边的戚云舒,没怎么认真听那人在说什么,见那人下台他本以为比赛开始,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这是在耍赖,哪有这样安排的?”有人大喊,旁边立刻一堆人附和。
“就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规则,三场比赛一起比,之前怎么不早说?”
“擅自改变比赛规则,我们不同意。”
“我看就是他们心虚,所以才故意耍这种手段。”贾老也是怒吼的人中的一个。
沈墨听着周边那些人的话,很快便弄明白众人愤怒的缘由,因为冯家那边事到临头却突然改了规矩,要让三场比赛同时进行。
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规矩,现在突然如此,分明就是冯家不知从哪里得知沈墨一个人会比两场,所以故意为难。
如此一来,就代表着沈墨必须同时进行两场比赛,又或者他直接让出一个名额。
戚家这边众人不认,冯家那边的人却笑了起来,也有人隔空喊话,“之前又没说要分开比,怎么就变成我们擅自改变规则了?”
冯家那边的人之前受了气,如今找到机会还回去,一个个的都纷纷拥护冯家的决定,一口咬定之前也没说过要分开比。
冯燕平坐在人群当中单手支着额头,冷冷地笑着看着沈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沈墨就算本事再大,他也没有办法一人分饰两角,同时在两个地方进行两场比赛。
且如今的状况就算沈墨让出一个名额,只比一场,那替补上来的人也更容易因为这突然的转变而出岔子。
这种情况下,这种压力下,若没有万全的心理准备只会被压垮,到时候比不比都一样,只会是输。
戚云舒早在听了台上那人讲解的规则后,就已经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针对沈墨,他脸色也已阴沉下去。
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是冰冷的戾气,冯家拉戚家下水时戚云舒都不曾动怒,可此刻他却是怒不可遏。
戚云舒扶住把手,他准备站起来,他刚一动一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他。
戚云舒看了过去,只见沈墨的手正覆盖在他手上。
沈墨朝着戚云舒看过去,他冲着戚云舒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紧张。
戚云舒见状,他心中怒意未散,但见沈墨似乎并未为此动容发怒,他只得咬牙忍耐又坐了下去。
沈墨静静听着两边的争吵,直到两边吵得越发厉害,甚至不少人都站起来一副准备上前打架的模样,沈墨才借势站了起来。
沈墨走到台上,他冲着戚家这一方的木匠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在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后,他回头看向冯燕平那边。
沈墨抱拳,冲着冯家那边一礼,在冯家的人也安静下来后,他道:“三场比赛同时进行也未尝不可,只是冯家作为这次比赛的主办方,并未尽到提前通知的义务,也实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