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戚云舒有点不明白沈墨为什么要那样做,是喜欢?
戚云舒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如果沈墨喜欢的是作为男人的他,那他这算什么事?
管家的动作很快,没多久他便提着一个食盒过来,重新回来,管家的神色有几分怪异。
他把东西递给沈墨,沈墨拿过就想看,戚云舒却伸手按住盖子,“回去再看。”
沈墨狐疑,提着食盒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沈墨沿着街道向着作坊那边走去,傍晚的微风十分凉爽,让一天的暑气都消散在街道中。
沈墨走出一段路,快到作坊门前时,他才想起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
找了个有灯笼的地方,沈墨打开盖子,入目的是满满一盒的杨梅。
看到那一颗颗饱满而汁水充盈的杨梅,沈墨明明没吃,却当即觉得一股酸气从牙齿直冲头顶。
沈墨哭笑不得,他把盖子盖上,捂着嘴巴有些狼狈地回了院子。
第二日,沈墨把那满满一食盒的杨梅全部分给了工坊里的木匠,看着他们一个个吃得开心,沈墨只觉得牙齿都在打颤。
傍晚时分,沈墨去了戚家宅院,与戚云舒两人一起在晚饭过后去了晋王府。
比起灯光已经逐渐暗淡的街道,晋王府倒是灯火通明。
戚云舒的拜访是早就已经递了帖子的,两人进门后被请到偏厅,没多久晋王爷也到来。
与往日的便服不同,晋王爷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
晋王爷与熊雷差不多年纪,但却显得更为年轻些,身形也瘦许多。那暗青色绣花朝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十分严厉。
沈墨静静坐在一旁,听着戚云舒和那晋王爷两人商量贺礼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晋王爷在说,戚云舒在听。
贺礼不比普通东西,有着许多忌讳,什么图形款式能用什么不能用,以及寓意都要顾虑。
沈墨以前所在的世界对这些倒没那么讲究,至少他所在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在意,雕龙随处可见,这里却不行。
听那晋王爷一番话说下来,沈墨甚至有一种能做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的感觉。
“冯家选做屏风虽然中规中矩,不过冯家在雕刻方面素来出色,那位也颇为喜欢,还曾出言赞赏过。”晋王爷道。
戚云舒点了点头,冯家求的就是个稳字,做屏风的话,就算不能出众至少也不会出岔子。
“你们怎么说,有把握吗?”晋王爷看向沈墨。
沈墨之前做的那一套桌椅他很喜欢,对沈墨他印象也不错,不过这种事情不是凭借喜欢印象就可以的。
他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和戚家合作,毕竟如果戚家这边处理不好,他也会受到牵连。
“这一点还请您放心,他不会有问题的。”戚云舒也看向沈墨。
谈起沈墨,比起刚刚谈话时的小心谨慎,如今的戚云舒眼中倒满是自信,声音也高了几分,因为他相信沈墨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
屋里正说话,门外却有一个脑袋冒了出来,沈墨朝着那边看去,对方马上缩了回去。
见沈墨朝着门边看去,屋里其他两人也注意到。
戚云舒眼神微暗,晋王爷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够,晋王爷对沈墨道:“说起来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沈墨起身对着那晋王爷一礼,然后出门去。
门外,晋王府那小双儿就站在门边,见他出去,眼睛都亮了起来。
“走吧。”沈墨上一次来送琴的时候就已经说好,这几天会过来看看琴用的如何,若有不好他便拿回去细调。
琴与其它东西不同,细微的差异都能影响到整把琴的音色,所以需要后续调试。
那小双儿轻轻应了一声,领着沈墨去了后院。
两人消失在门外,戚云舒望着门口的方向失神,直到晋王爷再次开口唤他,他才总算回过神来。
“怎么,你也有兴趣?”晋王爷看向门口,他以为戚云舒是在看他家那双儿。
“素来听闻府上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公子,难得见到,失礼之处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戚云舒道。
他有兴趣,但却是对沈墨有,有得都发酸了。
他发现他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来拜访,白日里就算了,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双的即使不是单独独处一室,也叫人误会。
戚云舒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听着沈墨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戚云舒不得不承认,他是嫉妒了。
回去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无甚行人,两人坐在马车上,无人开口,气氛安静。
戚云舒闭着眼睛休息,手覆盖在自己腹部,轻轻抚摸着。
他努力不去想沈墨的事情,可却连睁开眼睛都不敢,他怕他睁眼看到沈墨,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地问沈墨关于那双儿的事情。
他与沈墨是什么关系?他没有资格去管沈墨的事情。
这安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那车在工坊前停下,沈墨下车,回附近院子休息。
沈墨下车,车子继续在寂静的街道向前行驶,四周只剩下车轱辘声。
车上,戚云舒掀开车窗帘,静静地望着沈墨居住的那大宅院。
直到车子驶出街道尽头,他再也看不见,他也并未收回视线。
天气已逐渐转冷,夏末时节,清晨的天气带着几分雾气。
沈墨天一亮便去了作坊,准备检查一下这段时间工坊里赶工制作的四件单子。
他手上选的这四笔单子,基本都是熊家这种大商铺老主顾的订单,数量极大,耗时也长。
单子本身并不复杂,多是一些常用的家具,这种单子也是在外行人中最容易打响名气的。
例如熊家那食盒,熊家那食盒都已经三次追单了,现在基本熊家所有的店铺都换成了那食盒。
不少人都知道熊家那食盒,连带着也有不少人知道了沈墨的名字。
外行和内行不同,内行人早在之前那一场比赛的事情传开后,就已经跟着紧张起来,时刻注意着戚家和冯家的举动。
外行人却是根本不曾关注过这些,他们并不在意城里是不是多开了一家叫冯天宝阁的木匠铺,比起这些,熊家那种食盒才更有意思。
比赛结束回来之后,冯家和戚家两家的关系就越发紧绷,闹到如今都有几分人心惶惶的感觉。
沈墨愿意接下这些老主顾的单子,稳住戚家的根基,让余岩很是开心。
他把附近其它几个作坊闲着的人也全都叫了过来,赶制沈墨手里头的单子。
沈墨大清早便到了作坊,正在清点昨天制作出来的成品数量,远远的便看见余岩向着这边走来。
“我刚刚去宅院那边找你,他们说你已经过来。”余岩道,“时候还早,怎么不多休息会?”
天色还早,天边才刚雾蒙蒙亮,作坊都还没开工,更没有几个人过来。
“我晚些时候还有事,所以先过来点一点数量,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你找我有事?”沈墨道。
沈墨已经决定接下去要先全心应对贺礼的事情,这事对于戚家至关重要,对于他来说亦是如此。
如果他拿出的东西能在众多贺礼当中脱颖而出,也能让他离他的目的更近一步。
余岩了然,戚云舒那边也已经打过招呼,让他多过来看着些,也好让沈墨能有时间去忙贺礼的事。
“昨日作坊收到了一封拜贴,是给你的。”余岩从袖中拿出一封拜贴。
沈墨拿过看了看,递拜贴的人他并不认识,这也还是他第一次收到拜帖。
“对方也是个木匠,在这附近也算有些名气。”余岩为他解惑。
沈墨收下拜贴,并未拒绝与对方见面。
余岩并未久留,很快便急匆匆离去。沈墨这边忙,他那边更忙。
稍晚些时候,古明安与熊雷两人来了这边,沈墨把那拜贴拿给熊雷看了,也从他口中问到了一些关于对方的事情。
那人就在青城,自己经营着一家作坊,还算小有名气。
得知那人给沈墨递拜贴,熊雷也有些莫名其妙,古明安就更是茫然,他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听过。
拜帖的事情后,沈墨也与熊雷和古明安俩人说了贺礼的事。
得知沈墨将会制作贺礼,两人都很感兴趣,纷纷询问沈墨的打算。
这件事情才定下,沈墨也还没有明确的想法,两人给沈墨出主意,不过说来说去,沈墨却依旧没什么头绪。
稍晚些时候,戚云舒也来了这边。这件事情他极为重视,来的时候,他还带来了一些戚家珍藏的物什给沈墨参考。
能被戚家珍藏的,自然不是凡品,无论材质还是手工都是顶级的精品。
戚云舒带来的三样东西中,一样是沉香木雕刻的佛像,一样是拳头大小紫心木的摆件,还有一样是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
前两者是以名贵的木料,再加上精致的手工而出色,第三样沈墨看见的瞬间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那盒子不算特殊,但是却让沈墨很眼熟,他把那盒子拿到面前放下后,走到一旁自己放东西的柜子前去翻找起来。
片刻后,沈墨拿出了一个与那盒子极为相似的木盒,这盒子是他在之前那夜市上买到的。
当时他只觉得这盒子的雕刻手法很有意思,所以便买了回来。
“这是一个师傅的手笔?”熊雷凑上来看了看后,惊讶地问道。
“应该是,不过看得出一个手法还生疏,一个熟练得多。”古明安把两个盒子都拿起来看了看。
沈墨也是这么认为,那两个盒子几乎都是一气呵成的雕刻手法,也算是十分有特点了。
“这盒子是先皇还在世时周家制作的,当时很得先皇喜欢。”戚云舒道。
“周家?是那个周家吗?”古明安闻言又把那盒子拿起来看了看,眼中都带着几分惊讶。
能让古明安如此惊讶,这让沈墨也不由对那周家好奇起来。
戚云舒一直注意着沈墨,见沈墨目露不解,他解释道:“周家在早些年也挺有名的,只不过最近几十年已经不怎么出现了。”
“何止是出名,当年周家的风头甚至可以说是无人能比,这四方哪一方敢不服?”古明安谈及周家,整个人神情都变了。
“就连当年冯家遇见他们,也只能乖乖的绕道走,说话都不敢大声。”熊雷也受其感染,声音都跟着拔高不少。
“没错,如果周家现在还在,哪里轮得到他冯家称大。”古明安道。
见古明安与熊雷两人把那周家说得如此神乎,沈墨只得又看向戚云舒。戚云舒的话还比较中肯,古明安两人都已经把对方神化。
“你对雕刻一行知道多少?”戚云舒问了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