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殿上之皇
一条矿脉从中获取的利益就足以让他们赚得肥头大耳,若再联系好路子偷卖到其它几国,这价位又要翻上几番,可以说是再好赚不过。
查到这些后,林绪故意放出风声让心中有鬼的那群人知道,然后又故意假装中计被擒,被带入贼窝。
林绪选择如此冒险,除了想要拿到更确切的证据之外,还有一部分也是准备顺藤摸瓜。
林绪查到这件事情的时间不长,手上的证据也并不多,甚至是这一条链上到底有哪些人他都还不甚清楚,若他就凭着手上的东西揭发,最多也只能拿下几个证据确凿的。
这暗里私下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还有多少人知情不报,恐怕这辈子他都无法再得知。
说话间,林绪目光瞥过院子中还未来得及掩埋的血渍。
林绪原本是准备拿了确凿的证据去威胁何正,让何正告诉他到底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的,何正这人居功自傲自私自利,若拿住他的把柄,他肯定会不惜一切换取自己的安全。
结果却未曾想,他这边好不容易把何正的确凿证据找着,一回头晋祁却截胡差点把人杀了。
若说他与晋祁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这点。晋祁杀心太重,落在他手里的基本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他
不同,落到他手里多是求死不能。
林绪收回看向院子中的视线,他看看面前的晋祁,唔,落到他手里人总归是还活着,不是吗?
况且有些事情并不是把相关的人杀光就能解决的,就如同这商税之事,若晋祁当真把所有相关的人全部杀干净,那到时候外面的那些零碎商贩的税又由谁去收?
就算重新培养一批人,从科举到熟悉步骤真能派上用场做事,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就算他们等得起国库也等不起。
晋祁静静的听着林绪的解释,听说林绪本是准备找何正麻烦,却不想何正差点被他杀掉,晋祁偷偷瞥了一眼门口,慢慢挪动脚步向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林绪站起身来,他拿了一旁放着的资料。
晋祁趁着他拿东西的功夫溜到门边,刚准备抬脚出门,后颈熟悉的位置就被拎住。下一刻,他被林绪脚不沾地地提着后领拎了回来。
晋祁落地,惊弓之鸟的他连忙退到椅背后,“是他先动的手,真的。”
提起这件事,晋祁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意。
虽说因为他的原因让林绪的计划出现差漏,这让他被林绪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却并不后悔做了这些。
何正他本就不该动林绪,哪怕这是林绪蓄意为之,他也万万不该动林绪的心思。林绪若当真出了事,他绝对会叫他何正死无葬身之地!
思及痛恨之处,晋祁一口牙齿咬得咔嚓作响,冷冽的眸中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晋祁瞬间冷了面孔,林绪却看着他微有些走神。
他这一次调查到的东西,并不仅仅只有他刚刚告诉晋祁的这些关于矿脉的事,还有一些他之前未曾预料到的,关于晋祁的事。
晋祁虽然出身皇室,但日子却过得十分坎坷不顺,记事后没多久他的生母就因为与人有染而被打入冷宫,皇上对他也是厌恶至极。
那之后连带着他也被整个后宫的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大到皇后嫔妃小到宫女太监,甚至就连这宫里头最不入流的丫鬟下人都能把他欺负了去。
就林绪之前所知,晋祁后来被李妃收养带在身边,虽说明面上还是个皇子可日子过得却并不见得有多好。直到登基前,甚至许多人都已经忘记大榆还有他这皇子。
从他从何正那里得到的资料来看,晋祁还有许多是外人所不知的秘密,例如当年他被李妃收养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例如他并非李妃所生却与李妃越长越像的脸。
一个皇子,长相不像生母也不像皇上,却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嫔妃相似……
林绪未曾见过李妃不知道她到底与晋祁是否相似,也不知道何正为什么会去调查当年的往事,更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调查什么东西,但这件事情里面肯定还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陈年旧事。
“你看着朕做什么?”如同惊弓之鸟的晋祁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望着自己眼都不眨一下的人。
这事要说起来,晋祁觉得其实不能怪他,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林绪什么都不说,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样的状况。
若他说了,他肯定会配合他,而不是如此心神不宁不知所措。
这么一想,晋祁看向林绪的眼神不由带了几分幽怨,林绪擅自行动任性妄为,却未曾想过他是否会担心。
昨天下午他在丞相府时这人肯定就已经有了主意,那时候他明明有机会可以告诉他,却闭口不提只是把他送走,是觉得他不值得信任还是觉得他会碍手碍脚?
林绪看了一眼晋祁,只一眼就读懂他眼中的东西。不过此刻的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管晋祁,此刻的他回过神来正琢磨着接下
去该怎么办是好。
何正这边已经被晋祁拿下,他虽然还可以拿了之前的证据去换部分消息,不过恐怕换到的东西会大打折扣。
而且如此一来也打草惊蛇,那些人肯定会立刻销毁所有证据,就算他深究下去到头来可能也只能抓住个别。
林绪迅速的把如今还能用的东西在脑海中全部整理了一遍,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眼神幽怨的晋祁,默默把他也归类其中。
虽说晋祁这一闹让他的计划作废,但也并不见得全部都是坏事。
有了何正杀鸡儆猴,再联系之前他故意什么都不做吊足了众人胃口,如今棋盘上他能用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
“皇上。”
“怎么了?”晋祁出口的话语中都透露着几分不开心。
“不要忘了抄家。”林绪提醒。
何正家中必然能找出不少东西,他之前贪污受贿那么多,底下明里暗里产业也不少,若整理起来说不定比如今的国库还要富有得多。
“朕知道了。”晋祁听到有钱,精神了几分,立刻暗中默默琢磨起来能拿多少到内务府那边。
这每日清粥白菜的吃着,他都已经快要忘记肉是个什么滋味了,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成为大榆有史以来唯一一个馋死的皇帝。
“马上就要举行科举,皇上应该不会忘了吧?”一眼看透晋祁心中小算盘的林绪无情提示。
科举也是个费钱的事儿,虽说比不上边关军粮,可也不可能不费一分一毫,事实上每年花在这上面的钱就从来没少过。
小算盘正打得啪啪作响的晋祁闻言一噎,“朕知道,这不还有两个月吗?”难道就不能允许他吃顿肉?
“皇上不要忘了就好。”林绪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却满是刺人的怀疑。
晋祁气的说不出话来,林绪到底所有多信不过他?在他林绪眼里他是那种会滥用的人吗?
“有地方可以洗漱吗?”林绪突兀地问道。
自从发现衣摆有血,他总是能修到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作恶。就连身上仿佛都跟着痒痒了起来,难受得紧。
晋祁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跟朕来。”
离开时,晋祁特意带了人从旁门离开,并未走需要走过满是血迹的庭院的正门。
林绪这人一幅皮囊看似温润好相处好脾气,却在有些事情上格外的固执,他不喜欢血腥的东西,便是连沾了血迹的衣服都不会再穿第二次,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晋祁领着人,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宫。
因为林绪突然消失不见,整个京城和皇宫都已经乱作一团,再加上刚刚何正的事情,恐怕除了他这寝宫当中就没有什么地方还清静。
丞相府更不用说,早就已经乱了一夜。他下令之后为了弄清楚林绪的去向,卫将军的人也去丞相府清查过,现在怕都还没整理过来。
“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晋祁问。林绪昨夜被带走,肯定是既没吃好也没休息好。
“不用。”林绪拒绝。看了刚刚那令人作呕的一幕,他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朕让人把浴室清理出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晋祁说着向着一旁走去,亲自到成衣间拿了林绪之前借穿过的那衣服过来。
这衣服自从林绪借穿过一次之后,他就单独找了地方放了起来,不许外人碰触,直到如今上面都还带着一层淡淡的笔墨气息。
晋祁自己也说不清缘由,但他却格外喜欢这种似有若无的气息。他平日里也时常出入书房,笔墨之类的接触的也不少,可却唯独林绪身上的那淡淡的笔墨香气他
最为动心。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灿烂得过了头的阳光笼罩着整个皇宫,甚至还偷偷从窗口投射进来,照得靠窗的地面都亮堂堂,也把站在窗口的林绪照得仿佛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一袭白衫,一头泼墨长发,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的他仿若并非真实存在而是虚影,伸手便能从他身体透过。
“衣服朕就放在这里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吩咐,门外有人候着。”晋祁打破沉默,末了不忘加上一句,“朕也在外面。”
林绪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衣服,抬眸间问道:“要一起洗吗?”
“什么?”晋祁提了口气,这人刚刚不是还一本正经,怎么一个眨眼间就又这么不正经起来?
“臣是问皇上你要一起洗吗?”林绪向着浴池走去。
这里的浴池是专为皇上而设,从做工设计甚至是活泉水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别的地方可见不到。
即使林绪对这些享受的东西并未太过在意,见着那偌大的冒着袅袅青烟的浴池,还是忍不住放松了身体。池边还点了熏香,能让人放松身体祛除疲劳。
“不用了。”晋祁看着林绪走进屋去。
他本该离开,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迈不出,那一扇半合着的门仿佛有无限的吸引力,让他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
犹豫片刻,晋祁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是他专用的浴池,所有的一切他都熟悉,进去后他很快便在池边找到了弯腰试水温的林绪。
“水温适中的,朕还特意让人在旁边点了年前供奉来的熏香,能解除疲劳。一共就几只,朕都舍不得用,倒是便宜你了。”晋祁进门后站在一旁。
这屋子里面的温度有些高,高得他都有些发热。
林绪试了水温,似乎觉得满意,走到一旁便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晋祁见状脸上微赧连忙背过身去,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晋祁偷偷回头瞥了一眼毫无自觉的某人。
虽说他与林绪两人都是男人没错,可这人是不是太没防备了些?
上一次也是,说脱就脱,在他面前就算了,万一叫别人看了去怎么办?
这么一想晋祁又觉得有些不对,他若不看,万一这人真的受了伤却瞒着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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