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靡全江湖
言玦修抢在苏时了开口之前道:“我们会的,我们不打算死在那边。”
“也罢,你们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天山老人又是一声叹息,说完后转身离开。
苏时了和言玦修站在那,二人都不动,半晌苏时了才轻声道:“我们连外祖父都对付不了,如何对付苏韦风?”
言玦修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想放弃?”
“不,我想去一趟五更谷。”苏时了眼睫轻颤,语气坚定。
言玦修闻言吓了一跳,吃惊道:“你疯了,那可是苏韦风的地盘。”
苏时了一身气势撤去,将长剑收好了之后才道:“那又如何,你以为那么多年,我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本事?”
言玦修依旧不赞同,“那也不行,太危险了!”
苏时了看着他,一动不动,言玦修突然灵光一闪,“你想去找苏寻谙?”
听到这个名字,苏时了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
“苏寻谙那边,我是不会自己去招惹的。”苏时了慢慢的往屋内走去,口中说:“你可知晓,苏韦风靠什么统领五更谷的。”
不等言玦修回答,苏时了便继续道:“靠着毒药,每个月都要让他们服药才能控制,所以我打算给他们送点解药。”
“你哪里来的?”
闻言,苏时了轻笑,语调轻松,“我也曾服过,研制出解药,并不难。”
言玦修初闻,面色一凛,随后意识到了他应是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如此可要我帮忙?”
苏时了解开衣衫坐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这倒不必,我自有法子送解药进去,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我必须在那之前送进去,同时我们就可以在十六那日上五更谷,说不定还有一出大乱子可以看。”
言玦修其实并不赞同此举,若是被发现了,反而得不偿失。
“可饶是如此,也不可能对苏韦风造成什么影响。”
“的确不会有大的影响,但是只对付他一人,总比我们要对付所有人要好的多。”
这样说来,倒也的确是的,二人又商议了片刻后歇息下。
第二日一早,苏时了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而五更谷之中,一直被关着的苏寻谙主动提出要见苏韦风。
苏韦风正在练字,他的一个杀字用朱砂书写,写的霸气磅礴,当他听到手下禀报,冷笑一声道:“带他过来。”
不多时,苏寻谙便被带到了苏韦风的面前,被关了几个月,苏寻谙整个人都瘦的不像话。
原本,苏寻谙是吩咐神医将他炼制成傀儡,但神医却禀报苏寻谙因心性渐低而无法成为傀儡,故苏韦风转变了态度,直接将他丢入了土牢之中。
他原本合适的衣衫套在身上,现在却空落落的,更是衬的他人瘦成了皮包骨。
“孩儿,见过义父。”苏寻谙慢慢的跪直了身子,慢慢的俯下了身子。
苏韦风看着苏寻谙跪在下首,那虔诚恭敬的模样倒真是少见,他放下手中朱笔,双手背负审阅后,语调微微扬起,“怎么主动提起要见本座?”
苏寻谙慢慢的直起身子,抬眸间,一片死气,眸中带着浓浓的恨意,那是一种被羞辱之后的恨意。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孩儿知错了,恳请义父给孩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韦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缓步走到了苏寻谙的面前,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他弯下腰对上了他的眼,似笑非笑的说:“我可以相信你么?”
苏寻谙的眼一点都不挪动,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喉头轻动,“义父,孩儿不想死,孩儿想活着。”
苏韦风听着这话似乎听到了笑话,他松开手,仰着头大笑。
却未曾发现,苏寻谙此刻盯着他喉头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
在苏韦风再次看他之时,他的眼神再一次变成了那满目仇恨,意图重新站起来的样子。
苏韦风笑够了,讽刺的说:“你想活着?原来苏四公子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苏寻谙一字一句的说:“孩儿不想成为阶下囚,孩儿只想成为人上人。”
“如此最好,你如今满心仇恨,倒真是像本座的儿子。”
这话听来似乎是松了口了,苏寻谙趁着这机会,“恳请义父给予机会。”
“这个机会我会给你的,既然你知错了,那就先替本座去做一件事。”
“孩儿一定去办。”
苏寻谙问都不问就这样答应了,苏韦风挑了挑眉,“拿起你的长剑,杀了神医!”
随着他的话落下,长剑被丢到了苏寻谙的面前,苏寻谙丝毫犹豫都没有,伸手抓了长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孩儿不会再叫衣服失望了。”
说罢,苏寻谙拖着长剑慢慢的走了出去。
“跟着他,若有任何弄虚作假,一同杀了丢到乱葬岗。”
第二百零九章 下战书
苏寻谙拿了长剑毫不犹豫的冲到了神医的地方,不等神医反应,长剑已经入了神医体内,神医顷刻间倒地气绝,苏寻谙看都不看,丢下长剑,转身就走。
他如此做派,如数被传到了苏韦风的耳中,苏韦风满意一笑,“到底还是本座的种。”
“如此恢复他四公子之名。”
有了苏韦风这话,苏寻谙的地位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只是他整个人看上去更阴沉了。
苏时了易容潜入,刚好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愣了一下,按讷下心中想要去询问的念头,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了去。
只是不曾想到,苏时了暗中散布的解药,一下子就到了苏寻谙的手中。
再次归来的苏寻谙一有时间就在那喝酒,当心腹送上瓷瓶的时候,他打开一闻便知道这药出自谁的手,对于他,他太熟悉了。
“拿下去给兄弟们服用。”苏寻谙说道,末了,交代了一句道:“只说是我赐下的补药就是了。”
心腹乃是冷狱的属下,名叫冷然,是个很随意的名字,却也是苏寻谙最信得过的人。
冷然愣了一下,“可若是谷主问起来呢?”
苏寻谙喝了一口酒,转眸看去,狞笑着,眼神冰冷,“你们若是想死,尽管往他那边传,这药只能给信得过的人用,否则,大家都要死。”
这样的苏寻谙叫人心生恐惧,冷然低头,“是!”
苏寻谙收回了视线,淡淡的说:“好了,下去吧。”
吩咐完,冷然便直接离开了,苏寻谙看着手中的酒壶,冷笑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他的日子也就这样了。
苏时了未曾想到,自己明明改变了一切,却还是轻易的被苏寻谙认了出来,他手中的解药通过以前的心腹一个个的发了下去,这药很快就有人为了生存而服用,他们也会为了生存,瞒着苏韦风的心腹,所以苏时了压根不担心。
他发放完直接离开五更谷,临走,却看到了神医被人拖着往乱葬岗而去。
苏时了念着神医的恩情,悄悄的跟着,打晕了两个人,检查神医身上的伤口,一番检查下来,他心中吃了一惊,这伤口看着深,鲜血也多,但……
并无性命之忧,但他穴道被点,若再不解开,只怕就真的要死了。
苏时了想了下,解开了穴道,给神医喂了药直接将人带了回去。
他带着一身是血的神医回来,言玦修吓了一跳,并没有多问,帮着苏时了照看神医。
一直等到都忙完了,他才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时了给神医上了药,摇了摇头,“具体的,我还不知道,只知道神医被人要丢去乱葬岗。”
“你就这样带回来了?”言玦修有些吃惊。
他点了点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他站起身,走到了铜盆边洗了手,“神医对我们并无恶意,反正对上苏韦风在即,他是不是内奸都不要紧。”
苏时了说着,拿了毛巾擦干手,“可他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
言玦修见他如此认真的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心中清楚。”苏时了转眸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眯起眼眸,“我明日要对苏韦风下战书。”
“好,我们一起。”
战书一下,就没有退路了。
苏时了唤来媚如,吩咐她找人照顾好神医,随后才和言玦修一同离开。
他去找了朱砂,混入鲜血,提笔准备写战书,言玦修站在一旁,他割开了自己的手,滴入了鲜血,“你我一同,缺一不可。”
“嗯。”苏时了点头,提笔落子,一字一句混合的仇恨。
战书写罢,字迹略干之后,苏时了便吩咐他们将这东西送到五更谷去。
豆腐一离开,媚如手下的人便来了,并且带来了神医。
神医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他入内,长舒了口气,“是你将我带回来的?”
“神医许久不见,再见竟是这般狼狈模样,当真是叫我吃惊。”苏时了一侧头,笑容一现。
神医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
“恭喜你,还没去见阎王。”苏时了想也不想的接口。
神医闻言,竟是气的咳嗽了两声,道:“罢了罢了,不求你说几句好听的了。”
神医缓步上前,看到了桌上留着的朱砂,他是医者自然一下子就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又是朱砂又是鲜血的,倒真是下了狠心了。”
苏时了轻笑,将笔墨纸砚通通收了起来,同时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苏韦风信任你不是么?怎么差点就去了乱葬岗?”
“我和苏寻谙演了一出戏,好不容易出来的,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真是伤心,罢了,你们就去送死吧,我重新去找个徒弟养老送终。”
神医被苏时了气的脸色发白,他转身,略有些傲娇的说道。
苏时了轻笑,道:“好了,师父,你如今身受重伤跑不远,别这样了,来与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时了说着,倒了一杯茶给了神医,同时让神医坐下。
一旁言玦修听着,只觉得好笑,他倒是不知道,苏时了和神医竟是这般相处的。
在五更谷,周围都是苏韦风的眼线,他们自然是比较冷漠的,但是私底下,神医待苏时了是极好的,否则也不会将百草庄信物相思红豆给了他。
神医哼了一声在一旁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这才慢慢的开口道:“苏寻谙因顶撞苏韦风被打入了水牢,那些人受到了苏韦风的命令,对他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