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靡全江湖
“你也想来立功?”苏时了冷笑着开口。
苏杭义盯着他,手中长剑在地上划过,那声音在心头微颤,苏时了内伤未愈,这段日子疲于奔波,和苏杭义本就半斤八两的他现下略有不及。
苏杭义不回答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等到他靠近之时,他开口,“苏时了,你真蠢,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家族,放弃大好的未来。”
苏杭义满是讽刺的说,苏时了身子一僵,沉声呵斥,“与你无关,要打就打,不打就让开!”
“我可以今日放你离开,回答我一个问题。”苏杭义突然又转了话头,那转的速度叫苏时了一时间接不住。
半晌,苏时了捏捏眉心,“你想问什么。”
“孤鬼,在何处。”苏杭义似乎有些迟疑。
苏时了皱眉,几乎要认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半晌,他才道:“我与孤鬼许久不曾联系,你若要找他可去孤鬼谷,若无意外,他便在那处。”
苏时了大方告知,苏杭义看了他一眼,高高的扬起长剑,一剑劈开了一旁的大石头后转身立卡。
苏时了在原地站了一会,有些不可置信,苏杭义就这样放了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好奇,故此飞快跑了,他要去找言玦修,但是天地之下,言玦修又在何处?
苏时了如无头苍蝇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最后没有头绪之下,他去了天山庄,虽然不想承认,可现在他能找到也就只有天山老人了。
他趁着天黑潜入了天山庄,天山老人还未休息,他大大方方的推门入内。
“你来了。”天山老人放下受众的茶盏抬眸看去。
他身侧原该站着贺苘的地方另站了一个人,苏时了淡淡的看了一眼,司胡古。
不过他在哪儿,苏时了并不好奇,他直接开口道:“敢问前辈可知晓言玦修去了何处。”
天山老人眸中闪过了一抹失望,慢慢的站起身,“你如今走投无路,还是不愿意认我么?”
苏时了低头,一言不发,半晌才抬眸看向天山老人,“并非不认,而是不能。”
“您一辈子清誉。”苏时了低声解释。
这话落入耳中,天山老人神情怆然,第一次恨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但苏时了说的也没错。
“只要不认,您还是天山老人,武林泰斗,来日背地里也能帮衬。”苏时了暗叹了一声道。
天山老人似乎被这话宽慰了,点头道:“唉,十日前,言玦修给我送了一封书信,告知我若你来了便转告你一句话,江南城中,初遇之时。”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入江南
苏时了得到了这话,心中却有些不确定,江南人多,各大武林豪杰在那处都有眼线,就是五更谷在那边也有生意往来,若他在江南,怎会不被人发现?
天山老人也不多解释,就这样看着苏时了,半晌,苏时了双手抱拳低了头道:“多谢前辈。”
“你一路不易,让司胡古陪着你去吧。”天山老人指了指司胡古。
苏时了想了一下,道:“不必了,人多扎眼,晚辈自己前去就好。”
天山老人长叹一声,拿出了一枚令牌交给苏时了,“这是我的信物,你若有事情无法解决就凭着此物去刻有天山庄符号的商铺之中,他们就会帮你。”
苏时了已经拒了他一次,这一次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双手结果令牌,“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说罢,苏时了转身离开,轻轻一跃,他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司胡古叹了口气,道:“祖父,可要孙儿暗中跟随。”
“去吧。”天山老人看了看这个自己收养的孙子,点了点头。
司胡古得了令也立刻跑了出去。
苏时了知道了言玦修在何处,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他感觉到了背后有人跟着,察觉是司胡古之后,他便没有过多干预,跟与不跟也是他的自由。
苏时了来到江南城,这里依旧热闹非凡,他将马儿随意的放着步行入内,反正身后司胡古会处理。
每每看到司胡古跟个小厮一样,他就忍不住想到竹子和冷冥,不知二人现下如何。
他深吸了口气,在城中找了个地方安顿下,这才去他记忆之中的几个地方找寻,然而找了一圈却毫无踪迹,他并不气馁,依旧在这城中徘徊。
徘徊两三日下来,他才意识到,苏韦风当真是疯了,竟然闹得江湖之上血雨腥风,任何人死了都栽赃到了他头上,更甚至是一日之内他苏时了的名字可以分别出现在两三个地方。
苏时了戴着人皮面具,将自己易容成了平淡无奇的样子,他付了银钱,走出了酒楼,意图尽快找到言玦修,再商议后来的事情。
然而,江南城虽不大,却也不小,他终究无法找到言玦修。
他站在河边,看着河中小船摇摇晃晃,众人闲散的样子,心中烦闷不减反增。
司胡古拿了一根糖葫芦跟在他身边低声道:“我若是言玦修我就找个我和我爱人第一次见面最好玩的地方待着,因为记忆最深。”
司胡古这话落下,苏时了身子一震,有个地方他一直忘却了,小倌馆,也是六年前他失去记忆被丢入的地方。
他不喜那里,言玦修也并非是贪色之辈,更何况,城中唯一的一家小倌馆乃是五更谷座下,故此他直接将此处忽略了。
苏时了看了吃糖葫芦心满意足的司胡古一眼,转身就走,直奔小倌馆去。
他和言玦修六年前相见在河岸之上,相遇在小倌馆,谈不上多好玩,却是二人第一次有深入纠缠之日。
白日小倌馆并不营业,晚上才是热闹之时。
苏时了晚上换了衣服,给自己弄了个凶神恶煞的脸,这才大步入内,他一进入,老鸨便扭着身子过来了。
“这位爷,眼生的很啊,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啊,我告诉你,我们这儿的小爷们各个都是绝色,比那些女子有趣儿多了。”
苏时了看了老鸨难不难女不女的样子一眼,故作嫌弃道:“谁要你这人上前,给爷找几个漂亮的!”
说着,他拍下了一叠银票,其实她没钱,这些银票是从这个老鸨的屋子里搜出来的,所以不管花多少,他都不心疼。
老鸨看到银票,眼睛都亮了,立刻道:“楼上雅间请,小的给爷找人来。”
另有人引了苏时了上楼,走入了一雅间内,不多时,老鸨带着一群穿的暴露,身形纤细的男子们入内,这些人身上还有香粉的味道,熏得苏时了忍不住翻白眼。
“去去去去,都是些庸脂俗粉。”
苏时了一把推开了他们,直接走了出去,老鸨生怕钱串子跑了,急忙追了上去,“这位爷不喜欢他们这样的,还有别的人,爷且细说说,想要什么样子的。”
“干干净净,清冷孤傲的。”苏时了摸着下巴笑道,那笑容配上他现下的样子着实猥琐。
老鸨眼珠子一转,踌躇着说:“这……是有那么一个人,可是不好请啊。”
“啪。”
又是一叠银票拍在了老鸨手中,老鸨看着,眼睛都红了,他深吸了口气道:“也罢,我为爷去请一请。”
老鸨转身前去,苏时了坐在雅间之中等着,他并不确定来的人会不会是言玦修,但是按照他白日里打听到的,应该是他,只希望不要出岔子才好。
老鸨去了有一炷香的时辰才满面笑意的回了过来。
“爷,我们多情公子请您进去呢。”老鸨扭着身子甩着帕子上前。
苏时了皱眉,故意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放屁,爷花了钱,还不叫他前来,还要爷前去?好大的架子!”
老鸨也不惧他,笑着凑上去,低声道:“哎哟爷,这不是您点的人么,这个性子的人啊都这样,小的跟您直说吧,床榻之上可受用着呢。”
苏时了微微皱眉,这听着不像啊,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想着他故意装出了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真的?那我便去看看吧。”
说着,苏时了便起了身,跟着老鸨前去,这多情公子的住处乃是在三楼,比下面清净了不少,苏时了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老鸨将他带到了一间房前,敲了敲门听着屋内传出了一声琴声这才笑着道:“可以进去了,爷慢慢享受着。”
苏时了故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步入内,推门而入,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沁入鼻尖,他深吸了口气,那味道之中还带着熟悉的味道,他知晓自己没有找错。
他反手关上门,撩开珠帘入内,却见珠帘后面坐着的并非是言玦修,他皱眉准备退出,却被人自脑后一下子打晕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秋后算账
苏时了突然被人偷袭打晕了过去,站在他背后的人一手还保持着手刀的模样,看着苏时了软软的倒下去,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低喃道:“怎的那么容易?”
来人正是言玦修,坐在珠帘后面的俊俏男子起身,收敛了一身风尘气,微微颔首后退到了一旁的小屋子里,将这边让给了他二人。
言玦修弯腰将苏时了抱到了床榻之上,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一番查探下来,只觉他脉搏无力,内息紊乱,一试便知是受了内伤。
他暗叹了口气,给他过了些许真气引导体内内息行走于筋脉之间,一番折腾下来,外头香炉的香片也烧的差不多了。
言玦修侧坐在床榻边,抬手擦了擦额际汗水,轻笑道:“竟然敢来这种地方,这一次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
言玦修话虽是如此说着,但是眉目之间却带着轻松的笑意,他终于来了,好在无事,虽说身上有些内伤,可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
苏时了昏迷了许久,他接连奔波了几日,本就疲累,现下又被人突然打晕,身子一软便索性睡个踏实,鼻尖围绕的味道是他所熟悉的,这也是他睡得如此深沉的一个原因。
等到苏时了睁眼之时,他只觉得面上一阵松泛,在还未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摸了脸颊,与此同时,言玦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离忧,不想我们竟然会在这儿再次相遇。”
苏时了捏了捏眉心,原本准备睁开的眼再次闭上了,翻了个身安安心心的准备继续睡。
言玦修看着慢慢的睁大了眼,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指着床榻上的人,似乎气的狠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准备和我过了么?”
这话落下,苏时了掀开了被子猛然翻身坐起,用力之猛直接将被子掀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去。
言玦修想要说出的话在苏时了的表情眼神之下通通吞了回去,这表情,如此凝重,这眼神,冷然之中竟然还带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