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
“等等!”乌斯曼刷地伸出五指山,“炎炎,我知道你很恼,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杀人呀。”
“什么青红皂白!”炎怒道,“眼下这情况你还要我说什么?!”
“就因为眼下这情况不对劲,”乌斯曼看了看边上道,“你看清楚了,这是本王的寝室,不是你的。”
“乌斯曼,你少……”炎正要说你少狡辩了,可是……他的床好像是大燕款,不是西凉款,眼下这金色的四柱大床垂着华丽无比的纱幔,这明显不是他的床。
第80章 动情
“炎炎, 今天早上你突然就从阳台那边跳进来, 不论我怎么说, 你都非要扒我衣服,欣赏我美好的胴体。”说到这里,乌斯曼竟然面露羞涩之情, “你这么热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拒绝……”
“这、这不可能!”炎一屁股坐下, 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可能袭击你……”
“袭击……”炎忽然想起来,他昨晚是有过这个念头, 但又好像和乌斯曼说的不大一样。
“看吧,你自己都愣住了。”乌斯曼立刻道,“你昨晚搂着我就亲,你看看……我这里, 还有这里,都是你啃出来的红印。”
“这……”炎看向乌斯曼指的地方。脖子,胸口,臂膀……都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有些还透着点淤青。
炎低头看看自己, 脖子里同样有着蚊虫叮咬似的痕迹。不同的是这红痕不痒,只是很显眼, 显眼到炎都想买块冻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哎, 我一直劝着,不要啊,炎炎你不要这样,可是你都不听我的。”乌斯曼又指着地上那一堆衣服道,“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撕烂了,那纽扣上的金针都断了,那可是工匠花了好些功夫才做好的。”
炎的魂灵似乎是出了窍,他呆坐在那,一手扶额,自言自语道:“是我昨晚喝太多了……”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乌斯曼微笑道,“但我很高兴,你会来夜袭我……”
“忘记。”炎蓦地抬头,通红的眼瞪着乌斯曼,“全部都给我忘记。”
“这……”乌斯曼眼角含春,“叫本王怎么忘得掉嘛……毕竟你头一回这么主动地……”
“我都说叫你忘记了!哪那么多废话!”炎一把扳起乌斯曼的肩头,两人不觉支起身,枕头立刻歪倒下来。
“啊!”炎面红耳赤地松开乌斯曼,重新坐下来,乌斯曼也坐下,乖乖地捂好枕头。
“我……”炎咬了咬牙,“我反正都要与你成婚,所以大不了就负这个责……”
“嗯?”
“我知道我袭击你了。”炎低眉垂眼道,“我……”
“炎炎,你是不是想说,你睡了我?”
“难道不是吗?都这幅样子了?”
“不,你误会了。”乌斯曼笑道,“今早你冲到我床上来之后,就速速扒光了我们身上的衣服,
然后抱着我一阵乱亲,你就睡着了。”
“啥?!”炎抬头看着乌斯曼,难以置信地说,“那、那我没对你怎么样?”
“如果你是说哔——(此处必得消音)的话,并没有那样呢。”乌斯曼满面是笑地道。
“呼!”炎大松一口气,“吓得我……”
“不过炎炎,你会这么害怕,是不是因为你曾经对我动过邪念?”乌斯曼忽然挨近道,“要不然你为何这么心虚?还说要真的嫁给我来着。”
“我哪、哪有心虚!”炎一掌就推开乌斯曼,跨下床。
然后在那堆分不清是西凉还是大燕的衣服堆里寻找自己的衣衫。
“炎炎。”乌斯曼斜倚在床上,枕头依然遮盖着重点部位,那姿势妖娆极了,“当真不再睡会儿?”
“滚!”炎吼了一声,找到了自己的亵裤飞快穿上了,再摸上衣时看到一柄锃亮的柳叶匕首。
“这是?”炎捡起来,反复看着那匕首,猛然想起来,昨晚他是来挖乌斯曼的心的,想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谎话连篇。
可是他为何要印证这一点,哪怕乌斯曼是说谎的,对自己来说应该也是无害的。
毕竟他们只是假成婚又不是真夫妻,还要讲究一个“心心相应”。
“我这是在干什么?”炎望着匕首,有些恍惚。
“炎炎,”乌斯曼以手托腮,抛媚眼道,“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做梦!”炎丢开匕首,“我只是喝糊涂了。”
然后他穿好上衣,扎好头发。外罩的大褂绣着仙鹤,十分华丽,就是扣子有点多,炎不愿意全部扣完再走,便一边扣一边抬腿向外走。这寝室的门一推开就见到了内务总管雅尔塔,还有一排捧着浴巾、水壶、衣盒等等的宫女。
她们吃惊地看着炎,大约是没想到亲王会从君上的寝室里出来吧。
炎愣了愣,随机转身回去,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乌斯曼坐起身问。
“换条路走。”炎板着脸大步走去阳台。一侍卫正在揉着后脑勺,要从地上爬起来呢。
炎虽然感到抱歉,但还是把他打晕了。
“你又爬阳台呀?”乌斯曼说道,“何必呢,反正雅尔塔他们已经看到你了。”
“要你管!”炎回头瞪他一眼,然后就往下一跳,不见了。霜牙站在阳台上,热情地目送炎离开。
雅尔塔听到君上叫他的名字,便推门进来了。
“方才的人是亲王殿下吧?”雅尔塔问,“怎么不见了呢。”
“从密道走了。”乌斯曼心情好得很。这居然也被他忽悠过去,只能说炎实在是太单纯了。
昨晚他情不自禁地亲了炎,然后怕炎醒来会算账,就用手指把自己的脖颈、肩膀等处给掐红了。
还挺疼的呢。
乌斯曼笑盈盈的,不知炎何时才会察觉出端倪来。
“这里还有密道?”雅尔塔从未听说过这事。
“嗯。对了,把阳台上的侍卫撤了。”乌斯曼起身,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那是济纳将军特意……”
乌斯曼斜瞄了雅尔塔一眼,他立刻改口:“是,君上。”
炎回到自己的寝室,巧得很,伊利亚正好来敲门。
“等下!”炎又悉数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只留亵衣裤,然后拉开被子躺进去。
“您干什么呢?”伊利亚在门外问。
“好了,进来吧。”
“炎,您这一觉睡得可真久,都下午了。”门开了,伊利亚手里捧着盥洗用具。
“还好吧。”炎低头道。
“昨晚您喝了这么多,肯定难受,我给您端了一杯蜂蜜水……”
“我想洗澡。”
“那我去准备。”伊利亚放下托盘,去招呼宫人提热水。
大约过了一刻时,伊利亚笑着说:“炎,可以去洗啦,要我给您搓背吗?”
“不用,都退下吧。”
“好。”伊利亚道,“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嗯。”
炎脱光衣服迈入热气腾腾的浴桶,浑身舒服得差点以为早上那些不堪的一幕幕都是自己假想出来的。
但不是……
只要低头,他就看到那明显的吻痕。
“一个、两个……”炎开始寻找,还扭身看向背后,“可恶,这里都有……他亲了我至少二十口!”
“我的话,就只有……”炎回想了一下,乌斯曼胸前的星星点点还挺多的,也不少于二十个吧。
“可是……”炎歪着头,继续躺进木桶浴盆里,“总觉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乌斯曼沐浴更衣完毕,正在和菲拉斯说这第二日的庆祝活动。之前乌斯曼说了,欢迎大燕亲王的宴会要接连举办七日。
“亲王对歌舞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今晚试试看驯兽表演吧。”乌斯曼道。
“好的,臣下……”菲拉斯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忽地有人一阵旋风般闯入进来,吓了他一跳。
“乌斯曼。”是炎——气得不轻的炎。
“嗯?”乌斯曼看着炎道,“怎么了?炎炎。”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炎瞪着乌斯曼道,“我怎么可能对你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我从没有喝醉后乱亲人的习惯!”
“你确定吗?”乌斯曼直接拉开自己的衣领,“你看,炎炎,这边都是你留下的吻痕,证据确凿。”
“这才不是我……对了,这是你自己弄的!”
“我要怎么弄,自己亲自己吗?”乌斯曼耸耸肩头,“炎炎,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往我这里再亲一口。这一比对,是真是假不就清楚了吗?”
“你以为我不敢亲你啊!”炎一把拽过乌斯曼的衣领,就要往他的脖子里啃去时,眼角瞥见菲拉斯在,急忙停住。
“你什么时候……?”
“我一直都在的,殿下。”菲拉斯微笑道,“但您可以当做看不见我。”
“嗯,你不用在意他的。”乌斯曼把下巴抬得老高,“快呀,亲我一口。”
“你——”炎忽然想到万一乌斯曼在使诈,自己这会儿亲上去可不就真上当了!
“炎?”
“哼!”炎抬手就揍了乌斯曼一拳。不管怎么说,先打了总是没错的。
“好暴力的王爷。”菲拉斯在炎气呼呼的走后,让雅尔塔拿个水煮鸡蛋来,给乌斯曼敷脸颊。
“如若他知道真相,这一拳头都是轻的。”乌斯曼咧嘴一笑,又“啧”了一下,嘴角处破皮了。
“君上,您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菲拉斯感叹道,“别人拿心去爱,您拿的不仅是心,还有自个儿的命啊。”
“你别说,炎炎要是想要这条命,我是乐意给他的。”乌斯曼笑着。
“哎,这样的爱情太可怕了,连命都不要了。”菲拉斯连连摇头,“还是我这样的单身汉好。”
“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好什么。”乌斯曼鄙夷。
“您是有暖床的人了,所以挨了一拳头呢。”菲拉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单身汉又不是不死身,能够扛得住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