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超凶!
老鸨死里逃生,吓得瘫坐在地,回头一看救命恩人,是个身着青衣的年轻人,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经常来湘雪阁要饭的那个叫花子!
“叫花子”一秒变装冷峻美男,老鸨真觉得有些惊悚,这发生的一切都叫她消化无能。黑衣人死了一波,又有新的冲了上来。那“叫花子”跳下一楼,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桌椅板凳砸的“噼里啪啦”响,各种锦簇的鲜花绿叶水晶壁珍珠灯都被鲜血泼了一遍又一遍,人间享乐的温柔乡,刹那间变得一片狼藉,如人间炼狱。
作者有话要说:
烧了三天,今天总算没有发烧了,哈哈哈哈,快要满血复活了!
第28章 霜辞
黑衣人摆开阵势,各个都是武林好手,合作起来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觑。江漓逐一击破,一掌震碎五脏,湖蓝色的衣袂翻飞,滴血不染。
突然,一道隐含破云之势的剑招袭来,此剑发出的气势远非常人可比。江漓以最快的速度撤出黑衣人布阵范围。惊鸿一闪,完美避开剑招的同时,反手直击对方命门。
“好身手!”那人一边躲开一边忍不住赞扬一句。
江漓转头看清他的样貌,正是二路曾经提过的那个老者,年过半百,内力雄厚。
黑衣人欲乘势追击,却突然被窗外射进来的“嗖嗖”两箭穿心而过。江漓楞了一下,朝窗外看去,竟是这些时日以来,经常在湘雪阁附近转悠的那俩兄弟。江漓老早就发现他们的存在,应该是……顾锦知的人。
“呵,帮手倒不少。”老者讥笑一声,舞出几招漂亮的剑式,喝道:“先杀祝敏再杀小荷,敢挑战逐晖,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江漓并不多言,从容接招。老者比祝敏的修为高出不是一星半点,二人交手,看得周围人眼花缭乱。那老者的剑招狠辣,剑气四溢,戳的人后脊梁骨发毛。
老鸨好歹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然这等惨烈,倒也不至于吓尿。想当年在江湖上开客栈之时,武林中人一言不合就霸刀,二言不合就血溅当场,早就见怪不怪。她拉着花娘们往后撤,躲在相对安全的地方避难,花娘们各个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哭哭啼啼,时不时的尖叫一声,哭得眼泪吧差。
“妈妈。”蝴蝶拽着老鸨的衣摆抹眼泪:“你,你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这句话对于老鸨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什么香味,屁香味,这屋里除了血腥味还有别的味吗?她正想气急败坏的喷一顿蝴蝶,结果话到了嘴边就被一股诡异的幽香噎了回去。
“还真有。”另一个小丫鬟说道。
“我,我也闻到了,这好像不是鲜花的味道。”一花娘弱弱的说。
这时,那香味越发浓郁了,一阵一阵随着清风往屋里飘。老鸨擅长察言观色,她看见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在闻到香味的瞬间肃然起敬。莫不是他们的老大来了?
江漓从容不迫的脸色微变,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道紫光突闪直抵江漓后身,江漓反应超乎寻常的快,乍现一道银光,和那紫光相互冲击,爆发而出的雄厚内力冲击的周遭物体支离破碎。木梁折断,墙壁崩裂,十米内的物体尽数破碎,其中一个撤离不急,被两股内功搅和在其中,直接爆体,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而十米外的物体则被气压冲散,朝四面八方弹射,其中两个黑衣人反应迟了,被那弹射出的东西穿胸而过,血流三尺。
“公子!”清烟大惊骇然,待那紫光撤去,众人瞪大眼睛看清,在江漓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薄而细的短剑。剑身闪着逼人的寒芒,宛如冰做的,晶莹透亮,无光自洁。
清烟心中悸动。
名剑,霜辞。
极薄,极细,极轻,极寒。没人知道这把剑究竟藏在哪里,也几乎没人知道这把剑的存在,因为江漓从不轻易出剑,但凡见过霜辞的人,基本全死了。
众人连呼吸都忘了,当那股幽香极其浓郁之时,他们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肃立在二楼长廊尽头之人。
那是个身着紫衣,墨发如瀑的女人。她的锦衣很是华丽,妆容艳美,但头发并未束裹,而是松松垮垮的垂在后面。
这个女人,简直美得不像话!
堪称绝色的宛芙蓉看呆了,因为跟这女人一比,她当真自愧不如。若说天赐绝容,那面前的女人当之无愧。
她美,江漓也美。性别之间的差异决定二人美的不同,在男人之中,江漓为绝色。在女人当中,这女子必然是绝颜。
江漓是那种清韵孤冷,高洁皎月的冰雪之美。
而这女子便是妩媚妖娆,俘虏蛊惑之美。
江漓的美超俗似仙,而她的美则阴柔似妖。
不说男人,连女人见了都心跳加速,脸色潮红,呼吸困难。
她的衣袂无风自飘,一双极具诱惑的凤眼好似透着魔力,但凡与她相视之人必受蛊惑,从而万劫不复。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在唇边抹了一把,将即将流出的一缕血丝擦掉,望着那湖蓝衣襟的少年:“不错,寻常人被我一击命中早就经脉寸断而死了,你非但接住杀招,反而予以还击,不错。还想请教请教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江漓同她一样抹掉唇角溢出的血丝,目光比那冰剑霜辞还要冷厉。
夜来幽。
逐晖的掌尊。
一手造成江家满门尽亡的真凶。
江漓深吸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高手对决最忌分心,稍微的神乱那都是生与死的区别。他右手握紧霜辞,缓缓转身。
夜来幽唇边荡漾着浅浅的笑意,无需多言便已惊艳众生,她注视着江漓徐徐转身,当她看清江漓的样貌之时,整个人当场花容变色,惨白着一张脸,堪称恐怖。
“茗郎!?”她惊叫一声,震惊四座。
江漓心头颤抖,若他心中的怒火能具体化呈现出来,那势必将夜来幽挫骨扬灰,烧成灰烬。
“不对,不对。”夜来幽死死盯住江漓的眉眼:“虽然很像,但你不是,绝对不是!你,你到底是谁,冒充茗郎,你想做什么?”
绝色容颜突然面容狰狞,几乎陷入癫狂。别说围观的花娘们了,就连逐晖自己人都吓得不轻。
还是那老者钟爷心思明净,稍微一寻思之前的猜测,再加上夜来幽所说,江漓的模样很像江茗。他心底一阵胆寒,只觉得惊悚恐怖:“掌尊,他难道是江茗的儿子不成?”
夜来幽宛如遭受雷击劈头,整个人恍惚了下,惊恐的看着江漓,更加疯狂的吼道:“不可能!那小孽畜明明体残多病,而他是什么身手,你看不出来吗?”
钟爷被狠堵一口,竟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曾经设想过,若针对逐晖大肆杀戮的人是江茗的儿子,那很有可能是那小子找到了什么靠山,培养了一批忠实的属下。或者用大量的金银□□,这都有可能。只是万万没想到,也万万不敢想,这一切都是那江家小公子亲自动的手。
夜来幽目露凶光,宛如咆哮的母狮子:“是不是江茗的儿子,本座试试便知道了!”
夜来幽足尖轻触地面,整个人纵身一跃已至江漓身前。利剑刺出,江漓以霜辞抵挡,剑身相碰,“锵”的一声摩擦出刺目的火花。两股高深内功互不相容,彼此冲撞,搭配剑术频频朝对方施以杀招。
内功凤熙诀本身就诡异霸道,而江漓的剑术更为精妙奇绝。锋芒所指,招招毙命,剑气带着寒意,深入骨髓,轻轻擦身而过,仿佛血液都会被冻成冰渣。
而夜来幽也毫不示弱,她的剑法可谓毒辣阴狠至极,每一剑都不致命,而是往那刁钻危险的地方刺。她的目的不在杀人,而是玩弄人,以高强的武艺压制对方,若武功在她之下者,必被她削骨切肉,受尽煎熬折磨而死。夜来幽的剑影纵横,劲风四卷,搅的墨发纷飞,宛如从地狱烈火处降生的罗刹鬼。
钟爷在一旁看得好阵胆战心惊,他与这年纪轻轻的少年交手,被对方以武力压制已经深感震惊了。毕竟他年过六旬,五十多年的内功修为。打小练武,跟过的师父没有不夸他天赋超群的。结果如今居然跟一个少年战了半天,还被压制了。这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掌尊亲自前来,居然也能跟他打得难舍难分!
“凤熙诀!”夜来幽撤出几步瞪着江漓,脸色比方才还恐怖:“这一脉单传的至高内功,你怎么会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承认面前之人便是江茗的儿子。
江漓站稳身形,左肩上有殷红的血液渗透出来,他却满不在乎,提气朝夜来幽冲去,手中霜辞宛如一条银龙,喷出的寒气足以将人冻成冰柱。
清烟在楼下看着,心里一阵阵胆寒。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直到看见江漓一声不响的和夜来幽再次交手,他明白了。
江漓跟夜来幽的武功修为差不多,俩人的内功水火不容,勉强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可江漓全不在乎,他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果决,他的目标近在眼前,他要杀了夜来幽,哪怕是同归于尽。他曾经说过,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清烟一阵心悸。
可江漓明显处于劣势,毕竟人家人多势众不说,后面还有个钟爷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很有可能在江漓专心对付夜来幽之时,钟爷暗中下手给予江漓致命一击。
“公子!”清烟又惊又怕,他既想大喊提醒江漓,又怕自己贸然的声音影响了江漓的发挥。
夜来幽连退了数步,也是被江漓这不要命的劲头吓到了。江漓不怕死,她怕,江漓不想活,她想。
“该死。你想同归于尽不成?”夜来幽暗骂一声,他们二人的内功心法从本质上就是互相压制,而江漓的凤熙诀也不知道怎么练的,变得那般诡异奇绝。夜来幽既熟悉又陌生,只感觉头疼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被压制。她想缓慢的摸索,偏偏对方要速战速决,屡屡打算她的节奏,前所未有的难缠。
这般纠缠下去可不秒。
夜来幽猛挥紫袍,从她袖中涌出一股淡红色的烟雾,散发着阵阵诡谲的清香。江漓本能的后退,就见夜来幽的身影隐入了浓雾当中。
清烟一见此状,自知机会来了,一剑解决身边的俩个黑衣人。朝二楼的江漓大喊道:“公子!你冷静一下!”
江漓好像没听到,他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口中呓语:“父亲……”
清烟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那是……
毒烟!?
一直在暗中寻找偷袭机会的钟爷冷笑起来,他单手握剑,对准江漓的背部就刺了过去。
清烟脑子嗡的一声响,正如那年那月那日,嘶声力竭的大喊:“公子小心!”
“……殿下?”江漓涣散的眼瞳突然一凝,一口鲜血涌出,再感受到寒意来袭的瞬间,他提起霜辞猛一转身,照着来人的胸膛就是一剑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