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此次,张良跟赵嘉两人也不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如果他们过不了,大家还能在秦军大营聚也是好的,听李西垣的口气,嬴政必然想留着他们三人的性命折辱玩弄,但只要他们还活着,这一些又算什么呢?比起那样已经死去的人又算得上什么?朝云、默珩、杜晋,还有那么多的赵人……他们已经死了,不再感觉到仇恨跟痛苦,那他们又算得上什么呢?
越姒姜被囚禁在秦军的行营中,到了第二天正午,他就听到了赵嘉被捕的消息,但是那人并没有被带回大营,而是在当时就吻颈自尽了,回来的只有他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越姒姜看着那人群非但没有回避,而是如蒙恬所愿将赵嘉的头仔仔细细了看了个清楚,将那人死前脸上的每一丝情绪都记在了脑中,这过程中她无悲无喜欢的,表现倒是跟蒙恬所想的很不一样,莫非……是打击太大变得神智都不清楚了?不过,对这种败军之将蒙恬也没很多兴趣,只想着李西垣跟她曾经有些交情更没有多问,李西垣懂了他的意思,是蒙恬放宽于自己。
刻意挑了个夜深的时刻,李西垣才走到了越姒姜被囚禁之处,他在那人身边坐了好一会儿,直等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间才有了第一句话。
“李大人,你是想来看我悲伤难过的样子,然后再故技重施的扮演一个好哥哥好兄长,好蒙骗于我吗?”
“不是。”
“那你是想做什么?”
李西垣叹了一口气,“我来是想告诉你,张良没有死。”
直到这时,越姒姜才回过头来看了李西垣第一眼,但明显对他的话很是怀疑。
“我们没有抓到他,在地道的出口我们只找到了赵嘉。”
越姒姜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子房……难道他已经逃了?不过,以他的本事来看,要自己逃出去不是难事,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闻名天下的高渐离。或许,是高先生想办法让他先走了吧,这样也好。
“你不用担心,他真的没落到我们手里,而蒙恬也没有在附近找到他的下落。”
“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个?”
“我知道,张良对你来说意义非常,从三年前起就是这样,你们两人……似乎格外的投机。”
“那是因为我们都讨厌嬴政。”
对了,他们当时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赵玦,关于他们身份,他伪善的面目,可惜啊,到最后他们也没能发现没能揭穿。
“我想,张良他会平安无事的,他……或许会来救你。”
“你们是不是放出了消息,好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这个……”李西垣欲言又止,这正是蒙恬在计划的,而这消息一旦放出去张良也极有可能来秦营救人,“你知道,这是我们惯用的。”
“是啊,我们每每都屡试不爽。”
“其实,当年我……”
“过去的事,李大人还是不要再提起了。”
“我只是想说,那些并非是我的本意,我是臣子,如果有王命我不得不从,这一点想必你也明白,可我一直是真的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妹妹,我从没有害你之心!”
越姒姜苦涩的笑了笑,“到现在,你还有盘算着怎么利用我吗?我身上难道还有值得你费心的消息?”
“不是,当年之事我的确愧疚,我也不该冒用陆离不该用他的过去来装扮成你的哥哥。”
陆离?越姒姜心下一动,这大概是自己在秦营中唯一所关心所不忍的人了,虽然陆离对她绝情冷漠至极,但他依旧是自己的兄长,是父母到死也嘱咐着要找到的人,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肯定还是跟以前一样,在为嬴政嗜血卖命吧。
“他怎么样?他是不是……也在这军营里?”
看见越姒姜终于来了兴趣,李西垣才说:“他不在,现在应该是在大王身边吧。”
这一话之后,越姒姜也不再说话了。
“姒姜,我,可以放你走?”
“放我?三年前就是你在邯郸城放了我,而那之后又如何了?我情愿被百般折辱的死在这大营中,也不愿意让你来放我。”
“你这又是何苦……”
“李大人,你回去吧。”
“姒姜!”李西垣依然尝试着劝道:“我放你走,这样你跟张良都可以幸免于难,之后你们就隐于这世间,不要再过问这些事了!”
“不可能。”
“姒姜……”
此时,越姒姜已经闭上了眼睛,看见她这样子李西垣只好会意的走开了。
当下夜深人静,直到此时,越姒姜才隐隐的发出了哭声,她竭力克制着,连嘴角都被咬出了丝丝血痕。
“公子……”她念叨着赵嘉的名字,想起了从小的许多往事,“我一定会给你报仇,一定会让嬴政奉还的!”
一直藏匿在附近的李西垣听到这声音,心中也有了酸涩,这孩子还依旧是跟以前一样,还是个小姑娘。
第一百二十三章 劫难将至(一)
这几天在卧岫庄没见洛铭也不见赵衍,项羽跟聂小缺两个怪没意思的,其他师兄弟们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该读书的读书该学艺的学艺,个个都把日子过以前没什么两样。这天上完课后实在找不到其他事做,项羽跟聂小缺一合计,不如下山去逛逛得了。可到了山下项羽等人也没其他地方去,只能又跑凝翠楼喝酒去了,这项羽喜欢喝,但聂小缺可不喜欢啊。还好他跟的是项羽这位阔公子,身上有的是银子。于是,项羽这山珍海味的给聂小缺点了一桌子,看得聂小缺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这下,项羽呢就喝着他的酒,聂小缺呢就吃饭吃饭的,两人配合得还挺好。
微微有了些酒意后,项羽才开口说:“你说,这庄子里到底怎么了?”
“什……什么怎么了?”
“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聂小缺还在狼吞虎咽的一点也不注意吃相,他这样子让项羽忍不住打趣道:“又没人跟你抢,这么急干嘛?”
“这霍掌柜的菜,就是好吃,我就是忍不住。”
“就你这点出息。”
“你刚才说,庄子里怎么了?哪里奇怪了?”
“从赵衍这人来了以后就奇怪了,最奇怪的是大师兄,他之前那么严实的管着我们从来不落下一堂课的,晚上还要天天来查房,怎么这段时间房不查了,而且这课也不上了呢?曾经他老是给赵衍开小灶,躲起来偷偷一个人给他上,这下连着好几天不出现不会也是给赵衍去搞特别待遇了吧。”
聂小缺终于放缓了速度,说:“你不是知道大师兄喜欢他吗?现在大师兄想避开大家找些时间跟人家单独相处有什么不对的,你明白不明白啊?”
“单独相处?”
“你想想,要是大家一起坐那儿上课,大师兄再想对赵衍做个什么说个什么的该多别扭,而且人家赵衍也不好表示啊。其实这大师兄要是能跟赵衍在一起也不坏,但赵衍早就心中有他大哥了,我估计大师兄是没戏。”
“呵呵……”项羽笑了笑,对了,他怎么还忘记了有赵玦这个人呢?可有一点他是想不通的,赵衍跟赵玦既然是这种关系,那为什么还要让赵衍一个人留下呢?这样不是留了空子让别人钻让人挖墙脚吗?
“小子,你说说,这师兄喜欢师弟是不是卧岫庄的规矩啊?”
“项羽,你什么意思?”
项羽看他问到了点子上,马上放了酒杯就说:“你想想啊,以前庄里不是常常有人说起吗?掌门手底下的三个弟子:洛铭、萧默珩跟张良。当时,大师兄先跟萧默珩这师弟同床共枕不清不楚的,这事儿大家可都知道。后来来了个张良小师弟,张良又跟萧默珩同床共枕、共处一室还不清不楚的,后来这张良还跟着萧默珩一起出去游学完就不回来了,张良后来更是自请离开再没回过卧岫庄。”
聂小缺点点头,这事情他听到过一点,但因为没什么兴趣也没多关注。
“你说,这萧默珩没回来,张良也没回来,他们是不是一起出去逍遥快活双宿双飞了,为的就是避开洛铭,不让他难堪?”
“还有这事儿?”
“这情情爱爱的事可复杂了,你年纪小你还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聂小缺把桌子一拍,说:“之前赵衍跟他哥哥那事不就是我说通你的?”
“既然你懂,那这师门的规矩,你不打算延续延续?”
“什么规矩?”
“师兄师弟的关系啊?”
“你是我师兄,我认了,你还要什么关系?”
“就像是……大师兄跟他师弟,张良跟他师兄那样的。”
聂小缺把嘴里的东西一喷,“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人话,你难道听不明白?”
“你……你让我学萧默珩还是学张良?”
“我这意思你还不明白?”
“你到底什么意思?”
项羽把筷子一放,“就是说,本大爷我,喜欢你!”
聂小缺整个人一懵,过了好久才哈哈大笑的说道:“项羽,你骗不到我,你以为我傻呢还会相信你说的这种胡话?”
“聂小缺,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你是说你喜欢男人?”
“我!”
“项羽,你还想找机会整我是不是,我聂小缺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说到这里,项羽也不再继续了,索性顺着聂小缺的说法道:“对,我是想骗你我就是想耍你,我项羽天天都在算计编排你,我还满嘴没有一句真话,这样行了吧?”
“你怎么了?”
项羽白了那人一眼,拍了桌子说完就走,聂小缺怎么叫也叫不住,还在前面走老快,让聂小想打包饭菜的时间都没有,巴巴的就赶上去了。还好在之前项羽就付了账,没让掌柜把聂小缺拦着。
“喂,项羽,你等等我,等等!”
那人步子越来越快,直到聂小缺一路快跑上去才追上了。
他一把拦在前面,狠狠质问道:“项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突然就生气就翻脸了?”
“我没生气?”
聂小缺也有些火气的说:“那你还丢下我一个?”
“我是喝多了发酒疯还不行吗?难道你这也要管?”
“项羽,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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