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然而还不等萧默珩说话,已经全然脱力的他就再也支撑不下去。
长剑‘哐当’落地之际,嬴政接住了正要跌倒的那人。不只是出于何种心情,男人没有将他抱回床榻,只是就地将人放倒在脚下铺着的软毯上。虽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现在的萧默珩实在使不出半分力气。
“死,又有什么难的呢?不过是我的一句话。”由嬴政手臂处留下来的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他的整个袖子,看着那人下颌处残着的血痕,他不禁贴上去浅浅舔舐的一路细吻到了喉部,“但即便是死,你嬴景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你……”
望见自己手上沾染到的血液,嬴政没做多想,一把扯掉了萧默珩的袍子将他按倒在地,嬴政如此蛮横,如此粗鲁的,像是刻意要作践这人一般。
“住手!你……嬴政!”因为毒性,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早已蔓延至萧默珩的全身,也许是适应了那种疼痛,这一刻他反倒显得格外的安静。不*也不说话,萧默珩只是躺倒在地上极力的呼吸着,那种冰冷至极的目光竟然让嬴政不敢直视。最后萧默珩笑了,这样的笑声放纵而又邪魅:“果然,你的眼中只的私怨……嬴政,你从来都只看得到你自己。”
什么?那赵玦又算什么……他为这人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你……不配做天下的王。因为嬴政,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可笑啊,那个在他面前处处都放下了骄傲和威严的秦王嬴政……居然被他说城是没有感情?嬴政不想再听,不想再听到这人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闭嘴。”嬴政不禁伸手捂住了萧默珩的嘴,这场景仿佛十一年前在大郑宫的那一晚,“不要再说了,给我闭嘴!”
“唔……唔唔……”
萧默珩突然觉得喉间翻江倒海的,由下体处升腾而起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嬴政倒下侧躺在那人的身边,这时萧默珩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所有动作,所剩不多的意识告诉他,嬴政正在进入自己的身体。
“放……唔唔……”
嬴政捂在他唇上的手很紧,不管萧默珩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一种令人窒息剧痛涌上了萧默珩的大脑,意识又清晰了一些的萧默珩闭上双眼,他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开始痉挛抽搐的身体。
“景臻,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他蝴蝶骨处的皮肤还不断被嬴政噬咬吮吸着,男人手掌独有的温度由腰际传了上来。嬴政粗重的喘息持续了一会儿,甚是沉痛的说:“但你还活着,却变成了前来刺杀的刺客……景臻,你能感觉到痛吗?”
虽然不能说话,但萧默珩尽力摇了摇头。
“你又在说谎了。”
嬴政猛地用力,他只觉得身体一阵痉挛,被捂着嘴唇的萧默珩也发不出声音,他只是又一次作出了反抗的狠狠咬住了嬴政的手指。
“这样也好,我们彼此都会记得更加清楚。”
说着嬴政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随着一阵布料的撕裂声,那件被染红了大半的单衣已被扔到了一边。
“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让你体会到我心中万分之一的痛楚。”
男人的舌尖扫过了他背部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嬴政顺着青年的脊椎一路咬上了萧默珩因呼吸而隆起的肩胛骨。
“唔唔……咳咳……”
空气一下子涌入了萧默珩脑中,周围的一切感觉都好像在慢慢的飘远。那个声音,那个只有在梦中才会听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
“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背弃我。但是……你不能,只有你不能……”
再也察觉不到一丝欲望,此时的萧默珩似乎只是遵循着心中仅有的感觉。
停止了动作的嬴政随即转身,闭起眼睛的环抱着那人。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他才能听到萧默珩急促的心跳声,才可确定这人是被自己拥有着。
“景臻,不要走……不要又一次离开我……不要因为任何人丢下我。”
当嬴政再次抱紧那人之时,怀中毫无生气的萧默珩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这幅染血的绝好容颜更像是一具极其魅惑的死尸。
或许有些事情,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些熟悉的画面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你使人不得解脱。正如在往后很多年,嬴政只要记起这一天就会犯头风一样。如果不是夜重璃事先给萧默珩诊治了一番,那个人或许……真的就会那样被自己杀死吧。
第五十六章 荆轲刺秦
内寝中,嬴政呼吸均匀的深睡过去,看样子历经这两日来的不眠不休,他是真的累了。
此刻萧默珩的双眼才睁开了一丝,看他那冷静无比的眼神,分明就是清醒已久。看来夜重璃的解药确实卓有成效,他身体的不适感已经减少了些许。只是连着躺了这两日,萧默珩觉得全身都是使不上力的虚弱。
萧默珩小心的移开了嬴政扶在自己的肩头的手,起身之际他刚察觉那人的一丝动静,便一下点了嬴政的睡穴。理好衣物后,本就要走的萧默珩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沉睡之人,低头思索了会儿后,他才拿出了刚放入袖中的那枚玄鸟玉璜。
罢了,既然有所决定,自己又还在犹豫什么呢。萧默珩将手中之物放在了嬴政的枕边,之后便再不回头的往殿外走去。殿门微微打开了一丝,见外面并无守夜之人萧默珩也就不再顾忌的迈开了步子。
“父……”
这一个字还没说完,扶苏的嘴就被人捂住了。少年下意识的扣上那人的手腕,他感觉到那人明显气力不足,扶苏赶紧一个连招紧扣下来以手肘一压就将对方按倒在身下的青石之上。
萧默珩不甘的咬了咬下唇,若不是因为余毒未清,按自己的身手怎么会被这少年制服。
“你是谁?”
才刚想反抗,萧默珩的下身就被少年屈膝而来的牢牢压制住了。
这一招他可是和蒙恬演练过多少次了,如今好不容易做了处在上面的这一个,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扶苏得意地笑了笑。然而难得的欣喜在下一秒便化得不见踪影,他是谁?扶苏心下一沉的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还用问吗?这个时候从嬴政的寝殿里出来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
“你是萧默珩。那个邯郸城的刺客?”
“你是?”
这一次开口,少年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随性:“扶苏,秦国的大公子扶苏。”
萧默珩神情一滞:“你是……他的儿子?”
“没错。”扶苏闻言松了手,也不再多话,“你在干什么?难道又准备行刺?”
“放心,他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
听到这一句,扶苏居然打消了进去查看的念头,继而回头说道:“那你是想逃走?”
萧默珩不说话,但面对少年凌厉的目光,他还是默认的点了点头。
“你真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吗?”
“纵使逃不出去又怎样?也好过现在受制于人。”
扶苏转身拉了他一把:“跟我来!”
“你干什么?”
“再说就会被侍卫发现了!跟在我后面别说话。”
扶苏拉着他就在宫苑里走起来,还好嬴政把周围的内侍都撤走了,况且听蒙恬说宫里人应该都没见着这萧默珩的模样。所以在回自己住处的一路上都挺顺利的,没有引来什么怀疑。
二人来到一处不失巍峨的宫殿,萧默珩望了望四周,发现连个值夜的小宫女也没有,心下感到奇怪的他一回头,扶苏已经将殿门紧紧的关上了。
“这里是哪儿?”才刚说出几个字,萧默珩就被那人使劲的往里面拉去。
“快进来,在这里可能被外面的人听到。”
不情不愿的走了几步,萧默珩才发现他们竟到了这殿中的内寝,于是他赶忙甩手问了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扶苏将双手背在身后,信步走近了他身边说:“难道,你真以为我会轻易放你出宫?”
“你……”本想要动手,但一使招萧默珩才发现根本用不上力。
扶苏顺势一把将人推到在偌大的床榻之上,对上少年这双和那人极其相似的眸子,萧默珩不禁愤懑的转过了头去。
“看来你很不服吗?”见他这副不甘的样子,扶苏反倒轻松的笑了,那样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些挑逗又不失少年的俏皮:“现在的你是打不过我的。”
懒得和这人争辩,萧默珩索性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少年得意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接下来便是一阵久久的沉寂。萧默珩好奇的睁开眼睛一扭头,却正对上了扶苏那凌厉无比的眼神。
“呃……”刚想起身,他就被少年扣着肩膀压了下来。
扶苏有些失神的用指尖抚上了那人脖颈处露出的肌肤,衣领轻佻下那几处明显的紫红色痕迹便出现在少年眼前。扶苏细细的摩挲着那人随呼吸起伏颤动的锁骨,转而双手一紧的扣住了之上的一处咬痕问:“是不是昨夜留下的?”
“和你没关系。”
“是父王留下的,对吗?”
“不是。”
少年闻言自嘲的哼了一声:“你和父王,你们果然是那样的关系。”
“不是!”听到这一句,萧默珩再也不能平静的大声回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既然不是,那你们又到底是怎样的?”
“就像你知道的一样,他是秦王,而我只是一个刺客。”
“是吗?”原来那个死去多年的人就是长这个样子的?扶苏一下子将萧默珩拉起,他仔细的审视打量着这张从未见过的脸,同时在脑中勾勒着那个嬴景臻的形象。良久过去,扶苏才说:“然而你长得和他相似又如何?就算是一模一样!你也不过是个替代品。”
什么……替代品?可笑扶苏不知道,这不是什么替代品,这就是当年的嬴景臻本人。
“在父王找到下一个的时候,你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扶苏松了力道的靠在他身边的软枕上,憋闷了好半天才说:“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父王想做的事,又有谁可以阻止得了。”
“天就要亮了,我必须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
扶苏满是不屑的笑了笑,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逃得出这巍峨壮大的咸阳宫呢?其结果不是血洒当场就是被再次抓回去。扶苏烦闷的摇摇头,他一个翻身坐起的拍了拍床沿,刚想说什么的他却见萧默珩倒在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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